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2024-10-30 16:29:443479

  “當你媽的狗屁!爬開些!”


  路興北站了起來,攬著小姝的肩膀,幫她開啟了可樂罐,“叫你姐姐過來陪我喝一杯撒,認識認識我幾個兄弟。”


  “我姐姐和遲鷹哥哥在吃飯呢,不過來了。”


  “你說誰?”


  “遲鷹哥哥啊。”


  路興北順著小姝手指的方向,看到靠牆的桌邊,蘇渺和遲鷹坐在一起吃火鍋,雖然沒說話,但蘇渺順手便將一顆清湯的鹌鹑蛋夾到遲鷹的碗裡。


  路興北喝了點酒,臉頰泛著紅燒,強烈的妒意也在心裡瘋狂滋長,大步流星朝他們走了過去——


  “妙妙,帶小小酥吃火鍋怎麼不叫我喃?”


  看到路興北,蘇渺吃了一驚:“你怎麼在這裡?”


  “和我幾個兄弟伙吃飯。”


  她望了望路興北那一桌幾個帶了滿身痞子氣的男人,下意識地將小姝攬了回來,擱在遲鷹身邊,說道:“路興北,你先過去陪你哥們吃飯吧,下次再聊。”


  路興北當然不會這樣輕易離開,借著酒意,他走到了遲鷹身邊:“唷,原來是你這外地崽回來了,這幾年你去哪兒了?”


  “美國。”


  “叛國投敵嗦。”


  “路興北你在說些啥!”蘇渺有些生氣了,“你別在這裡發酒瘋。”


  路興北緩緩拎著椅子,坐到了蘇渺身邊,手擱在了她的肩膀上:“我告訴你,妙妙是我的,當初是你不要她,還差點害她退學,現在你回來,老子不會把她讓給你了,你要是識相,就給老子爬開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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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樣的話,你三年前就說過了,最後是誰爬開了?”


  “你…!”路興北被他輕描淡寫的幾句話氣得暴跳如雷,反手就要抄起桌上的啤酒瓶。


  遲鷹眼神敏銳,預判了他的動作,拎著酒瓶往桌上一摔,將碎裂的那一邊玻璃抵著他的頸子,眼神冷冽,滿身戾氣:“把你的髒手,從我女人身上拿開。”


  他嗓音低沉,並不似路興北那般咋咋唬唬,但威脅力十足。


  路興北脹紅著臉正要發作,然而鋒利的玻璃又往他頸動脈處抵了抵,令他無法動彈。


  這時候,路興北那幾個滿身痞氣的哥們摔了酒瓶圍過來,一幫人對峙著——


  “路哥,要不要幫忙!”


  “幹他狗曰的!”


  ……


  遲鷹偏頭對蘇渺道:“你帶小姝出去。”


  “遲鷹!”


  “聽話。”


  蘇渺當然不會離開,她將嚇得慌了神的小姝緊緊攬入懷中護著,衝路興北道:“你別在小姝面前打架!”


  路興北下颌微微後仰,面前鋒利尖銳的啤酒瓶碎片:“你看現在是誰幹誰!”


  遲鷹看了眼蘇渺懷中被嚇得面無人色的小女孩,終於還是放下了酒瓶子。


  然而就在他放手的一瞬間,路興北暴跳而起,順手抄起了酒瓶子,而他身邊的幾個男的也一哄而上,圍著遲鷹動起手來。


  遲鷹身形敏捷,伸手也很不錯,這些個烏合之眾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分分鍾就被他放倒了。


  但路興北並不好纏,他這些年一直混拳擊室,練出了一身結實的肌肉塊,下手特別狠,跟遲鷹倒是勢均力敵地幹了起來。


  蘇渺隻能護著小朋友連連後退,對遲鷹喊道:“不要打架了,我們走嘛!求你了,遲鷹!不要鬧出事情來。”


  遲鷹聽到她的聲音,一邊招架著路興北,倒也沒有下狠手,以防守為主。


  路興北卻是紅了眼睛,招招致命,拿著酒瓶子直接往他腹部和頸部招呼,像是真的要讓他死一般。


  終於,蘇渺松開了小姝,直接一整個衝了過去,擋在了遲鷹面前,張開雙臂將他護在身後:“路興北你今天是不是要發瘋!”


  路興北受不住手裡的力道,酒瓶子刺過來,眼看著就要落在小姑娘臉上,遲鷹眼疾手快,揮手擋開了。


  看到毫不猶豫擋在他面前的蘇渺,路興北的酒勁兒醒了不少,回過頭,看到人群中嚇得慌了神、嚎啕大哭的小姝,他立刻放下了酒瓶子。


  “啪啦”一聲,瓶子碎裂一地。


  路興北還想對蘇渺解釋什麼,蘇渺壓根不想多看他一眼。


  “妙妙…”


  “你滾。”


  路興北用手臂揉了揉鼻子,回頭撈起了他那幾個被揍得爬不起來的哥們,轉身走出了火鍋店。


  小姝一把撲進了蘇渺懷裡,嚇得全身都在哆嗦:“姐姐,我們…我們再也不和路興北哥哥耍了。”


  “嗯。”蘇渺用力點頭,“姐姐再也不會讓你見他了。”


  遲鷹放下了衛衣衣袖,攬著蘇渺和小姝離開火鍋店。


  出門的時候,他摸出錢夾,將裡面一沓紅票子抽出來,遞到了店老板手裡,誠懇地道了聲:“抱歉。”


  誰都看得出來,是剛剛那幾個小雜皮模樣的社會青年在找茬,店老板哪裡敢找他們,都準備自認倒霉了。


  遲鷹願意賠償,而且還賠了不少,他連聲感謝。


  ……


  半個小時後,遲鷹開車將小姝送回了秦家的小別墅,小姝受了驚,本來她準備今晚留宿陪著小姝睡覺,但樓下遲鷹的車卻遲遲沒有開走,似乎還在等她上車。


  蘇渺照顧了小姝睡下之後,重新坐回了車裡:“你怎麼還不走?”


  “我在等你。”


  “不需要你送,今晚我不回家,想留下來陪著妹妹。”


  “沒打算送你回家。”


  遲鷹拎開了已經被鮮血侵染的黑色衣袖,露出了手臂上被玻璃擦傷的劃痕,“我受傷了,替你擋的那一下。”


  蘇渺大驚失色,摸到他整個袖子都被鮮血潤湿了,因為是黑色的袖子所以她這一路根本沒察覺,這會兒看見,天知道流了多少血。


  “你怎麼不說呢!還開車送小姝回來耽誤這麼久!”


  “我有私心,所以先送她回家。”


  “什麼啊?”


  遲鷹說完,按下了引擎,將轎車駛上了寬闊的馬路:“今晚陪我過夜。”


  ……


  蘇渺跟著遲鷹重新回了臨江天璽。


  房間一如既往,陳設也從未變過,她前不久過來打掃過一次衛生,但那時遲鷹還沒有回來,她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回來。


  也許永遠都不會。


  但蘇渺還是鬼使神差地過來做了清潔,那時候她不會想到有生之年、還能再見到這棟宅子的主人。


  遲鷹不肯去醫院,連小診所也不肯去,隻能先回家,蘇渺捧著醫藥箱幫他處理傷口。


  口子劃得有點深,雖然沒流血了,但看著還是有些駭人,蘇渺怕自己簡單的處理沒辦法應付,一個勁兒勸他去醫院。


  遲鷹也很固執,來來回回兩個字,拒絕:“不去。”


  “你這人…怎麼不去嘛!”


  “去了醫院,你還能跟我回家?”


  “……”


  大概率不會。


  蘇渺隻好拉他坐在沙發上,半蹲在他面前,用棉籤蘸了酒精給傷口周圍消毒,然後將雲南白藥粉緩緩灑在傷口處,小心翼翼地用紗布將他小臂纏繞包裹。


  她知道很痛很痛,但遲鷹一聲沒吭,看他連汗都沒出,一臉輕松的看著她,便知道這男人對疼痛的忍耐力有多強。


  蘇渺在纏繞紗布的時候,無意間看到了他右手手腕上有好些個細密的針孔,像是頻繁輸液留下的,她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而遲鷹沒有給她這個機會,直接將她拉到了臥室裡,扔在深藍色的大床上,沒有多餘的話,直入主題,膝蓋分開了她的腿。


  “跟我上樓,默認就是同意了,我可以這樣理解?”


  男人英俊的臉龐近在咫尺,黑眸裡翻湧著難以壓抑的欲望,眼神如呼吸一般熾熱,死死勾著她,“在飛機上的時候,我就想一落機就去你家,口口個三天三夜…”


  蘇渺將手臂橫在倆人胸前,擋開了他:“你真的…真的以為所有人都會在原地等著你嗎?”


  “沒人會等我,除了我的小鷹。”


  男人熾熱的吻壓了下來,就像c城漫長的盛夏無處逃竄的燥熱的風,鼓蓬蓬在臉上肆虐,令她極盡窒息。


  蘇渺放棄抵抗了,早就放棄了。


  她將手臂移開,然後胡亂地拉開了他的衣角。


  遲鷹卻止住了她的手,將手腕合在一起摁在頭頂,方便他對她為所欲為。


  下一秒,蘇渺側開了臉,避開了他的親吻,平靜地詢問:“遲鷹,今天遊泳的時候,你也沒有脫掉上衣,為什麼?”


  他匐在她白皙纖弱的頸項邊,叼住了頸上那顆殷紅的紅,雲淡風輕地解釋道:“我抱著你妹妹啊傻瓜。”


  “那現在…你抱的人是我。”


  他的親吻宛如踩著剎車一般停了下來。


  蘇渺掙開了他的手,凝視著他幽深的黑眸:“你有不想讓我看到的東西。”


  遲鷹嘴角勾起幾分淺淡的笑意,視線落到了女孩身上裹得嚴嚴實實的長袖t上:“難道你沒有?”


  這麼熱的盛夏天,還穿長袖子。


  “遮遮掩掩的,怕我看到什麼。”


  蘇渺眼底掠過一絲緊張,推開了他:“既然我們都無法坦誠相待,衣服都不敢脫,還做什麼。”


  在她轉身的剎那,遲鷹將她拉了回來,撕開了她僅有的一件上衣。


  “遲鷹!”蘇渺下意識地護著前面。


  而她手臂上那些淺淺淡淡的劃痕,也全然地暴露在了男人的面前,有幾乎消弭無痕的,也有剛剛結痂的…


  遲鷹的臉色頃刻間垮了下來,根本無心欣賞其他的風光,揪著蘇渺的手臂,指腹反復地摩挲著,細細地看著這些劃痕。


  良久,他嗓音沙啞到宛如碾碎的枯葉——


  “蘇渺,你他媽這些年…到底怎麼過的。”


第74章 秘密


  蘇渺固執地抽回了手, 抱著自己無可遮掩的上身,坐在床邊,憤恨地望著他, 眼角帶著幾分水光——


  “你一走了之,還管我怎麼過?”


  “我怎麼過, 都不關你的事。”


  遲鷹走過來, 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那是他無數次在腦海裡描摹過的身體,美到近乎令他窒息了。


  但此刻, 他的心卻被悲傷全然佔據了。


  他以為她會過得好,他以為她的小鷹可以很堅強, 像他一樣…


  但他錯了, 徹徹底底錯了。


  他根本不敢想象, 這幾年他的小鷹究竟在怎樣絕望的深淵裡掙扎。


  “自殘, 會讓你感覺好一些?”


  她偏過頭,不回答。


  “想我, 還是想媽媽?”


  這句話宛如炸彈一般,女孩瞬間就繃不住情緒了,那是她最最最重要的兩個人,是她耗盡了生命去思念的兩個人。


  這兩個人都離開了她,把她拋棄在無間地獄裡, 不得翻身。


  遲鷹伸手撩起她一縷烏黑的長發, 用指縫輕輕地替她梳理著:“以後不準再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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