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2025-08-01 15:49:464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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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回國參加同學聚會的這天。


 


無可避免地遇到了我曾經最愛的竹馬顧珩。


 


時隔兩年,他還是一點沒變,永遠都處於人群中心的位置。


 


我本想上前打個招呼,卻聽見顧珩的朋友正在議論我。


 


「顧珩,之前我和兄弟們打賭,愛你愛得S去活來的那個蘇家小姐回國後第一件事肯定會去找你復合。


 


「你說你命怎麼這麼好,好幾個女人天天圍著你轉,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八個瑞士卷,想怎麼分就怎麼分。」


 


顧珩注意到人群中向他走來的我勾唇笑道:


 


「放心,蘇婉音離不開我,如今為了我不還是老實回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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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過去毫不留情地打斷他的一番理所當然。


 


「誰說我是為了你回來的,我回來是因為家裡把訂婚安排在了國內。


 


「我要結婚了,顧珩,無論如何,感謝你這些年的陪伴。」


 


1


 


「盡管和你共度的日子我寧願從未有過。」


 


我的一席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變了臉色。


 


顧珩更是鐵青著臉。


 


「婉音,說胡話要看場合,你別鬧了,什麼訂婚,剛回來就想氣我?


 


「我明白之前是我做得不對,可是你知道的,我與珊珊隻是朋友,你出國後我就沒再見過她。」


 


「是啊是啊,婉音妹妹,我可以證明,珩哥心裡是有你的,你出國這些年,其實珩哥過得也不是很好。」


 


顧珩身邊的朋友努力地打著圓場。


 


兩年前的我如果看到這樣賣力解釋的顧珩肯定又會輕易地含著淚點頭原諒。


 


可是我們的關系早在我出國之前就結束了。


 


「無所謂,你以後和誰,在哪見面都和我沒關系了。


 


「哦對了,和我訂婚的對象你也認識,你們應該好久沒見了。」


 


「是誰?」


 


「什麼?」


 


「我問你要和誰結婚!」


 


「傅雲深。」


 


2


 


我望著一臉不敢置信的顧珩。


 


想著我們的關系發展到現在,或許從根源上就錯了。


 


在我還小的時候。


 


蘇家、顧家和傅家關系密切。


 


所以我與顧珩、傅雲深兩人是從小就相識的。


 


小時候我身體總是不好,所以這兩人一直很細心地關照我。


 


託他們的福,我幾乎沒遇到什麼大災大難。


 


可是這種好運氣不會一直眷顧我。


 


上初中的時候我被與我們家對立的集團僱的綁匪綁架了。


 


因為我是蘇家唯一的大小姐,身價很高。


 


綁匪拿我要挾父母要一份很重要的機密文件交換。


 


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等待救援的過程中我由於太害怕昏了過去。


 


中間迷迷糊糊醒了一段時間。


 


由於被黑布遮蓋著視線,我聽力反而格外靈敏。


 


我聽見熟悉的聲音與綁匪產生了爭執。


 


而後那道聲音的主人走到我面前輕輕抱住了我。


 


一聲聲哄著讓我不要怕,會沒事的。


 


我便安心地又昏睡了過去。


 


醒來就已經躺在了醫院裡。


 


而顧珩就趴在我的病床旁握著我的手陪著我。


 


後來,我聽父母說,是顧珩把我帶出來的。


 


顧珩也對我說他是如何與那些綁匪周旋才把我安然無恙地救出來的。


 


從那時起,我便將全部心思放在了顧珩身上。


 


根本沒有深究從那天失去聯系的傅雲深為什麼再見時是坐著輪椅出現的。


 


沒多久,傅家一家子為了給傅雲深治腿搬去了國外。


 


那也是我年少時最後一次見到雲深。


 


後來,我的生活還是圍繞著顧珩。


 


考進一樣的大學,選擇相同的專業,隻為了離他更近。


 


但是在一起後,顧珩的佔有欲和脾氣更強了。


 


不讓我與異性接觸。


 


不讓我穿好看的衣服。


 


一不順心就會暴力相向。


 


每次我都差點決定分手又被他的甜言蜜語與恰到好處的示弱哄回來。


 


連顧珩的朋友都說我愛他愛得深沉。


 


一直到那天,我發現顧珩瞞著我在外談了個未成年小學妹。


 


這麼多年來的委屈瞬間決堤。


 


那天我很平靜地與顧珩提出了分手。


 


我淡定得顧珩都以為我在開玩笑。


 


他理都沒理我,繼續處理他公司上的一些業務。


 


於是,提出分手的第二天我就出國了。


 


3


 


去國外,我原本隻是想散散心,卻沒想到會遇上傅雲深。


 


我是在醫院遇見他的。


 


多年不見,我們聊了很多。


 


他告訴我,他的腿就是在這家醫院治好的。


 


陰差陽錯地後來也在這家醫院當了外科醫生。


 


我們仿佛回到了從前。


 


他問了我很多事,也包括顧珩。


 


關於顧珩的事情,我不想多提,他可能也看出來了,便沒有多問。


 


自那天遇見,我們開始頻繁見面。


 


傅雲深每到休息日就會帶著我到處逛。


 


我也會在他午休時做頓美食陪他一起在醫生辦公室用餐。


 


就這樣,在國外的日子有他相伴,倒也晴朗安逸。


 


想來那時我便喜歡上他傅雲深了吧。


 


後來,傅雲深的醫院組織了一場活動,我作為據他所說唯一在身邊的家屬參加。


 


我在臺下看著他在臺上用吉他彈奏了一首首流行歌曲,為他再一次重拾吉他而高興。


 


幾曲終,他在光鮮亮麗的舞臺上向我告白,臺下人均起哄。


 


那一刻我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他,因為我必須承認,蘇婉音確實已經離不開傅雲深了。


 


成為傅雲深女朋友沒多久,因為家裡的一些事我回國了。


 


傅雲深因為工作的事情需要留在國外一段時間。


 


我們分別前商量好等他回國就著手準備結婚事宜。


 


隻是沒有想到他會提出邀請顧珩參加這種話來。


 


4


 


回過神來,我發現周圍有些騷亂。


 


頓時,我察覺出顧珩的不對勁來。


 


他額頭的青筋暴起,修長慘白的手顫抖著突然伸向我。


 


顧珩身邊的朋友看狀況不對立馬在後面控制住了他。


 


顧珩此時的狀態像極了一頭發了狂的野獸,眼眶充血對著我吼道:


 


「蘇婉音!你是我的,這輩子都是我的,你休想離開我!


 


「我不信,你不可能不愛我,這麼多年你對我的好我是知道的,一定……一定是姓傅的和你說了什麼!」


 


我卻冷靜極了,因為顧珩的這種狀態我很熟悉。


 


他患有很嚴重的焦躁症,從顧珩的母親,顧家太太徐芸離家出走後就開始有了端倪。


 


所有人都驚訝於顧珩的失態,這個金融世家叱咤風雲的顧家大少爺,這個從來都是理智為上權衡利弊的顧氏集團顧總,如今竟為了一個女人在公共場合如此失態。


 


隻有我知道顧珩現在已經是不能自控的狀態。


 


顧珩是一個極其在乎面子的人,這種場合就算發作他也會極力抑制,像這樣的情況稱得上是頭一次。


 


我意識到如今隻有我才能救他,猶豫過後,還是給顧珩的秘書打電話讓他帶著藥馬上過來。


 


但其實我不想讓顧珩的秘書這麼快知道我回國。


 


因為消息一定會傳到顧老爺子耳朵裡。


 


以前的我把他顧珩當救命恩人,甚至當作可以託付一生的人,卻沒想到我頂多是顧珩手裡拿得出手的談資,一枚關乎利益的棋子。


 


為了他的事業,他可以背著我和各大老總的女兒亂搞,甚至提出分手就為了把我交到他的合作伙伴手裡。


 


當時的我把顧珩當作我的全世界,也相信著顧珩他隻是不會說,其實心裡也是有我的。


 


我想,隻要按照他說的做,我聽話,顧珩會來救我,他佔有欲這麼強,不會讓他人染指我的。


 


可惜,我錯了。


 


大錯特錯!


 


那天晚上,我第一次體會到從希望漸漸變成絕望的感受,也知道了原來等待是一個如此煎熬的過程。


 


在我僥幸用身份威懾對方逃出後,我發誓再也不會對顧珩心軟,卻沒想到醉酒發病的顧珩再次出現在我面前。


 


那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失態,也是我第一次認識到焦躁症。


 


我本不想管他,可顧珩卻說,他有這個症狀是當年為了救我造成的,當時他隻對我說了這麼一句話便暈了過去,後面我再怎麼追問他也沒提過。


 


幸運的是我能暫時讓他平靜下來,所以每次他發病都有我陪在他身邊。


 


可同時他每一次發病我心裡都會升起一股濃濃的無力感,我知道我該遠離他甚至恨他,但我無論如何都恨不起他來。


 


現在想想,這對以前的我來說何嘗不是一種折磨呢?


 


那天後,我對顧珩隻剩下愧疚了,因為無論如何我都對他愛不起來了。


 


顧珩的爺爺顧老爺子每次都會柔和地勸我,他說他也很喜歡我,想讓我做孫媳婦,可是顧珩太不爭氣,太不是東西了。


 


顧老爺子總說對不住我,對不住我的爺爺。


 


所以對我就總是比對顧珩好。


 


如今顧老爺子年事已高,我不想再讓他擔心。


 


沒過多久,顧珩的秘書就到了,顧珩也慢慢平靜下來。


 


然而,他的視線卻從未離開過我,讓我如芒在背。


 


我以為沒我什麼事了,正打算和我朋友離開,結果被顧珩的秘書叫住了。


 


他說,顧老爺子想見見我。


 


5


 


想著回來確實應該先去看望下長輩便答應了。


 


我是自己開車來的,拒絕了顧珩秘書的同乘邀請。


 


其間顧珩一直很安靜地走在前面,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我已經見怪不怪了,顧珩每次發病後總會沉默一段時間。


 


坐上駕駛位剛要啟動,副駕駛的門就從外面被打開了。


 


「我跟你走,你說過的,我發病的時候要陪著我。」


 


顧珩總是這樣,示弱又別扭,對他來說這就是在哄你,你該知足了。


 


可是現在,我已經跟他沒有任何關系,不必也不想再忍受遷就他了。


 


「下車。


 


「別逼我把你請出去!」


 


顧珩回過頭來看著我,神色陰沉隱忍道:


 


「婉音,我不懂,傅雲深到底有什麼好的,我哪裡比不過他,你告訴我。


 


「我們相處了十幾年!而你和他隻在國外待了四年而已。


 


「你不要鬧了,我們復合,好嗎,我……」


 


「顧珩,不要拿雲深和你比,你不配!」


 


我冷言打斷道:


 


「我愛你的時候你傷我最深,你是最沒有資格尋求我原諒的人。


 


「下車!我不想這樣一直僵持下去,就算是顧老爺子的邀請我也可以選擇不去!」


 


我沒有再理他,隻聽見車門打開又關上的聲音。


 


他下車後,我望著顧珩漸行漸遠的背影出了一會神。


 


突然感覺好累,才剛回國便開始懷念在國外與雲深共度的那段時光了。


 


6


 


到達顧宅後,天色已經暗下來了。


 


我跟著管家進了大廳。


 


每次看到這屋裡的裝潢、擺設,屬於我的童年回憶總會浮現出來。


 


那時候的我、顧珩、傅雲深三個人在這裡嬉笑打鬧,累了就趴在一起休息。


 


小時候的傅雲深愛給我們講故事。


 


小時候的我喜歡聽故事。


 


小時候的顧珩喜歡搗亂。


 


仿佛三個人少了哪個都不會如此溫馨。


 


我陷入回憶良久,直到一個蒼老中帶著沙啞的聲音把我喚回:


 


「小音來啦,你這孩子回國都不告訴我一聲。


 


「你跟那個臭小子一樣,一點都不想爺爺,虧爺爺還一直念叨著你們。」


 


我不禁失笑道:


 


「哪有,這不是一回國就來看您了嘛,長輩裡我可就先見到您了,怎麼能說小音不想您呢?」


 


「呵呵呵呵,你這丫頭,嘴還是那麼會圓,倒成我的不是了。」


 


我與顧老爺子聊了聊在國外的近況,又問了老爺子的身體狀況。


 


當談到和傅雲深的訂婚事宜,顧老爺子臉色有些傷感。


 


「唉,總歸是那個臭小子沒有福分,是他對不起你,我這個做爺爺的……」


 


「打住,爺爺,事是他做的,況且也過這麼多年了,而且就算懺悔也不該是爺爺您來。」


 


顧老爺子摸著我的頭露出慈祥的笑意,柔聲道:


 


「到底是爺爺對不住你,不過,小音啊,我們老顧家可不止顧珩這一個孩子,他還有個留洋的哥哥,你看……」


 


我正要出聲拒絕,這時管家爺爺突然走到顧老爺子後面低聲跟他說了些什麼。


 


顧老爺子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程度極速消沉下來。


 


「你們怎麼不攔著點,現在小音在這……」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總覺得說完這句話老爺子不經意間看了我一眼。


 


就好像在看我的眼色。


 


我這邊一臉蒙逼,下一秒房門那邊伴隨著悅耳的音色傳來密碼鎖開啟的聲音:


 


「顧爺爺,顧珩在家嗎?」


 


7


 


我回頭一瞧。


 


嚯!聲音的主人怎麼看都像顧珩會喜歡的那種類型。


 


經典的瓜子臉上長著一雙水靈靈的含柔眼,杏紅的雙唇微微張著,漆黑柔軟的秀發自然地挽在耳後。


 


看到她,我想到的是「歲月恬靜」這四個字。


 


這下倒省了介紹,我知道她。


 


慕嬌嬌。


 


現如今娛樂圈正當紅的明星。


 


她是短期內開始聲名大噪的。


 


她也確實夠努力,有些實力,但比她優秀比她努力的更多,隻有她出道幾年突然莫名其妙火起來了。


 


於是網上很多人猜測她找了贊助人,也就是傍上了某個大佬。


 


原來她的贊助人是顧珩。


 


慕嬌嬌也發現了我。


 


她那雙眉目生情的水眸一直盯著我,仿佛要把我盯出個洞來。


 


「咳咳,小音啊,我介紹下,這是我們家正在贊助的演員,我也不懂這個,平時是顧小子打理她的事情。


 


「你不要亂想,我問過顧小子,他說隻是當妹妹的。」


 


我對著老爺子不在意地搖搖頭並笑了笑。


 


既然顧宅這邊來客人了我也不該久留,正打算站起來同顧老爺子告別。


 


沒想到慕嬌嬌「噔噔噔」朝我跑了過來,指著我嬌罵道:


 


「你就是那個臭不要臉圍著我家顧珩轉的女人?


 


「嗯哼,做個備胎確實夠資格,不過,你省省,顧總現在的備胎也得排起隊來了。」


 


哎喲我去,擱這給我裝起來了,她有沒有腦子啊?


 


顧老爺子聽到這話那臉頓時就紫了。


 


我怕氣壞老爺子便攔在身前嘲笑道:


 


「呵呵,那你有沒有算過你是他那備胎中的第幾名成員呢,我想,像嬌嬌小姐這種身份最注重名聲了吧。


 


「爭來爭去的別最後爭塌了,到最後一無所有,你說是不是慕小姐。」


 


慕嬌嬌指著我「你」了半天,可能最後實在是氣急了便梨花帶雨地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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