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頭笑嫣如花,語調上揚:“去找溫然啊。人家追我可是花了不少心思呢。”
我搖了搖手上的跑車鑰匙。
“為什麼……”江渝眼底猩紅,抓住我的手愈發用力。
“因為他有錢啊,還不用當小三。”我笑得沒心沒肺。
江渝氣極了:“為什麼你總是錢錢錢?”
我被他這副樣子氣笑了。
我收起剛才那無所謂的姿態:“這個世界上,最沒資格對我說這句話的人就是你。”
“伊伊,我知道。你是不是怪我當時自己回江家沒有帶你走?”
“不是這樣的。”他冷靜了下來,懇求般地說:“過段日子,我們一起回家看看奶奶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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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下子怒火中燒,眼眶通紅:“是啊,奶奶去世這些年,你是還沒去看過她老人家。”
我奮力甩開他的手,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的糾纏。
4
江渝的訂婚宴我還是來了。
我挽著溫然的胳膊,倒也不顯得尷尬,反正他江渝之前介紹的就是我是他的妹妹。
他看著臺下的我,這次終於沒有糾纏著我說什麼讓我等他。
婚禮極其盛大,賓客帶著豐厚的賀禮祝福,刺得我眼睛疼。
江渝一身西裝站在臺上時,他身邊的助理靠近他耳朵說了些什麼話,隻見他臉色驟變。
一切如我計劃的那樣,江氏集團被曝出建築偷工減料,前幾年就已經出現了局部坍塌,但都被壓下去了。
這些建築已經是很久之前的項目了,和江渝並沒有什麼關系,但是對他產生的負面影響不容小覷。
江渝辦公從來不防備我,我靠著前段時間在他身邊的日子,搜集人證物證。
現如今,再借用溫然的勢力聯系記者集中曝光。
季家顯然也已經收到消息了,季家長輩臉色都很難看。
但是這隻是場訂婚宴,為了顏面還是得繼續。
不知是有意無意,我站得遠遠的,新娘的繡球還是落在了我的腳邊。
迎著眾人的目光,我有些不知所措。
溫然彎過腰撿起繡球,他溫和側目看著我,眼下的臥蠶因著笑意更加深邃。
隨後他舉起繡球向著在座的賓客宣布:“看來是上天注定,溫某和許小姐於下月舉辦婚禮,歡迎各位參加。”
臺下一呼百應,大聲起哄著要去喝喜酒。
“江家的事你做的吧。”溫然開著車,隨意地問了一句。
“哪能呢?我一個鄉下來的丫頭,哪懂這些?”
溫然沒有繼續追問。
奶奶以前告訴我,江渝是別人丟在我家門口的孩子,他和我年歲相仿,奶奶看著心疼,想著不過是多出一張嘴的事情,硬是拿著米糊糊喂著長大。
媽媽生我時大出血S了,爸爸也日益消沉,夜深人靜的時候往大河裡一躍而下。
村裡的人都說我是“災星”,克S了爸媽。除了奶奶,隻有江渝和我從小一起長大,摸魚捉蝦,他都陪著我。
我們一起救了一隻叫黑虎的貓,一起趴在牆頭看村裡有錢人家過節的煙花。
日子一天天過著,我和江渝的感情也逐漸變了味。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拉著我的手的時候臉會慢慢變紅。也不敢摟著我睡覺了。
我們後來才明白這叫做“喜歡”。
我們去鎮上買了兩罐可樂,涼絲絲的還冒著泡泡。
江渝將易拉罐的扣子拿了下來,表情別扭又帶著嚴肅:“伊伊,我以後娶你好不好啊。”
我莊嚴羞澀地點點頭。
我看著易拉罐扣緩慢沒過我的無名指,我緊張得大氣不敢喘一聲。
可是扣子太小了,卡在了我無名指的第二關節處。
後來江家來人了,說江渝是他們丟失的孩子。我不舍得他離開我,但我更想他過上好日子。
我以為距離不能打敗我們的感情。
可他變得忙碌,我撥通的電話一次又一次忙線,我心裡隻有酸澀,卻沒有怨言。
奶奶生病了,醫生說時日不多,有什麼願望都盡量滿足她吧。
奶奶想見見江渝,我撥了很多電話,終於接通後,電話那頭傳來江夫人的聲音。
“那農村老太婆S不S關我們江家什麼事?”她說得很決絕。
我哭著求她:“麻煩你告訴一下江渝,他會來的,會來的。”
“這也是江渝的意思,畢竟沒有人願意回去過苦日子。”然後電話裡就傳來了忙音。
我起初是不信的,可是新聞上他穿的板正,頭發梳得一絲不苟對鏡頭微笑的畫面不會假。他的各種花邊新聞更是不會假。
給奶奶辦完後事之後,我便想著法子來找江渝,孫妙妙就是一個最好的契機。
我忍著惡心和他虛情假意,看他既舍不得放下我,又更舍不得萬貫家產,不敢公開我的樣子,更加堅定了要搞垮他的決心。
好在公司到江渝手上的時候已經漏洞百出,不需要我刻意栽贓陷害。
車停了,溫然下車給我開車門,他溫文爾雅扶著我,揉了揉我的頭發,他神色認真,漆黑的眸子看著我:“我知道我們伊伊很聰明的。”
“既然已經完成目標,那麼就要學著放下。放下鬱結,放過別人,也放過自己。”
我怔怔地聽著這些話。
當天晚上,我難得做了一個好夢。
5
江家因為這件事忙得焦頭爛額,季家也對兩家的婚事頗有怨言,一時間江渝裡外不是人。
江家家大業大,倒也不至於因為這件事垮了。
聽了溫然的開導,我也漸漸開始放下。
出其不意的是,據說江渝自己接受不了壓力和打擊主動退出了公司管理。
我在孫妙妙的投資下做了一些小項目,但是專業知識不足,急需惡補,我整天忙得腳不沾地,也真正地將江渝拋之腦後。
好在孫妙妙有的是錢,項目在失敗多次後,終於有了盈利的跡象。
我和溫然的婚禮如期而至,倒不是我又輕易盲目步入另一段愛情。
隻是我這次不再將希望全部寄託在他人身上,也擁有了隨時離開的勇氣。
我穿著潔白無瑕的婚紗,在司儀的見證下答應與溫然相伴一生。
溫然給我戴鑽戒的時候因為緊張手止不住地顫抖,導致鑽戒卡在了無名指的第二個關節處,一如從前那樣。
我心裡咯噔一下,過往記憶如潮水般湧入腦中。
我瞥見門外露出了半個熟悉的身影,在我視線轉向時又消失不見。
我收回目光,扶住溫然顫抖的手,將無名指套了進去。
這枚鴿子蛋,尺寸恰好合適。
沒想到幾十年過去了,溫然依舊待我如初,這算是意外之喜。
當我們倆的頭發都已經花白時,我帶他來到了我長大的地方。
村裡的面孔大變,隔壁家幾歲的娃娃咧嘴露出漏風的牙問我是哪家的親戚?
我微微一笑,走進了我從前的小屋子。
家裡沒有想象中幾十年不住人的破舊,像是一直有人在打理,隻是桌上落了一層薄灰。
走過床鋪時,腳不小心踢到了什麼東西,哐啷一聲。
我彎腰從床底下翻出了一個生鏽的鐵盒,是小時候的玩具盒,我擦了擦盒子,小心翼翼地打開。
盡是一些小時候玩的木頭彈弓,奇形怪狀的石頭,還有一本泛黃的筆記本?
這是什麼時候放進去的?
我翻開了它,一段段明顯來自於江渝的筆跡:
回到江家後,我生了一場病。我偶然發現我不是江家的孩子,後來經過調查才知道是奶奶故意將我和許伊換了,奶奶知道江家是大戶人家,想讓我這個親孫子過上好日子。許伊才是江家大小姐。我興衝衝去告訴江媽媽這件事,卻得到了一個巴掌,讓我以後不要再提。
是啊,性別這麼明顯的事,江家人怎麼可能弄錯。
原來江媽媽以前是被江爸爸B養的小三,意外懷孕生出女兒後,她無情地丟棄。如今原配S了,江爸爸人至中年始終沒有一個兒子,她便找回我,登堂入室。
我威脅她要去告訴江爸爸真相,她不屑:“那樣他更不會認回許伊,你也會一無所有。況且知道這些醜聞的人,以後還能過得安寧嗎?”
我氣憤,但是無能為力。江媽媽說我的婚姻也由不上我自己說話,必須為了合作利益犧牲個人情感。
但是這些富貴本來就屬於伊伊的,我應該替她拿回手。
我在鄉下待了那麼多年。根本不懂什麼公司運營管理,什麼都得從頭開始。
我總是忙碌得錯過伊伊的電話,沒關系,很快了,等我掌握大權,我就接伊伊和奶奶過來過好日子。
孫妙妙很煩,總是用各種理由出現在我身邊。
可自從寵物醫院一見她的風格完全變化,像是換了一個人。當她說要給小貓取名黑虎的時候我幾乎可以確定是伊伊來找我了。
我以為隻是她像年少時一樣和我惡作劇,直到我發現她給我和孫妙妙開了房。她是真的把我往外推,她怎麼突然就不要我了?
她說她喜歡錢,那我更要賺錢了。
6
伊伊在身邊真好啊,她在的地方才叫家。
我不方便公布她是我的女朋友,我怕江媽媽會找她麻煩。畢竟她希望我娶一個對家族有益的人,為了穩坐江太太的位置,她可以不顧一切。
其實我比任何人都希望能在眾目睽睽下牽住她的手,向全世界宣告這是我的人。
溫然那小子太過分了,居然問我能不能追伊伊。我私下和他大吵一架。
“你和人家在一起又不敢承認算什麼男人?”
“我為什麼不能追,那麼好的姑娘就隻能被你耽誤著是吧。”
溫然的話有理我無法反駁,我又氣又惱,一拳砸在他臉上,和他打成一團。
可能我真的沒有管理公司的天賦,江家的項目賬目都存在著很大的問題,我感覺好累。
為了江季兩家的合作,我不得不暫時和季家小姐訂婚,這也是現階段最有益的方法。
伊伊真的生氣了,她想要離開我。
我也真的慌了,那一瞬間我什麼家產計劃都不想要了。
我隻想要她在身邊,想要和她坦白一切。
可是我要怎麼向伊伊說從小慈愛的奶奶將本屬於她的富貴換給了我?
怎麼向她說她從小在紙張上用水彩畫下的幸福一家,她想象中愛她的爸媽其實是兩個虛偽貪婪的人?
這些對她來說都太殘忍了,我將一切咽回了肚子,我隻能一味地拜託她再等等我。
可是她哭了,她說奶奶去世後我都沒回去看過。
奶奶去世了嗎?什麼時候的事情?
我真的一點消息都不知道,我知道是江媽媽搞的鬼。
她說她要去找溫然了,我瘋狂嫉妒。
但是冷靜之後想想,溫然家產更豐厚,家庭關系也沒這麼復雜。溫家父母有愛,教出來的孩子也好。
伊伊和溫然在一起的話就不用知道那些殘忍的事實,也再不會哭了。
隻是缺少一個無關緊要的我,不算什麼。
我找到溫然,喝得爛醉。一直拜託他好好照顧伊伊。
江家出事了,我知道是伊伊幹的,但是這些在伊伊離開後都沒有意義了。
這裡的勾心鬥角太多,我想回到鄉下了,回到我和伊伊無憂無慮在一起的地方。
我回到江家後也養了一隻貓,純白色的。我給它取名白龍,是不是也很霸氣?黑虎白龍,以後也可以一起做個伴。
伊伊借著孫妙妙的嘴說,煙花在下面圓圓的原來這麼好看。其實在下面看還是側面看於我而言都是一樣的,我看到的總是你昂著頭的側臉,火花落在你眼睛裡,亮亮的,很好看。
伊伊,聽說你和溫然這麼多年感情一直很好。真好啊。
老天啊,能陪在伊伊身邊這種好事下輩子能落到我頭上嗎?
淚水滴落在紙張上,我伸手摸了摸臉,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已經淚流滿面。
我顧不上溫然,徑直跑了出去,找到剛剛玩鬧的小孩:“這屋子之前有人住對不對,對不對?”
“你是說江渝叔叔嗎?他一直就住在這裡啊。”
“那他現在在哪裡?”我聲音抑制不住顫抖。
小孩子茫然回答:“他前幾個月就去世了啊。”
腦子轟然一下,我雙腿一軟,就要往地上癱。
溫然一下子摟住了我。我抬眼對上了他的眼睛忍不住放聲痛哭,肩膀不停抖動:“怎麼辦,我怪了他一輩子,錯怪了人。”
“我為什麼不能等等他。”
大悲過後,我心如S灰:“溫然,我的小渝哥哥被我害S了。”
江渝的墓在奶奶的旁邊,那麼大的人變成了小小的一塊碑,我始終覺得有些不真切。
溫然視角
許伊回家之後總是渾渾噩噩,她總是看著我們的兒女傻笑。
嘴裡喃喃念叨:“小瑜和伊伊現在一起住城裡,不會分開啦。”
她有時摸著小女兒的臉:“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要像現在一樣相信哥哥好嗎?”
小女兒不明所以,愣愣地點頭。
許伊走的時候,手裡還抓著兒時的玩具盒。
我將她葬在了江渝身邊。
其實我知道,相濡以沫幾十年,我從來沒有得到過她的真心。
有著她留給我的一雙兒女在,此生也算小有圓滿
這輩子是我這個小人趁虛而入,下輩子也該將她還給江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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