瘸腿的理髮店學徒第2章

「我早就覺得這個人沒有真本事，打著曉東老師的名義斂財！」

 

「他火了以後就把曉東老師趕走，這種人就是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有極端的人甚至往趙磊的店門口扔臭雞蛋爛菜葉。

 

趙磊的口碑一跌再跌，他又找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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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上次我爸說話不要好聽，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他推過來一袋蘋果，這次沒有爛的。

 

看來是下了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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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讓你幫我在網上發個澄清視頻，就說你是租房合同到期才走的。」

 

「不是我趕你走的，我們關系很好，私底下都有聯系。」

 

我疑惑的看向他，難道他覺得我是傻子嗎？

 

我憑什麼幫他！

 

他被流量反噬是因為他自己貪得無厭，活該。

 

我：「我不會發的，網友們說的都是事實，你們父子倆卸磨S驢，把我趕走，我沒去網上曝光你們，已經是我最後的善良。」

 

他被我趕走，眼眸像淬了毒，就像是吐著信子的毒蛇。

 

沒過多久，網絡上出現一個音頻。

 

「叔，你要是想我收你兒子當徒弟，必須免我半年的房租！」

 

「曉東，周圍的店鋪都漲價，叔也沒給你漲價。」

 

「將心比心，叔希望你能公平的對待我兒子。」

 

「關於我收徒弟這件事，我想收誰就收誰。」

 

音頻經過剪輯，AI 合成，變成我咄咄逼人，房東大叔一再退讓，勸我要公平對待他兒子。

 

趙磊也發了一條澄清視頻。

 

面容憔悴，假肢特意沒有遮擋暴露在大眾的視野。

 

博取同情。

 

「最近網絡上出現很多對我的惡意造謠，我來澄清一下，我的師傅曉東老師，不是我們趕走的，是她想讓我爸給她免半年的房租，我跟我爸兩個人除了房租也沒有其他收入，要是免半年，我們倆隻能喝西北風了。」

 

「第二點是關於那個女生的，我給她剪完頭發，她不肯付錢，我的言語是衝了一點，在這裡我給她道歉。」

 

趙磊這澄清完全就是捏造事實，抹黑我們倆。

 

「沒說過趙磊的集合，我就知道會有反轉！」

 

「太惡毒了，這樣汙蔑造謠一個殘疾人，還有沒有良心，一生黑！」

 

同樣的招數還想用第二遍，我不會讓他如願的。

 

我把沒有剪輯過的原音頻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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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S鴨子嘴硬，還在直播裡汙蔑我的音頻是造假的。

 

房東眼眶泛紅，「我跟我兒子就靠那點微薄的房租過日子，如果我給她免了房租，我們倆不就沒活路了。」

 

趙磊卸了假肢，右腿空蕩蕩的，一時激起很多人的憐憫心。

 

「唉，本來我看在曉東姐曾經是我師傅的份上，這件事沒打算說出來，但是這個事情影響太大，我的店鋪被迫關門。」

 

「我失去了收入來源，我們一個老人一個殘廢可就沒法活了。」

 

「曉東姐，對不起，我隻是想活著。」

 

他說得情真意切，忘恩負義那人成了我。

 

他們慣會顛倒黑白。

 

「哇靠！還是人嗎？連弱勢群體都欺負！」

 

「我有事去一趟曉東的評論區！」

 

我把直播錄屏，聯系了帽子叔叔和律師。

 

我要告他們倆造謠誹謗。

 

帽子叔叔的行動效率很快，不出一個禮拜，公告就出來了。

 

我才是被害者。

 

沒想到趙磊索性破罐子破摔，為了吃互聯網這碗飯沒有下線。

 

大量惡評湧入，他反而大大咧咧的開了直播。

 

趙磊：「我也是被逼無奈，我有很嚴重的抑鬱症。」

 

「曉東姐一開始答應收我當徒弟，可後面來了個夏夏，曉東姐明顯更喜歡她，總是給她笑臉，對著我就板著臉。」

 

「我隻是想要當曉東姐的徒弟，想賺錢給爸爸，想活著而已。」

 

「既然你們都想我去S，那我就去S好了！」

 

他拿出一瓶疑似安眠藥的瓶子，倒了一大把藥片在手上一口吞下。

 

倒地不醒。

 

過了一會，房東哭喊著跑過來抱起他。

 

「兒子，你別想不開，爸爸隻有你了。」

 

直播到這嘎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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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來了的故事，大家都懂。

 

網友也不是傻子，他們一而再再而三的拿殘疾人的身份做文章。

 

大家根本不買賬。

 

隨後就有人扒出來，他吃的根本不是安眠藥。

 

隻是一些維生素而已。

 

趙磊見狀，穿著病號服，開著直播來找我。

 

一來就以很滑稽的動作跪到在地，哐哐磕頭。

 

我身手靈活的躲開了，我可不想折壽。

 

「姐，我錯了！」

 

「我不該說你，求求你原諒我。」

 

「我把店鋪免費租給你，求求你還讓我繼續留在店裡。」

 

一條咬過自己的毒蛇還留在身邊，不是善良，是蠢！

 

我：「趙磊，別再作秀了。」

 

「從你們父子卸磨S驢那一刻起，我們倆之間就沒有交情可言。」

 

應該是從上輩子燒S我開始算。

 

我在心裡默默補充。

 

湊近他耳邊，悄聲威脅，「夏夏那件事，我還沒找到證據，不然我一定讓你吃上國家飯。」

 

夏夏的事情一直是我心裡的一道坎，她最近精神狀態都很不好。

 

半夜總是尖叫著醒來。

 

趙磊做事很高明，威脅是先收了夏夏手機，面對面說的。

 

視頻是當面給她看著。

 

沒留下任何證據。

 

夏夏自S這件事都找不到跟他直接的關系。

 

他絲毫不懼，「想我進去的不止你一個！」

 

趙磊眼神狂妄，態度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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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店鋪像上一世那樣，出現了一群找茬的人。

 

是趙磊的手筆。

 

他兇狠的揪住我的衣領，肌肉暴起，「誰讓你把我劉海剪這麼短的！」

 

我無語的撇一眼他的大平頭，跟吃國家飯的勞改犯一樣。

 

「你的頭發不是我剪的！」

 

平頭大吼，口水差點噴我臉上，「我說在你這剪的就是在你這剪的。」

 

「既然你都不會剪頭發，這雙手要來這沒用。」

 

他戾氣很重，眼神狠厲，抄起一旁的剪刀就要毀掉我的手。

 

理發師沒了手，後半輩子可就全毀了。

 

我拼命掙扎，奈何他力氣實在太大。

 

人群中趙磊黑漆漆的眼眸漏出邪惡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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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刀離我隻差一釐米時，一個瘦弱的身影極快的速度從人群中衝了出來。

 

狠狠撞到平頭身上，他一個沒站穩，我趁機掙脫。

 

我拉住夏夏後退，周圍圍觀的人，這時才有人敢上來幫忙。

 

我後怕的緊緊抱住了夏夏，「你怎麼那麼傻！」

 

「下次不要這麼衝動，萬一被他抓住，你可能會受傷的！」

 

我不敢想她是鼓起了多大勇氣才敢衝出來。

 

對方體格強壯，孔武有力，手裡還拿著剪頭，圍觀群眾沒一個敢先站出來。

 

趙磊見那人失敗了，悄悄溜走了。

 

警局內，帽子叔叔說這人是慣犯，上次因為打人，情節嚴重，進去關了幾年。

 

前幾天剛放出來，嘴嚴得很。

 

下手有度，專門收錢替人辦事。

 

我明白這事跟趙磊絕對脫不了關系。

 

事情處理完，我宣布暫時閉店休息幾天。

 

上次請私家偵探調查的事情也有了結果。

 

趙磊遠比我想象中要禽獸的多。

 

我握著文件的手指節發白，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在學校被欺負，患上抑鬱症，出車禍都是假的。

 

他才是霸凌者，他的腿壓根不是車禍斷的。

 

這畜生初中想誘 J 一個八歲小女孩，由於沒滿 14 歲，沒判刑。

 

事後被不知名者開車撞斷了腿，那段路沒有監控，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而且還有意外收獲，趙磊跟平頭交易時被一個店鋪的攝像頭拍了下來。

 

私家偵探把那份錄像也拷貝一份給我了。

 

我立馬報了警。

 

之前一直沒抓著趙磊的具體罪證，這回我要讓他徹底翻不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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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東父子倆人喝酒商量下一步對付我的計謀時，帽子叔叔上門了。

 

警局內，趙磊回到家一樣，自在的很。

 

趙磊吊兒郎當，「我又沒犯事，你們憑什麼抓我。」

 

帽子叔叔手指扣扣敲響桌子，態度嚴肅，「態度端正，坐好一點。」

 

「您涉嫌買兇傷人，我們這邊已經掌握證據。」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要是現在交代還能有減刑的機會。」

 

「買兇傷人？」他拿手指指向我，「你說她嗎？請問她哪裡受傷了。」

 

證據就擺在面前，他依舊耍無賴。態度惡劣。

 

我：「趙磊，你再怎麼否認也是沒用的，法律不是兒戲，你要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就像你斷掉的那條腿！」

 

這句話戳到了他的痛處，趙磊瞬間爆炸。

 

平時用這條腿博同情，實際上最希望這條腿沒事的也是他！

 

「我就算進去，我也會把你們都拖下地獄！」

 

我瞪著他，「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

 

趙磊被拘留，網絡上就出現了夏夏的大尺度視頻，跟我猜想的一樣。

 

警方第一時間鎖定 IP，封鎖視頻，逮捕房東大叔。

 

我要求他刪除原視頻還有所有備份，

 

房東喜提拘留並罰款。

 

趙磊手裡最後一張底牌也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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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趙磊被捕，網絡上也出現一些聲音。

 

「這個人當初在我們這誘 J 八歲小孩，這個事情鬧得很大，不過說保護未成年臉打碼了，沒人知道是他！」

 

「我跟他一個學校, 當初他經常跟一些社會人士霸凌低年級的同學收取保護費！」

 

……

 

諸如此刻的言論數不勝數, 趙磊的真面目毫無遮掩的暴露在大眾面前！

 

每天都有人給他們的店面寄花圈，去扔爛菜爛葉。

 

就在我以為這一切都結束了的時候，警方那邊傳來了一個非常不好的消息。

 

趙磊逃跑了！

 

不用想都知道他一定會找我跟夏夏報仇。

 

我立馬帶著夏夏換了個地方住，店面也暫時不營業。

 

平時門也不出, 整日窩在家裡。

 

一日三餐包括所有需要的物品都用點外賣的形式送到住處。

 

電話填的是新辦的卡號，這個號趙磊不知道。

 

外賣到門口後, 我會讓對方直接放在門口, 透過貓眼等對方走遠後，我才打開一條縫取走外賣, 快速關門。

 

晚上睡覺都會把桌子擋住門, 房間門反鎖。

 

上一世S亡的場景還歷歷在目，我對趙磊的恐懼幾乎整夜整夜的失眠。

 

夜晚隻要有一絲響動, 我都會進入戒備狀態。

 

這擔驚受怕的日子讓我神經衰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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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身體快熬不住的時候，我接到了負責我們案件帽子叔叔的私人號碼來電。

 

他說, 趙磊已經被緝拿歸案，讓我們可以放輕松了。

 

不過我還是謹慎的多住了一個星期才跟夏夏綁回原來的家裡。

 

大門被人撬開了, 家裡的東西也被翻得亂七八糟，東西基本沒丟。

 

隻有一些零散的現金被人拿走了。

 

趙磊果然來了。

 

我松了一口氣躺到沙發上, 幸虧我們人沒事。

 

神經一放松下來，多日的疲憊就席卷而來。

 

我慢慢閉上眼睛，睡著了。

 

我睡得並不安穩, 夢中又回到了上一世被燒S的場景。

 

窒息, 灼熱, 呼吸不了。

 

我猛地睜開眼睛，大量的濃煙湧入鼻腔，我劇烈的咳嗽起來。

 

「夏夏…」

 

她倒在一旁, 額頭有血滲出。

 

「你醒了。」趙磊臉頰削瘦，胡子拉碴，眼眸卻像毒蛇一樣兇狠。

 

「我長這麼大隻吃過一次虧。」他捏了捏他的假肢, 「就是這條腿。」

 

「我真後悔當時沒把那個小 J 人給弄S, 那我的腿就不會沒了。」

 

他逼近我，「所以我不會讓自己吃第二次虧, 我進去之前一定要弄S你。」

 

「這樣我才不虧！」

 

他面目猙獰的桀桀桀狂笑個不停。

 

我很肯定我不想S。

 

現在唯一能靠得住的隻有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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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起茶幾上的玻璃瓶朝他頭上砸去。

 

第一下被他躲開了。

 

我又舉起來砸第二下。

 

這次不是頭，而是他的左腳。

 

他沒預料到, 花瓶碎裂。

 

他疼得跪在地上，我又徒手撿起地上的碎片。

 

一下又一下的猛戳他的左腿。

 

隻要他這個腿廢了, 他就拿我沒轍。

 

趙磊的拳頭不斷的砸到我的身上, 我還是不停的攻擊他的左腿。

 

直到他徹底站不起來。

 

「我不會放過你們的！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他的咆哮聲淹沒在熊熊烈火中。

 

我靠著強烈的求生意識, 爆發出來驚人的力氣。

 

我拖著夏夏走出門口。

 

遇到了正在幫忙報警的鄰居。

 

「你們沒事吧！」

 

太好了, 獲救了。

 

兩眼一黑, 暈倒了！

 

19

 

消防員趕到時，趙磊已經被燒成灰了。

 

這個案件也就這樣了了。

 

我跟夏夏住了幾天院。

 

她說，那天她聽到動靜出來查看就被趙磊敲暈了。

 

我也從她口中得知, 趙磊很擅長模仿男性的聲音。

 

這是當初趙磊追夏夏時，主動說出來逗她開心的。

 

聽完之後，我毛骨悚然。

 

趙磊這人心思太缜密了。

 

20

 

出院後，我帶著夏夏很快離開了這座城市。

 

趙磊是沒了, 他爸還在。

 

留在就是個隱患。

 

我們去了北方，不再直播剪頭發。

 

在當地開了個理發店，平平淡淡的生活。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