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眠有時第4章

它還說，我要是喜歡，以後也能給我安排下去。

 

「算了吧，讓她們來評判我和顧時璟的日常，我感覺我的玻璃心能碎成渣渣。」

「你有這手段，還是幫助其它更需要的宿主吧。」

 

系統很贊同我說的話。

 

它走後的第三天，除夕到了。

 

今年，我和顧時璟商量了一下，就留在這裡過年了。

 

因為我發現，這裡遠比我想象的更有新年氛圍。

 

我們在開著暖氣的屋子裡，等待新一年的到來。

 

按照慣例，春晚可以不看，但是是一定要當背景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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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我突然很好奇，顧時璟這個階層的人，也會看春節聯歡晚會嗎？

 

當我問出口後，顧時璟臉上出現了「你又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的表情。

 

「說嘛說嘛，我好奇嘛。」

 

顧時璟將一塊剝好的砂糖橘放進我嘴裡。

 

就像去年過年，我和他擠在那個溫馨的小房子裡一樣。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今年住進了大房子，橘子好像更甜了。

 

「我小時候也看過，長大以後覺得無聊，就不怎麼看了。」

 

「你的小腦袋瓜裡面都裝的什麼？我記得，你以前也很愛看小說？」

 

顧時璟說著，又開始給我剝堅果。

 

我一邊吃一邊滿足的喟嘆。

 

「那也不能怪我，小說裡確實就是這麼寫的呀。」

 

「對了，你的莊園裡有沒有管家，他是不是愛說那些經典臺詞？還有還有，我記得江行不是醫生嗎？你是不是經常半夜找他？」

 

顧時璟的表情逐漸變得危險起來。

 

他俯身上來，「你要是覺得無聊，不如我們來做點別的？」

 

想起我還在發酸的腰，我拼命地搖了搖頭。

 

「守歲守歲，還沒到十二點呢。」

 

新年的倒計時響起的時候，我靠在顧時璟懷裡，聽著他的心跳。

 

「五、四、三、二、一。」

 

「新年快樂，顧時璟。」

 

我的聲音和電視裡重合。

 

顧時璟低下頭。

 

我主動吻上了他的唇。

 

在這一刻，我們終於苦盡甘來。

 

「顧時璟，你是不是忘了和我說些什麼？」

 

顧時璟笑了，攬著我的手收緊，貼到我耳邊，輕聲說。

 

「我可以做你的小狗嗎？主人。」

 

窗外有煙花升起。

 

璀璨絢爛。

 

我們在煙花下相擁。

 

再也不會分開。

 

————————————

 

顧時璟番外。

 

1.

 

秦眠又一次離開了。

 

這已經是第三次了。

 

我趕到醫院時，她已經停止了呼吸。

 

醫生說，她S於多器官衰竭引發的心髒驟停。

 

而我甚至沒能在她活著時，見她最後一面。

 

我以為，隻要這次我不在她身邊，不強行改變劇情，她就會好好的。

 

可是為什麼，又是這樣的結果？

 

醫生說，她S前，每天都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我很後悔。

 

我應該陪在她身邊的。

 

她明明已經那麼堅強了。

 

為什麼上天就是不肯給她一個好的結局？

 

2.

 

在系統的沉默中，我又回到了還沒見過秦眠的時候。

 

這已經是第四次了。

 

這一次，即使我拼盡全力，也要讓她活下來。

 

不管以付出什麼為代價。

 

我和系統創造了一個能讓人信服的劇本。

 

等系統找到她時，就會告訴她，我是她的攻略對象。

 

而這個世界，是一本救贖文。

 

秦眠相信了。

 

我們又像劇情裡寫的那樣，在一起了。

 

可我不得已騙了她。

 

那天在會場，收到她消息的那一刻，我慌忙離開了。

 

可惜為時已晚，所有聯系方式都被她拉黑。

 

我越急越亂。

 

於是我回了那個出租屋。

 

想著隻要在這裡等下去，興許能等到她回來。

 

我就這樣一直等著，徹夜未眠。

 

可是一夜過去，屋子裡仍然冷冷清清的。

 

她沒出現。

 

3.

 

給她的花是剛從國外空運過來的。

 

可這次，她卻沒有收。

 

曾經我給她買過很多次花，她每次見到那些花，都很開心。

 

我知道，這次她是真的生氣了。

 

但我沒想到，在辦公室裡來回踱步，焦急萬分的我，又接到了她打來的電話。

 

我無法形容那一刻的心情，我接通電話，但是沒想到她卻問我，為什麼要為難打工人？

 

我想說的話全部咽了下去。

 

然後，她就掛了電話。

 

我頹喪的坐回椅子上。

 

心裡想的卻是，她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

 

我想了想，打算讓系統告訴她，今天沈音也會來這裡。

 

然後抱著最後一絲希望等待著她的到來。

 

我在賭。

 

賭她會不會來。

 

4.

 

我見到了她。

 

才短短兩天，我卻覺得好像有一個世紀那麼長。

 

可是她叫我顧先生。

 

還說拿她當消遣的玩意和工具。

 

我沒有。

 

但她很難過。

 

我在想，是不是這輩子一開始，我就不應該這麼做。

 

用謊言堆起來的假象，一旦被揭開，太難收場。

 

她推開了我。

 

手不小心刮到了我的臉。

 

我看到了她眼裡的慌張。

 

我倒寧願她真的打我一巴掌。

 

至少能讓她解氣。

 

文助理恰好出現，秦眠卻隻看他不看我，還問他叫什麼。

 

他們說完話後，秦眠面帶嘲諷的盯著我。

 

我知道她什麼意思。

 

可是沈音上來後，她卻走了。

 

5.

 

那輛車朝我撞過來的那一刻，我在想，是不是第一世那個時候的她，也和我現在一樣害怕。

 

我害怕，再也見不到她了。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劇情影響，我隻是受了點擦傷，還有輕微腦震蕩。

 

沒出什麼大事，我就隻告訴了林子川和江行。

 

然後，他們通知了秦眠。

 

我醒來時，身邊隻有他們倆。

 

林子川說，她來過了，可也許是看到我媽和沈音來了，又離開了。

 

後來我才知道，林子川是故意告訴秦眠我傷的很重的。

 

他說，秦眠趕來時，看到我躺在病床上，滿臉都是擔心，甚至還流了淚。

 

我又弄巧成拙了。

 

因為系統跟我說，她很害怕。

 

凌晨四點，在暖氣開得最足的醫院，她卻一直忍不住在發抖。

 

她還以為，是她強行改變劇情，才導致我出了意外。

 

顧時璟，你真該S啊。

 

你嚇到了她。

 

6.

 

那個小房子是我買下的。

 

我和原來的房東說了，裡面的一切都不要動。

 

隻要通知她回來一趟就好。

 

興許她看到了這些，就能想起我們這幾年的點點滴滴。

 

可是我沒想到，她走了。

 

還去了幾千公裡之外的城市。

 

出院後，我恨不得立刻飛去找她。

 

可是系統說，她在那裡每天都很開心。

 

也許沒有我在，她就沒有負擔，可以肆無忌憚的做自己想做的事，反而過得更好了。

 

我就沒去打擾她。

 

可時間一天天過去，她似乎沒有想要回來的意思。

 

我再也不能等了。

 

剛好沈音來找我，她主動開口，可以幫我演一場戲。

 

我知道她打的什麼主意。

 

我答應了。

 

那天，假裝拿過沈音的手機後，她看著不遠處在發呆的秦眠，笑了笑，就離開了。

 

拍照是沈音的臨場發揮。

 

我答應過秦眠的，我不會幫別人拍照。

 

她回過神來要走，我攔住了她。

 

7.

 

我們已經很久沒見面了。

 

過去那些時光我都熬過來了。

 

可今天卻沒有忍住。

 

還好，她沒有躲開。

 

我帶她去了餐廳，也喊來了沈音。

 

沈音有話要和她說，我就隨便找了個借口暫時離開了包廂。

 

再回來時，沈音剛好從裡面出來。

 

經過我旁邊時，她對我說，「好好珍惜，祝你們幸福。」

 

我點了點頭。

 

我不知道沈音和她說了什麼。

 

眠眠好像不躲我了。

 

我承認，那枚鑽戒是我故意戴在手上給她看的。

 

在車上的時候，她問起來, 我十分開心。

 

因為我知道, 她還是在意我的。

 

於是我把另一枚留給她的拿了出來。

 

她卻慌忙叫我收回去

 

她好可愛。

 

可惜現在還不是求婚的好時候。

 

8.

 

我們應該是和好了。

 

抱著她醒來的那一刻, 我感到無比滿足。

 

她說, 她在這裡學會了滑雪。

 

提起這個的時候，她笑的很開心。

 

我在想，大約是上輩子身體不好的她根本沒機會做這些想做的運動。

 

所以如今她會因為能像正常人一樣做想做的一切而感到幸福。

 

她滿心歡喜地帶著我一起去滑雪。

 

我看著她在滑雪場上肆意且自由的樣子，也為她感到高興。

 

可是沒想到意外還是發生了。

 

她倒在地上的那一瞬間, 我的呼吸好像停止了。

 

我害怕以前那些讓我絕望的事情再一次發生。

 

於是跑過去, 一遍又一遍喊她的名字。

 

我好害怕再也得不到她的回應。

 

這輩子我們都已經這麼幸福了，難道它們還不肯放過我們嗎ťú¹？

 

幸好。

 

在全套裝備的保護下，她沒什麼大事。

 

可是我卻不得不擔心起來。

 

趁出去買東西的時間，我一個人在外面想了好久好久。

 

我想，要不就告訴她吧。

 

等我回來時，我發現她好像知道了什麼。

 

9.

 

她哭的很傷ţṻₑ心。

 

可是從前我看過她太多次流淚的時候了。

 

我幫她抹去眼淚, 一遍遍告訴她，是值得的。

 

顧時璟，你好沒用。

 

為什麼又讓她哭了？

 

還好, 系統沒告訴她。

 

每一世她走後, 我都會隨她一起離開。

 

然後, 劇情崩壞, 再重新開始。

 

系統說。

 

「我從來沒有見過你這麼執著的人。」

 

「你們明明就是不能善終的，你還要這樣堅持下去嗎？」

 

我告訴他，即使我S了再也不能重生, 我也要改變這一切。

 

我要創造一個能讓她活下來的結局。

 

最後，不知道它是不是終於被我說動了。

 

這一次，一切似乎不太一樣了。

 

沈音並不是淺層意義上的覺醒。

 

是系統幫了忙。

 

可系統說，它也隻是簡單操作了一下。

 

能真正覺醒，還得看女主角的個人意識。

 

因為她是劇情最偏愛的角色, 劇情為她服務。

 

所以關鍵點就在她身上。

 

從前每一次，她隻是按照劇情，覺醒了一層。

 

而如今，她真正覺醒了，一切迎刃而解。

 

眠眠ẗũ⁸說的沒錯。

 

我們改天是得請沈音吃一頓飯了。

 

10.

 

沒有了後顧之憂。

 

這是我這麼久以來過得最開心的一次春節。

 

眠眠說，她很喜歡這裡。

 

因為這裡有年味，會讓她感到幸福。

 

我們和往年一樣去採辦年貨，裝飾屋子，無比期待新一年的到來。

 

邁過這道關, 我們就苦盡甘來了。

 

眠眠可能是小說看多了。

 

她想象力很豐富。

 

其實春晚我也會看的，從前是, 現在也是。

 

隻是從前的我都已經看膩了。

 

而且，今年的也沒有意思到哪去。

 

不如和她一起躺在沙發上更有趣。

 

不過我想著, 哪天是該回去給管家上上課了。

 

至少, 要教會他看見眠眠時要說，「先生隻有您在的時候, 才會笑的這麼開心。」

 

嗯, 還得給江行一點好處。

 

上次他看中的那輛車就不錯。

 

以後我要是真半夜犯什麼胃病或者頭痛之類的。

 

眠眠著急的話, 就給他打電話。

 

誰讓他真的是醫生呢。

 

冬天真好啊。

 

能和愛的人在一起互相取暖。

 

可是以後，不止冬天了。

 

我們還會擁有很多個四季。

 

新年倒計時響起，我聽見了我幾輩子最想聽見的一句新年快樂。

 

眠眠問我, 有沒有什麼要和她說的。

 

我想了想。

 

我願意做她的黏人小狗，一輩子。

 

煙花升起。

 

又是新的一年。

 

秦眠，謝謝你出現在我的生命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