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鷹表示自己動作已經非常溫柔了——
“你承受力太差了。”
“本來嘛, 我媽媽說我是貓兒肉,碰不得。”
“那以後有你疼的。”
“什麼?”
“沒什麼,別亂動。”
他放輕了動作,一縷一縷地替她擦拭著,又用吹風機替她吹幹了頭發。
夜深了,遲鷹幫蘇渺收拾了一個新的房間,房間不及他的主臥那麼大,但是好在臨江,視野極佳,可以看到江面的夜景。
此刻江面漁火也都熄滅了,一片漆黑,隱隱還能聽見江潮聲。
蘇渺有些局促不安。
以他們現而今並未言明的關系,她住在他家,尤其還是這麼好的房子,終究不合適,讓她總有佔了便宜的感覺。
卻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
她計劃著…不然明天早起給他打掃房間衛生。
“我這江景房,一夜房費至少2000,可以考慮給你打個折。”
遲鷹看出她的心思,倚在窗邊,臭不要臉地說,“1000,怎麼樣。”
“要錢沒有,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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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你命有什麼用。”
“那你要什麼?”
他伸手捏住了小姑娘尖尖的下颌,左右看了看:“人還不錯。”
蘇渺紅著臉掙開了他,反駁道:“照你這麼說,我家還是江景房呢,視野也很好,還比你家的更高!”
“有道理。” 遲鷹拎過了她的書包,解下了一枚籃球掛飾小吊墜,“這個給我,抵扣房費,怎麼樣。”
又來。
“遲鷹,你真是個強盜,每次都來打劫我。”
“誰讓你這麼倒霉遇見我。”
蘇渺知道,他是在想方設法地消解她心裡的愧疚和不安。
因為兩個人在經濟方面不可回避的差距,遲鷹有些時候會主動向她索要回報。
看起來像個斤斤計較的小氣鬼。
但實際上,這回報又是那樣的微不足道,卻讓她的心得以安寧。
在照顧別人情緒這方面,遲鷹永遠有最穿心透肺的洞察力。
遲鷹拎著小掛件來到窗邊,對照窗外的霓虹燈光、打量著它——
“一直以為是送我的,看你戴了這麼多天也沒送,隻好不要臉地開口要了。”
蘇渺心頭微微一驚。
這籃球掛飾是她寒假和許謐去楊家坪地下女人街闲逛的時候,飾品店二十塊錢買的。
其實這麼個小東西,換了平時,別說二十,五塊錢她都嫌貴了。
不過買的時候,想著送給遲鷹來著,他還送了她一個很漂亮的娃娃呢。
但一直沒送出手。
因為…就很便宜的一個小玩意兒,想到他這滿身的潮牌,蘇渺就沒好意思送。
“你喜歡就拿去玩吧。”
他隨手一掂,將籃球吊墜收入掌心,轉身出門:“早點睡。”
“嗯,晚安。”
走出房間的時候,遲鷹回頭叮囑道:“把門鎖了。”
“為什麼要鎖門?”
他意味深長地望她一眼,嘴角彎了彎,沒直說。
蘇渺似乎明白了什麼,將他推出了房間,“咔噠”一聲,鎖上了房門。
……
今夜遲鷹沒有睡意,給自己調了一杯檸檬伏特加,坐在落地窗邊,看著昏沉沉的江面。
過了會兒,蘇渺的信息蹦了出來——
渺:“你睡了嗎?”
C:“沒有。”
渺:“我也沒有,好像有點認床。【忐忑】”
C:“你可以來我的房間,認認你將來要睡很多年的床。”
渺:“……”
她不理他了。
C:“要喝一杯嗎,我給你調無酒精的莫吉託。”
渺:“你還會調酒?”
C:“爺什麼不會。”
渺:“……”
渺:“不喝了,你也睡不著?”
C:“嗯。”
渺:“這是你自己家,還認床嗎?”
C:“我不認床,認你。”
蘇渺看著這家伙一句勝似一句的撩撥,又去門邊確認反鎖。
渺:“遲鷹,你平時聽收音機嗎?”
C:“不聽,討厭雜音,讓人心煩。”
渺:“我還蠻喜歡聽電流雜音的,有種人間的真實感。”
C:“我們所經歷的人間還不夠真實?”
渺:“不一樣,這種嘈雜的電流…可以將遙遠的聲音帶到身邊,有些午夜音樂頻道還可以點歌送祝福。不管兩個人相隔多遠,隻要聽著同一個頻率的聲音,就像在一起。”
C:“你們青春期女生……”
渺:“都是女詩人對吧,你早就說過這話了。【哼】”
C:“手機下好收音機ap了,你在聽什麼頻道?”
渺:“103.5。”
遲鷹打開了收音機軟件,如她所說打開了103.5,將手機與藍牙音響鏈接。
環繞的立體音響裡傳來一個溫柔沙啞的嗓音,緩緩吟唱著——
“是誰在敲打我窗,是誰在撩動琴弦。”
泛黃如舊照片一般的旋律,仿佛將人帶入了八十年的舊時光,時光的流逝也變得緩慢而寧靜。
渺:“你還在聽嗎?”
C:“在。”
渺:“聽歌的時候,你心裡在想什麼?”
C:“你又在想什麼。”
渺:“不公平,我先問你。”
C:“0:14的時候,我們同時打出心裡的想法,這樣就公平了。”
渺:“好。”
蘇渺編輯好了文字,掐著時間,在手機的右上角的數字跳動到0:14的時候,她點擊了發送。而與此同時,手機也接收了遲鷹的消息——
渺:“和你聽同一個頻道,真的很幸福。”
C:“什麼時候讓我看看你內衣的顏色。”
【C撤回了一條消息。】
渺:“……”
清晨,遲鷹調了鬧鍾五點半起床,這是他雷打不動的生物鍾。
健身房裡運動一小時之後,他洗了澡,然後去廚房裡做了一頓並不算很“香噴噴”的早餐。
如他所說,他有一點兒廚藝,但不多。
以前徒步登山,弄熟就行了。
他記著蘇渺隻吃全熟的雞蛋,所以多煎了一會兒,沒想到就這一小會兒,蛋面一整個焦了。
蘇渺揉著眼睛,睡眼朦朧地走到客廳,桌上精致的陶瓷盤兩個陶瓷盤裡,分別擺放著兩塊烤焦的煎蛋。
甚至分不出哪一塊更焦。
穿著卡通圍裙的遲鷹,看著盤子裡的蛋,皺眉陷入了深思。
無往不利的他,生平第一次…產生這樣的挫敗感。
蘇渺將兩個焦糊糊的煎蛋全倒進自己的盤子裡,笑著說:“這兩份我吃,再重新幫你做一個好的。”
遲鷹知道她不想浪費,在她錯身而過之時、握住了她的手:“班長,你這樣很容易養渣男,知道嗎?”
“誰說的。”
“你這種方式,真的會把男朋友寵壞。”
“你還不是我的男友。”蘇渺臉頰微紅,“如果以後是了,我就不這樣了,以後換你對我好。”
這麼多年,其實遲鷹不太會對人付出愛意。
他所有的愛…都全然放在了自己身上,所有穿戴一應俱全是最頂級的,住在全城最豪華的宅子裡,想要的女孩當然也要竭盡全力地留在身邊…
但現在的遲鷹,逐漸將蘇渺也納入到了疼愛的範疇中,自京城回來之後,她就已經成了他的“自己人”。
是他的小鷹。
“不用等以後,現在爺就對你好。”
遲鷹奪過了她手裡的盤子,三下五除二解決的那兩個焦糊的雞蛋,來到開放式廚房邊,“重新幫你做,做壞的我吃,直到煎出最完美的雞蛋。”
蘇渺被他逗笑了,幾乎合不攏嘴:“要多完美才算完美呀,難道要像滿分的數學試卷?”
“那倒也不用。”
遲鷹燒了油,拿起雞蛋,單手破殼澆入平底鍋,幹脆利落——
“像你一樣完美就行。”
蘇渺說不出話來,大清早的,這家伙就像啃了蜂窩一樣、滿嘴甜膩。
終於,在失敗了三次之後,在蘇渺的指導下,遲鷹總算做出了一個全熟且不焦的煎蛋,讓蘇渺就著牛奶吃了這頓來之不易卻心意滿滿的早餐。
七點,他載著蘇渺一起去了學校。
初春的晨風帶著凜冽的寒意,渺攥著他腰邊的衣角,望著少年挺拔且堅韌的背骨。
其實她能看出來,遲鷹待人周道,這是他的教養,但這樣的周道卻也透著淡淡的疏離感。
讓他交出真心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今天這一場笨拙的早餐,蘇渺發現他正在努力嘗試用自己的方式對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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