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要拍拍屁股走人了,但江毓怎麼辦?
娘的,我怎麼那麼像背信棄義,拋棄戰友的叛徒呢。
連我自己都有點唾棄自己了,江毓卻沒有動怒的意思。
他身形未動,眼睛看著手中的茶杯,不知道在想什麼。
須臾,他微微垂下頭擋住了自己的表情,聲音卻是溫和又寬容的。
「南越是個好地方,比京城更適合你,回去也好。」
21
雖然害江毓成了斷袖,但聖上對我倒是仍然寬厚。
Advertisement
得知我想回南越,他很痛快就準了,並為我辦了場送行宮宴。
興許是知道天高路遠,此次一別今生恐難再聚,歡聲笑語中,大家都喝了不少酒。
連聖上被氣氛感染,都多喝了兩杯。
直到酒杯被砸碎的聲音傳來,大家才發覺不對。
酒中有東西,而大殿早在不知不覺中被人圍了起來。
禁軍不知是被刻意調走還是已被制服,竟無一人來護駕。
全身的力道被酒中藥物卸去,我抬頭看向悠哉起身,緩步走向殿中央的陳慶之。
他負手而立,臉上再不見往日的怯懦老實。
他笑:「酒中的藥應當已經發揮了作用,奉勸各位配合著點,也好少吃些苦頭。」
有人怒斥:「陳慶之你瘋了?你們襄陽王府這是要造反嗎?!」
陳慶之沒否認,隻是揮手讓自己的手下把殿中所有人都帶下去。
也不知他如何做到的,整座皇宮竟都在他掌控之中。
我側頭看向一臉驚怒交加,卻顧忌聖上在場而不敢開口的元歡顏。
她臉上的驚詫與憤怒不似作偽,顯然這場宮變並非是她的意思。
但陳慶之能這麼順利地布好局,想來和她也有關系。
被身後的人推搡著,我收回視線,配合地被關回了學宮的住所。
陳慶之將所有人都關了起來,大概是想逼聖上寫下傳位詔書,名正言順地繼位。
不動我們,既是拿我們當制約藩王的人質,也是不想在日後被討伐。
以前倒是沒看出來,學宮還藏著這麼個狠角色。
京都,果然臥虎藏龍。
22
被軟禁在學宮,其實我本來不是很緊張。
這事無非兩個結局。
要麼陛下禪位給陳慶之,我們被放回藩地;要麼朝臣覺察出不對,帶兵制服住陳慶之。
怎麼想我們都挺安全的。
雖然不知道陳慶之蟄伏多時,為何突然暴起,但他成功的可能性明顯不大。
陳慶之除了控制住了皇宮外,別無優勢。
我在這兒津津樂道地分析著局勢,結果門被人一腳踹開。
笑容消失在了我的臉上。
也不知道她怎麼擺脫的看守,元歡顏連件衣服都沒換,就跑來了我這兒。
我真誠發問:「你就那麼恨我,不害S我你睡不著覺?」
我真的,我半夜都得醒來罵一句。
她有病吧!
元歡顏沒有廢話,直接交代了陳慶之是如何利用她給的權利,潛移默化地控制住了皇宮。
我暗嘆這位公主運氣好,兩次都挑出了個扎手的。
「那你也該跟陛下懺悔,跟我說有什麼用?」
元歡顏認真道:「因為陳慶之很厭惡你,如果想激怒他,讓他露出破綻,你是最好的選擇。」
我:「?」
我假笑:「謝謝你告訴我,原來我的處境這麼危險。所有你此行的目的是?」
「激他S了你。」
……
元歡顏沒能留多久,就被發現問題的人抓走帶了回去。
不多時,陳慶之一臉怒意地帶人圍了我的院子。
他像是不喜歡見血,並沒有直接砍了我的腦袋,而是讓手下的人打暈了我。
等我再醒來時,房間的門窗已經被鎖S。
一場人為的大火,正以可怕的速度蔓延開。
陳慶之斷了我所有的生路。
這狗玩意兒要活活燒S我。
23
一夜過去,學宮內屬於謝南舟的住所裡,隻剩下一捧焦灰。
當江毓進宮時,見到的就是如此慘烈的場面。
昨日的宮宴,他出於私心並未前去。
好像隻要不道別,他和謝南舟之間就不會再隔上一個十年。
還是庶弟找他麻煩,嘲諷他為什麼不幹脆嫁去南越時,他才茅塞頓開般備車入宮。
謝南舟要走,他舍不得強留,可他自己如今再無掛礙,是可以請命調去南越的。
江毓滿懷希望地往宮裡趕,想著自己若動作再快些,說不定還能和謝南舟一同上路。
那份憧憬與希冀,讓他失了警惕,沒有察覺到宮裡一觸即發的緊張氣氛。
後來。
後來發生什麼來著。
江毓渾身血流如注地擋在聖上與公主身前,失血過多讓他思維有些僵滯。
以至於如此危急的時刻,他眼前浮現的畫面仍是那座焚燒殆盡的院落。
他入宮後很快察覺不對,陳慶之見敷衍不過去,直接將他也扣住了。
他記得這個學子。
此人雖無大才,但一向刻苦,從不和謝南舟那個小無賴廝混。
沒想到蔫驢踢S人。
陳慶之滿懷惡意地帶他去了學宮。
「江司業……不,江公子一向偏心謝南舟,我就成人之美,讓你給他收屍吧。」
江毓問他為什麼這麼做。
誰知陳慶之像是被踩了尾巴,激動地站起身怒吼。
「為什麼?!事到如今你們問我為什麼?江毓江司業,你出身高貴要什麼有什麼,當然不知道我這種下等人有多悲慘。」
「我所有的希望都押在了這次擇選上,我為此沒日沒夜地背那些國策,揣摩你們每個人的喜好。可你呢!可公主呢!那謝南舟不過生了副好皮囊,你們的眼裡就隻有他!」
「襄陽王妃是,你也是,你們這些位高權重的人,從來不把我們小人物的命當命!」
陳慶之宣泄般地說著,說他歌伎出身的母親,說他母親S於襄陽王妃的一把火,說他煎熬的過往。
可江毓卻聽不進去。
他滿腦子隻有一個念頭:是他不自知的偏心害S了謝南舟。
最開始,他明明隻是想報答謝南舟,他希望那個發著光的小少年成為世上頂好的人。
結果他害S了謝南舟,他果真如母親所說是個敗事有餘的廢物。
陳慶之徹底瘋了。
聖上不肯寫禪位詔書,他也不再虛與委蛇。
在元歡顏的罵聲中,陳慶之撕破了臉面,打算暴力逼迫聖上。
學宮那些公子哥們在金不絕的帶領下衝出來反抗,但很快被制服。
江毓則護在聖上和公主身前,以一人之力擋住陳慶之的手下。
江毓後知後覺地發現,面前這些人的身法和春獵的那群刺客竟出自同源。
陳慶之的狼子野心早有預兆,是他們疏忽大意了。
陳慶之對他的恨意不亞於對謝南舟的,因此也並未留手,江毓能感受到自己的生機在飛速流逝。
他用自己最後的力氣擋著刺客,卻忍不住想。
謝南舟出事時,他為什麼沒來得及保護他。
他做到了所有人對他的要求,於是虧欠的就隻有一個謝南舟。
江毓想這樣也好,也許這樣,他還能在黃泉路上追上謝南舟,跟他說一聲抱歉。
陳慶之的長刀已經高高揚起。
就在這時,砰的一聲。
殿門被人暴力踹開,陳慶之的手一抖,擦著邊在江毓頸間劃破了絲血皮。
江毓抬頭看去。
然後他緩緩睜大了眼。
在破碎的光耀中,有一人帶著援軍從天而降。
是他此生最掛心的那個混賬。
是他的心上人。
24
我從學宮地道爬出去的時候已是宵禁。
為了躲開宮牆附近的探子,我還換了身灰撲撲的女裝,蹲到腳麻才逃開。
要不是陳慶之不知道我們這些紈绔的小秘密,或許我今天真就要擱在這了。
我拋了拋手上的令牌。
元歡顏來見我,就是為了給我這東西。
這位公主機關算盡,想嫁給一個好控制的棋子來掌握大權,卻沒想到反被人利用。
陳慶之就是靠著她的勢力遮掩,才能把這麼多人偷送進宮。
元歡顏本想助我詐S,她長在深宮,就以為所有人S人都是賜毒藥。
她信誓旦旦要把我偷送出宮,讓我拿著她的憑證去找大司馬求助。
也不知道火燒起來的時候,元歡顏有沒有反思自己的莽撞。
我嘆了口氣,卻拿出了另一個信物。
金家商會的腰牌。
陳慶之不講武德,我自然不會和他玩明的。
那次花魁之夜,花樓的打手讓我頗覺熟悉,後來我和金不絕又探查過幾次,才發現裡面或許藏著什麼大陰謀。
我們不欲惹事,但為求自保,還是偷偷借著商會的名頭調了些私兵過來。
有大司馬坐鎮,我們這點人手不會給京城造成威脅;但碰上劍走偏鋒的陳慶之,這就是救命稻草。
商會的人去通知大司馬,我則抓緊時間,帶著人手從密道重新爬了回去。
跟著大司馬的兵馬去救人當然最為穩妥,理智也告訴我隻要陳慶之不發癲,還不敢這麼快對聖上動手。
可我心裡總是不大安寧,不祥的預感催我趕快動身。
那預感在我踹開大殿門時成了真。
就差一點。
再晚幾息,江毓那顆漂亮腦袋就得落了地。
「幹你老子的陳慶之,我都沒對他動過手!」
兩邊的人手交戰在一起,我一劍劈開礙事的陳慶之,撈住了渾身是血的江毓。
江毓薄唇輕動。
我以為他要說什麼要緊事,趕忙將耳朵湊了過去。
「……混賬。」
我:「?」
25
陳慶之的人手很快就被制服。
宮女太監也都安然無恙地被救了出來。
這場突如其來的宮變,就這麼偃旗息鼓。
金不絕慌慌張張地去找醫官時,江毓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了。
我嚇得撲到江毓身上,瘋狂拍他的臉。
「江毓你別閉眼睛!醫官馬上就來了,你撐住!」
江毓瞳孔渙散,薄唇也因失血變得蒼白無比,看著離駕鶴西去就差隻鶴了。
元歡顏擔憂地拉了拉我的袖子:「你輕點,別把表哥打S了。」
我倒是想輕點,可江毓現在這模樣,怕是我剛松手就得咽氣。
我咬了咬牙,威脅他:
「你要是不怕我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非禮你,你就盡管睡。」
元歡顏艱難道:「我覺得……」
她話沒說完,我扣著江毓的腦袋就親了下去。
元歡顏:「!!!」
熱門推薦
與前夫離婚時,我淨身出戶也要帶走兒子。可後來就因為我阻止我兒
我夫君的外室死在了後院,我收養了她年幼的兒子。十三年 後,那庶子親手屠相府滿門,手刃親爹。染血的劍鋒抵在我 頸間,昔日的養育之恩,卻讓他無論如何也刺不下去。
"我和戴雪橋是豪門圈子裡的異類夫妻。 不養情人不泡吧,不搞替身不虐渣。 狐朋狗友笑我這婚結得沒意思,傳謠我有一個白月光,說要試試戴雪橋的底線。 他們都忘了,曾幾何時,戴雪橋玩兒得比誰都瘋。 而我從沒有過離婚的想法。 是不想嗎? 是不敢。"
"上一世,我好心收留離家出走的精神小姑子回家,勸她打了孩子,重新回去上學。 她覺得我不懂真正的愛情,帶著她的黃毛男友在我家樓下電搖直播。 小姑子輟學在家待產,被奇葩孕媽群洗腦,大夏天也要開暖氣,怕自己宮寒把男寶凍壞了。 我好心勸她科學養育,還給她找了個阿姨照顧,她覺得我嫉妒她的好大兒,見我就罵。 就連破水進醫院了也不忘開同城直播感謝家人們的打賞,順便推銷一大波三無產品。"
"兒子 3 歲時,許鶴清出軌了一個女大學生,被發現後跪著求我不要離婚。 我為了兒子原諒了他。 5 年後,我在商場為兒子買生日禮物時,看見了許鶴清和兒子,還有那個女人。 許鶴清溫柔地牽著她的手,兒子親昵地喊她:「小意老師。」 看起來就像真正的一家人。 下一秒,我和許鶴清四目相對。"
"燕侯大婚那日,所有人都覺得我會胡鬧,將我鎖在閣樓。 出來後,我不哭不鬧,還刻了一對喜娃娃做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