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手制住我身子,一手扯我緊抓門框的手。
我泣不成聲地哀求:「求你放我離去,你已有了柳家小姐,我不願做你房中侍妾。」
恰有婢女經過。
我大聲呼救:「救命!快來救我!」
一位生面的老嬤嬤見狀不忍,正欲出手。
我心生希望,卻見她身旁嬤嬤拉住她,低語道:「主子二人打情罵俏,莫要攪了興致。」
太子似那話本中的惡人般放聲大笑,將我打橫抱起,徑直入了內室。
他尋出我讀過的那本話本來。
依書中所寫,好生懲戒了我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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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我已是神思恍惚。
他取來兩枚溫熱雞子,為我敷眼。
我怒道:「不消假意憐我。」
「莫惱了,是我不該,方才確實過了。」
溫熱的雞子隔著薄紙貼在眼上,當真舒適。
我輕哼一聲,享他這片刻溫存。
這話本倒也有個好處,那便是男子們待女主皆是真心,平日裡也溫柔體貼。
便是太子這般冷面,也不例外。
我昏昏欲睡時,猶在想著定要尋機逃走,繼續那話本劇情。
誰知太子如影隨形,寸步不離。
次日晨起,本以為他已離去,不想他在外間理事,見我醒來便陪我下樓。
我一面用膳,一面看他:「你今日不去早朝?」
「等你一道。」
我指指自己。
他頷首。
我不情不願換了衣裳,臨行前做最後掙扎:「你莫要以為困住我的身子,就能得我的心。我絕不會愛上你這般不顧我意的人!」
王嬤嬤驚得合不攏嘴。
一副看熱鬧的模樣。
太子挑眉一笑:「你的心意我不在乎,隻要你這個人便夠了。」
8.
我氣得眼眶泛紅,心中委屈,覺得自己就是個被惡霸欺凌的弱女子。
一路上,我閉口不言。
到了朝堂,他仍牽著我的手。
我冷笑道:「你不怕你心尖上的柳語煙吃味嗎?你不是最寶貝她的?」
他又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樣,慢悠悠道:「她向來大度,不像你這般小氣。」
我狠狠掐了他一下,他痛得倒吸一口涼氣,我心裡又有些不忍。
我們一同步入大殿,皇上還未到。滿朝文武見到我們,眼中皆是異樣的光彩。
尤其是看到我時,目光灼灼,如同餓狼見了羔羊。
我打量著這些大臣的面容,陷入沉思。
莫非在這話本中,是他們欺辱於我,然後皇子們來相救,再狠狠打他們的臉?
我當然不能旁聽朝政,進了偏殿,太子對我道:「你自己在這歇著,案幾上有話本,點心都在食盒裡,少吃些,不然又要叫著要減肥。若是無聊了喚個宮女陪你去御花園走走,不過你如今身子不適,莫要獨自出去,免得被人圍觀。」
他交代完,便去了正殿議事。
宮人們進進出出,看起來都忙碌非常。
我隻能坐在軟榻上,形單影隻。
我可是女主角。
哪個女主會安安分分地看話本吃點心?
定要憂鬱地發呆才是。
坐了許久,他也不來安慰我。
我覺得無趣,便走了出去。
我剛出門,就有個宮女迎上來,恭敬道:「娘娘,要去御花園嗎?奴婢陪您去。」
「我不是娘娘。」我黯然道:「我不過是個替身罷了。」
她愣了一下,看看我,又看看太子所在的正殿,隨即鎮定道:「那您可有什麼吩咐?」
「我隨意走走。」
於是她就跟在我身後。
走到御膳房時,遇到幾個小宮女,見到我便兩眼放光。
「郡主郡主!奴婢們都聽說過您的才名!能請您題個字嗎?」
她們看起來天真爛漫,似乎當真喜歡我的模樣。
我羞愧地想說我不是金枝郡主。
金枝郡主是才女名媛,我不過是個冒牌貨。
我還未開口,腰間便被一隻手攬住。
熟悉的龍涎香傳來,是太子:「怎麼跑到這兒來了?」
「隨便走走。」
他摸摸我的發髻,掌心的溫度傳到心底,我貪戀他的溫柔。
9.
可惜,他心裡愛的還是金枝郡主,隻有我離開了,他才會懂得我的珍貴。
「你要給她們題字嗎?」
我看著那些小宮女,不忍心辜負她們的期待,既然已經做了這麼久的冒牌貨,那就再做一次吧。
我坐到案前,按照她們的要求題字。
結果越來越多人來求字,竟排起了長隊……
不過大家都很守規矩。
我疑惑地看向太子,他一臉淡然:「就當賞賜宮人了,不然大家還以為本宮喜歡男子呢。」
他坐在我身邊,我題完字,他就把宣紙遞給對方。
看起來倒像是我的書童一般。
題了許久才完。
我又被他帶回了偏殿。
這次我沒再出去亂逛,因著有些乏了,就在軟榻上睡了。
等我醒來時,他還在批閱奏章。
已過了午時。
他見我醒了,便道:「起來了?走吧,去用膳,你不是一直嚷著要去御膳房吃飯嗎?」
我有些恍惚。
他今日一身明黃蟒袍,更顯得氣度不凡,威儀尊貴。
他修長的手與我十指相扣時,我就覺得,什麼都不必想,跟著他便是。
想到他這般好,卻偏偏鍾情金枝郡主,我心裡就說不出的難過。
走在無人的廊下,我一下子撲進他懷裡:「你別愛金枝郡主了,你愛我,我也會好好待你的。」
他笑了,捏捏我的臉:「不成,語煙是我這輩子唯一會愛的女子。」
他笑得溫柔,卻又殘忍,我恨恨道:「好看的皮相,狠毒的心腸!」
我踮起腳尖去吻他。
話本裡說,這條廊下很長,男女在此幽會都不會被發現。
結果我正親得起勁,拐角處就傳來腳步聲,外面一群宮人目瞪口呆地看著我們,齊齊倒抽一口涼氣。
太子神色如常地攬著我的肩膀,帶我離開,我羞得把臉埋在他懷裡,不敢見人。
御膳房的飯菜果真精致,各色佳餚應有盡有,我們尋了處僻靜的位置坐下。
恍如當年讀書時光。
坐定後,我幽幽嘆了口氣。
「怎麼了?」
他一邊給我剝蟹,一邊問:「沒你想吃的?」
「要是我早些遇見你,也能與你青梅竹馬就好了。」
話本裡他與金枝郡主便是青梅竹馬,情分深厚,所以我這個可憐的小白花,注定要受盡折磨。
他又笑了。
我看著他把蟹剝完,推到我面前。
10.
他剝蟹的動作優雅從容,舉手投足間盡顯貴氣。
難怪在眾多皇子王爺中,我最傾心於他。
可我不能再沉迷下去了。
我暗自下定決心,午後便要離開。
用膳時,他不斷與我說些闲話。
看得出他並非健談之人,卻仍要與我說話解悶。
說話不緊不慢,時而問我一些小事。
我心不在焉地應付著。
他說午後要叫太醫來再診治一番。
趁他去議事時,我騙過貼身宮女說要去淨房,偷偷溜了出去。
離開時,我心如刀割。
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不知該往何處去。
走了沒多久,就看到柳哥哥的馬車跟著我。
他示意我上車,我連忙鑽了進去。
看來他就是下一位與我有緣的貴人了。
「太子殿下呢?怎讓你獨自出來了?」
「我是逃出來的。」我抽泣道:「柳哥哥,你收留我吧,我不想被他囚在東宮了。」
話音剛落,小廝便來通報,柳公子答,「嗯...她在我車上。待會兒送她回去...」
他揉揉我的發髻:「別哭了,哥哥帶你去看看你的茶坊。」
??
我還有茶坊?
這是一間極為紅火的茶坊。
門外排著長隊。
茶坊布置得很是雅致。
我戴著帷帽,被柳哥哥領到一處僻靜角落坐下。
我渾身不自在。
總覺得像是在背著太子偷會情郎。
我心中愧疚難安。
看來我還未適應這裡的規矩。
我強作鎮定,裝出見慣世面的模樣。
店內牆上掛滿了字帖,多是學子寫的情意綿綿的詩句,看得出年代已久。
牆的頂端,是一幅水墨畫,畫中一個男子撐傘而立,身姿挺拔,佇立在街市之中,雨水打在窗棂上。
淅淅瀝瀝的雨水,為那個男子增添了幾分朦朧神秘之感。
我一時看呆了,好生熟悉。
我仿佛透過這幅畫,看到一個少女從書肆樓上下來,透過窗棂,看到外面下起了雨。
雨霧迷蒙中,一個身姿挺拔、容貌俊美的男子正一手撐傘,一手負後,立在外面等她。
光是背影,就讓少女心中柔情萬種,又有種肝腸寸斷、百轉千回之感...
11.
這般復雜的情愫,我都能參透,不愧是能把詩詞背得滾瓜爛熟的人。
那小二見我發愣,道:「這是我們東家的夫君,啊,現在該稱太子殿下了。我們東家就是因這背影,才開了這間茶坊,如今已有七年了。您看,牆上這些回憶,不僅有我們東家的,還有許多客人留下的。」
小二還在說著,柳哥哥就回來了。
這時,掌櫃也過來了,驚喜地對我道:「東家,您來了!」
說完,又捂住嘴,道:「您可別讓人認出來了,不然咱們店要被擠破了。」
我終於笑了。
我都想起來了。
我不是替身蘇念夏。
我就是柳語煙。
我誤食了山中奇花,以為自己入了話本。
但我隻是記憶錯亂了。
我長長舒了一口氣,這幾日哭得太多,我還當真以為自己在演悲情戲文。
我哥在我眼前打了個響指:「想什麼呢,這般出神。」
我立刻抱住了我哥,歡喜道:「哥哥,我好了!」
「蘇念夏!你在做什麼!」
一個憤怒的聲音響起。
我抬頭一看,太子正一臉寒霜地盯著我。
我立刻松開我哥,然後三步並作兩步,撲進他懷裡:「夫君,我想起來了!我病好了!」
他把我拉出來,上下打量我。
最後我們還是叫來了太醫。
太醫說已無大礙。
我松了一口氣。
這次西域上貢奇花,存放在庫房裡。我因一時好奇,便叫下人泡水喝了,滋味果然美極,還想著給夫君也泡一份。
結果我先把自己毒倒了,這也是獨一份兒。
我爹娘也來了。
就是被我認作柳夫人的娘親,還對她冷言冷語的人。
我姐也來了。
我以為她是柳語煙。
我還一臉怨毒地看著她,覺得她是我的情敵...
難怪不得她當時一臉難看的表情。
我迎了過去,聲音甜甜道:「娘親~爹爹~姐姐~」
12.
「且慢。」柳夫人一隻手擋住了我要撲過去的姿勢,「我可沒這個福氣,我是那惡毒的母親,怎敢當你這個可憐宮女的娘親,你不是說你娘還在病榻之上,你在宮中賣身救母嗎?」
我剛想叫姐姐幫我說話。
姐姐打斷我:「別,我就是那個原身,專門破壞你和太子的姻緣。」
「爹爹。」
還好爹爹沒和我計較。
他摸摸我的額頭,道:「以後你別再碰那些亂七八糟的貢品了,這次幸好隻是神智恍惚一陣,下次若是有個閃失,我們可怎麼辦?」
我乖乖點頭。
我又去貼著娘親和姐姐撒嬌。
她們兩個被我磨得沒了脾氣。
如今看來,最該生氣的夫君倒是沒有動怒。
我心裡暗暗松了一口氣。
晚上是在爹娘府上用的膳。
哥哥去西域經商,離家一年有餘才回來,我自然要多與他親近一番。
畢竟,我與他們團聚的時日也不多了。
用過晚膳,夫君說今晚就在爹娘府上歇息。
我覺得甚好。
我本想與夫君解釋一下,我當時胡言亂語的那些話。
想想就覺得羞愧。
他那時說:「你當真以為自己在那本話本裡不成?」
我的回答是:「這是話本裡寫的,我要遵從劇情!你莫要阻我!」
我還抱著哥哥說,要嫁給他。
我還對夫君的那幾個至交好友動了心思……
天哪,這奇花當真害人不淺。
用過晚膳,爹爹和夫君去對弈了。
哥哥在旁觀戰,幾人時不時說笑。
娘親和姐姐也過去了。
我在旁坐了片刻,想著先回房梳洗,換上寢衣更為舒適。
我最喜歡這種天倫之樂。
他們在說話,我做我自己的事。
很是安心。
我正在沐浴,浴室的門忽然被推開了。
我嚇了一跳。
一看,竟是夫君。
「夫君,你這是作甚?」
「柳語煙,你說我是來作甚?」
我想笑又不敢笑。
「你在我娘子的浴室裡沐浴,還用她的香膏,不就是想引起我的注意嗎?嗯?」
太羞人了。
我現在已經清醒了呀。
要是沒清醒,我定會一臉倔強、入戲極深地與他演下去……
13.
「夫君,我知錯了,我知錯了……」我舉手投降,「別鬧了,爹娘還在樓下呢,我們這般久不下去,他們定會起疑的。」
「誰是你夫君?」他嚴厲地盯著我:「你不過是個替身,不配喚我夫君。」
我快要笑出聲來了。
他在水霧中吻我時,我忍不住嘴角都翹起來了。
我抱著他,幸福地倒在他的懷裡。
生活果真如此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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