準備結婚時,我來到了三十三歲這年。
醒來後,身邊沒有沈安宴,床頭是我的抑鬱診斷書。
一切都是因為他的白月光回來了。
後來他把離婚協議書扔給我,眼底隻剩冷漠和厭倦:
「苒苒回來了,我要給她一個婚禮。」
再睜眼,我回到了二十三歲,穿著婚紗。
「許清女士,你願意讓眼前這位男士做你的丈夫嗎?」
我對上沈安宴深情的視線,一字一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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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願意。」
1
醒來時,隻有我一個人。
明明在和沈安宴討論婚禮細節,竟然睡著了。
想拿手機,卻摸到一張紙。
瞟到上面的字後,我的腦子轟一聲,空白一片。
是我的病情診斷書。
重度抑鬱症。
我捏住這張皺巴巴的紙,顫抖著看了下去。
年齡是三十三歲,日期也成了 2034 年。
抬起頭,才恍然發覺房間不對勁。
還是那間婚房,可是根本沒有喜慶的氛圍。
零亂的雜物堆積成山,灰蒙蒙的窗簾半掩著。
窗上的喜字早已褪得發白,被風吹得搖搖欲墜。
甚至是牆上那張我才掛上的婚紗照,都被撕得隻剩了一半。
我迷茫地看著周圍,狠狠掐了自己一把。
生疼。
不是在做夢,我來到了十年後的生活。
我在家裡沒有找到沈安宴。
卻在抽屜裡看見一本我這些年親手寫的日記。
讀完後,我才知道。
原來,沈安宴有個白月光叫蘇苒。
和我結婚十年,他也未曾放下她。
而現在,她回來了。
2
我站在酒店門口,腳下沉得像灌了鉛。
一小時前,我收到一條信息:
【如果你要見他,來這裡。】
於是我親眼看見了十年後的沈安宴。
即使換了發型,穿著我未曾見過的衣服。
我還是認出了他。
他和一個豔麗嫵媚的女人停在酒店門口接吻。
又溫柔摸了摸她的臉,將她摟在懷裡。
最後一起走了進去。
我知道,她就是蘇苒,短信也是她發的。
日記裡寫過,我第一次發現她的存在,是翻到了沈安宴手機裡的合照。
他攬著她,幾乎臉貼著臉,笑得甜蜜。
沈安宴和我解釋隻是多年不見的朋友,關系很好。
我傻傻地信了。
後來這個朋友開始頻繁地闖入我們的生活,肆意佔據沈安宴的時間。
在我為這個家忙得腳不沾地時,他在和她打電話,吃飯,逛街,甚至是旅行。
我問過,哭過,鬧過。
一開始沈安宴會哄我,到後來都成了我不夠懂事,過於計較。
我們的婚姻就像枯萎的花,就要走到盡頭。
但現在的我還是無法相信這件事。
不S心撥出了沈安宴的號碼。
「你下來,我在酒店大堂。」
他似乎並不意外,沉默片刻便答道:「好。」
沈安宴是冷著臉朝我走來的。
歲月讓他成熟了很多,也抽走了那雙看見我就會笑的眼睛。
他沒有給我多餘的眼神。
隻是微皺著眉頭,有點不耐煩。
手腕上那塊看起來就不菲的表,閃著冰冷的金屬光澤。
沈安宴向來不喜歡戴表。
我曾送過一塊給他當生日禮物,被他歡喜接過後放在抽屜的深處。
他手上的戒指,也不是我們選的那一對。
酸楚漲潮般撲向我,淹沒我。
所有的細節都在告訴我,我們的過去早已面目全非。
可我還是想要一個答案。
我忍住眼淚,SS盯著眼前這個曾與我相許一生的男人。
「為什麼?」
為什麼我期待的十年後會是這個樣子?
我聽見沈安宴輕笑了一聲:
「上次是裝抑鬱,這次又玩什麼,裝失憶嗎?
「我當初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有心機?」
他終於將目光落在我身上。
眼神是藏不住愛意的。
不愛也是。
那雙深情的眼睛此刻隻剩下冷漠和厭倦。
像被時間脫去偽裝,露出了骸骨,蒼白又醜陋。
「許清,我要說多少次你才會相信,我不愛你,我們之間早就沒有感情了。
「別再玩這些幼稚的把戲了,再拖下去,我也不會改變心意。
「你為什麼要一直糾纏著不放呢?」
我從未想過這些話能從沈安宴嘴裡說出。
「糾纏不放?
「沈安宴,當初到底是誰S纏爛打追我,你忘了嗎?
「當初是誰說最幸福的事情是和我在一起?是誰說我們還有很多十年?是誰答應我要攜手到老,你都忘了嗎?」
所有的誓言都已煙消雲散。
隻有我傻,把它當成永恆。
眼淚不聽話,狼狽了我的面頰。
曾經不讓我哭,也會為我擦淚的男人,此刻無動於衷。
「老說這些過去的事,有意思嗎?
「無論如何,苒苒回來了,我要給她一個名正言順的婚禮。
「我們離婚吧。」
他說得輕松又容易,沒有等我說話,隨手將一份文件扔給我。
是離婚協議書。
一道嬌媚的女聲傳來:
「阿宴,你怎麼下來這麼久?」
3
蘇苒來到我們旁邊,大方地挽起沈安宴的胳膊。
好像我才是那個闖入者。
「原來是許清姐來了,那就不奇怪了。」
她瞥了眼離婚協議書,語氣委屈:
「都是我的錯,如果我當時不和阿宴賭氣出國,他也不會和姐姐結婚。
「其實我也沒想到阿宴他這麼長情,都結婚了還念著我,耽誤了姐姐這麼多年。
「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彌補姐姐了。」
我冷眼看著她洋洋得意的樣子。
「彌補我,行啊!
「你現在直接跪下來,在這裡喊我是小三,破壞人家家庭,讓別人都瞧瞧,看大家同不同意你彌補。」
我的怒斥聲引得大廳的路人紛紛側目。
場面不太好看。
一旁的沈安宴沉了臉,厲聲道:
「許清,你別太過分。
「我們之間的事和苒苒沒關系。」
他拉起蘇苒要走,又停下來補充:
「我已經籤了字。
「如果你一直拖下去,我會走訴訟離婚。」
我突然什麼都不在乎了。
「好。」
聽到我的回答,沈安宴停住了腳步。
他警覺地看向我,以為我又要耍什麼新的把戲。
可我隻是快步走向他們。
抬起手的那一瞬間,蘇苒先一步擋在了沈安宴面前,接住了我響亮的一巴掌。
她柔弱地退了半步,跌進沈安宴的懷裡,帶著哭腔:
「阿宴,我沒事。
「姐姐生氣打我是應該的。」
沈安宴肉眼可見地心疼了。
望向我時,所有的柔情已化作冷漠。
還沒反應過來,我就被他重重推倒在地上。
「許清,你還真是個瘋女人!
「我就不該和你商量,應該直接離婚……」
失去意識的耳邊,是曾經最愛我之人的謾罵聲。
4
我好像做了個夢。
回到了和沈安宴相識的時候。
他在學校的奶茶店兼職,總是會提前把我那杯做好。
如果我換口味,他就會多準備一杯。
那時的沈安宴和我說著話,忽然就笑低了頭。
可是,我當時暗戀一個學長。
那天我算好錢,當著他的面把奶茶扔進了垃圾桶。
他也不惱,順著我說:
「確實,奶茶喝多了也不好。」
他開始用別的方式默默對我好。
偷偷給我佔位置,為我準備感冒藥。
我表白失敗,他換了一堆小號安慰我。
他一直不放棄,又注意跟我保持距離。
似乎在跟我說隻是做朋友也可以。
有天我深夜回校的路上碰見幾個不懷好意的男人。
還未掏出包裡的防狼噴霧,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擋在面前。
沈安宴就是逞強。
剛打幾下就直挺挺倒在地上,嚇跑了他們。
也把我嚇得半S。
他踉跄地站起來,臉都腫了,還跟沒事人一樣,衝我擺手道:
「許清,你沒有事吧?
「你快回宿舍吧,要鎖門了。」
路燈灑下暖光,把兩個冰冷的影子疊在一起,仿佛有了擁抱的溫度。
我想起來就是那一刻,對沈安宴動了心。
後來,我們戀愛了。
他從未過問學長的事,反倒是告訴我:
「清清,如果有一天你有更喜歡的人了,就去找他吧。
「我希望你選擇的是能讓你最幸福的那個人。」
可是我漸漸發現,沈安宴就是我要選擇的那個人。
夢裡畫面突然變換,隻有我一個人在婚房裡。
主臥傳來沈安宴和別的女人的說笑。
我慌張地推開門。
就看見他摟著穿著秀禾的蘇苒。
她嘴唇紅豔,得意地衝我笑:
「許清,你來參加我和阿宴的婚禮嗎?」
5
我從噩夢中驚醒。
睜眼發現,我又回到了二十三歲這年,穿著婚紗。
面前的沈安宴逐漸清晰。
即使西裝革履,也透著少年感。
司儀的聲音響起,縹緲虛幻:
「許清女士,你願意讓眼前這位男士做你的丈夫嗎?」
激光燈在我身上拋灑出聖潔的光。
眾人都屏住了呼吸,等著見證這浪漫的時刻。
沈安宴期待地看著我。
一時間讓我熟悉又陌生。
更多的是想起他十年後的樣子。
冷漠又厭倦。
甚至為了別的女人,沒有半分猶豫,親手將我推倒。
於是我對上他深情的視線,一字一頓道:
「我不願意。」
沈安宴的笑容瞬間僵住。
我不知道如何解釋。
在眾人的驚詫和議論中,我扔掉了手中的捧花,又扯下頭頂的白紗,轉身逃了出去。
沈安宴也終於回過神,跑來追我。
一直大聲呼喊我的名字。
恍惚間回到那年跨年看煙花時,我們被人流衝散,分別走到了河的兩岸。
隔著河,他大喊著我的名字。
有人落了水,和我一樣的白色羽絨服。
冬天的河面黑黢黢的,沒有一點光,水也寒得刺骨。
他以為是我,想都沒想就跳了下去。
好在最後都被救了上來,平安無事。
沈安宴凍得牙齒都在打戰,還笑得出來。
說幸好不是我。
幸好我沒事。
從那以後,無論去哪裡,他都會牢牢牽著我的手。
我開始有點動搖了。
也許,十年後都是假的。
也許,沈安宴根本不會做那些。
也許,真的就隻是一場噩夢。
想著想著,我放慢了腳步,意外瞥到一個眼熟的身影。
竟然是蘇苒。
她失魂落魄地拎著包,正往門口走。
看見我拖著婚紗跑出來,她愣了神,片刻後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那副神情,和夢中的一模一樣。
像一根針,刺痛了我,也點醒了我。
蘇苒是偷偷來的,她不相信沈安宴會娶我。
直到目睹後出了國,才有了十年後的那些事。
我掠過她躲到了門外的車上。
等了很久,直到賓客散盡,月亮白得發冷。
沈安宴也沒有追出來。
我低著頭,盯著婚紗上的淚痕,自嘲地笑了。
十年後都是真的,一切都有跡可循。
隻是這次,我先放棄了沈安宴。
6
我悔婚的消息被傳到了大學同學群裡。
大家都猜我是不是為了別的男人不甘心才如此。
紛紛對沈安宴表示同情,對我筆伐口誅。
還有人陰陽怪氣私聊我。
我沒理他們。
閨蜜李柯給我發消息:
【姐你真的悔婚了?】
她不相信也情有可原。
上一條聊天消息還停留在我激動地給她看最後的婚禮方案。
為了將和沈安宴的回憶都設計進去,換了好幾個婚慶公司。
足足準備了快一年。
而如今卻親手毀了它。
【是。】
【好,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支持你。】
隔了會兒她發來一張朋友圈截圖。
【別人發的,說是沈安宴初戀?】
蘇苒一手拿著白玫瑰,另一隻手牽著拍照人,配文:
【看在花的份上,我不出國了。】
背景是我辦婚禮的酒店。
那隻手我一眼就認出是沈安宴。
自從經歷那麼多事後,我已經不難過了。
這次隻不過是因為我的悔婚,讓他們提前復合了。
手機響個不停,是李柯一直在罵沈安宴。
而我平靜地收好自己的行李。
臨走前撕掉了婚紗照和窗上的喜字,回到自己租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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