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就跟時逾白在一起吧,等李言入贅董事長家,你就是他嫂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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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她是玩笑話,但我還是認真回答道。
「我跟時逾白有壁,我們不是一路人,不可能在一起的。」
單說家境,就是天壤之別。
雖說可以隻談戀愛,可感情需要耗費精力,我暫時沒有愛人的能力了。
李言不斷地打電話,被我拉黑後,又換個號碼給我發短信。
我從未見過他如此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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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著不能沒有我。
他說他和那些女孩在一起的時候想著的是我。
還說在那些女孩身上看見了我的影子,覺得心疼才那樣做。
純元皇後S了有一堆替身,我還沒S呢替身就能組團吃雞了。
他喜歡的哪裡是我?
他隻是喜歡落魄女人。
李言不厭其煩地換號,似乎陷入了追妻劇本無法自拔,一味地做著感動自己的事情。
甚至想通過自殘換取我的同情,說是為了我才這樣的。
我反手就是拉黑,人都有不小心吃到屎的時候。
放下屎又是一條好漢。
時隔半月,周洵又一次打來電話,這一次董事長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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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 Nova,我是周洵。上次我們通過話,回公司的事考慮得怎麼樣了?
「孩子呀,讓你受委屈啦,回來吧,我一定重重懲罰這些欺上瞞下胡亂搞的人給你出氣。」董事長在一旁接聽電話。
聽到他的聲音我心裡泛起暖意。
隻是和於筱桐交往後,我學會了質疑,不再輕易被別人表現出的善意牽著鼻子走了。
「是董事長呀?您最近身體還好嗎?」
「還是 Nova 惦記我,在療養院住了一陣,已經好多啦。很久不見你了,我一直惦記著你,回來見見吧?」
「董事長,您還是叫我莫箏吧。多謝董事長您的抬愛,實不相瞞我不打算回去了。」
Nova 這個名字還是李言給我起的,那時我剛升職。
他說這個名字代表爆發的恆星,寓意新的開始。
現在我用回自己的名字,也是新的開始。
「孩子,我們見面聊聊吧。要知道現在的市場,工作可不是那麼好找的,工資的問題我們都可以談。」
我是真的不想回去了。
我隱約覺得辭職這段時間,我才是真正在享受生命。
有錢有闲,如果沒有亂七八糟的事情找上門就更好了。
我感受到董事長恩威並施的強硬態度,逆反心理翻湧上來。
「真是不好意思董事長,我已經入職新公司了,年薪 400 萬,美金。」
我倒也不是胡亂編,的確有從前的客戶得知我離職高薪過來挖我,隻是沒有 400 萬刀這麼誇張。
我故意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我在咱們公司工作多年,很是感謝您對我的提攜跟照顧。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隻要在我能力範圍內,您盡管提。」
隻要是我不想辦的,都是能力範圍之外。
16
原來,是我之前談好的一個 3 個億的大項目,對方知道我辭職後打退堂鼓不想籤了。
甚至點名,除了我,誰去都不籤。
這些人急著保住單子,一遍遍給客戶打電話溝通,後來電話都打不通了。
其實不是我面子多大,而是項目部門有過違約的先例。
業務人員多靠油嘴滑舌開空頭支票,隻顧衝業績。後期項目履行無法保證,客戶信不過。
我在崗時,對項目全程負責,隻要由我負責的項目就會從頭到尾地監督跟進,贏得了客戶的信賴。
也是因此才在談判場上屢屢得勝。
技巧不多,都是誠意。
我想了想,答應幫忙聯系,但結果不能保證。
我聯系了客戶,寒暄一陣後切入正題,我告訴他公司有一位比我還要靠譜兒的,跟他合作準沒錯兒。
沉寂了一段時間的李言突然打電話過來。
「莫箏,你就這麼恨我?就算我有錯,可我對你那麼好,你怎麼能做這種下三濫的事?」
什麼鬼?我掛掉電話再次拉黑。
一番了解後,我知道李言為什麼說那些話了。
原來被客戶拒接電話的那個人,就是他。
他為了拿下這個單子日夜不休,又是做一沓厚厚的方案體現誠意,又是通過各種渠道聯系對方。
還親自飛了十幾個小時去跟客戶當面談。
客戶竟然真的松口了,說「可以跟你們公司籤」。
等李言春風得意回到公司準備籤單。
發現客戶早就跟時逾白線上籤好了。
難怪會破防,真是風水輪流轉。
17
解決了麻煩,董事長邀請我,說想宴請功臣。
我說「功臣是時逾白,不是我。令客戶信賴的從不是某個人,而是某種品質,擁有這種品質的人才是公司的活招牌。」
我給曾經的客戶發去離職通知並祝生意興隆,丟掉了電話卡。
我媽和我哥找不到我估計會急得直跳腳,想想就好笑。
受於筱桐的影響,我也向S而生,放下了很多從前放不下的。
嶄新的聯系人列表裡隻有於筱桐一個人。
我邀請她和我一起旅行,她拒絕了。
她說「我可是留學過的人,誰像你個土包子,什麼都沒見過。」
相處日久,我也習慣了她傲嬌帶刺,但沒有惡意的說話方式。
在機場,我遇到了兩個意想不到的人。
時星辰跟時逾白。
倆人站在一起,我才發覺他們長得有點像。
「莫姐姐,又見面了。」時星辰笑眯眯地打招呼。
時逾白問「要去哪裡?」
「去有風的地方。」我不想告訴他,於是尬聊。
他嚴肅點點頭,看了眼時星辰。
時星辰會意,衝我擺擺手,笑眯眯轉身離開。
他可真愛笑啊,像隻薩摩耶。
時逾白拽我進無人的 vip 候機室,怎麼甩都甩不開。
我又一次想到那次在衛生間外遇見他,如果他有心攔,我根本走不了。
他低頭湊近我耳邊,用很小的聲音說道「老子喜歡你很久了,有風的地方可以有我嗎?」
說完他就松開手,直起身後假裝很忙的理理袖子,摸摸頭發,耳朵熟透了,看起來尷尬得要碎了。
我笑了,搖頭婉拒。
他目光閃了閃,狀似不在意地痞笑出聲「嗤,女人,你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還見過小爺我搞不定的女人。」
我見過他被人簇擁著叱咤娛樂場,瀟灑自如的樣子。
反正不是現在這個傻樣子。
想不通為什麼一個人會有這麼大的反差。
是演技太好了嗎?
18
「兩年」我說。
「如果兩年後我們都還單身,我會考慮試試。」
我想應該不會有人空等兩年,他會遇見更合適的人。
他挑眉道「我可是錄下來了,到時候如果說話不算話,看我怎麼收拾你。」
「你不會像派人跟蹤李言那樣跟蹤我吧?」
他看著我說「你不喜歡的事,我不會做。」
19
我跟著風,奔向一個溫暖的城市。
沿途拍下了許多漂亮的風景,可愛的小動物,還有一些滿滿煙火氣的照片。
分享給予筱桐。
她嘴上說著煩S了,誰稀罕,但每一張都有仔細看。
她發現松鼠的手指隻有四根有指甲,發現旋轉秋千上的小胖丫頭飛不起來,天上的雲朵好像烏龜和兔子賽跑……
我慢悠悠地走著,看見喜歡的風景就下車停留。
走到目的地,我用了一個多月的時間。
我和於筱桐聯系愈發頻繁,她講話總是十分犀利,卻時常觸動我。
她說「人總是在各種年紀,做著不合時宜的事情。」
我想也是,如果沒有被辭退,我恐怕還奮鬥在格子間,最終拖垮了身體,掏空積蓄用來治病。
或許稀裡糊塗跟李言結婚,等有了孩子就沒辦法再停下腳步。
又或者在家帶孩子,靠李言養活,逐漸淪為一個愚昧無知的家庭主婦,知道丈夫外面有人,也隻會無能狂怒。
被裁員這件事讓我的生活看似脫離正軌,卻讓我活得更像個人。
而不是一隻大小便自理的牲畜。
忙著搬進新家,才看見一通於筱桐打來的語音電話。
聊天界面上最後一句話是「笨蛋,你會想我嗎?」
我感覺不妙,再打過去卻是無人接聽。
晚上,我一遍遍打著電話,想到最壞的結果,我的淚水止不住地流。
如果,她最後一通電話,我怎麼能沒接到呢?怎麼就錯過了呢?
凌晨,電話響起。
是她嗎?
20
不,是她的媽媽。
「喂?你是筱桐的朋友嗎?她走了,凌晨走的。」
「你說她怎麼不知會一聲就走了?我們在她身上花費這麼多心血,她怎麼就拋下我跟她爸走了……」
她的媽媽很激動,語無倫次地哭得肝腸寸斷,我幹涸的眼睛又湿了。
一個月後,我收到了一個快遞盒,竟然是筱桐寄來了。
打開盒子,裡面有厚厚一沓明信片。
仔細一看是我發給她的那些照片。
被她做成了明信片,每一張背後都有她的評語。
有些犀利的搞笑,她罵當街拉屎的鴿子很沒有素質,批評禿瓢大爺的腦袋反光太過刺眼,指責三歲的小男娃當街遛鳥不守男德……
我像個傻子一樣,邊笑邊哭。
最下方,壓著一個信封。
再也沒有於筱桐的世界裡,我在信裡重新認識了她。
21
和我不同,她出生就在大城市,帶著父母的期盼來到這個世界。
原來大城市的人不是非富即貴,也有普通家庭。
生在大城市的普通家庭也比小城市起點高,但也並非一件好事。
她父母從小就為她規劃未來,計劃實現階層跨越。
出生起她就背負起父母的厚望,放學後的時間被安排得滿滿的,小小年紀就一個人背井離鄉出國留學。
為了供她出國,父母掏空了積蓄,賣了房,找親戚借錢,她肩上扛著家族榮譽和光耀門楣的使命。
回國後發現,起薪不到一萬。
巨大的落差令她感到崩潰,她不敢停下來,也沒辦法停下來。
她向我道歉,對於曾經在公司帶頭說我的壞話這件事。
其實我不在意。
換作是我,一個海歸跟一個國內不出彩的普通本科一起工作,我心裡也會不平衡。
她說,反正已經癌症晚期了,與其告訴家人後掏空腰包治病,不如趁最後多賺點錢給他們養老。
她說,她討厭學習,很喜歡玩。
她說,她是騙我的,她的抗壓能力很差,在國外焦慮的根本無心欣賞風景。
她說,她見過最美的風景,在我的照片裡。
她說,謝謝我送她的一片衛生巾和暖寶寶。
「我上學的時候聽說這玩意兒借完不還不太好,吶,還給你一片,超薄的哦,你這土包子肯定沒見過。」
我一翻,信封裡掉出一片衛生巾,果然很薄。
22
回想那時,我們都很年輕,我還是個穿著土氣的女孩, 普通話也不太標準。
有一個打扮洋氣的女孩總是針對我,看我不順眼。
她有些清高,言辭犀利刺耳,大家都有點排斥她。
一天我加班到深夜, 上個廁所準備下班。
聽到隔壁有聲音, 我主動問她是否需要幫忙。
她也顧不得其他, 接受了我的幫助。
後來,她反倒在別人擠對我時刺上他們幾句。
人與人之間的感情真奇妙,有的人抱著莫名其妙的惡意而來, 卻會因為一片衛生巾轉變成善意。
我不敢想, 如果沒有時逾白派人拍下那些照片, 如果筱桐沒有把這些照片給我的話——
23
這個開滿花的小城市生活成本低,我主動消費降級後,存款的利息輕松覆蓋日常支出。
背上帆布包出門闲逛, 約上新認識的幾個年輕人喝酒聊天。
偶爾也會回憶起身著 Prada、Chanel 出入紙醉金迷場所的時候。
我媽那時候還劈頭蓋臉地罵我「莫箏,我看你淨學壞的,虛榮了,飄了!簡直瘋了,一個包花幾萬塊, 都夠我跟你哥生活幾個月的了。」
她哪裡知道, 那些是見客戶談生意的必備行頭, 否則某些場合的門都進不去。
我從前也曾天真地認為,隻要我節儉, 賺多少就能攢多少。
後來發現, 攢不下, 根本攢不下。
我在租下的小院裡種滿了薔薇花,它們開得豔麗,又帶著刺,像極了我那位朋友。
和時逾白的兩年之約, 我是不抱希望的。
臨近兩年之約,我得知時家的風流少爺時逾白和星耀集團的千金訂婚的消息。
他這兩年似乎取得了董事長的重視, 公司也逐漸交到他手上。
看吧,這才是現實, 純愛隻存在於女人的幻想。
我心中了然, 但也有淡淡的失落。
我依然選擇相信愛情,隻是不相信自己會得到。
將可笑的約定拋在腦後,我計劃著下一場旅行。
出門後發現,筱桐的那些明信片忘記帶上了。
我急匆匆往回趕, 低著頭撞到了人,被那人揪住衣領。
「對不起, 對不起。」
「莫箏, 你膽子真肥, 敢丟下我跑路?」
時逾白拖著行李箱,黑著臉捏住我的後頸。
「你怎麼在這裡, 你不是都訂婚了?」
「是時星辰那狗崽子被富婆B養了, 你以為光耀集團怎麼改成星耀集團的?」
我……
「額,我,我包不起你。」
我快被自己的心跳聲震聾了,壓根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鬼話。
他咬牙切齒哼笑道「呵, 我便宜得很,支持多種付款方式,咱倆不如先把賬好好算一算——」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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