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辰星半躺在沙發上。
“阿夏。”他抱住我。“你回家了。”
到底是誰回家了?
到底是喝醉了。
“我回家了,很晚了,睡覺吧。”我摸摸他的頭。
“你是不是吃醋了,我跟你解釋……”他問我。
“我知道。”我看著他。“但是我有個問題問題想問你。”
“阿夏想問什麼。”
“徐辰星,你為什麼想跟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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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醉醺醺地靠在我肩上,語氣卻不見半分醉意:“我第一次見你,你英語口語說得磕磕絆絆,但是很認真學習。就算我不搭理你,你也很認真地學習。我當時在想,是什麼支撐這個女孩子努力呢?後來和你越走越近,我就明白了,是向上的生命力和直面困難的勇氣。我一直以坐在輪椅上為由逃避徐家給我定的婚事,還有那些我不想面對的問題。遇到你之後,我想努力爭取自己的生活。就算腿疾治療好了就要面對問題也沒關系。”
他親親我的額頭:“阿夏,我想過你離開是不是因為我說給你200萬不夠,是不是我不夠好。所以我再見到你的時候想,給你更多。”
“……”
我,我?
“後來我發現,阿夏是生氣。生氣是因為在意我。對不起,我應該早點跟你說明白的。”
“……”
“就像阿夏說的,沒有徐家,我還是我。所以,不要離開我。”
我和喬婉的對話他聽到了。
他原來,什麼都知道。
知道我的擔憂,知道我的自卑,知道我的倔強。
幾年前,他治好腿疾站在我面前的時候,我自卑,所以後退了。
甚至,傷害了他。
愛一個人的時候,是會自卑的。
愛一個人,也可以讓人變得更好。
那雙盛滿愛的眼睛裡,我也看到了自己。
弗拉基米爾.納博科夫說,人有三樣東西是無法隱瞞的,咳嗽,貧窮和愛,你想隱瞞卻欲蓋彌彰。
既然如此,那就向前走一步吧。
徐辰星跟我說過,他是不會舍棄知夏子公司的。
但是還沒有找到合適的投資者。
我問徐辰星,為什麼不把知夏公司收回去,這樣辰徽的壓力就更小一些。
他笑而不語。
辰徽公司股票下跌,知夏公司的投資者沒找到,更多的是想收購知夏公司的。
不同的投資者來來回回從何總辦公室出來。
何總在辦公室跟投資者談得火熱,讓我們安排晚餐。
難得的好消息。
同事在這個時候潑起冷水:“這家公司大是大,但是據說很挑的,現在還沒籤合同,晚上難咯。”
懷揣著隱隱不安,到了晚上。
知夏人不多,基本都來了。
一個大圓桌上,對方公司的領導正襟危坐。
不一會,又來了幾個人。
我見到了熟悉的人。
高越。
他認出了我,我被安排坐在他旁邊。
“真是一對俊男靚女啊,何總啊,要不喜上加喜?”
身邊的人拿著我和高越揶揄道。
“聽說徐總找了個助理,也很漂亮,還讓徐總拒絕了喬家的婚事。”
“這美女就很漂亮,小越的眼神都藏不住了,主動點。”
高越笑著轉了話題,說起投資。
有人提出:“辰徽現在自身難保,你們知夏,隻是下面的一個子公司,外面都在傳兼並,你們有什麼優勢讓我們願意投資?”
同事起身,拿起酒杯:“喬總,感謝你們到來,我先敬您一杯,再跟您慢慢匯報。”
是那個之前和許璐吵架的同事。
對方:“就這一杯也不夠啊。”
幾番酒輪下來,我方的人已醉醺醺。和許璐吵架的同事甚至喝得爛醉。我第一次感受到,大家是那麼想留住知夏。
高越找了個理由帶我出去。
“阿夏,你想要投資,你可以找我的,你不用那麼辛苦。今天我來,是因為他們說你在。”
我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搖搖頭。
他嘆了口氣:“你還是和之前一樣,那麼犟。真拿你沒辦法。”
他勸我別硬撐喝酒,執意送我回去。
送我到徐辰星別墅外面的時候,他說:“徐辰星有退路,他可以回徐家當他的二少爺,阿夏你呢?我可以當你的退路。”
我開門的手頓住了。
“不——”
話音未落,門從外面打開,徐辰星接我下去。
“謝謝你送我女朋友回來。”
“不謝,她願意,我可以天天送。”
“不勞你費心,我每天接她一起回家。”
電光火石。
“結婚的時候,給你發請柬啊。”
我瞪大雙眼看著徐辰星。
徐辰星氣鼓鼓的。
我甚至不敢問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大抵是氣話吧。
一連幾天,他早出晚歸,回來都很少說話。
他生氣了。
家裡的氛圍很緊張。
阿姨做完菜也小心翼翼。
難得休息,我在二樓陽臺曬太陽。
聽到樓下窸窸窣窣的講話聲。
“二少爺,你就認個錯,該結婚結婚,大少爺和老爺就不生氣了。”
是阿姨的聲音。
循聲而去,徐辰星和阿姨在樓下的花園裡踱步。
“但是她願意嗎?”
“現在這樣,也不好啊。”阿姨著急地說。
她?
喬婉?
徐辰星點點頭。
我捂住自己的嘴巴,默默回了房間。
高越問我的話在我耳邊重復回響。
是啊,徐辰星永遠有退路,他拿不到投資,隻要他願意妥協,就可以回去當他的徐家二少爺。
年少時的距離似乎一直存在。
隻是我以為,愛可以跨越距離。
我似乎又縮回了自己的殼。
但是少年那雙動情的眼睛,怎麼讓人拒絕。
不怪我。
也不怪他。
那他這幾天的反常就說得通了,他不想被安排,但還是要去接受被安排的命運。
亦如我也是。
上班第一天,許璐跟我說,那家大公司給我們公司注資了。
眉眼間都是開心。
不僅如此,辰徽還收到了別的投資,可以繼續擴大項目。
徐辰星看來是答應了。
我想,我該離開了。
我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已經是晚上了。
徐辰星還沒回來,他大抵是忙著慶祝和喬婉…
明天再走!
把他家東西都吃完!
工作群裡發的都是辰徽利好消息。
我索性關掉手機。
專心吃東西。
正吃得香,門開了。
徐辰星氣喘籲籲,在我面前坐了下來,我嘴角還掛著面。
“電話怎麼關機了,你在這。”
“我在這。明天就走。”說著我就起身。
徐辰星伸手一把抓住我手腕,一瞬間,我被禁錮在徐辰星寬大的懷抱裡,他抱得很緊。
“你在就好,我好擔心,你會跟高越走。”
關高越什麼事?
主要是,我繼續待在知夏也不合適。
我松開他:“我走不是正好,不耽誤你和喬婉。”
他揉揉我的頭:“阿夏還生氣呢,喬婉那是家裡長輩之間玩笑說的,隻不過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喬婉當真了,長輩也隨她。但是我跟她說過,我有喜歡的人了。”他見我還是不為所動,慌張起來:“你在巴黎那幾年,我一直在忙著建設公司,就想自己賺200萬給你。她是因為徐氏集團和喬氏的項目合作,喬氏安排了一個崗位。”
“我這幾天都在忙注資,喬婉已經離開公司了,阿夏還吃醋嗎?”
他以為我吃醋。
不對。
我不明所以:“那又怎麼了?”
他:“我不想我求婚的時候,你還在生氣。”
我愣住了。
他從身後拿出一枚戒指,暖色燈光下仍閃著耀眼的光芒。
他半跪在地上,緊張又忐忑,仿佛下定了決心一般,開口道:“阿夏,如果兩個人之間像故事一樣,在某個節點都有結局,那麼我希望,我可以和你繼續在一起。阿姨催我的時候,我在想,是不是太快了,但是和你在一起度過餘生,怎麼會覺得快呢。你可以考察我一年,兩年,等你覺得時間到了,我可以,我們結婚。好嗎?”
所以,他和阿姨那段對話,是在說我和他。
我又誤解了他!
徐辰星眼睛亮亮的,拿戒指的手有些抖,等著我回答。
“可是…可是,你家人怎麼辦,他們不會同意的。”
“我跟我家人說,我想用自己的能力解決問題,也不想他們因為我拒絕喬家的婚事被我牽連。這樣,賺到的錢都是我自己賺的,阿夏就願意收了。”
愛,是勇敢。
我聽見自己說,好。
再次回到巴黎的時候,是夏天。
徐辰星帶我去吃那家我很想吃的意大利面。
我帶徐辰星回到我之前讀書的學校。
校園的綠樹鬱鬱蔥蔥。
學校裡人來人往,拎著包袋走來走去。
路過的人攔住我,用法語問我圖書館怎麼走?
我的法語很蹩腳,圖書館的位置有些繞,猶豫著支支吾吾開口。
徐辰星問來人會不會英語,那人說會。
他用流利的英語告知圖書館位置。
我很驚訝地問他,他怎麼知道圖書館往哪走,他之前來過嗎?
他笑笑:“來過。”
我佯裝生氣:“什麼時候來的,背著我來的?”
他不好意思地看著我:“你在這裡讀書的時候,我每年都會來。”
風經過,吹起他的白襯衫衣角。
“想聯系你,又怕你不喜歡我,打擾你。”
我怔住了。
“我看到你去不同的地方兼職,學習得很開心。阿夏真厲害,自己賺錢。或許阿夏會喜歡賺錢的我。”
“隻不過,後來看到阿夏和高越一起出入。”
和高越出入是因為高越租房子給我。
所以,他以為我和高越去吃飯,以為我喜歡高越。
所以,我從未在巴黎見到過他。
我不知該從何說起。
告訴他,我喜歡的一直是他。
他治療好腿疾,見到我的時候,在想什麼呢?
那欲開口告知的愛意,被我一句我拿了錢扼S在心裡。
在心裡種下一顆,我或許不喜歡他的種子。
選擇用自己的方式,成全所愛之人。
徐辰星去忙工作了。
我一個人走著,走到圖書館,圖書館門口擠滿了人,一張張招聘的海報放在圖書館門口,我看到了許璐。
她正在向學生介紹公司,看到我時揶揄一番。
“怎麼樣,老板娘,和老板的甜蜜之旅開不開心?招聘的活我們這些手底下的人來幹就好了。”
此時幾個學生圍過來了解情況,許璐走不開,我拿著登記冊幫忙介紹。
學生問我:“知夏公司現在招聘,還跟兩年前一樣,我們學校優先推嗎?”
什麼?
我想起一年前畢業前夕,我趕著想回國,同學讓我再等等,半個月後有幾家國內公司會來我們學校定向招聘。
我說,不等了,我想回國。
那時的我,總算結束了學業,想回國看一看。
看一看我記憶中的少年。
登記冊翻到兩年前,有很多登記信息,抬頭第一頁上的扉頁寫著:辰徽知夏,共創未來。
“阿夏。”徐辰星在背後喊我。
我向我的少年奔赴而去。
這一次,沒有錯過,沒有躊躇,隻有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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