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分學霸第4章

怎麼了呢，難道命中注定我有林夏這一劫嗎？

 

「林夏，」我看著她手裡的水果刀強裝鎮定，「我挺好奇，明明我們是雙胞胎，本應該是最好的姐妹，為什麼你這麼厭惡我？」

「為什麼？讓我想想。」

 

冰涼的刀刃貼在我的臉上，我慫了。

 

想起小時候她拿剪刀劃傷我那件事，我知道林夏是真的敢動刀的。

 

「大概是因為小時候你每次拿一百分回家，都會得到媽媽特別的獎勵，而我得到的是爸爸給的，且不如你的。

 

「大概是因為媽媽帶著你出去，參加宴會，認識許多名流，並在生日當天送來無數價值連城的禮物。

 

「大概是因為你過人的天賦，使得你每次考試都能拿到出乎意料的高分，永遠獨佔著第一名的寶座。

 

「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上了高中之後，你就開始考零分，但是我很滿意，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妄想在高考的時候翻身。哦對，還有媽媽的遺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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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女人隱藏得還是挺深的，她跟爸爸結婚九年，整整隱藏了九年，嘖，該怎麼說？是因為她不愛爸爸嗎？

 

「九年啊，百分之十七的股份，林建忠也是蠢，與那個女人同床共枕九年，竟然都沒有發現，簡直是太蠢了。林遲，媽媽那麼喜歡你，你應該早就知道這件事了吧？」

 

21

 

不，我不知道。

 

小時候媽媽說，誰能在考試中得到一百分，就能得到一個神秘的獎勵。

 

我想要，所以我極其努力。

 

但林夏不是這樣想的，她覺得不管她的考試成績如何，媽媽都會給她獎勵，於是她玩得更歡了。

 

考試結束後，我拿到了獎勵，而她沒拿到。

 

她躺在地上撒潑打滾，試圖讓媽媽將屬於我的獎勵給她，媽媽訓斥了她。然後爸爸來了，他先指責媽媽不公平，應該人手一個，再訓斥我不懂事，不知道讓著妹妹。

 

爸爸心疼地將妹妹抱在懷裡出了門，想要給妹妹買一個一樣的，回來的時候卻抱著一個和我那個完全不一樣的娃娃，原因是我的那個是限量款，需要預訂，現在根本買不到了。

 

我聽到爸爸跟媽媽大吵了一架，似乎還打起來了，不過沒持續多久，聲音就停止了，再後來我就隻聽到媽媽的哭泣聲。

 

其實那個娃娃，媽媽一共預訂了兩個。

 

她說她沒想到妹妹竟然一點都不努力，一點都不把學習放在心上，她想這才是第一次，下一次妹妹肯定就會努力的，下一次，她就把那個娃娃給妹妹。

 

事與願違，有了爸爸這座靠山，妹妹更不願意學習，媽媽說過她幾次，可妹妹總是將爸爸搬出來，媽媽失望極了。

 

宴會那次，媽媽隻帶了我一個，沒有帶妹妹，是因為妹妹發了高燒。

 

原本媽媽是想留在家裡照顧妹妹的，但參加宴會怎麼能沒有女伴呢？沒有女伴對我爸爸來說，等同於沒有面子。

 

於是爸爸叫了家庭醫生，帶著媽媽和我參加了宴會，見了很多很厲害的人。

 

天賦這個說辭我並不認可，在林夏跟著一群人在外面看山看水的時候，我在學習。她們花著大額鈔票尋找一時刺激的時候，我在刷題。

 

怎麼能隻用「天賦」這兩個字，就抹S我所有的努力呢？

 

22

 

就在我跟林夏周旋的時候，屋外響起了嘈雜的腳步聲。

 

林夏說是林建忠帶著人來了，但我覺得不是。

 

「林遲！」

 

屋門被粗暴地打開，是唐舟，他看都沒看林夏一眼，直奔我而來。

 

看吧，我就說不是林建忠。

 

「小遲，你沒事吧？她有沒有對你怎麼樣？」

 

我搖頭，林夏是想對我怎麼樣來著，但還沒來得及。

 

「怎麼是你，林建忠呢？來的人應該是林建忠才對！」

 

林夏不敢相信，明明是天衣無縫的計劃才對，來的人怎麼會是唐舟呢？

 

她跑出門去看，卻看見了更令她崩潰的人。

 

「王玫？！」

 

不隻是林夏，我也震驚了。

 

王玫怎麼會在這兒？

 

唐舟一邊為我松綁一邊解釋：「王玫偷聽到林夏打電話，知道他們父女今天下午放學會對你動手，於是就跑來找我，我們已經控制住了林建忠並報了警，他們不會對你造成任何傷害，你別怕。」

 

怕嗎？是有點怕。

 

「你這個賤人，你竟敢背叛我，你去S，去S！」

 

我聽見聲音趕出去的時候，就看見林夏將王玫猛地撲倒，握著水果刀發了瘋一般地朝王玫捅去。

 

我心下一緊，徑直衝上前握住了林夏手中的刀。

 

鮮血從我手中流下，滴在王玫潔白的襯衫上。

 

我看到走廊裡有人跑了過來，是警察。

 

太好了。

 

23

 

警局裡。

 

林建忠找了律師，讓我寫一份諒解書，說明這起綁架案隻是一場親姐妹之間的鬧劇，隻是一點小爭執，還要我自願讓出手裡的股份，以及這十年的分紅，用來安慰林夏受傷的心。

 

怎麼可能呢？

 

林建忠是昨晚做了美夢，以至於大白天都還沉浸其中嗎？

 

他和林夏都被判了刑，但林夏更重一點，她還有一個持刀故意傷人，等從牢裡出來，大概得三十多了吧。

 

至於林建忠的家產，自然就都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林遲，年僅十八歲就坐擁數億資產，很爽，真的，特別爽。

 

最後一次模擬考，我發揮了自己的全部實力，以七百四十三分的高分穩坐年級第一。

 

班主任哭了，是真的，哭得眼淚鼻涕橫流。

 

她說她果然沒有看錯人，她說我是不可多得的天才。

 

但隻有我知道，這兩個字的背後，我付出了多少努力。

 

我手上的傷還沒好全，高考日期已經近在咫尺。

 

但是區區小傷，難道還能影響我高考？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考試的時候，班上的老師幾乎是全程陪同著我，輪番送我去考點，考完還管吃管喝管送回家，生怕我再出什麼意外。

 

考完試，老師們組了個局，將班裡的同學全部聚集了起來，一頓飯吃下來，不管是學習好的，還是學習不好的，一個個都哭成了淚人兒。

 

對此，我表示很無語。

 

又不是再也見不到了，何至於哭成這樣？

 

實在是不喜歡這種沉重的氛圍，於是我趁著班主任不注意跑了出去，跑到陽臺上看星星去了。

 

「嗯？小遲？你在這兒幹嗎呢？」

 

是王玫。

 

自從上次我替她擋了一刀之後，這家伙對我的態度突然轉了一百八十度，經常跟在我身後，小遲長，小遲短的。

 

「我在吸收月Ṭùₛ之精華，感受風的力量與速度。」

 

她朝我微微一笑，「好好說話。」

 

我：「裡面氣氛太悲傷，我出來透透氣。那你呢？你在這兒幹嗎呢？」

 

「接電話。」王玫揚了揚手機，「我嫂子打來的，問我什麼時候帶你去我家玩兒。」

 

「什麼時候都行啊，反正現在已經畢業了，有大把的時間玩兒。」

 

「行，那到時候咱們電話聯系，我先進去了。」

 

「去吧去吧，拜拜拜拜。」

 

就在我滿腦子幻想和美女姐姐貼貼的場景的時候，又過來了一個人，打斷了我的幻想。

 

這次是唐舟。

 

他手上拿著一支不知道從哪裡搞的小雛菊，遞給了我。

 

他沒說話，我也沒說話。

 

隻是今夜的風格外涼爽，今夜的星格外亮。

 

24

 

考試成績還沒出來，我家的電話就已經被打爆了。

 

各個名校招生辦打的。

 

窗外太陽高高掛起，我的心情也格外好，但這份好心情不能我一個人獨享，也得分享給我親愛的妹妹和父親才對。

 

被關在牢裡這麼久，應該很無聊吧？

 

我抓起手機迫不及待地來到了監獄，探視我親愛的妹妹。

 

許久不見，隔著玻璃都看得到林夏的憔悴，左臉上似乎還有點傷，看來這段時間她過得並不是特別好。

 

「你來做什麼？看我笑話嗎？」

 

「沒禮貌，應該叫姐姐。」我癟了下嘴，「不過沒關系，畢竟我是姐姐，就原諒你吧。」

 

林夏翻著白眼冷笑，「林遲，以前我怎麼沒發現你這麼能裝？都現在了，還裝嗎？有意思嗎？」

 

「嗯……還行吧。好妹妹，你知道嗎？我的電話被打爆了，每天都有好多招生辦的電話打進來，真的好煩啊，對了，其中還有你最想去的清北，他們也給我打電話了，你說我應該去哪所學校比較好呢？」

 

「林遲！」

 

林夏氣得猛拍桌子，眼睛瞪得大大的，趴在玻璃上似乎要將我撕碎一樣。

 

「你這個賤人，那天我就應該S了你，我就應該拿著刀子捅進你的心髒，割下你身上的肉，切下你的手指，敲碎你的牙齒，賤人，賤人！！！」

 

我坐在椅子上氣定神闲地看著她發瘋，看著她被人控制，摁在桌子上。

 

「林夏，趙悠悠你還記得嗎？

 

「就是那個，每次考試時你付給她錢，她遠程告訴你答案的姑娘。

 

「我當時還很好奇，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既然有能考年級第一的水平，為什麼要為了錢放棄自己的前程，來幫你？

 

「於是就順手找人查了一下，她家裡確實挺需要錢的，母親痴傻，父親出了車禍，在醫院重症監護室，還有個妹妹，才剛上小學五年級。靠著你給的錢，她給父親交醫療費，給妹妹交學費書費，還要照顧母親。她今年也才十八歲。

 

25

 

三年前，我是中考狀元，而在我之下，名次緊挨著我的，就是趙悠悠。

 

她和我一起進了第一中學的校門，同年第一次期中考試，我考了零分，而趙悠悠則是年級第一。

 

也就是期中考完試沒多久，在工地上班的趙悠悠的父親，回家途中突然出了車禍，人沒S，但一直在 ICU，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就得一直吊著。

 

趙悠悠的家庭如何能支撐 ICU 的高昂費用？這個時候林夏找到了她，先是給了她二十萬，條件是她輟學，由林夏來提供高中三年的課本，以及考試時的試卷，她則通過設備將試卷的正確答案告訴林夏，從而實現林夏拿到年級第一的目的。

 

因為錢，趙悠悠低頭了。

 

但她不知道，撞她父親的那輛車，是林夏安排的。

 

我記得，當年林建忠因為面子，第一次對林夏發了脾氣，將她狠狠罵了一頓。

 

期末時林夏拿了年級第一，林建忠高興極了，大手一揮，直接甩給林夏一百萬。後來每次林夏再拿第一，都會得到一百萬，升高三後就漲到了三百萬。

 

林建忠更是說，如果林夏考上清北，就送她一棟別墅，這也是林夏為什麼想去清北。

 

我是怎麼知道的呢？還不是林夏這個人太愛炫耀，應該說，太愛在我面前炫耀。

 

當我把事情真相告訴趙悠悠的時候，她的反應至今還在我腦海中揮之不去。

 

她說：「我不怨她，這三年, 她前前後後給了我一百多萬, 挺多錢的。除了給我爸交錢, 我手裡現在還有小十萬, 如果不是她，我這輩子都見不到這麼多錢……」

 

不怨嗎？

 

那為什麼眼睛裡的淚水不斷呢？為什麼雙手緊握，身體抖個不停呢？

 

26

 

現在在我眼前的，隔著一層玻璃的林夏，她的臉上沒有絲毫悔意, 甚至笑得張狂, 她說著和趙悠悠如出一轍的話：「一百多萬呢, 這是她一輩子都賺不到的錢，她應該感謝我才對！」

 

「林夏, 她確實沒有要把你怎麼樣的意思, 但我有, 在這裡多待幾年，我想你是不會介意的。」

 

我將搜集到的證據遞交上去, 林夏買兇S人未遂, 被依法判處十一年有期徒刑。

 

我申請了國外的大學, 還幫趙悠悠一起申請了。

 

一所大學破格給了趙悠悠考試的機會, 意料之中，她順利通過了。

 

至於她的家庭，我請了專人負責。

 

趙悠悠自學三年, 在照顧全家上下的同Ťŭⁱ時, 也沒有荒廢自己的學業，三年的年級第一就是她天才大腦的證明, 她才是真正的天才。

 

我不是好心，我隻是不忍心看著一個天才，就這樣被生活埋沒。

 

不管趙悠悠是大學畢業就不再上學, 還是想要繼續升學, 我都會全力支持。

 

當然我不是白白幫助她，這是有條件的。

 

條件就是, 她的學業結束之後，必須入職我的公司，將我對她的支持十倍還給我，然後她才可ťúₐ以去其他的地方。

 

對了，還有唐舟, 他也跟著我們來了國外。

 

他是這樣說的：「國外很亂的，你們兩個女孩子隻身在外, 又沒有防身的技能, 沒有人保護可不行。我不一樣, 我從小就學武術，很能打的，所以在這個時候，我毅然決然站出來，決定作為保鏢保護你們！」

 

後來他向我求婚的時候, 是這麼說的：「情話太膚淺, 但我會永遠保護你，永遠站在你身前，為你遮風擋雨。永遠把你放在第一位, 就算是我們的孩子也不能影響你在我心中的地位！」

 

好吧，看在他大學四年和畢業後兩年都言出必行的份上，那我就答應他好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