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煥新顏第2章

皇姐氣得差點從轎子裡跳了出來。

皇姐如願嫁給顧恆之，他對皇姐言聽計從，將皇姐寵上了天。

 

「齊嘉和，顧恆之是我的丈夫了，你莫要想了。」她將京城的傳言丟在耳後。

 

這樣的男人，我巴不得他遠離我，皇姐真是擔憂錯方向了。

 

我臨走時，說了一句皇姐小心點顧恆之，他靠近你娶你另有目的。

 

沒想到她記恨在心，沒有注意顧恆之，反而叫人跟在我身後。

 

我後腦被什麼東西撞擊了一下，疼得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又有人拿什麼東西勒住我的脖子。

 

我快喘不過氣了。

 

皇姐這是要S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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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嘗嘗這小妞是什麼滋味！」

 

我呼吸不上來，很快失去了意識。

 

醒來的時候，我是在將軍府。

 

小瀾端著熱粥心疼地看著我。

 

「嘉和，是我哥將你帶回來的，怎麼會有人敢當街襲擊公主？」

 

果然是皇姐。

 

「幸好我哥出手快，那群色鬼都在解你衣服！當時都快嚇S我了！」

 

我念在與皇姐同為女子，念在手足之情，提醒她多加小心丞相之子，她卻要毀了我！

 

我告訴小瀾我並無大礙後回到公主府。

 

沈姨慌張地跑過來問我有沒有事，擔憂地在我身上打量。

 

這是怎麼了？

 

「公主，你莫要聽旁人胡言亂語……」沈姨支支吾吾了半天，我好像明白了。

 

是皇姐叫人傳的。

 

有人在我的公主府門口大聲聊天：「還金枝玉葉呢！看來又是破鞋咯！」

 

皇姐是花了多少銀子僱的這幾個人，這個「又」字用得很傳神。

 

對父皇而言，皇姐被送去和親那是齊國的戰敗的恥辱，又聽見這樣的傳聞，父皇大怒，命令砍了那些胡言亂語的人。

 

皇室公主，從來是用來換取大家族支持的籌碼。

 

父皇現在，隻剩我一個籌碼了。

 

（六）

 

父皇咳血越來越嚴重了，盡管他再怎麼小心，還是被太子發現了。

 

丞相上朝催促父皇早些定下丞相府嫡女與太子的婚事，父皇卻找了個借口避開此事。

 

父皇隻是病了，又不是傻了，丞相此舉，他又怎會不知道意欲何為？

 

朝堂中大部分文臣皆是丞相一黨，定然會全力支持丞相輔佐太子登基。

 

留給我的時間，也很緊張了。

 

小瀾告訴我軍中將軍府能調動的兵力有二十萬，而太子手中大約有三十萬。

 

這一戰，是場惡戰。

 

皇姐又回到皇宮，她會見太子，說了些她在丞相府過得很好，丞相府大小姐也待她極好的話，勸他早點也將大小姐娶回來。

 

太子似笑非笑看了皇姐一眼。

 

喪鍾還是提前響起，父皇走了，他原本還能活過這個冬天的。

 

是丞相動的手，父皇最信任的老臣，幫著他最寶貝的兒子，害S了他。

 

我覺得有些可笑。

 

又或許是父皇早就思念先皇後成疾，想早些去陪她。

 

剛聽到父皇不在的消息時，我沒有那麼難過，但不知怎麼的，想起了那老頭也曾在他開心時賞賜了綾羅綢緞和珠寶首飾，想起了他賜我公主府，竟然會有眼淚掉下來。

 

父皇雖然不寵愛我，但是齊國百姓無人不稱贊他是個好皇帝。

 

打了敗仗也隻認為是太子的無能，從未有人質疑過皇帝的無能。

 

回過神來，九瀾已經站在我身邊：「難過的話，我再陪你坐一會兒。」

 

我回她：「眼淚擦幹了，不難過了，我們還有正事要幹。」

 

小瀾卻皺了皺眉頭，緩緩開口：「嘉和，對不起，我可能幫不了你了。」

 

我拽了她的臉蛋一下：「我以為什麼事情呢，我知道是太子威脅你爹爹了對吧？沒事的，我們再想想其他辦法。」

 

在顧丞相的扶持下，太子順利登基。

 

昔日的兄長，已然是齊國的新帝王。

 

丞相多次向兄長提議，定下丞相嫡女為皇後，皇兄以國喪為由，推辭了許多次。

 

「爹爹，陛下什麼時候娶我啊？」丞相府小姐滿心歡喜期待著老丞相的回答。

 

老丞相嘆了口氣：「陛下說再等等。」

 

丞相府大小姐聽後滿臉震驚，抓著他爹的衣袖又問道：「陛下說會盡快娶我的，爹爹你幫我再催催嘛！女兒都已經是他的人了！」

 

老丞相一臉不可思議，又氣又急。

 

（七）

 

然而三個月後，丞相府遲遲未等來的賜婚旨意，傳到了將軍府。

 

我的皇兄，還差點低估他了。

 

如今有了丞相的支持，他順利登上皇位，而新君在任，最重要的還是將軍權牢牢握在手中。

 

他想娶的不是何九瀾，是將軍府的那二十萬軍隊！

 

丞相小姐聽後氣極了，直接去皇宮見皇兄。

 

「臣女參見陛下。陛下許下臣女的皇後之位，為何現在陛下又要娶他人？」

 

皇兄露出詭異的笑容：「你，我都得到了，還娶回來幹嘛？」

 

多謝皇兄，又給我送來了盟友。

 

齊國新帝繼位，北羌蠢蠢欲動。

 

大戰一觸即發。

 

我向皇兄請命上前線，他戲謔一笑，下旨派我與何家小姐出戰平羌。

 

我當然知道為何皇兄同意得這般爽快。

 

那日我聽見皇姐和皇兄的談話：「那齊嘉和竟然主動去前線送S，皇兄你就不要攔著她了，若是她被平羌那幫人虜了回去，也能讓她嘗嘗那滋味。」

 

「再者，我齊國公主出戰迎敵，更能讓我齊國子民明白陛下的愛民之心。」

 

我那皇姐，也算是幫了我的忙。

 

唯有得到軍功和邊疆百姓的民心才能在這京城之中站穩腳。

 

齊國與北羌打了十幾年的仗，也應該結束了。

 

小瀾兄長交給她一幅平羌邊疆布防圖，我又花了一個月的時間將細節補充完整。

 

平羌地勢極低，空氣稀薄，易守難攻，強攻取勝極其困難，若是從內部突破，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我與小瀾分別潛入敵營，小瀾扮作舞女，我扮作西域商人。

 

最後平羌老皇帝S在小瀾的懷裡，我手刃平羌太子。

 

隻留下個十歲的小皇子。留著，總會有用的。

 

平羌一夜之間天翻地覆，邊疆大軍軍心渙散，我齊國軍隊一舉攻佔平羌都城。

 

平羌之戰大勝，但我並沒有將平羌皇室已經被剿滅的消息放出去。

 

皇兄也遲遲不召我歸京。

 

皇兄失去了丞相府的助力，朝堂之上人心惶惶，朝堂之爭最為致命。

 

皇兄從小就是唯一的皇子，想要的，都會輕而易舉得到。

 

他是太子，卻不像父皇一樣將齊國治理得井井有條。

 

他登基三個月，幹的荒唐事不下兩百件。

 

江南水患未治，邊疆的軍餉未撥，平城舊案遲遲未解決。

 

齊國內部危機一個接一個。

 

百姓敢怒而不敢言。

 

街頭有童謠傳開：「新帝繼位，齊國積危。齊國積危，兒郎不歸。」

 

皇兄命人將這些傳言者關入大牢，太傅多次勸阻無果，憤憤離開。

 

齊國民心動蕩，百姓終日惶惶。

 

丞相長子顧恆之提議新修水渠，緩解西部幹旱，可建設用款遲遲拔不出來。

 

幹旱，水災，命案，僅半年，齊國已陷入多重危機。

 

果然，丞相長子顧恆之反了。

 

皇姐不可置信盯著顧恆之微微抬起的頭：「這是我們齊家的江山！你們謀權篡位，以下犯上，你們這是要誅九族的！」

 

顧恆之微微一笑，俯下身捏著皇姐的下巴：「我親愛的公主殿下，你以為我娶你一個嫁過人的和親公主幹嘛？若不是為了今天，你會踏入我們顧家的大門嗎？」

 

皇姐慌亂地撥動顧恆之的手，雙目猩紅：「不會的，恆之，你不會騙我的，對嗎？你跟我說過，你會一輩子護我愛我的，你不會騙我的對嗎？」

 

顧恆之笑容更加燦爛：「公主殿下，你和你那沒用的兄長一樣好騙！齊國在你兄長手裡早晚會拱手讓人，不如今後由我們顧家執掌這江山？」

 

「顧恆之，你無恥！你卑鄙！枉我這麼相信你！你不會得逞的！」

 

我之前就提醒過皇姐，這顧氏長子，遠非良人。

 

（八）

 

齊國太子僅在位六個月後，顧丞相之子軟禁新帝與大公主，自立為帝。

 

顧老丞相封為太上皇，入住皇宮。

 

而此時，我與九瀾還在平羌。

 

齊國邊疆大軍打敗平羌軍隊的消息是傳到了京城，但他們不知道，這次齊國打敗的，不僅僅是駐守平羌邊疆的軍隊，而是拿下了整座平羌皇城。

 

這是齊家奪回江山的最重要籌碼。

 

九瀾聽到丞相之子顧恆之登基稱帝的消息後咬牙切齒。

 

「嘉和，這是齊國的江山，何氏一族歷來效忠齊家，若有需要我做的，請盡管吩咐！」

 

我扶起九瀾，我要的就是將軍府的一心一意的支持。

 

之前皇兄繼位之路那麼順利，與何老將軍的支持脫不了幹系，他忠於父皇，想竭力輔佐先皇留下的唯一的皇子，定然不會和我站在一條戰線上。

 

如今丞相府造反，權臣之子稱帝，齊國江山落入外姓手中，何老將軍定然會坐不住。

 

經此一亂，何老將軍果然連夜奔赴平羌，與我見面。

 

「老臣參見公主殿下！」

 

終於來了。

 

我賭對了。

 

「公主，何氏一族願聽公主調遣，請公主救出陛下，捉拿反賊！」

 

我將何將軍扶起來，與他談論軍隊布局。

 

現在何將軍手下有二十萬軍隊，顧恆之接管了皇兄手下的三十萬軍隊。

 

若是現在衝回齊國邊疆，必然兩敗俱傷。

 

但，平羌僅存的小皇子在我的手上，平羌朝臣提出若是放了他們的小皇子，願意交出平羌軍權。

 

「公主，小心有詐！」九瀾有些擔憂地拉著我的衣袖。

 

「事到如今，我們試一試。」

 

我帶著平羌小皇子和他們的十萬大軍攻進齊國邊疆。

 

主將並沒有下令攻擊，他翻身下了馬，跪拜在地上，恭恭敬敬向我行了一個禮：「屬下參見公主殿下！」

 

他身後的數萬名士兵也紛紛行禮叩拜：「參見公主殿下！」

 

對啊，他們本就是我齊國的將士，他們認我這個公主。

 

屠刀是揮向敵人的。

 

我讓他們起身。

 

顧丞相府多年遠離邊疆，就算謀權篡位，自封了皇帝，邊疆將士還是不會屈服於他。

 

「爾等願聽公主調遣，復我齊國大業！」

 

有了邊疆將士的放行，一路上沒有流血。

 

但再走近，就是齊國的內城了，若是大軍進城，百姓必然人心惶惶，權利的爭奪最後犧牲的還是數以萬計無辜的百姓。

 

「這怎麼辦？」九瀾問我。

 

何氏向來忠於父皇，更是愛護百姓，就算是為了清剿反賊，定然也是不願意傷害無辜百姓的。

 

眾將士在邊疆小城駐扎下來，大聲聊著天：「顧家謀權篡位，天神大怒，必將降災禍於齊國！」

 

「天神大怒，必將降災禍於齊國啊！」

 

「可有解決之法？」

 

「天神嘆百姓生活之艱苦，特派下神女拯救百姓！」

 

「太好了！齊國有救了！神女萬歲！神女萬歲！」

 

「可這神女到底在何處啊？」

 

「天機不可泄露。」

 

天神大怒，神女降世的消息一下子傳進了在京城的顧氏一族那裡。

 

顧恆之大怒，吩咐將傳謠言之人關入大牢。

 

我趁著大家都在傳著天神神女的故事，帶著一支最精銳的小隊，和九瀾一同混入士兵的隊伍，連夜潛回京城。

 

走了三天三夜，終於回到了久違的京城。

 

我離開時，皇兄輕蔑一笑，說：「皇妹多加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