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把錢推回去:「不用,阿婆,我本來也是要給他過生日的,我都準備好了。」
隻是裴青寂拒絕賞光而已。
我讓人把晚飯和蛋糕送到醫院。
裴阿婆身體虛弱太久,難得興頭好。
所以裴青寂咬牙握拳,但終究沒有把我拒之門外。
「這孩子主意大。」
裴阿婆說:「我怎麼勸他都不聽,多虧了你呀,微微,願意為他費心思。」
餘光瞥見裴青寂對我皺起的眉,我意趣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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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在床邊支著腦袋,笑著許諾:「阿婆你放心,以後的每個生日,我都會讓裴青寂好好過的。」
那之後裴青寂的每一個生日,我都不曾懈怠。
可今天,沒有鮮花、沒有禮物、沒有蛋糕,就連我都差點不在他身邊。
裴青寂不滿,也在情理之中。
我握住他的手:「生日快樂,裴青寂。」
某種偏執兇狠的氣焰忽地消失,他緊緊回握住我,又變成那個溫馴無害的裴青寂。
7
裴青寂的忽然到來打亂了我的計劃。
我把約好的幾個會面都取消了。
那些見面本就無關緊要,是為了多拖延一陣。
現在他親自過來,我避無可避,也不想在這裡浪費時間。
索性和裴青寂一起回去。
季行朗專程來送我:「我過幾天也要回去,到時候再聚。」
我隻當他客套:「好。」
轉身回到車上,裴青寂一臉不悅地望著窗外。
明明剛出酒店那會兒還一切如常。
對上季行朗,他好像分外有敵意。
我問:「你和季行朗有過節?」
按理來說不應當,季行朗高中畢業就直接去國外念書了。
這些年他一直在國外,我也是到 T 市意外碰面後才知道他剛回國的。
裴青寂和他之間,很難有交集才對。
「沒有。」
裴青寂淡聲道。
隻是表情不具有說服力。
我抬起頭,企圖從彈幕中知悉一些消息,但上面大多隻是無營養的廢話。
唱衰我這個女配好日子不多了。
觀察一陣無果,我拿出手機給助理發消息:【查一查裴青寂和季行朗有沒有聯系。】
和裴青寂從 T 市回來,我們都不約而同地沒有提起那些不愉快。
仿佛激流暗湧從不存在,湖面一直平靜無波。
直到裴青寂突然提起要和我一起去晏家家宴。
晏家家大業大,規矩也多。
四個月一次的家宴就是雷打不動的規矩。
可我記得:「你不是不喜歡那裡嗎?」
沒等裴青寂回答,彈幕飛速增加,熱鬧起來。
【要來了嗎要來了嗎?】
【男主當著晏家所有人的面攤牌。】
【這下女配要顏面盡失了。】
……
是了,這幾日過得太安寧。
叫我差點忘了,裴青寂並不情願。
他惦記我對他的折辱,想要還回來也是人之常情。
「好啊。」
我對裴青寂說:「我們一起回去吧。」
如果這一點小小報復就是他想要的,那我願意成全。
8
我上一次帶裴青寂回晏家,已經是四年前了。
他那時初出茅廬,尚無成就。
落在晏家人眼裡,少不得要低看。
今時不同往日,遞到裴青寂面前的拜帖都要摞成小山了。
一見裴青寂進門,我大伯父一個箭步衝上來,十分熱絡:「裴總!」
他笑眯眯地恭維著一表人才的青年才俊,全然忘了自己當年是如何嘲諷他吃軟飯妄想攀上我做乘龍快婿的。
裴青寂一貫地寵辱不驚,暫時不見要發難的跡象。
晏家人陸陸續續到齊,還多了位不速之客,季行朗。
「是我讓行朗來的。」
一位堂兄笑著說:「行朗剛剛回國,這麼久沒見,我邀請他到家裡來吃個便飯。
「對了,微微妹妹。」
他狀似無意地提起:「聽說你前幾天還特意去 T 市找他了?我記得你以前就最喜歡行朗,追他追得那可是,人盡皆知呢哈哈。」
他戳了戳季行朗:「行朗,你說是不是?」
季行朗面露尷尬之色。
不早不晚,堂兄偏挑著裴青寂來的這天折騰。
怕是存心想挑撥我和裴青寂,讓我不痛快。
可惜他使錯了勁兒,裴青寂不喜歡我,不會受他這番幼稚行徑挑撥。
但他確實讓我不太痛快。
「我和季行朗之間怎麼著也算娘胎裡的娃娃親,名正言順,不勞堂哥掛心。」
我勾起嘴角:「倒是堂哥最近和有家室的人打得火熱,可別一不小心做下洗不掉的醜事,辱沒我晏家門楣。」
堂兄氣得臉色發青:「你說什麼?!」
「哐當」一聲,裴青寂的勺子滑落在地。
他薄唇抿成一條直線,繃得緊緊的。
我以為他難以忍受這出鬧劇,打算此刻就攤牌。
可他什麼也沒說,而是接過佣人更換的餐具繼續淡定用餐。
「好了。」
主位上的老爺子威嚴打斷:「一家人有什麼可爭的,別鬧出笑話給外人看。」
一頓飯,眾人心思各異地吃完。
飯後,管家趙伯來找我:「五小姐,老爺子請你去喝茶。」
老爺子這兩年放權放得厲害,闲時喜靜,大多數時間都在茶室裡。
就連自家人,他見得都不多。
聞言,廳內眾人的目光全都落在我身上,嫉妒有之,厭惡有之。
我一概不理,俯身對裴青寂說:「要是不喜歡待在這裡,就去車上等我。」
茶室,老爺子倒出剛泡好的茶往唇邊送。
我不贊同地搖頭:「飯後立即飲茶,對胃不好。」
他眼睛笑眯成一條縫,放下茶,指著我:「你呀你,和你奶奶一樣,念叨S我了。」
「我是為您好。」
我坐在他對面,把他手邊的茶替換成白水。
「爺爺找我什麼事?」
老爺子並不繞彎子:「你和裴青寂,如何了?」
我的心驀然一緊,笑容不變:「爺爺這話什麼意思?」
「你看人不錯,裴青寂這一隻股你選得很好。」
我忍不住反駁:「爺爺,我從沒有把裴青寂當成一隻股。」
「不管你怎麼看。」
老爺子擺擺手:「他如今也夠格做晏家的女婿了,裴青寂雖然權勢盛,但背後並沒有左右旁支。他對你真心實意,日後也是對晏家、對你最好的助力。」
我微怔。
我和裴青寂在一起,老爺子從沒過問半句,似不動聲色地默許。
今日這番話我才知道,原來裴青寂一直在他的考量之中。
眼下這話的意思……是裴青寂已經徹底通過了考量?
要是更早的時候聽到這番話,我興許還會高興片刻,與裴青寂分享。
但太遲了,我和裴青寂之間,早就沒有可能了。
「怎麼?」
看我面無喜色,老爺子思忖:「難不成真如你堂兄所說,你對季家的小兒子舊情難忘?要這樣,你們之間也不是沒可能……」
我無奈:「爺爺。」
「晏微。」
老爺子正色:「你既然想要挑起晏家的正梁,姻親之事不容馬虎,你要知道你的兄弟姊妹們沒有一個是善茬,稍有差錯,他們還能容你嗎?
「好好想想我的話,我對你傾盡心力十年,不是讓你耽於兒女情事享樂的。」
9
我步履沉重地走出茶室,裴青寂還在客廳裡等著我。
幾位晏家親戚殷切地同他攀談,他禮貌客氣地聽著,不時應答。
舉止儀態挑不出半分差錯。
我反而揣測不透了。
彈幕也在著急。
【男主怎麼不按照劇情走了?】
【難道是因為季行朗出現?】
【樓上正解,原本女配沒去 T 市找季行朗,他也沒出現在家宴上。】
……
回程的路上很安靜。
擋板緩緩升起,把空間隔成一個小小的密室。
我和裴青寂一左一右靠在車窗邊,中間距離遙遠。
「裴青寂。」
我喊了他一聲。
他扭頭看我,瞳孔裡有一點被燈折射出的細碎的光。
我想起很多年前的某個早已無人知曉的雨夜,熾白的冷光下,他垂眸望向我的那一眼。
也如今夜,明亮,像盛滿了揉碎的星光。
「我們分手吧。」
無論他出於什麼心思沒有走上既定劇情,我都放他自由。
淋湿的雀鳥羽毛已經烘幹,可以飛向任何地方。
「為什麼?」
裴青寂眼底的光亮瞬間熄滅,放在腿側的雙手緊握成拳,黑沉的目光凝著我。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如果他從來不喜歡我。
這麼多年,我實在有些累了。
我嘆了一口氣:「我倦了,以後隻想安安穩穩的。」
車廂內悶得叫人難受,我打開窗戶,烈烈風聲掠過耳畔。
以致我有些沒聽清,裴青寂最後有沒有給出答案。
10
和裴青寂住的房子,是住在一起之後逐步添置的。
裡面的東西大多成雙成對,小到一個擺件都是我拉著他一起挑選的。
處處都帶著和裴青寂的記憶。
我不想睹物思人,隻收拾了重要文件相關的東西。
我給裴青寂發消息:【其他的東西你隨意處置就好了,也可以全部扔掉。】
但他一直沒有回復。
不過我可以從彈幕上知悉他的消息。
【男主被先發制人,已經氣紅溫了,眼睛都腫了。】
【就是,他又在小發雷霆,把女配的衣服蹂躪成一團丟床上當床單泄憤。】
【已經開始通過早餐做兩份然後惡狠狠吃光這種方式遠程餓S女配了。】
我:「……」
我多少有點放心不下裴青寂的精神狀態,聯系了他的助理。
助理大概還不知道我們分開的事,一板一眼地向我匯報裴青寂的行程。
準點上班下班,和往日沒什麼不同。
「就是,裴總這兩天都戴著墨鏡,感覺比平時更不近人情。」
助理小心打探:「您……和裴總之間發生什麼事了嗎?」
我含糊:「沒什麼。」
我努力想忽視裴青寂,卻怎麼也做不到。
這天,我正在開會,彈幕突然冒出來。
【男主和女主終於要相遇了!】
【天吶這一天我等了太久。】
「咔噠!」
我手上的鋼筆甩飛出去,筆尖正好指向正在做匯報的人。
其他人大氣也不敢出,被指到的人擦了擦額頭冒出的虛汗:「晏總,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
我心煩意亂地合上電腦:「今天就先到這兒。
「徐特助,備車。」
彈幕提及過,女主江杳杳是裴青寂的助理。
今天是她入職的第一天,也是他們見的第一面。
我不知道自己趕過去是要做什麼。
我和裴青寂已經分手了,他會遇上誰,和誰在一起,都不關我的事。
但我總要看一看,什麼樣的人才能讓裴青寂那顆我焐了七年還是又冷又硬的石頭心萌動吧?
這理由正當,我頓時心安理得,催促司機:「開快點。」
裴青寂的辦公室我熟門熟路。
他門外站著的年輕小姑娘清秀可愛,略有些緊張地來回踱步,似乎在給自己打氣。
我走過去:「你就是新招的助理?」
「啊,對,我是江杳杳。」
她連忙站好:「請問您是……」
「江杳杳,我看過你的簡歷,非常出色。」
我朝她伸出手:「要不要考慮到我這兒來?月薪十萬,還有其他條件隨你開。」
江杳杳不敢置信伸出手指了指自己,聲音發顫:「我、我嗎?」
「對。」
我點頭:「考慮好了現在就去辦入職,這邊我幫你搞定。」
【女配她瘋了?她在幹什麼?】
【十萬!放開那個女主,讓我來!】
【這一刻,不知道女配是太惡毒還是太善良……】
……
事實上,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回過神時,我已經把名片遞給江杳杳了。
江杳杳一臉被天降餡餅砸中的激動,僅存的理智謹慎地問:「為什麼?」
任誰也不敢輕信陌生人的三言兩語。
為了打消她的憂慮,我有鼻子有眼地開始胡謅:「因為裴青寂是我未婚夫,我不想看見他身邊有女助理。」
「呃……」
江杳杳盯著我,臉蛋抽抽,似乎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以為她是受驚過度,怕把人嚇跑,剛要開口安撫兩句。
背後忽地貼上一塊肌肉結實的胸膛,裴青寂的聲音自我頭頂上響起:「未婚夫?」
11
「你生氣了?」
我小聲問。
裴青寂把我拽進辦公室,困在他的座椅和辦公桌之間。
卻又什麼也不做,什麼也不說。
我隻好胡亂猜測。
裴青寂專注地看著報表:「沒有。」
我換了話題:「剛才那個江杳杳,是你的助理,你覺得她怎麼樣?」
裴青寂顯然聽全了我們的對話:「你想要她,我讓他們過離職手續。」
「那就謝謝了。」
我面露笑容,心裡犯嘀咕。
江杳杳不是女主嗎?
裴青寂放人這麼爽快?
難道是我來得太及時,他們還沒擦出火花?
我思考出神,裴青寂不滿地掐了我一把。
「別……」
我推他,雙手反被他扣住。
裴青寂欺身而上,質問我:「晏微,我什麼時候成你的未婚夫了?」
他極盡報復我敗壞他的聲名一事。
我軟得幾乎沒有力氣他才餍足。
一覺醒來,我躺在熟悉的臥室裡。
屋子和之前相比完全沒有變化,就連擺設都沒有換位置。
我想起之前看到過的彈幕,走進衣帽間。
我的衣服整整齊齊地掛著,看不出來被人泄憤當床單的跡象。
「在找什麼?」
裴青寂走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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