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闌珊時再次失去你第7章

深夜，顧小墨問顧衍。

 

「爸爸，表姨說媽媽S了，她以後就是我新媽媽了，是嗎？」

 

顧衍將顧小墨摟緊，「不是的，你媽媽的位置沒人可以代替。」

 

顧小墨哭了，「那媽媽為什麼不回來？」

 

這一句話將顧衍問住了，對呀，為什麼南婉還不回來？

 

他明明一切都按照南婉說的做了。

 

再次聽到南婉消息的時候，還是車管所打來的電話。

 

「顧先生，上次在您太太的車裡發現兩枚平安符，你有時間過來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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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天是小年，顧衍立馬請假從醫院出發，其他人根本攔不住。

 

車管所裡，顧衍看著那兩枚沾著血的平安符笑出來聲。

 

「婉婉，你還是心疼我的是不是？」

 

他將平安符貼著心口放好，有了南婉的東西，他一定會找到南婉的蹤跡，會把南婉找回來。

 

剛出來車管所，張舒玥就打來電話，他看都沒看直接拉黑。

 

片刻後，顧小墨也打來了電話。

 

「爸爸。」

 

顧小墨猶豫了一下，看向張舒玥不善的神色，小心地開口。

 

「表姨問你今天為什麼請假了？你去哪裡了？」

 

他被張舒玥的眼神嚇得都快哭了。

 

「沒事的，爸爸隻是出來拿一個東西。」

 

話音剛落，旁邊就響起張舒玥的聲音。

 

「阿衍，你在上班，馬上就要過年了，你這個時候請假會影響你年終獎的。」

 

張舒玥心裡更加著急了，都已經在這裡生活一個月了，顧衍不但沒有將工資卡交給她，還沒提結婚的事情。

 

顧衍冷聲道：「請假是我的自由，如果你看不慣，可以離開。」

 

「憑什麼？我也懷著你的兒子？」

 

她厲聲問道：「顧衍，我不管，之前南婉是什麼待遇，我就要什麼待遇。」

 

張舒玥起身憤憤不平地回了房間，甩上了門。

 

顧小墨一個人坐在客廳裡，他看著窗外想要出去玩，可是張舒玥不讓他去，就讓他一直看電視玩遊戲。

 

他現在看東西都看不清楚了。

 

中午，他有些餓了敲了敲張舒玥的房門。

 

「表姨，我餓了，想吃紅燒肉。」

 

「表姨。」

 

張舒玥午睡被吵醒，蹭地起床，抄起地上的拖鞋就開門，一邊打著一邊朝顧小墨罵道。

 

「餓S鬼投胎啊？看不到我正在休息嗎？」

 

「你以為你是誰呀？餓了就有飯吃？」

 

事情沒有按照她想的發展，張舒玥脾氣格外暴躁。

 

哪怕顧小墨求饒，她也沒停止大罵。

 

「你就跟你那個S鬼媽一樣，讓人討厭，惡心。」

 

顧小墨忽然停止了哭泣，「你不需要這樣說我媽媽。」

 

「呵。」張舒玥叉著腰，「現在知道護上了？你早點幹什麼去了？不是想讓我當你媽媽嗎？現在如你願了。」

 

「你這個壞女人，從我家裡出去，我要讓我媽媽回來。」

 

顧小墨後悔了，當初不應該幫張舒玥氣南婉的。

 

他也不想讓張舒玥當他媽媽了。

 

張舒玥咬牙切齒地道：「你別想把我趕出去，這個房子還有你弟弟一半。」

 

她在給顧衍一個月的時間，如果顧衍還不提結婚的事情，那她有的是辦法。

 

19

 

夜晚，顧衍喝得酩酊大醉回來，剛到門口就聽到顧小墨微弱的聲音。

 

「爸爸。」

 

顧衍眯起眼，這才看到縮在角落裡的顧小墨，他瞬間酒醒了大半。

 

「小墨，你怎麼在這裡？」

 

顧小墨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她不讓我進屋，也不給我做飯吃，爸爸，我們把媽媽找回來好不好？」

 

顧衍將顧小墨抱在懷裡，怒氣衝衝地進了屋。

 

張舒玥坐在沙發上吃著車釐子，見到他們兩個人進來，先發制人。

 

「我懷孕了，不能聞油煙味，而且顧小墨太吵人了，要麼你送走，要麼就讓他自己在家閉嘴。」

 

她現在已經想到辦法了，不需要在哄著顧衍了。

 

因為這個男人再怎麼哄，心裡都隻有南婉。

 

顧衍沒理她，快速的去給廚房給顧小墨煮了一碗面，讓孩子拿到臥室去吃。

 

他這才心平氣和地坐下來跟張舒玥面對面，問出了他一直很想問的。

 

「舒玥，憑良心，我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你為什麼要這樣害我？」

 

這段時間，他做著南婉做的事情，理解了南婉日復一日的煎熬。

 

照顧孩子，做家務枯燥無味，沒有任何成就感。

 

甚至在這個狀態下，她找不到可以說話的人，感受不到新鮮的事物。

 

想到這裡，顧衍語氣陡然冷厲起來。

 

「告訴我，為什麼？」

 

張舒玥有些害怕，但想到現在顧衍奈何不了她，不由得挺直腰背。

 

「我哪裡是害你了，隻要你跟我結婚，你的生活跟之前沒什麼兩樣。」

 

張舒玥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笑意讓人後背發寒。

 

「甚至，你還賺了，因為我的第一次都給你了。」

 

顧衍氣得將茶幾上的東西扔在地上，「你無恥。」

 

張舒玥冷笑著，「這個婚你如果不跟我結的話，那我們誰都不要好過。」

 

看著面前這個男人，她忽然覺得也不過如此。

 

「顧衍，你不用在我面前裝深情了，精神出軌比身體出軌更可怕，當你回復我那些示愛的信件時，你就背叛了南婉。」

 

顧衍像是被人戳中了心思一般，大吼道：「我沒有。」

 

「沒有，為什麼南婉讓你說愛她的時候，你猶豫了？」

 

張舒玥嗤笑著，「你沒聽她說嗎？如果你說愛她，她就不會離開，可是你沒有。」

 

「顧衍，人不能既要又要。我給了你新鮮感，給了你年輕的身體，那你就要放棄一部分東西。」

 

而放棄的那部分就是南婉。

 

顧衍猛的起身掐住她的脖子，「你偷聽我們在書房談話，張舒玥你這個惡毒的女人。」

 

就是她打斷了他說愛南婉話。

 

是她讓南婉不能留在他身邊。

 

張舒玥拼命拍著他的手，「顧衍，你醒醒吧，南婉再也回不來了。」

 

顧衍絲毫沒有松手的跡象，「那你就去給她陪葬。」

 

他之前的生活明明那麼美好，可這一切現在都不存在了。

 

「爸爸，爸爸。」

 

顧小墨開門出來，被這一幕嚇傻了。

 

顧衍扭頭看到顧小墨，瞬間恢復理智，松開張舒玥。

 

「你滾，我是不會跟你結婚的。」

 

他這輩子隻有南婉一個妻。

 

張舒玥捂著脖子劇烈地咳嗽著，不敢留在這裡過夜，衣服都沒換就走了。

 

平靜下來的顧衍微笑的走到顧小墨面前。

 

「小墨，別害怕，爸爸趕走了壞人，我們一起等媽媽回來好不好？」

 

窗外雪花又撲簌簌的在下，顧衍看了一眼，南婉出車禍那晚，雪也是這樣的下的。

 

撲通一聲倒下了，他倒在地上。

 

顧小墨嚇得哭喊起來，「爸爸，爸爸。」

 

與此同時，系統的聲音響起。

 

【鑑於宿主存在在這世界最後一絲氣息還在，你可以去見她最後一面，七天時間，如果她說，她願意跟你回來。

 

她將重返到這個世界，無論生S永遠留在這裡。】

 

20

 

「下雪啦，下雪啦。」

 

窗外不知是誰喊了一句，南婉剛好推開窗戶，伸手接了一片雪花。

 

她回到自己世界已經三個月了，攻略，穿越仿佛像是一個夢。

 

隻有午夜夢回，她淚打湿枕頭的時候，她才知道這一切都是真的。

 

「南老師，該你上臺表演了。」

 

「來了。」

 

南婉關上窗戶，換上了服裝上了臺，這次她表演的是青蛇，面對白素貞跟小青忠貞不渝的愛情。

 

她脫口而出：「愛情是美好的，可是婚姻卻是讓人窒息的，姐姐你願意褪去自己的光芒，放棄自己的愛好，為許仙洗衣做飯，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嗎？」

 

「一日三餐，頓頓不落，春夏秋冬，噓寒問暖，最後，他覺得跟你一起沒有激情，沒有初見的驚豔與心動，愛上一條比你年輕的蛇嗎？」

 

白素貞稍加猶豫，「可是，我愛他。」

 

「愛情是一時的，不是一輩子，姐姐，我勸你想好。」

 

好在對面的話劇演員臨場反應比較快，迅速接下了後面的劇情。

 

一直到演出結束，南婉都不明白她為什麼忽然說出那些話。

 

可能是昨晚那個噩夢做的。

 

「南老師，有人找你，在休息時。」

 

南婉已經換好了衣服，一頭漂亮的長發被燙卷，烈焰紅唇，整個人明豔又張揚。

 

推開休息室的門，她愣住了，渾身發冷。

 

沒想到在這個世界還能看到顧衍。

 

很快，她就冷靜下來了，在這個世界她是獨立的南婉，跟顧衍沒有任何關系。

 

看著面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南婉，顧衍的心抽著疼。

 

「婉婉，終於找到你了。」

 

他想要上前擁抱一下她。

 

南婉往後退了一步，「顧衍，雖然我不知道你怎麼找到這個地方來的，但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

 

「不，那個系統告訴我了，隻要你說你願意跟我一起回去，你就能回去的。」

 

顧衍顧不上其他，跪在地上。

 

「婉婉，我們還像之前一樣，我保證，我再也不會沉默地任由一切你不喜歡的事情發生。」

 

他的懺悔在南婉眼裡顯得可笑。

 

她雙手插在大衣兜裡，被他這番言辭氣笑了。

 

「顧衍，如果你來的目的是勸我回去，那你趁早打消這個年頭，因為不可能。」

 

南婉深吸一口氣，「就像當初我苦苦哀求你，想要留在那個世界，你是如何拒絕我的？現在，我亦當如此。」

 

「話盡如此，你也是成年人了，不需要別人給你做出選擇跟後果。」

 

看著顧衍的背脊一點點地折下去，南婉沒有覺得開心，同樣也不覺得悲傷。

 

「我現在的生活很好，請你跟顧小墨不要來打擾我，謝謝！」

 

南婉扭頭快步就走了，絲毫不給顧衍追上的機會。

 

怕顧衍還要糾纏，她索性給自己放了幾天假，四處走走。

 

期間劇團的朋友給她發消息。

 

「有個男人說是你老公，每天風雨無阻地在門口等你，還帶了鮮花。」

 

「他一直在問你的聯系方式，給不給？」

 

南婉直接回道：「不用理會。」

 

顧衍堅持等她，那是他的事情跟自己無關。

 

都是一些自我感動罷了。

 

年前最後一場演出，南婉必須要出現，她趕到劇團就直接開始化妝，演的還是《白蛇傳》。

 

最後謝禮時，她看到顧衍坐在第一排。

 

那個迷戀欣賞的眼神是她許久沒見的，也是曾經她想在顧衍眼裡看到的。

 

不過現在一切都不重要了。

 

演出結束，顧衍不顧保安的阻攔，在門外撕心裂肺地喊著。

 

「婉婉，我的時間不多了，我有話要跟你說。」

 

「給我十分鍾的時間好不好，我隻耽誤你十分鍾。」

 

「我跟小墨真的很想你，婉婉，求你回來。」

 

劇團的朋友有些擔心地說道：「要不你一會兒從後門走，這個男人跟瘋子似的。」

 

「好。」南婉想都沒想就答應下來了。

 

她快速地收拾好東西，從後門走了。

 

剛好有朋友發來消息，說下雪了要不要一起吃個火鍋？

 

她勾著唇，答應下來。

 

車子路過前門的時候，她從車窗看了一眼，顧衍失魂落魄地站在門口，任由雪花飄在他身上。

 

駕駛室的朋友問：「看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