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慕竹馬多年,他寧願一生戍守邊疆,也要與我退婚。
我因此聲名盡毀,成為滿京城的笑柄。
而薛家燕不顧世俗目光,萬裡紅妝八抬大轎迎我入門。
婚後,我感染瘟疫,是他不眠不休親身照顧。
人人都說,他愛我如命,是個不可多得的痴情郎。
直到他偷偷養的外室懷了身孕找上門來:
「我不求名分,隻求能陪在燕郎身邊,望姐姐成全。」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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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茶盞摔地發出的刺耳響聲彰顯著父親的滔天怒火。
我在門外沒忍住肩膀一哆嗦。
紅環跟在我身邊,壓低了聲音:
「小姐,老爺似乎被氣得不輕,要不我們之後再來……」
我搖了搖頭:「該面對的遲早要面對。」
紅環忍不住紅了眼圈:
「那小將軍真不是個東西!」
「虧得小姐對他一往情深,他卻見異思遷,如今退婚鬧得滿城皆知,如此肆意踐踏小姐,真是可惡至極!」
聞言,我心下一酸,露出一抹苦笑。
我和陸昭元青梅竹馬,因長輩關系好,從小訂下娃娃親。
他出身武將世家,從小舞刀弄棒,繼承他爹之志,保家衛國,做一個威風凜凜的大將軍。
而我自幼體弱多病,常受同齡人欺負。
每當這時,都是他站出來幫我出頭,把那些人打得鼻青臉腫。
他們哭著問陸昭元為什麼幫我這個廢物。
陸昭元將我擋在身後,氣勢洶洶道:
「她是我以後的妻子,你們欺負她不就是欺負我嗎?」
「再有下次讓我看見你們欺負她,我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他揮了揮拳頭。
那些人害怕地捂著臉退後,然後頭也不回的跑了。
等那群人沒影兒後,他回過頭,總是恨鐵不成鋼地罵我:
「蠢S了,他們打你,你不會還手嗎?」
「以後沒了我,看你怎麼辦!」
我面色蒼白,淚汪汪地看著他。
他不耐煩地從懷裡掏出金瘡藥,給我輕輕包扎傷口:
「以後誰打你,你就給我打回去,聽見沒有!」
我點點頭。
情不知何起,而一往情深。
雖然被罵的狗血淋頭,但我心裡滿是喜悅。
那時的我想得很簡單。
我們身有婚約,遲早會成婚,他永遠會在我身邊。
卻忘了,成婚是相愛的兩個人才會做的事情。
一個月前,陸昭元帶著一名江湖女子回府,向父母請婚。
陸伯父大怒,一根軍棍被生生打斷,而陸昭元半條命都沒了,也沒松口。
同一時間,這事傳到我的耳朵。
我顧不得傷心,急忙趕往將軍府。
卻在門前聽到屋內兩人在互訴衷腸。
女子聲音帶著哭腔:「陸郎,疼不疼?」
陸昭元雖然虛弱,卻還是強撐著笑意安撫道:
「我不礙事……但你一哭,我就心疼了。」
「為了我值得嗎?我不想影響你的前程……」
「月娘,若是能娶你,我寧願做個凡夫俗子,也好過做一個表面光鮮的傀儡。」
原來和我成親就是傀儡。
原來他的將軍的志向是如此輕易就能放棄……
原來陸昭元愛一個人也會說羞人的情話。
原來都是我的一廂情願……
我的心仿佛被狠狠捅了一刀,痛到不能呼吸。
2
身體有些站不穩,不慎撞到了門板。
陸昭元立刻警覺道:
「是誰!」
我擦擦眼角,深吸一口氣,推門而入:
「是我,我來看看你。」
陸昭元臉色微變,將原本趴在他懷裡的月娘推開。
這也讓我看清了月娘的臉。
發冠高束,露出飽滿光潔的額頭,眉眼銳利而深邃,氣質冷豔,凌冽如山間雪。
全然不復剛才面對陸昭元時的柔情蜜意。
我晃了一瞬。
突然想起陸昭元曾對同窗說過的話:
「姜英太柔弱,哪裡配做我的妻子。」
「她太普通了,和那些深居閨閣的大小姐沒什麼兩樣。」
「小家碧玉,上不得臺面!」
……
思緒湧退,原來一切早就有跡可尋。
我扯了扯嘴角,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陸昭元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你來的正好,我有事與你商量。」
我睫毛微顫,似有所感。
下一秒,他語氣冷淡道:
「姜英,我要和你退婚。」
我低頭沉默,袖子下,指甲SS掐著手心,也不覺得痛。
月娘警惕地看著我,語氣不善:
「我和陸郎兩情相悅,就算你和他從小一起長大也插不進來,你若是識相就主動放手……」
沒等她說完,我抬頭裝作若無其事道:
「好啊,我回家就和父親說。」
或許是我答應地太爽快,陸昭元愣怔了一下:
「你當真願意?」
我點頭。
強扭的瓜不甜,我也不願嫁給一個心有所屬的人。
月娘嘲諷道:
「這可是你說的,別到時候S纏爛打,丟了你相府千金的臉!」
我從未見過如此潑辣,說話如此刻薄的女子,不免臉上一熱。
陸昭元看出了我的窘迫,解釋道:
「月娘就是這樣的性子,說話直,你別放在心上。」
他話雖這麼說,看向月娘的眼神卻寵溺而欣賞。
我的心徹底S了。
隻是我沒想到向來斯文有禮的父親聽聞此事會如此生氣。
我推開門,輕聲喚了句:
「爹。」
我爹背對著我,垂著的手微微顫抖。
我壓下鼻酸:
「爹,成親前知道他不愛我,總好過婚後成為怨偶蹉跎一生。」
「這是件好事,你別氣了。」
我爹猛地轉身,聲音氣急:
「可他千不該萬不該鬧得滿城皆知,我的女兒千嬌百寵,哪裡比不上那個戲子?」
「他的眼睛被狗吃了!」
見我垂眸不語,我爹放軟了聲音:
「女兒,你可知旁人如何說你?」
「你一個女兒家名聲受損,哪裡還會有好家人上門提親……」
我爹話音未落,便有下人通報有人來訪。
我爹一揮衣袖,沒好氣道:「不見不見!」
下人為難:
「老爺,他讓我轉告您一句話……」
下人又看了我一眼:
「他說他是太傅之子,誠心求娶大小姐,希望與您見面詳談。」
我爹愣住了:
「他說他是誰?」
「太傅之子薛……薛家燕。」
薛家燕與我幼時相識,好捉弄於我。
每次見我跟在陸昭元身後,都挖苦我是甩不掉的牛皮糖。
更過分時,我的書桌裡被他放的蛐蛐就是老鼠。
我曾被他嚇得夜不能寐。
直到及第後,他的態度突然轉變了。
他不再對我出言嘲諷,並且誠心向我道歉。
他甚至會在我被陸昭元冷落時,帶我逛廟會,吃不符合千金身份的民間美食。
我不開心時,他便扮鬼臉,變魔術哄我。
我漸漸放下過去的芥蒂,和他成為好友。
直到有一天他突然說心悅我。
第一次被人表明心意,我紅了臉,說話也磕磕巴巴:
「對……不起,我不喜歡你。」
他受傷地望著我:
「你喜歡的……是陸昭元嗎?」
我沒說話,可被人說穿心事的神態卻騙不了人。
那天後,薛家燕便對我避而不見。
直到今天。
3
不知薛家燕和我爹說了什麼。
我隻知道臨走時,我爹一掃愁容,心情都好了不少。
傍晚,我在涼亭寫字。
我爹朝我走來,欲言又止。
我放下筆墨,嘆了口氣:「爹想說什麼就直說吧。」
我爹訕訕一笑:
「女兒對薛家公子印象如何?」
想起他那時紅了的耳根,我垂下眼:
「爹,我不喜歡他。」
「女兒,感情是可以培養的。」
「若我沒記錯,這個薛家小子似乎對你有意。」
我猛地抬頭。
我爹意味深長道:
「你的事爹都一清二楚,你還想瞞我?」
「女兒,這門親事,爹已經應下了。」
「爹!」
我爹輕輕拍了拍我的手:
「女兒,爹都是為了你好,嫁給一個愛你的人總比隨便一個人好多了。」
我無言。
爹走後,我心裡難受。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或許我真如陸昭元所說的那樣無趣,是個任人擺布的傀儡。
我望著月色發呆。
突然牆角傳來重物掉落的聲音。
我看向聲源處,薛家燕一席黑衣,傻傻地衝我笑。
我擰眉:
「你這麼晚闖進女子閨閣,不怕我叫人?」
薛家燕急忙擺手:
「姜英,你別叫!」
「我是想親自和你說,娶你,我是認真的!」
夜色下,他耳根泛紅,眼睛也不敢看我。
這一幕與多年前的畫面重合。
我心微動。
「可我不喜歡你。」
薛家燕眼裡劃過一絲失落,很快消失不見:
「沒關系,感情可以培養。」
「我等你喜歡上我。」
「可這對你不公平……」
他慌亂打斷我:
「我心甘情願!」
他目光炯炯地望著我,眼裡都是我的倒影:
「我心甘情願的,你不必感到內疚……」
「其實我知道,你一直想出去看看世界……」
「等我們成婚,你想做什麼我就陪你做什麼,春踏青,夏採荷,秋賞月,冬賞梅……」
「我什麼都聽你的,隻要你給我個守護你的機會。」
他所描述的畫面字字戳動我心口。
薛家燕往前一步,握著我的手:
「我們的婚事,你好好考慮一下。」
「我發誓一心一意待你,這輩子都不會納妾,也不會辜負你。」
我眸光微動,內心陷了一小塊。
4
半月後,薛家燕萬裡紅妝,八抬大轎迎我入門。
婚後,他誠如自己所說的那樣,對我有求必應。
我們一起去了很多地方,看山賞水,踏青郊遊。
我享受到了從未有過的自由。
然而不幸地是,我們停留之地爆發瘟疫,傳播極快。
我不慎感染。
因為瘟疫來源未知,醫師一時束手無策。
薛家燕不顧眾人勸阻,執意闖進房內親自照顧我。
我昏昏欲睡時,總能聽到他在我耳邊絮絮叨叨:
「我好不容易才娶到你,你可不能S……」
「英英,你還沒說喜歡我……」
「你要是有事,我也不活了!」
我想罵他傻,想讓他好好活著,卻一點力氣也沒有。
也是這時,我才意識到。
我對他的感情不一樣了。
幸運的是,三天後,醫師找出了病因,配出了解藥。
我醒來時,薛家燕形容憔悴,眼裡布滿血絲,下巴一圈青色,眼淚掉下來,燙到我心上。
「太好了,你……終於醒了。」
我康復後,我爹寫信非要我回京修養。
薛家燕也認為如此。
為了不讓他們擔心,我隻好妥協。
回京第一件事,我去見了我爹。
我爹喜極而泣,說我臉上的笑容多了,人看著也精神了些。
飯桌上,我爹談起陸昭元。
他如今娶了月娘,本該過著琴瑟和鳴的日子。
可月娘潑辣好妒,要求陸昭元下早朝便回府,一刻不得耽誤。
同窗都笑話他妻管嚴,一點將軍風範都沒有。
陸昭元好面子,下朝後和同窗去了春花樓。
隔天,他被扒光衣服趕出臥室的消息便傳的滿京城皆知。
想起他,我覺得恍如隔世。
薛家燕在桌子下偷偷握住我的手,越來越緊。
我看向他。
他委屈巴巴地撇嘴。
我內心一軟,哭笑不得。
回屋後,他從背後摟著我:
「娘子,我吃醋了。」
「你是不是心裡還有他?」
我轉過身,認真地回復他:「我早就不在意他了。」
薛家燕直盯盯地望著我,似乎要看穿我的內心。
「那你現在在意誰?」
我腦海裡劃過一幕幕和他的時光,忍不住紅了臉:
「你說呢?」
他面色一喜,佯裝不知:
「是誰?要娘子說出來我才知道啊。」
我不語。
他便將我抱上床榻,欺身而上:
「娘子,怎麼啞巴了?」
我瞪了他一眼。
薛家燕望著我,喉結滑動,目光滿是欲念:
「英英,可以嗎?」
成婚一年,沒有我的允許,他從來沒有越池半步。
如今我們心意相通。
我忍住羞澀,輕輕點了點頭。
一室旖旎。
5
人人都說,薛家燕愛我如命,是個不可多得的痴情郎。
我每每笑而不語,心裡卻為此感到幸福。
直到一日我正在盤算府上賬簿,下人說有人找我。
人進來,一看便知是個身懷三甲的女人。
她扶著肚子,直接衝我跪了下來:
「奴婢雲英,求夫人為我做主!」
我心裡有股不祥的預感,右眼皮不停地跳。
下一秒,女人抬起頭,眼淚蓄在眼眶,看上去我見猶憐。
紅環猛地在我旁邊倒吸一口涼氣:
「小姐,她和你不僅名字像,長相也有幾分相似......」
很快她自覺失言,噓了聲。
空氣一時間安靜的可怕。
我坐在上座與地上的女人四目相對。
雲英低頭,摸了摸小腹,輕聲道:
「我肚裡是薛郎的骨肉!」
紅環幾乎是第一時間否認:
「哪裡來的瘋子胡說八道?」
「薛少傅和我家小姐伉儷情深,豈容你口放厥詞,挑撥離間!」
雲英咬唇,不甘心道:
「我與燕郎常在東郊莊園相會,那裡的下人甚至清楚他夜裡叫了幾次水,你們若是不信,可以盡管去問!」
眼前一黑,我有些喘不上氣來。
薛家燕最近確實經常出入東郊莊園,但每次去都會派人告知我。
因此我從不疑他。
難道他真的背著我偷偷養了外室?
我不敢再往深處想......
胸口鈍鈍地疼。
雲英伏地磕頭:
「奴婢不曾貪圖名分,但如今有了孩兒......」
「我不能讓他淪為受人摘指的外生子。」
「求夫人大發善心,允薛朗迎我入門!」
天空一道驚雷,眨眼間烏雲密布。
薛家燕匆匆穿過走廊,趕來大廳。
向來衣冠整潔的他,此刻被風刮亂了頭發。
他一腳踹倒雲英,面色慌亂地看著我:
「英英,你別聽她的。」
「她滿口胡言,定是受人指使故意來挑撥我們夫妻感情!」
雲英淚眼朦朧地望著薛家燕的背影,不可置信道:
「薛朗,從前的海誓山盟,你都忘了嗎?」
「你明明答應過會娶我的!」
「如今我不要臉面求姐姐,你為何要這麼對我?」
薛家燕臉色陰沉,轉過身,厲聲道:
「你住口!」
「別再血口噴人,我不認識你,也和你沒有任何關系!」
雲英瞪大了眼睛。
下一刻,她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朝我看過來:
「燕郎大腿內側有一塊青色胎記,姐姐應該知道吧?」
我霎時攥緊了手指,目光一錯不錯地盯著薛家燕。
自然也就沒有錯過他眼底一閃而過的慌張。
難過到極致,我渾身的力氣都仿佛被瞬間抽走。
艱難地站起來。
我強忍著悲傷,聲音卻忍不住發顫:
「薛家燕,我隻問你一次,她說的當真?」
薛家燕臉上血色盡褪,看向我的眼裡滿是害怕:
「英英,我……」
他的聲音頓了頓。
在這幾秒鍾裡,他或許想了很多瞞天過海的辦法。
最後卻在看到我眼淚落下的那一刻,放棄了掙扎。
「英英,是我對不住你……」
懸著的心徹底落下,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不受控制地掉。
老天真是愛捉弄人,一次識人不清不夠,還要再來一次……
胸口悶疼,我忍不住彎下了腰。
紅環及時扶住我,忍不住紅了眼眶:
「小姐……」
薛家燕看我臉色不對,急忙喊下人找郎中,然後推開紅環想要一把抱起我。
我劇烈掙扎:「別碰我!」
「你別碰我!」
我無法接受自己的丈夫竟然如此下流齷齪!
被他抱在懷裡,他身上的氣息席卷我全身。
過去的美好,甜蜜,都讓我感到惡心。
即使我拼命掙扎卻仍被他緊緊扣在懷裡,親吻著額頭:
「英英,氣我可以,別拿身體開玩笑好不好?」
我覺得自己髒透了,痛苦不已時,紅環像隻小狼崽子,狠狠地咬上薛家燕的胳膊。
他吃痛,松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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