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種場景,一時之間,成瑤也有些懵,這怎麼看怎麼微妙……就像是兩個虐戀情深的死敵,其實相愛相殺……
結果剛要插上聯想的雞翅膀,錢恆冷冷的聲音就甩了過來:“成瑤,我覺得以你目前的表情來說,你的想法有點危險了。”
“……”
“作為白星萌離婚後財產再次分割一案的雙方律師,我今天約你出來,是希望你能把你作為徐俊代理律師,所掌握到的關於這段婚姻的情況,告訴成瑤。”錢恆把視線轉回了顧北青,“不會為難你,涉及到案件保密信息的部分,我也不想聽,隻是希望你以徐俊代理律師的視角,從你個人角度分析下他們這段婚姻。”
顧北青顯然沒料到錢恆會問這個,然而在錢恆的氣場下,他一時半會竟然也忘了拒絕,提起徐俊,他似乎也很唏噓:“我沒想到他最後沒有撐住。”
顧北青喝了口馬丁尼:“其實徐俊有很嚴重的抑鬱症很久了,但本來靠著吃藥還能穩定病情,隻是談論和解方案到最後,我發現他的情緒就已經有些不穩了,隻是沒想到……”
成瑤十分驚訝:“可徐俊看起來真的很外向健談,一點不像抑鬱症啊。”
“我也是遇到他以後,才知道原來抑鬱症不都是寡言沉默的,原來還有一種陽光型抑鬱症,在外面表現的非常外向活潑健談,但是一個人獨處的時候,抑鬱的傾向會很明顯,徐俊因為抑鬱,根本沒法入睡,導致睡眠不足精神更差勁,惡性循環。”
“對不起,我根本不知道。”成瑤非常難過,“我不知道原來他有抑鬱症。”
顧北青嘆了口氣:“成瑤,我知道面對徐俊的死,不管是你自己內心還是外界的輿論,都讓你很有壓力,覺得可能是自己的錯,把徐俊推向了死亡。但不是這樣的,這個責任都是白星萌的。”
“因為白星萌,對徐俊患有嚴重抑鬱症這件事,一直是知情的。”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可她從沒有和我們說過!”
成瑤非常驚訝, 然而她發現,坐在她身邊的錢恆, 卻十分平靜。
“確切地說,徐俊的抑鬱症, 就是因為白星萌才得的。”顧北青低下頭,“這段婚姻裡, 他遭到了欺騙,一直很痛苦,還要面對白星萌的冷嘲熱諷和言語攻擊,工作壓力又大,情緒沒法排遣,就發展成了抑鬱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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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 可白星萌說,她才是這段婚姻的受騙者!她才是被徐俊冷嘲熱諷言語攻擊, 甚至被家暴的那一個啊!”
顧北青有些憤慨:“真不愧是知名演員, 演技真是精湛, 她竟然還有臉這麼美化自己?她給你看過什麼證據嗎?一定給不出,我這裡卻是有徐俊抑鬱症診斷時間,還有心理醫生的佐證, 包括徐俊和白星萌的聊天記錄,那裡白星萌可一點不無辜,用詞激烈, 特別喜歡用侮辱性的用語, 罵徐俊是孬種、廢物, 動輒讓他去死。”
成瑤真實的震驚了,顧北青口中的白星萌,和她接觸到的白星萌,真的是一個人嗎?
一直沒發表意見的錢恆,此刻也終於開了口,他轉向成瑤:“白星萌什麼時候說的她才是婚姻受害者?我怎麼一點沒印象。”
成瑤有些嚅嗫:“和我兩個人的時候,有一次開完會,她不是和我單獨留在會議室裡確認起訴證據嗎,就那個時候。”
顧北青這下也找到了症結所在:“所以你一直以為白星萌是這段婚姻的受害者?”
雖然很羞愧,但成瑤還是點了點頭:“所以我才答應了白星萌,阻止徐俊對她的騷擾。”
“根本不是的,徐俊死前發的那條微博是真的,根本不是白星萌所引導的死前意難平對前妻的汙蔑。”
顧北青嘆了口氣:“最初是白星萌把自己偽裝成了溫柔大方賢惠的模樣接近了徐俊,徐俊作為一個理工男,之前沒談過戀愛,一下子陷入熱戀,對白星萌死心塌地,覺得是自己真命天女。結果後來才知道,白星萌‘看上’的不是他,是他的企業,因為當時業內有預測,團團在線最終會上市,發展前景很好,後來他才發現,白星萌對企業的上心程度,完全勝過對他。”
“結果婚後發現不是這麼一回事。第一,徐俊不是團團在線唯一的股東,沒有白星萌想象中有錢;第二,團團在線至少在當時,上市看來遙遙無期,而徐俊作為一個創業企業的CEO,因為資金緊張,其實生活過的緊巴巴的,根本沒法提供大量的錢供白星萌揮霍,所以白星萌原型畢露,對徐俊換了一副面孔,迫不及待離了婚。”錢恆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是嗎?”
顧北青有些意外,他點了點頭,錢恆說的情況,竟然分毫未差。
“你也調查過實情?”
錢恆露出了“這需要調查嗎”的表情:“根本沒有調查的必要,same old story,太老套了,同類的案子我辦了最起碼五起,都沒有一點點新意。”
“……”
“那所以,白星萌說,之前徐俊他利用自己不斷炒作緋聞,帶動團團在線的熱度,爆料自己的戀情,也是謊話?”
顧北青朝成瑤點了點頭:“那都是白星萌自己提議自己操作的,徐俊一個理工創業男,哪裡有這麼多娛樂圈營銷資源啊。畢竟結婚了,白星萌一開始雖然發現徐俊沒那麼有錢後,有過落差,但也想著能不能帶一帶團團在線,拼一把上市,結果自己安排的緋聞炒作,並沒有給團團在線上市帶來什麼顯著的效果,她又沒有耐心把自己的青春花在徐俊身上等待,所以才很快和徐俊提了離婚。”
對於這樣顛覆認知的內情,錢恆卻仍舊表情淡淡的,仿佛一切本該就是如此。
顧北青嘆了口氣:“如果說徐俊這段婚姻裡有什麼問題,那就是他在離婚的時候把自己財產做成了虧損,隱匿了財產。作為婚姻受害者,不想白白分錢給對自己極盡內心折磨和羞辱的前妻,情理上可以理解,但法律卻是不講人情的。”
成瑤此刻完全不知道用什麼來形容自己的感受。
她本以為白星萌在聲明裡如此甩鍋給自己,隻是出於對徐俊死亡結果負面影響的逃避,害怕影響自己的事業和人氣,才出此策略。雖然卑劣,但也屬人之常情,但在這段婚姻中,她仍舊是受傷害的一方。
她沒有想到,原來白星萌從頭到尾,和自己說的,都是假的。
白星萌根本就不無辜,甚至可以說是心機深沉,先是靠著賣慘和成瑤拉近了關系。
明知道徐俊有抑鬱症,明知道企業上市對他的意義,也明明內心根本不接受和解,卻還知會律師給徐俊以錯覺,讓他不斷去修正自己的和解協議,拖延時間,讓徐俊不斷重復著內心的煎熬,給他希望,然後慢慢折磨。
一年不到的婚姻,雖然很短,但也足夠了解一個人,或許早在最初,白星萌就預料到了徐俊可能會情緒崩潰,因而在最後,她假借了成瑤的手,撇清了自己。
隻是她料到了他會輕生嗎?
成瑤不知道,也不敢去猜測人心。
她隻能確定一點,白星萌從來不是婚姻的受害者,而是加害者。
自己錯在先入為主地認為,女性一定在婚姻中是弱勢受傷的一方。
顧北青嘆了口氣:“徐俊他對感情太過天真了。”
“不是天真,是自作聰明。”錢恆看了一眼顧北青,“他也不能說是完完全全的受害者。因為他作為一個有錢有資源的男人,就算從沒談過戀愛,商場上那些經歷,是白混的?難道會不知道天上不會掉餡餅這個道理嗎?一個風光的女明星為什麼會突然對他‘一見鍾情’?你以為他心裡就沒點數?”
“他當然知道白星萌在做什麼打算,他當然知道白星萌抱著什麼樣的心態接近他,但他呢?他難道對白星萌沒有所圖?”錢恆哼笑一聲,“他不過是高估了自己,過分自信,覺得以自己的能力,能財色兼收,既能得到白星萌的美貌和肉體,還能把她的影響力收歸己有,然後一躍把團團在線帶上市。”
“他最初和白星萌接觸時可是一擲千金的,明明以他當時的實力根本撐不起那樣的生活,但為了套路白星萌,可真是下了血本,到處借了不少錢,就為了用錢砸下白星萌。隻可惜他沒料到自己能力有限,而白星萌也不是傻白甜,能果斷止損,最終他沒能玩轉這個局。”錢恆抬了抬眼皮,“這些裝闊泡妞的事,不僅白星萌最初起訴離婚時拿到法庭上講了,娛樂八卦小報也忠實記錄了徐俊當時的‘闊綽’,但大部分人把這理解成了徐俊對白星萌‘一往情深’到願意花巨資追求,可往深裡想想呢?從這點來說,難道白星萌不也是受害者嗎?”
顧北青有些不滿:“她這麼拜金,怎麼算是受害者呢?就算徐俊套路她,也是她自己三觀不正想走捷徑嫁給富商才會上當啊,這不是活該嗎?這點上我可不覺得她無辜。”
然而錢恆卻並不認同,他瞥了一眼顧北青:“我不覺得這是活該,每個人都有不同的三觀和擇偶標準,白星萌沒偷沒搶,又沒有傷天害理,隻不過想要嫁個有錢的男人,這沒什麼可指責的。就像你,難道你想娶個長得醜身材差又蠢的女人當老婆嗎?”
“……”
錢恆笑笑:“你同理心一下,如果你想找個漂亮老婆,結果有個醜女整容成美女騙你,等你和她生出一窩醜孩子以後,你不覺得自己被詐騙了嗎?白星萌婚後發現徐俊並沒有錢的時候,不就是這種被騙了的心情嗎?”
顧北青愣了愣,有些無言以對。
“更何況徐俊,也不見得多善良。利用國內國外婚姻登記認可有效性的差別,在婚前辦了個企業,讓白星萌誤以為是共同財產,又是出人又是出力,結果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更別說他離婚時把財產做虧了。如果把徐俊逼上絕路這一波操作,給白星萌打8分的話,徐俊婚前婚後的算計,最起碼也能拿到7.5。不相上下。”
錢恆的話太犀利了,顧北青也不得不承認,這樣的分析才更為妥帖。白星萌和徐俊,都不是省油的燈,不過是雞賊碰上雞賊,兩敗俱傷。
錢恆一點面子也沒給顧北青,他好整以暇地笑笑:“你看,你和我們成瑤,某些方面也半斤八兩啊。婚姻案件,還真的相信一定有一方是受害者另一方是加害者?婚姻這種事,很難說誰對誰錯,大面的概率是雙方都有錯。既是受害人,又是加害人。”
顧北青臉色鐵青,已經隱隱有些發黑的趨勢。雖然沒有錢恆這麼資深,但顧北青也是有過名校留學經驗履歷非常優秀的成熟律師了……
然而錢恆卻一點沒在意他的怒火,他淡然地掃了一眼成瑤,又看了一眼顧北青:“所以你看,你找他輔導司法考試,隻能考360分,但你要是找我輔導,400打底不能再低了。”
“……”
*****
氣氛一度有些尷尬,成瑤想了想,還是硬著頭皮打破了沉默:“可白星萌為什麼要這麼做?”
錢恆抬了抬眼皮,渾身每個細胞放佛都鄙視成瑤的問題愚蠢,他惜字如金道:“當然是為了利益。”
“那為什麼要對徐俊如此趕盡殺絕?如果愛錢,徐俊也早已經同意給她足以滿足她的和解金啊,甚至趁著徐俊企業急於拜託上市威脅的當口,可以要到比正常判決更高的財產比例,也在心理上折磨到徐俊一報之前的仇了,她為什麼要選擇把對方逼死?”成瑤完全無法理解,“我看徐俊之前甚至還抱著能和解的期待,那說明兩個人當初離婚也不至於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啊,白星萌現在這麼搞,就算屎盆子扣到我頭上,對她而言能有什麼好處和利益?就單純為了報復?”
錢恆瞥了成瑤一眼:“你以為自己是誰?名偵探柯南?成瑤,你隻是個律師,別鹹吃蘿卜淡操心。人心是復雜的,你沒有能力猜到當事人想法的時候,就不應該去猜。白星萌能這麼做,是因為她這麼做能得到的利益,遠大於徐俊自殺帶來的負面影響,至於什麼利益,你還不知道而已。但時間會說明一切。”
“這次成瑤被牽連,如果能公開這些信息,就能洗脫她的罵名。”顧北青咳了咳,把話題引回了正題,他有些為難,“但我並非徐俊或者他的家屬,也不屬於這件事的當事人,基於我的立場和我的職業操守,我是不能公開這些的,尤其那些聊天記錄截圖證據等,都是屬於保密協定的範圍。我隻能告訴你們,這段婚姻的失敗、徐俊的死,白星萌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不需要你公開,和你沒什麼關系。”
“那你今天找我來難道不是為了商討個解決方案嗎?”
錢恆露出了匪夷所思的表情:“我需要和你商討解決方案?你是不是對我的專業能力有什麼誤解?”
“……”
“那所以,你今天找我來,除了這些,沒別的想問的了?”
“就這些。”錢恆看了顧北青的酒杯一眼,“既然你酒也喝完了,那你可以走了。”
顧北青一臉匪夷所思:“你連客套一下都不?用完我就踹?好歹是同行,沒準以後還會合作,都不留我繼續聊聊天維系下人情?”
“我和你原來竟然有感情可以維系?”
“……”
錢恆大言不慚地繼續道:“而且接下來我要和我的員工討論下我們所內部的事情,不方便外人在場。”他毫無誠意道,“還是說你有意向加入君恆投靠我?”
“……”
最終,顧北青對成瑤丟下一句“下次另約”,才黑著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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