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說我運氣好,嫁了一個好男人。
他確實好,不僅把一半工資給了別的女人。
還為了她,一次一次拋下我。
更是把我的工作送她,好讓她養活自己。
我九S一生撿回一條命後,清醒了。
這樣的好男人,我不能要。
要不然,我對不起S去的孩子。
可他卻哭著說,他沒想到我們是這樣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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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易澤拎著保溫桶進來的時候,我正盯著窗外的雪花看。
「雞湯是我請食堂的大嬸幫忙熬的。」
不知道為什麼,易澤解釋了一句。
我沒接話,抱起來就吃。
誰做的無所謂,能吃就行。
我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要對自己好一點。
昨天我高燒不退,易澤特意請了半天假準備帶我去衛生所。
還沒等出門,李雪蓮突然來找他,說家裡新裝的燃氣灶不會用。
看出易澤的猶豫,我求他不要去。
李雪蓮就在門外哭哭啼啼,說丈夫沒了,她沒了依靠。
「燃氣灶用不好很危險,我去幫李同志看看,等我回來就送你去衛生所。」易澤甩開我的手出去了。
這一去,他再也沒回來。
後來我肚子痛,拼了命從家裡爬出門,被人發現才獲救。
不過也算九S一生。
被送到衛生所,大夫說我有流產徵兆,他治不了,又把我送來醫院。
聽護士說,我被送過來的時候已經燒糊塗了,一直哭個不停。
雖然我被搶救過來,但孩子還是沒了。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腦子根本沒反應過來。
我有孩子了,又沒了?
不知道是不是孩子來的時間還短,我竟然覺得沒了也好。
但我晚上睡覺,卻夢到一個胖乎乎的孩子朝著我哭喊著:「媽媽,你為什麼不要我啊……」
我滿臉淚水地驚醒,撕心裂肺的哭了一場。
易澤是第二天早上才趕到醫院的。
他一來就被醫生罵了一頓,說妻子懷孕不知道就算了,都高燒四十度了也不送醫院,誠心要我等S。
易澤一直道歉,說都是他的錯。
「對不起枝枝,我不知道你會病得這麼嚴重,昨天我幫李同志修完燃氣灶已經九點多了,我趕回去發現你不在家,左右鄰居又沒人,我以為你去衛生所了,結果也沒看到人,好不容易打聽到你來了醫院,廠裡又沒車,是我不好……」
我盯著窗外沒接話。
易澤握住我的手,「林枝,是我沒照顧好,你不要傷心,孩子……」
說著,他哽咽了一下,「孩子以後還會有的。」
我卻在心裡反駁:不,不會再有了。
2
李雪蓮進來的時候,易澤正好出去洗碗。
身上穿著我給易澤做的棉衣。
那是昨天易澤拿給李雪蓮的。
也是我熬了半個月才做好的。
累得生了病,還失去了孩子,結果便宜了別人。
她打開手帕裡包著的兩個雞蛋,一臉難過地對我說道:「林姐,你要節哀。」
說話的同時,她竟然還擠了兩滴眼淚出來,不知情的還以為是她沒了孩子呢。
「我不知道你懷孕了,不過發個燒孩子就掉了,說明你跟這孩子沒緣分,林姐看開點。」
她眼中是毫不加掩飾的惡意和嘲諷。
我氣得一口氣沒順過來,撕心裂肺地咳起來。
「怎麼了?」易澤拎著飯盒進來,幫我拍打後背順氣。
「易大哥,都是我不好,是我不會說話,讓林姐難過了。」李雪蓮抹著眼角哭哭啼啼。
易澤皺眉,「胡說什麼,這件事跟你又沒關系。」
我用力推開易澤,肚子又開始疼了。
我指著門口對他們吼道:「滾出去。」
「林姐,你怎麼能這麼對易大哥說話?」李雪蓮瞪大眼譴責地望著我。
易澤一臉不知所措。
我冷笑:「用不著你們在這兒裝好人。」
要不是李雪蓮來找易澤,易澤為了她拋下我不管,我的孩子就不會S。
「林枝!你太過分了!」易澤眼底滿是責怪。
我冷眼看著他。
大概是第一次見到我這樣的眼神,易澤怔了一下,然後軟了語氣。
「李同志來探病是一片好心,你怎麼能亂發脾氣呢,快點道歉。」
我忍不住冷笑,「沒辦法,我鄉下來的,說話就是粗俗,看不慣你可以滾。」
我跟易澤結婚兩年,同樣被流言蜚語淹沒了兩年。
這一刻,我不想再忍了。
易澤是大院子弟出身,父親是參加過長徵的英雄。
而我出身農村,爸爸早S,媽媽一個人帶大我跟弟弟。
在農村沒有男丁是很容易被欺負佔便宜的,尤其家裡還有一個長得不錯的寡婦。
從小到大,我不知道見過多少次媽媽兇狠地打跑流氓和來佔便宜的親戚。
村裡人都罵我媽是潑婦,活該守寡。
後來我才明白,我媽不是天生的潑婦,她是為了護住我跟弟弟。
所以我也學得潑辣,這樣才沒人敢佔我們家便宜,才能護得住我媽跟弟弟。
然而這樣做的後果就是,沒人敢來我家提親。
村裡的長舌婦都說我嫁不出去,還有壞心眼的介紹自己娘家偷雞摸狗的混子跟我處對象。
可是誰也沒想到,我會嫁給易澤。
機械廠廠長。
我跟他,簡直就是雲泥之別。
這下看不慣我的人更多了。
婚後,我跟易澤住進家屬大院,多少人在背後說我是狐狸精。
要是從前我早就撅回去了,但是我不能影響易澤的工作,而且我也想變得能配得上易澤。
所以我收斂脾氣。
易澤說他娶我是他自己的事,旁人說什麼都不要管。
我很感動,所以更加約束自己。
我要努力做個賢惠妻子,不給易澤丟臉。
可事實證明,賢惠換不來真心,還會被人蹬鼻子上臉。
「我從來沒有這樣覺得。」
易澤張口想說什麼,李雪蓮卻突然打斷了他。
「易大哥,你是不是還沒告訴林姐……」
她意有所指,易澤瞬間變了臉色。
3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易澤這樣的反應。
李雪蓮就笑著開口,「說起來我還要謝謝林姐呢。」
我一臉莫名其妙。
「李同志,」易澤正要說話,李雪蓮搶先說道,「謝謝林姐把工作讓給我。」
「你說什麼?」我腦袋嗡嗡作響,看向易澤。
易澤緊張地望著我。
「易大哥還沒有告訴你啊?」
李雪蓮捂著嘴一臉驚訝,眼底帶著嘲笑。
「不過易大哥也是關心你,你剛沒了孩子,肯定要好好修養的。我聽說啊,流過產的女人不好好保養,以後很難再懷孕的。」
我懶得聽她廢話,冷眼看向易澤。
「她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你給我解釋清楚。」
易澤看向我,欲言又止,過了好半天才低聲開口。
「我是這樣想的,你在家休息,工作放著也是浪費,李同志現在沒有生活來源……你放心,有我養家。」
我覺得好笑,以前的易澤確實顧家,發了工資就會全額上交。
直到半年前,他突然每個月隻給我一半工資,說廠裡有人家裡困難,他想幫幫。
我沒反對,畢竟是做善事。
後來我去財務室領工資的時候,偶然得知易澤的另一半工資給了李雪蓮,每個月發工資那天她就會去財務室領,比我這個妻子還像家屬。
現在還要把我的工作給她。
當初我跟他結婚之前就說過,我想要自己掙錢,照顧我想照顧的人。
易澤當時怎麼說的呢,「好,我來給你找,你放心,咱們共同經營好小家。」
後來他託關系給我買了一份工作,雖然隻是車間女工,我也很滿足了。
現在他為了李雪蓮,居然把我的工作要走了!
隻因為,他覺得李雪蓮比我更需要工作!
他對李雪蓮,還真是用心良苦啊!
4
就在我無聲跟易澤對峙時,趙嬸子來了。
「喲,這麼熱鬧啊。」
趙嬸子嚇了一跳,然後笑呵呵地把手裡的籃子放在櫃子上。
「小林,這是我跟大江她們幾個的一點心意,你拿回家慢慢吃,現在你就得吃好喝好,才能快點好起來。」
趙嬸子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很感激她。
「趙姐你救了我的命,還這麼破費。」
趙嬸子連忙擺手,「都是一個大院的,計較啥,不是說出門靠朋友嗎!」
說完,她扭頭看向易澤,打趣道:「廠長今天休息啊,我們家老趙說您可是勞模,果然還得是媳婦重要。」
沒等易澤回話,她又看向李雪蓮,「李同志也來探病?」
瞟了一眼對方手裡的兩個雞蛋,嘀咕道:「誰探病隻帶兩個雞蛋,小氣吧啦。」
李雪蓮瞬間臊紅了臉。
趙嬸子就住我隔壁,我知道她這人心直口快,有什麼說什麼。
很多人說她缺心眼,但我覺得她是心有成算,對旁的沒那麼計較而已。
「時間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李雪蓮臉皮掛不住,提出要走。
但她一直盯著易澤。
「易大哥,我是走過來的,現在沒車了,你能捎我一程嗎?」李雪蓮可憐巴巴地看著易澤。
「你先休息,我晚上再來給你送飯。」
易澤走過來幫我蓋被子,我躲開他的手。
「趙姐,你要搭車嗎?」我扭頭跟趙嬸子說話。
趙嬸子擺手,「我等會跟我閨女一起回去。」
易澤跟李雪蓮一起走了。
趙嬸子盯著他們出去了,轉頭幫我整理被子,又找護士拿了個裝了熱水的輸液瓶塞進被子,安慰我。
「妹子別多想,安心做好小月子,我看得出來易廠長還是在乎你的,以後日子還長呢。」
我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趙嬸子。
5
這不是易澤第一次為李雪蓮丟下我了。
李雪蓮是他好友的遺孀,臨S前託易澤幫自己多照看李雪蓮,說她孤身一人日子難過。
易澤就把李雪蓮當成了自己的責任。
隨叫隨到。
把一半工資給李雪蓮隻是個開始。
我記得我發現後,回來跟易澤吵了一架。
「建黨臨S前託我照顧李同志,我就不能不管。
「枝枝,你不知道建黨剛過世,李同志娘家就來人要抓她回去再嫁人換彩禮錢,建黨屍骨未寒,李家欺人太甚。」
易澤一臉憤怒。
我也覺得李雪蓮可憐,加上她沒工作,所以我忍了。
李雪蓮家裡沒米了,喊易澤去供銷社幫她買。
易澤平常管著一個大廠,忙起來吃飯的時間都沒有,我盡量不讓他操心家裡的事。
米面糧油沒了,都是我自己去供銷社扛回來。
可是那一次,當我扛著二十斤的大米從供銷社回來時,卻看到易澤幫雪蓮拎著糧油,而李雪蓮還親密地幫易澤擦汗。
怒火直衝腦門,我衝上去跟他們理論,沒想到易澤竟然護著李雪蓮。
「我跟李同志清清白白,是你思想太齷齪了!」
他將李雪蓮護在身後,義正言辭地對我說道。
易澤就這麼當著家屬院的人批評我。
我猛掐自己的手心,拼命忍住眼淚。
李雪蓮哭哭啼啼說寡婦是非多,以後不會再麻煩易澤了。
家屬院的人就指責我無理取鬧,說李雪蓮已經很可憐了,我還要欺負她。
我扭頭扛著大米回家,三天沒跟易澤說話。
那幾天他積極打掃衛生,就在我心裡的火好不容易散下去,李雪蓮又來找易澤幫忙修桌子。
易澤二話不說就跑出去了。
從那時起我就知道,我跟易澤未必能走到最後。
6
到了出院那天,易澤親自來接我。
我們一路都沒說話。
易澤一開口,我就咳嗽,他就不張嘴了。
易澤扶著我進門,家裡打掃的幹幹淨淨,床單被褥都換了新的,爐子上熱著水。
「你先躺一會兒,我來做飯。」易澤小心扶著我坐在炕上,幫我換拖鞋。
我低頭盯著他跪在地上給我脫鞋,跟結婚當晚一樣。
當時我們不過見過三次,雙方都還不熟悉,我羞澀地想躲開,卻被易澤強硬按住。
「別動,你今天走一天了,泡個腳睡得舒服些。」
他甚至幫我洗腳。
那時我心裡甜滋滋的,覺得自己嫁對了人,發誓以後一定要跟他把日子過好。
現在同樣的場景,我卻滿心委屈。
「水溫可以嗎?」易澤抬頭。
我立刻轉開頭,不再看他。
我怕自己忍不住掉眼淚。
洗完腳後,易澤開始做飯。
他知道自己廚藝不佳,家裡有不少我之前炸好的丸子,他就在爐子上用丸子燉白菜。
不時回頭看我一眼。
我剛想說點什麼,易澤就走過來,猶猶豫豫開口。
「枝枝,現在廠裡對李同志的評價很不好……」
這個我有耳聞,趙嬸子怕我無聊,去看她閨女的時候也會順帶去醫院探望我,說了很多家屬院的八卦。
我發高燒差點S了的消息傳遍了機械廠,激起了女人們的同情心,以前幫李雪蓮說好話的,現在都反過來抨擊李雪蓮。
「她一個寡婦天天來找有婦之夫是什麼意思,廠裡沒單身男人了,非要巴著廠長,不就是看上易廠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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