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S那日,家裡人正歡歡喜喜為姐姐過生辰。
她在家人的祝福中搶走了我的未婚夫,定下了親事。
她不經意提起我,惹得家人對我更加不滿。
「娘,妹妹是不是不想見到我,所以在寺廟不回來了?」
爹娘臉色難看,罵我晦氣,又安慰姐姐。
可他們卻不知道,我回不來了。
我已經S了。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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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生那日,姐姐被闖入家裡的賊人抱走了。
家裡也被搶劫一空。
我娘悲痛之下傷了身子,落下病根。
我爹進京述職,趕回來的時候得知此事,怒罵我是個災星。
於是,我出生就不受待見。
我的名字,是在我滿月時才被他們想起來取。
取名時我爹十分不耐,對著我娘說:「我沒心情,你給她取。」
我娘對我也不喜,隨口取了名字:「就叫唐念。」
沒有其他的寓意,隻是為了思念我被劫走的姐姐,唐婉。
我對這些事自然是沒記憶的,隻是,家裡下人們從我小時候就一直在說。
他們不敢當著我爹娘兄長的面說,但是卻從來不背著我。
在我面前,模仿得有模有樣,說得有鼻子有眼。
沒有人尊敬我,所有人都知道我不受寵,哪怕我是親生的。
在我出生時,我爹的一句「災星」就為我的一生鋪下了路。
小時候不明白,喜歡在爹娘身邊,在兄長身邊。
那時候我問兄長:「哥哥,為什麼爹娘看見我就不笑了?」
「想知道啊?」唐修惡劣地對著我笑:「因為你是災星啊,因為……」
可笑的是我第一次知道這些事,不是從下人口中,而是我的兄長,我的親哥哥口中。
後來,記事的時候,每年我的生辰,姐姐的生辰,我都被母親要求提前三日去山中古寺為家裡,為母親,為姐姐祈福。
坐馬車到山腳下,然後徒步,一跪一叩首,跪到寺中,祈福三日。
甚至她派了人看著我。
幼時吃不了苦,哭著喊著,被母親重重打了一巴掌:「都是因為你,不然家裡哪有這些禍事!你去祈福才能將你姐姐的苦渡到你身上!又不是要了你的命,吃點苦你還不願意了!」
是了,她要我祈福,要我吃苦,是她信奉的,隻要我受苦,姐姐的災禍苦難都會轉嫁到我身上。
這樣他們沒找回來的女兒就可以不用受苦受難。
而如今,不同的是。
他們被劫走的大女兒被找了回來。
02
在找回來第七個月後,姐姐的生辰前三日。
我依然被要求去寺廟祈福。
母親說:「你姐姐回來是上天的恩賜,你克你姐姐也是事實,往後的每年,你依然照舊去祈福,這樣你姐姐日後才會平平安安。」
從原來的我是災星,到現在姐姐尋回,變成了我克她。
甚至唐婉也是這樣認為。
她輾轉被賣為奴為婢多年,認為吃的苦受的罪都是因為我。
在爹娘兄長面前溫柔嬌弱,處處為我著想。
在背後替換我的膳食,給我吃餿飯,在我床上放細針,扎入我的肌膚。
她說:「我吃過的苦,你也該嘗嘗。」
有一次唐修看見了,可是他什麼都沒說。
反而心疼著唐婉:「婉婉,沒想到你原來竟吃了這麼多苦,日後若是還有人欺負你,哥哥幫你報仇。」
唐修說著還不忘警告地看著我。
好像說的就是我。
我欺負唐婉?
明明,在這個家裡,我才是最被欺Ţũ⁺負的那一個。
兩人在我面前上演了好一出「兄妹情深」。
就好像我不是這個家裡的人,不是爹娘的親生女兒,不是唐修的親妹妹,不是唐婉的親姐妹。
03
又好似現下,三日過去了。
唐婉的生辰這日。
明明我一早就該回到家中,直到唐婉接受了所有祝福後主動提起我,這時才被人想起,我還沒回家。
唐婉委屈地說:「娘,是不是因為我回來搶了妹妹的親事,搶了爹娘和哥哥對妹妹的寵愛,所以妹妹不喜歡我,不想見到我,才到這時還不回來?她是不是在寺廟不想回來了,不想給我過生辰……」
好柔弱的話。
句句說因為她,卻又句句都是我的錯。
我娘臉色難看起來,罵了我一句:「這個不孝女,越來越不懂規矩了。」
罵完,她又上前安慰唐婉:「婉婉,不是因為你,你別這麼想。」
「親事本就是口頭婚約,還沒定下,怎麼能是搶?更何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憑什麼生氣?」
在我娘看來,婚事是他們定下的,我沒資格置喙。
我雖被罵為災星,可卻不能一輩子留在家中不嫁人,爹娘為我尋了一個小門小戶的子弟。
我娘說:「誰不知道你出生時家裡出了事,你這樣嫁給這樣的人已經不錯了。」
其實當年的事不止我家,其他家中也有出事的。
同一日出事的人家眾多,根本沒人注意到這些。
隻是爹娘認為我是災星,所以我就不能嫁得好,哪怕爹已經升官進京了。
而如今,曾經口頭上說好的親事變成了唐婉的。
04
唐婉回來後的第三日。
我娘迫不及待地給唐婉尋親事。
隻是因為唐婉被擄走過,對外總是名聲不好,高門子弟自是不會娶她。
我娘就想起了我這門親事。
「念兒,你姐姐還沒嫁人,你先嫁人也不好,你這門親事便算了,換成你姐姐,日後娘再為你尋一門親事。」
我娘是告知我,而不是徵求我的同意。
我怔住了,半天沒說話。
隻是,我不是因為親事,而是因為我娘叫我的名字。
念兒。
她以前從來沒這樣叫過我,每次要麼就是唐念,要麼就是災星。
我一時間恍了神。
我以為,姐姐回來了,我娘對我就沒怨恨了,她終於對我好了。
至於親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沒意見的。
可是我不說話的樣子落在我娘眼裡,便是我不願。
她生氣了,一拍桌子:「唐念,這事你願不願意都這麼定了,你別出去說些什麼不該說的,壞了你姐姐的名聲。」
這一聲又將我的幻想拍了粉碎。
原來不是對我好啊,隻是怕我出去亂說。
「真小氣,就先前那點事,還不回來了。」唐修在一旁十分嫌棄:「不回來一時還能不回來一世,她可真天真。」
是啊,不回來我能去哪呢。
我爹雖然沒說話,但面上的神色盡顯慍怒,他認定是我故意的。
我沒回來,他們想的都是我的不好,沒有一個人關心,我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唐修都說不回來一時還能不回來一世?他想到這都沒想過我是不是有什麼意外。
他們,真的是我的家人嗎?
05
幾人說話間,下人進來稟報:
「老爺夫人,張公子帶著禮來了,說是來為大小姐慶生。」
我爹娘很高興,連忙將人請進來。
張舜,曾經是我的未婚夫婿。
他笑容滿面地進來,帶著自己親手打造的玉镯來為唐婉慶生。
爹娘對他不似以往的冷淡,反而十分熱情。
我心中恍然明白。
爹娘為了不會有個嫁不出去的女兒,為我找了一個可下嫁的夫婿。
但他們對我的夫婿不會熱情相待,因為他們不在乎我在婆家過得好與不好,他們隻在乎自身受不受影響。
而對於唐婉的夫婿,他們自是待人家千好萬好,生怕唐婉嫁過去受欺負。
顯然,張舜也是知曉的。
知曉我在家不受寵,但我始終是爹娘的女兒,所以他不會拒絕這門和高官有關系的親事,但對我他也不甚熱情。
因著口頭婚約,我與張舜曾一同出遊過。
雖是他約我,可卻也隻是做做面子給爹娘看。
他深知有些臉面是要給的,而有些事卻是不重要的。
約我同遊時,他總是一副冷臉,對著我沒什麼話說。
我曾滿心歡喜,或許我嫁了人,嫁的人是個會待我好的人,不似家裡這般,無一人喜歡我。
我以為張舜就是那樣一個性子,冷淡些沒什麼。
雖冷淡,卻不曾對我惡語相向。
可如今看來,並不是我認為的那樣。
張舜他,會待人好,會對人笑。
隻是,那個人,不是我。
隻因,那個人是我,所以他才會冷淡至極。
唐婉也是很高興,張舜待她的心意,讓她很是受用。
她喜歡那種所有人都將她捧在手心的感覺。
她紅著臉將玉镯戴在手上:「阿舜,謝謝你,我很歡喜。」
張舜寵溺地笑:「喜歡就好,我實在沒什麼能拿得出手的東西,唯有這份親手所制的玉镯。」
我爹適時地誇贊:「這份心意最是難得,是多少金銀都買不來的,你待婉婉這份心,我們都知道。」
「正好今日是婉婉生辰,不如就將這成婚之日定下,你們二人也好盡早完婚。」
「爹。」
唐婉嬌羞。
張舜則是喜上眉梢。
二人早已換了庚帖,如今隻差定下日子。
我爹的一句話,便算是敲定了。
這群人熱熱鬧鬧地,都圍著成婚的日子在說,再無人提起我。
似乎他們剛剛談論的,隻是一個過客。
06
用膳時,唐婉又紅了眼眶。
「娘,妹妹此時還未回來,看來她是真的生氣了。」
「不然,不然我和阿舜的婚事還是算了,我將阿舜還給妹妹,我不想因為我惹得家中不和……」
她說著說著竟然落了淚。
我對此並不感到意外。
唐婉,這種招數用得得心應手。
尤其在我身上。
她剛回來那會兒,在知曉我不受爹娘兄長的喜愛時。
尤其喜歡用我襯託她的柔弱善ťŭ̀¹良。
我被爹娘訓斥責罵,她在看不見的地方挑釁地看著我。
那一瞬間,被壓在心底多年的委屈似乎都爆發出來。
在隻剩我們兩個人的時候,她將我推倒在地。
我什麼也沒想,隻是用同樣的方式還了回去。
我推了她。
本來沒用多少力氣,可她卻嬌柔倒在地上。
淚盈於睫。
好事的下人去稟報了我娘。
我娘來了,看都沒看我一眼。
扶起唐婉,噓寒問暖。
轉頭又對我冷下臉:「你怎麼動手打你姐姐?這麼沒規矩?」
我委屈的淚水湧上眼眶:「娘,我沒有,是她,是她先動手推我的。」
我伸出剛剛在地上劃破的手:「娘,你看……」
我的話還沒說完,唐婉便小聲抽泣起來:「娘,我的手疼。」
「娘看看,這都紅了。」我娘帶著唐婉離開:「走,回房間,娘給你塗點藥。」
我娘隻訓斥了我幾句便去關心她的大女兒了。
我又被留在了原地。
我垂眸看著劃破流血的手,傷口很深,剛剛唐婉故意將我推倒在石子上,好深的一個口子。
「娘……我的手流血了,很疼。」
哪怕這麼多年過去,我依舊委屈地哭了。
眼淚落在傷口上,浸入。
絲絲麻麻的疼痛從手上蔓延到心口,在心口已經扎根的樹上又多結了一顆果子。
唐婉回來後的第一次試探,我又輸了。
這一次,既有委屈又有試探。
我期待唐婉回來後,我是不是會被好好對待。
可顯然,我一敗塗地。
和小時候一樣,我在母親身上的試探又失敗了。
我一次次地試探,期盼她能愛我。
卻又一次次地失望。
我的母親,無論何時,她都不愛我。
因著唐婉的話。
我爹氣得拍桌子:「胡鬧!」
「她生氣不關你的事,莫要再說此話!」
「就是啊,婉婉,何必委屈自己。」
唐修在一旁搭腔。
我娘沉下臉:「你別管她,待她回來,娘會教訓她。」
張舜坐在她身邊,急急忙忙地替她擦拭淚水,心疼不已:「婉婉,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我心悅的是你,你怎好將我讓與他人。」
「阿舜……」
張舜安慰了她一會兒,神色一變,好似下了很大的一個決心。
「伯父伯母,我想,我還是有些話想說。」
我爹嗯了一聲。
「是這樣的,以前我同唐念出遊時,她總是在我耳邊抱怨,說家中人對她不好。」張舜深吸一口氣:「還說婉婉被劫走是好事,她受的苦都是因為婉婉,婉婉S在外面才好呢。」
「我原本便覺得她心思惡毒,後來便想退婚,想著退婚了她與我也沒什麼關系了,就沒想著說這些事。」
「可是如今,我不得不如實相告,今日一看,婉婉定是回來這段時日沒少受唐念欺負。」
「希望伯父伯母對唐念嚴加管教,婉婉這樣心善的人,定是受了不少委屈。」
飯桌上的氣氛一下子凝固了。
我更是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眼。
張舜竟然如此汙蔑我!
這些話我從未說過,他竟然為了討好唐婉給我潑了這麼大一盆髒水。
砰的一聲。
我爹將桌上的碗筷打落在地。
「逆女!逆女!」他氣得臉色漲紅:「看她回來我不打S她!」
「什麼,妹妹,妹妹竟然這樣說我……」唐婉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委屈得不行。
若換以前,我定是要去解釋一番的,我不想被人誤會。
可是如今,哪怕我還活著,我都沒有想去解釋的想法。
我捂著心口,隻覺那裡空洞洞的。
或許,我早在唐婉回來沒多久心中那最後的一點希冀便被徹底粉碎了。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我還會難過呢。
他們相信張舜的話,沒有一刻懷疑過。
我還是流了淚,原來,我這副樣子竟然還會哭啊。
07
張舜走後,唐婉將自己關在屋子裡,哭得很大聲。
我娘在門外焦急地敲門:「婉婉,你別哭了,小心哭壞了身子。」
唐婉哭,她也跟著落淚。
原來,娘也會為了女兒流淚啊。
我忽然想起……
小時候,我受了傷,流了血,去找她哭的時候,她隻是淡淡地看了一眼,揮手將我趕了出去。
「就那點傷,哭什麼,自己洗洗血不就沒了。」
她沒有心疼,甚至有些煩我去尋她。
後來,唐修受傷時,她也隻是讓下人去給他處理,說:「男兒流點血沒什麼,你要堅強。」
我以為,娘是不會心疼孩子的。
可是,如今看來,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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