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興奮地出去看,是鵝毛大雪,輕飄飄地覆滿大地,純潔無瑕。
「娘,這是好事。」
「我和阿湛初見那天,也是這麼大的雪。」
雪落在指尖,冰冰涼涼,片刻融化。
遠處一個人影跌跌撞撞地跑來,踩碎一地雪。
「師姐。」是小熙。
他神情是從未有過的凝重。
「師兄出事了。」
靈女早有預言,這個世界會出現一位大英雄,他匡扶濟世,受人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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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會SS這個世界的反派。
蕭恆經歷一路遊學後,決意拯救這個荒誕的世界,他要給這裡制定規則,讓人不再遭受無端苦難,讓罪惡之人受到懲罰。
許多門派受晏湛欺壓已久,他們舉薦蕭恆為盟主,攻打玉龍城。
偏偏是在今天。
我苦笑著,眼角湿潤。
娘親一路攙扶著我,我們在聖殿外遇到了雲錦。
她看著我身上的喜服,眼神充滿歉意:「葉姑娘,對不住,我們並不知道。」
裡面傳來打鬥的聲響。
雲錦攔住我:「葉姑娘,你最該清楚,都是命數,但……」
她留下一句意味深長的話。
「就算是命數,也會迎來轉機。」
聖殿內還有數不清的階梯。
等到趕到時,我的眼前瞬間被淚水侵蝕。
晏湛的黑發垂落,大紅喜服被血浸透,幾柄長矛刺中他的身體,也支撐著他的身體,不至於倒下。
晏湛與我隔著血霧相望。
他看清我身穿喜服的模樣,唇角溢出笑來。
他無聲地說:「師姐,回家吧。」
晏湛眼中的光亮一點點消散,徹底S寂。
與此同時,久違的系統出現。
冰冷的機械音一字一句響起:
「檢測到攻略對象已S亡,任務失敗,宿主在三秒後回到現實世界。」
三、
二、
一。
13
我還保持著開門的姿勢。
「汪。」
家裡的比熊搖著尾巴在我周圍歡騰地蹦著。
它不懂剛剛下班的主人怎麼會被巨大的悲傷縈繞,悲傷到連身體都無力地滑落在地。
直到夜色彌漫。
我起身打開客廳的燈。
外面車水馬龍,電視機播報著實時新聞,這些聲響都那麼不真實。
我渾渾噩噩地吃了泡面,洗漱,躺在床上。
無法入睡。
深夜兩點,熟悉的系統出現。
「宿主,抱歉,我來向你解釋來龍去脈。」
我坐起來,聽見它說道:「宿主的第一次任務結束後,攻略對象晏湛情況不穩,開始脫離設定,整個世界都在崩塌,他……找到了我們。」
雖然是毫無情緒的機械音,但我還是察覺到了系統的一絲驚懼。
「我們從不允許讓宿主二次攻略甚至多次攻略,這次純屬意外。」
我不解:「我第二次穿過去,腦子裡的系統是你嗎?」
系統:「是我……最開始喊救命的也是我。」
它找補道:「但那是被攻略對象威脅的。」
我問出最想問的:「那阿湛最後怎麼樣了?」
系統有些猶豫:「S亡,但又沒完全S亡。」
它還想說些什麼,但聲音猶如破舊的收音機,開始斷斷續續,聽不真切。
一個月過去,我每天懷抱著飄渺的希望過活。
正如那兩年的晏湛。
他堅信我沒S。
現在,我也相信他還在。
我始終記著雲錦的話。
就算是命數,也會迎來轉機。
時間無情流逝。
一晃半年過去。
老爸到家裡來看我,第一句話就是:「小晚,你這是失戀了?」
我否認:「沒有。」
他冷哼,一副了如指掌的模樣:「多出門走走,老待在家裡都該發霉了。」
「市裡新建了個博物館,你不是喜歡逛博物館嗎?這周六去好好逛逛。」
周六人流量大,新建的博物館還沒什麼名氣,宣傳也不到位,就連位置都不好,藏在一條人造古街的盡頭。
博物館裡空調開得很足,霎時一陣陰涼。
這裡似乎是各個朝代的玉飾。
每個城市的博物館內容都相差不多,我百無聊賴地走著,一路上竟然沒遇到什麼遊客。
鎮館之寶是一塊碎裂的玉佩,朝代不詳。
這塊玉純淨無瑕,色澤白潤,就像珍珠一樣晶瑩剔透,摒棄裂紋,是那麼熟悉。
「宗主,真是好玉吶!」
「世間僅此一塊。」
我怔愣在原地,手腳冰涼,雞皮疙瘩順著胳膊蔓延,心也猛地跳動。
等我回過神時,才發現就在對面。
我朝思暮想的人,正溫柔地看著我。
博物館的壁畫都是靜謐雅致,讓晏湛身上的月白衣袍也不顯得突兀。
我撲進晏湛懷裡,聽著他有力的心跳。
以及一聲:
「別來無恙,我的阿晚。」
(完)
晏湛番外:
河平鎮鮮少有這麼大的雪。
十歲的晏湛絕望地想,或許真是天要亡他。
晏家的人還在找他的蹤跡。
胳膊上的傷口已經發麻,晏湛不敢扯開衣袖,怕疼。
沒人知道他怕疼,取他血的大夫常常誇他能忍,隻要活著,就能成大事。
整個晏家,隻有老管事偶爾來給晏湛抹藥。
晏湛曾經隔著細小的門縫,看見老管事帶著兒子在花園玩。
他讓兒子騎大馬,稚嫩的孩子開心地揮舞雙臂。
老管事的夫人會靜靜地看著他們,笑容滿面。
如果不是親眼見過幸福,他都不知道原來自己這麼不幸。
為了掙脫鐵鏈,晏湛的手腕磨掉了一層皮。
如今這處傷口連痛感都沒了。
為了吃口飯,晏湛跟乞丐搶食,瘦小的他隻有挨打的份,撿剩下的吃。
本以為能活過這個冬天的。
晏湛無力地蜷縮在牆角。
他好想活著,變強,再回來親手S了那些人。
意識昏沉的晏湛默默許願,雪好冰涼,能不能不要再下了。
老天似乎聽到了。
一柄長傘替晏湛擋住了風雪。
晏湛費力睜開雙眼,看見了十五歲的葉歲晚。
她微微喘氣,神情焦急:「抱歉,我來晚了。」
滿天飛舞的風雪在這一刻靜止。
少女的容顏和皎潔的月光相比分毫不差,眼中的擔憂情真意切。
她將傘放在一旁,把背上的雪抖幹淨,再小心翼翼地背起晏湛。
那群經常欺負晏湛的小乞丐正氣勢洶洶地打算再來一趟。
瞥見葉歲晚,各個眼珠子滴溜溜地轉。
他們撿起石子朝晏湛身上扔。
晏湛努力抬手,想替葉歲晚擋住。
可石子還是打在了葉歲晚的身上。
晏湛的擔憂多慮了,隻見葉歲晚捻訣,地上的石子紛紛朝乞丐們砸去。
少女明眸皓齒,彎起嘴角:「哼,現在你們可不能欺負他了,因為我來了。」
街口停著馬車,葉歲晚盯著晏湛一身的傷,完全無從下手。
她想得太簡單了,隻帶了凍瘡藥。
晏湛瞧著葉歲晚清秀的雙眉蹙起,想掀開他的衣袖又躊躇不決。
最後隻捧著他紅腫的手,抹上了凍瘡藥。
之後,葉歲晚自己趕車,帶晏湛去看大夫。
晏湛能開口說話的那天,他們剛好在玉龍城門口。
「你……是誰?」
「我是葉歲晚。」
他跟著葉歲晚進入玉龍城,去到玉翎派。
一位溫柔的婦人親昵地喊她阿晚。
「阿晚,你怎麼去了半個月,還帶回個孩子?」
葉歲晚說:「娘,你再給他看看傷,我去求爹一件事。」
後來,晏湛才知道。
疲憊了一路的葉歲晚在議事堂跪了大半夜,隻為了求葉霖準許晏湛來玉翎派修習。
葉歲晚本就體弱多病,一折騰,在床上躺了兩個月。
這兩個月,晏湛身上的傷好了大半。
他基礎差,先前受過折磨,更是比旁人落下一大截,他隻有付出比別人更多的時間來修煉。
看著他努力,就會有人對晏湛懷揣著惡意。
那些糟心事他都瞞著葉歲晚。
每次聽著師娘喊「阿晚」,他都會在心裡默默也念一句,但在葉歲晚面前,他會乖巧地喊「師姐」。
十年,晏湛不知道自己有幾個十年。
若沒有葉歲晚,他又哪來的十年可活。
自從修煉了邪法,晏湛的靈力大增。
他對葉歲晚的佔有欲也到了難以掌控的程度。
尤其是寧元熙出現時。
2
晏湛不懂世上怎麼有這麼會裝的人。
裝天真, 裝傻充愣, 裝得不諳世事,總是逗得葉歲晚開懷大笑。
他早就動了S心。
在此之前,他回到河平鎮,親手將繼母和生父千刀萬剐。
至於那個從小喝他血的孩子, 早就S了, 真是可惜。
他遣散了下人, 獨留一座空院,時刻提醒他,他不是生活在幸福中的人。
倘若日後成為惡鬼, 也要有個歸宿。
他心中的S念需要滿足, 所以就借執行任務時,SS那些惡人。
晏湛為了不讓葉歲晚起疑,已經忍耐寧元熙很久了,可當寧元熙親昵地向師姐撒嬌時,晏湛眼神冷淡, 終是難忍。
比劍大會, 他是故意的。
他本打算直接SS寧元熙, 誰料, 平常不來的師姐今日破天荒來了。
他隻好在危急關頭偏移一寸。
事後, 寧元熙竟然真的以為他是失手。
這是晏湛沒想到的事,原來寧元熙是真的蠢, 不是裝的。
但師姐很聰明。
她對晏湛隻要有一丁點兒疏離,都會被晏湛敏銳地察覺。
晏湛知道, 自己做的事敗露了。
那晚,他主動承認錯誤。
他跪伏在師姐腿邊, 昂起脖頸, 手掌就放在葉歲晚的膝上,生氣的葉歲晚沒有發覺,這不合禮數。
那隻手半攏不攏,終究沒有動作。
靈女出世, 玉翎派主動承擔起護送的任務。
葉霖讓晏湛去。
葉歲晚非要同行。
這一天,是晏湛的噩夢。
每每驚醒,都起一身冷汗。
他無數次回想這一天的細節,他覺得自己像被附身一樣去保護那個所謂的靈女, 從而忽視了師姐。
等他回神,師姐就站在崖邊搖搖欲墜。
他再也顧不上遮掩自己的邪術,可師姐跳得那麼幹脆。
師姐是生氣了嗎?
氣自己沒能保護好她。
之後的兩年, 晏湛不再遮掩, 以雷霆之勢佔領玉翎派, 誰罵他是邪魔外道,他就S了誰。
誰說葉歲晚已S,那這人就會被晏湛扔下懸崖。
他期盼有誰掉下去能活著, 這樣就代表師姐一定活著。
後來,飽受折磨的晏湛知曉了天道。
那他就破了這天道。
那些求饒的靈識確實難辦。
晏湛為此損傷了修為,但他知道了一件事。
師姐是來攻略他的。
因為他不聽話,害得師姐任務失敗, 隻能離開他身邊。
於是晏湛要師姐再來攻略一次。
這次他一定聽話。
一定追著師姐不放。
一定告訴師姐,他喜歡師姐,喜歡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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