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告訴我,我魂魄附生在了一位肺病身亡的江南的富商之女周若若身上。
打發了欣喜的下人們,我獨自坐在房間,默不作聲地疊了一個又一個金元寶。
給爹娘的,給弟弟的,給璇兒的,還有給這具身體主人周若若的。
正午的陽光刺眼,圓滾滾的金元寶閃著光,刺得我眼淚直流。
“阿玲,你聽說了嗎? 安王妃歿了。”
“這位安王妃可真是個奇人,有人說她是妖女,也有人說安王對她情根深種,兩人極為恩愛。”
“可不嘛,我聽說,這安王妃是和太子妃有舊怨,被太子妃私刑折磨致S的。”
“安王親眼看著妻子S在眼前,當場發了瘋,一劍刺穿了太子妃的肩膀,說要她償命什麼的!還把她嚇得小產了!當時在場的獄卒,也都被斬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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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聽說,因著此事,太子和安王出現了隔閡,二人相互猜忌,再不似從前手足情深。”
“噓,天家之事,你也敢說?休要妄議,這可是要掉腦袋的。”
窗外婢女們嘰嘰喳喳的議論聲闖進耳朵,我手一抖,扯壞了一個折好的元寶。
我沒想過,那般深愛江月染的沈安俞竟也有把我看的比她還重的一天,
可那個愛他的裴惜凝已經S了,他演戲給誰看呢?
我冷漠地扯了扯嘴角,關上了窗。
接下來的幾個月,我逐漸接手了周家的生意,日子過得平靜而安逸。
“聽說太子和安王下江南巡查民情了,不知道是出了什麼事,竟驚動了這兩位大人物。”
兩個婢女竊竊私語著,我坐在周家的茶樓裡,默默把手裡的賬目交還給掌櫃,輕笑了一聲。
“關心這個,還不如關心關心你們小姐我的那幾盆蝴蝶蘭,都快讓你們養S了。”
幾個姑娘聽我說完,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閉嘴的表情,讓人忍俊不禁。
“小姐,那位客官盯著您許久了”
掌櫃突然湊過來,壓低了聲音。
我順著她的目光望去,茶樓對角雅座裡,赫然是一個熟悉的身影。
我的笑容霎時凝結在了臉上。
是沈安俞。
幸而,我已不再是原本的容貌和聲音了。
“大概是認錯了人。”
我故作平靜地示意掌櫃回話,默默轉身準備離開, 卻聽得身後木椅拖地的刺響。
“是你嗎,惜凝。”
我裝作沒聽見,加快了腳步,衣袖卻被猛地抓住。
“一定是你對不對,我不會認錯的,我是你夫君啊,你沒S對不對?”
沈安俞踉跄著跑來,擋在了我面前,他的帷帽被疾風掀起,露出瘦削凹陷的臉頰,那雙向來幽深的眸子布滿血絲,憔悴不堪。
甚至連如墨的頭發,也已斑白枯燥。
任誰也難以認出眼前落魄的男人是俊美無雙聞名的安王殿下。
“你認錯人了,我們小姐姓周!放開,登徒子!”
婢女阿碧用力推搡沈安俞,可他的手仍SS抓著我不放。
“你頭上的發帶...隻有你會這樣系三次再打S結,還有你身上的味道,你最喜用艾草,放在香囊裡,與尋常女子身上的脂粉香氣不同。”
“我早該知道的,你非同常人,所以不會S,對不對,阿然,求你,別再離開我。”
心中的怒氣和恨意灼燒的我心口疼痛,我拔下頭上的釵子,用力刺進了沈安俞的掌心。
“是又如何,殿下不去找你的阿染,反而在我這這賴著不走,也不怕我這妖女將你也S了!”
“我裴家五口的血仇,殿下忘了嗎?我曾救過你,所以你知道我可以幻化出救命靈藥,便給我下毒,騙走我的藥給江月染,還害S我的孩子我的璇兒,你都忘了嗎!”
“惜凝,當初是我錯了,裴家之事,是江月染做的,是我受了她的蠱惑,幫她毀屍滅跡。下毒之人也是她!後來,我以為你是妖孽,總有解毒之法,才為了保全她拿走了你的藥!”
“璇兒吃了你的藥身S,我不抓你難以堵住悠悠之口!本想過幾天就把你從詔獄接回來!”
“直到我拷打詔獄小吏才知道那天江月染說的一切,是她害了你,害了我,讓我們到了如今這境地!”
“我們回去,孩子還會再有的,我會用盡一切補償你,哪怕你S了我,讓我償命,我也心甘情願,你原諒我,好不好!”
沈安俞淚流滿面,用沙啞的嗓子嘶吼著,仿佛落魄的瘋子。
他慢慢騰挪著,每走一步都艱難無比,我知道,是系統在收回他健康的雙腿。
我冷漠的看著他,輕輕搖了搖頭。
“償命?沈安俞,你拿什麼償!你這卑劣之人的賤命,怎麼能比的上裴家人的性命!”
“你放心,你會很快變成一個殘廢,然後肺腑破裂而S,這些不是我這個妖女加害你的,我隻是把曾經給予你的拿回來罷了。”
沈安俞定定地看著我,終於意識到了什麼,顫抖著聲音開了口。
“惜凝,你是說,曾經我雙腿殘疾,也是你救了我...”
“我的那無堅不摧的甲胄也壞了,那也是你為我準備的,還有...還有我的耳目也都大不如從前,這都是你給予我的嗎....”
他不可置信的看著我,徹底跌坐在了地上。
“這些並不是憑空而來的對嗎?你為我付出了很多,救過我這麼多次,我早該知道的......”
“惜凝,待我先為你取了江月染的性命,再向你贖罪!”
可我隻是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容,轉身離開,再沒看他一眼。
太子登基了。
安王在萬壽節企圖謀S皇後,意圖謀反,被當場扣押進了詔獄,受盡了折磨,很快便要被斬首示眾。
這兩件消息從京城傳來時,正值盛夏,我望著黑沉的天,輕嘆了氣。
我自然盼望沈安俞不得好S,好叫我報仇雪恨,
可天家不合,百姓遭殃,大梁風雨欲來,我隱隱有種不詳的預感。
“阿碧阿青,盤點糧倉,還有其他衣物,藥物,在各地都囤積起來。”
六個月後,京城果然來了消息,我的預感應驗了。
沈安俞的親信部下劫了詔獄,
大街小巷都在傳安王沈安俞起兵造反了。
動蕩之局很快波及到了江南,恰逢水災,自京城東南,許多田地顆粒無收,
一時間飢民遍地,民不聊生。
縱然我屢次開倉放糧,仍是杯水車薪,百姓食不果腹,沿路乞討。
“小姐,我們周家的糧倉,馬上便要耗盡,您這樣救人,是救不完的!”
阿碧的聲音帶著哭腔。
曾經繁華的江南街頭,如今隻剩鋪天蓋地的流民和枯骨屍骸。
我掀起幂籬,親眼看見前日施粥時見到的母女相依著橫屍街頭,
那天女孩送我的草螞蚱,還我懷裡。
我茫然地望著他們,心頭湧上一陣深深的無力。
“宿主,沈安俞發現了你曾經兌換的那些平安符,他在房間跪了三日,滴水未進。”
“您的攻略值已經滿了。”
我扯了扯嘴角,嘲弄開口。
“那又如何,我已經不需要了,任務早已失敗了。”
“宿主,任務失敗了,但您仍然可以選擇使用攻略進度兌換物品。”
我看著眼前的一切,心頭微動。
“你是說,我可以兌換糧食,草藥,衣物?”
“是的,宿主。”
我慌忙擦去眼角淚滴,要求系統將攻略值兌換成米面幹糧,每日遣人在為災民施粥救人。
本以為過了雨季一切將會有所緩解,
可我未曾想到這一年的大梁仿佛失去了所有庇佑,洪涝之後,疫病也接踵而至。
而兩軍交戰,流民本就分散流竄,一時間幾個城池都爆發了疫病。
情急之下,我親自利用系統在民間分發藥材,醫治病人,一時間周家周若若的善名竟傳遍了江南。
可我沒想到,在這種情境下,還會遇到本該在京城的江月染。
她斷了一隻手,眼睛也瞎了一直,看起來瘋瘋癲癲,神志不清。
下人把她當成了無辜百姓,給她拿了幹糧和衣物,
可她卻一眼望見了人群中施粥的我。
“裴惜凝,你是裴惜凝!!”
“哈哈哈,沈安俞說你成了江南周家周若若,如此看來當真不假。”
“聽我說,這女人是妖女借屍還魂,大家不要相信她!她當初害S的人不計其數!”
江月染跑進人群,扒著眾人的衣袖,瘋癲大喊。
“你們看這米,分明是新米,這衣服裡是新棉花,可今年江南之地全部顆粒無收,哪來的糧食棉花!”
“為何你們生了疫病,隻要見她一面,便可不治而愈?這些都是她的妖術啊!”
人群中沉寂片刻,不少難民面露驚恐之色,
端碗喝粥的人,也停止了動作,面面相覷。
時隔多年,我再一起想起當年被當作妖女的委屈痛苦。
可正當我找理由辯解之時,人群中傳來了一聲怒吼。
“這斷了胳膊的是個瘋女人!”
“周小姐定然不是妖女,她是仙女下凡!!”
“對啊!周姑娘若是妖怪,怎麼不吃了我們,反而給我們飯吃不叫我們餓肚子呢?”
此話一出,其他百姓們立刻反應過來,接連應和。
“對,周小姐是仙女,是菩薩轉世!”
“她救了俺娘的命,是好人!不許你亂說!瘋子!”
“把這瘋婆娘趕出去!不能讓她汙蔑恩人!”
我怔仲一瞬,才明白發生了什麼,眼淚滾落,心裡說不出的滋味。
“謝謝,謝謝你們,我不是仙人也不是妖怪,隻是尋常女子,請大家莫要聽信這瘋子妖言惑眾便是。”
我哽咽著感謝眾人,讓僕從把江月染驅趕走,可一抬頭,卻看到一隊騎著馬的兵將,為首之人正是沈安俞的副將。
他率領幾人,將江月染按在地上,又從馬車裡背下了雙腿徹底癱瘓的沈安俞。
如今的他,雙腿萎縮畸形,更加瘦弱蒼白,脖頸上還多了一道猙獰的傷疤。
“這賤人,竟敢跑,惜凝,我給她下了蠱毒,砍斷了她的手臂,讓她比你還痛苦,你高興嗎?”
“對了,我還打斷了她的膝骨,讓她在裴家的墓前跪了七天七夜懺悔。”
沈安俞推著輪椅走到位面前,痴痴地望著我。
可我心裡卻毫無波瀾。
江月染痛不欲生,就能換回我的親人嗎?
就能讓抵消我所遭受的一切痛苦嗎?
我讓下人們去收了粥棚,漠然開口。
“我不關心,也不想見到你,沈安俞。”
可沈安俞卻恍若未聞。
“今天我幫你取了這瘋女人性命,祭奠你一家人,好不好。”
“不要,不要,安俞哥哥,求你,留我一命吧,你不是最愛我了嗎?”
“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了。”
江月染掙扎著用唯一的一隻手抱住了沈安俞的靴子,苦苦哀求著。
可沈安俞獰笑著一劍砍下了江月染的頭,抬了抬下巴,獻寶似的示意我去看。
“她S了,哈哈,早就該S了!”
“哦對了,還有辜負你的太子,我把他也S了。”
他雙手無力的垂下,劍啪地掉在地上。
“還有我,我的惜凝最恨我...我知道,我也馬上撐不住了...”
沈安俞一動不動地盯著我,微弱開口。
“惜凝,我好悔。”
“你知道嗎?說讓你把攻略對象換成我,我一輩子對你好的時候,是真心的。”
“我這輩子錯了太多太多,我願意跪著S去,生生世世跪在你們一家人面前懺悔。”
他眼裡閃著希冀的光,似乎在等我點頭再去S。
我笑了,一字一句地開口回應。
“沈安俞,可我們一家人都不想再和你沾染讓半點,看見你的臉,聽見的懺悔,我們都覺得惡心。”
“S的遠點,我嫌髒。”
說完,我帶著周家人離開,任憑身後之人從絕望哭喊到沒了聲息,都沒再看一眼。
短短半年時間,沈家的江山倒了。
大梁易主,國號改為禮。
明君登基,百廢待興,最先便是賑濟災民,平定災患。
江南安穩下來,眼見五年之限將至,我帶著周家之人回了京城。
最後的日子裡,我想陪在爹娘身邊。
我拔去他們墳前的野草,用袖子一點點擦幹淨墓碑上的痕跡。
“爹娘,弟弟,是我害了你們。”
“如今我們全家的仇人都已命喪黃泉,希望你們在天之靈能夠安息。”
“女兒欠你們的,恐怕隻能來世再報答了。”
我跪在地上重重磕頭,眼淚流了滿臉,風一吹臉上冰涼,視線模糊。
我回了一趟曾經的王府,把曾經父母給我的嫁妝找出帶走。
月光透過殘破的窗棂,照在牆上竟滿是血字。
大大小小,全是用血書寫的悔,觸目驚心。
我不想髒了自己的眼,隻當作沒看見,默默整理著自己的舊物。
“宿主。”
許久未出現的系統聲音在腦海響起。
我苦笑一聲,沒想到五年不過彈指一揮間,抹S之日到來的竟然這麼快。
不過大仇得報,我已經全無遺憾了。
“系統,我接受抹S。”
我平靜地開口,攥著母親留給我的镯子,面帶微笑,準備靜靜地迎接抹S。
“不,宿主。”
“我要說的是,宿主可以選擇留下。”
系統聲音竟然有幾分驚奇意味。
瞬間,我愣住了,甚至懷疑自己的耳朵。
“你說什麼?”
“江南十萬百姓在烏衣巷為您立了生祠。”
虛空中浮現香火繚繞的祠堂,供桌上除了瓜果,竟堆滿了孩童的撥浪鼓、老婦的桃木梳、書生題詩的折扇。
我伸手觸碰那些帶著體溫的貢品,突然聽見此起彼伏的祈願聲:
“求仙女姐姐保佑今冬無災。”
“願周姑娘早日覓得良人。”
“希望周姑娘能長命百歲。”
“謝謝仙女救了我一家!”
這是......
“什麼意思?”
我仍不解至極,迷茫地瞪大雙眼,等著系統的解釋。
“宿主,你可看到他們頭上匯聚的金色絲線了嗎?那是十萬百姓對你的信仰。”
“有了這些虔誠的信仰,你的靈魂將堅不可摧,無法被抹S。”
“這也就是你們人類所說的,得道成仙。”
系統前所未有的溫和耐心。
“這比攻略一個攻略對象要難很多,這麼多芥子世界裡,宿主是第一次以這種方式延續生命的。”
“這大概便是善有善報吧。”
我看著祠堂裡的百姓們,眼眶漸漸紅了。
三年後,我漫步走過田埂,頑童們追逐著紙鳶跑來。
“你們看,是仙女姐姐!”
孩子們嬉笑著喚我。
“仙女姐姐,我許願明天夫子不考我背書。”
“仙女姐姐!我許願要個漂亮媳婦!”
我笑著無奈搖頭。
“姐姐幫不了你們,但你們多行善事,會有好報的。”
暖陽下,雲卷雲舒。
我將懷裡的麥芽糖分給孩子們,苦口婆心地勸他們多做好事,好好讀書。
身後萬畝秧苗正在春風中泛起新綠,微風拂過,往事種種苦痛消散在了暖意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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