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茹還是每日出去賣小吃,隻是每天會回來得早一些?,給簡幸做晚飯,熬中藥。
七月份,簡幸參加期末考試。
考完那天是七月十?號,也是農歷六月初十?。
簡幸的生日。
這是過了十?四歲以後,她第一次過生日。
她吹了蠟燭,吃了蛋糕。
晚上陳煙白找她聊天,祝她生日快樂。
[幸運的幸]:嘿嘿嘿!簡幸十?七歲啦!
[幸運的幸]:簡幸距離成年還有一年!
[幸運的幸]:簡幸沖!
簡幸回:好咧!
零點一過,她改了Q的簽名?。
這是有Q以來,她第一次記錄她自己的生活。
她說:我為我的王國,戰鬥到??。
七月底,期末考試成績公布,物?理再次沒有及格。
與宏志部擦肩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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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份,簡幸去精神科複診,抑鬱症好轉偏中度。
這次的實習醫生是江別深,江別深笑著恭喜她,也預祝她高考順利。
簡幸笑了笑說:“我會的。”
九月份,和中開學,簡幸順利進入高三。
開學第一天,周奇提出了跳宏志部的事情?,一班隻去了一個人。
所有人都不覺得奇怪,仿佛他?本?身就不屬於這裏。
他?隻是回到了他?應去的地方。
他?與他?們,隻是露水之緣。
徐正清是晚自習走的,走之前在黑板上留下了八個字:
山高水遠,來日方長。
不知道是誰自發地在黑板上開始留言。
敬高三。
敬青春。
敬大學。
敬自由。
敬你我。
簡幸是放學後最後一個走的。
教室的窗戶關閉,燈也滅了。
隻有月光照亮了黑板一角。
那裏是一筆很清秀的字跡。
敬山水。
十?二月,深冬加重了簡幸的病情?。
她開始頭疼得睡不著覺,開始一把一把地吃藥。
裝中藥的碗比吃飯的碗都大。
開口說話也都是中藥味。
十?二月三十?一日,是個周六。
進入高三,學校每周隻放一個晚自習的假期,就是周六。
但是宏志部不放假。
過渡班的學生也自發地在教室裏自習。
簡幸吃過飯,拖著有些?沉重的身體在校園裏轉圈。
她走過涼亭,繞過了狀元湖,站在橋面上,看到了她和徐正清初次相見的地方。
湖邊的樹已經枯了,大石頭還在,水線下沉,2011快過去了。
簡幸最終還是繞去了宏志部。
她看到拐角有幾隻貓在吃糧,貓碗換了新的,貓糧的顆粒看上去也不是去年那一個牌子。
簡幸蹲在一旁看它們吃飯,看著看著,目光投向了宏志部的教學樓。
宏志部管得很嚴格,平時不太允許別的學生進去。
即便是路過,她也隻能走到這裏。
他?於她,真的成了遠方。
2012年開春,一場倒春寒推倒了簡幸。
她開始在醫院裏自習,偶爾會去天臺吹風。
同?樓層有一個小姑娘因為抑鬱住院,時常也去天臺,她是去看落日的。
簡幸後來也開始看。
可她從來沒看過日出。
小姑娘有一次問她:“你不想去找他?嗎?
簡幸笑了。
去哪?
這不是滿世界都是他?嗎?
在白天的光裏。
在晚上的風裏。
在她每一次心跳裏。
後來,醫院過了很久還會有家長教育孩子說:“生病也要好好學習,生病還考上大學,更值得人尊敬。”
2012年夏,高三畢業。
七月初,和中學校門口掛出了名?校學生單。
在位的有徐正清,學校北航。
八月底,簡幸收到了南藝的錄取通知書。
從此北山南水,再無相逢。
2012年12月,舉國上下都在流傳瑪雅人的預言傳說。
南方冬天潮冷,穿多少都擋不住風。
簡幸坐在宿舍裏,聽室友討論末日這天是冬至,到底是餃子還是吃湯圓。
有人問簡幸:“簡幸,你是喜歡吃餃子還是吃湯圓啊?”
簡幸說:“我是北方人,要吃餃子。”
“哇,那我們明天什麽都買點吧?我們在宿舍跨末日怎麽樣!天哪!是末日欸!好浪漫!”
“他?媽的,確實有點浪漫呢,這一夜跨過去,就又是一輩子了。”
簡幸笑笑,爬上床先?睡了。
2012年12月21日,簡幸在睡夢中驚醒。
一睜眼,天都沒亮。
她下床洗漱,站在陽臺看天邊一點點亮起了紅。
陡然間,簡幸想到了高一那個冬天。
那個走廊邊。
她和徐正清站在一起,看了一場日出。
沖動瞬間剝奪了所有理智,簡幸抖著手買了一張動車票。
因為太臨時,她隻買到了晚上八點零六的那一班。
下午六點,簡幸拎著一個包去了車站。
末日大概沒有影響每個人該有的行程,該出差的出差,該奔波的奔波。
生活面前,??亡顯得微不足道。
晚上七點五十?一,車站開始檢票,簡幸拿著票入站,進車廂,落座。
她買到了窗邊的位置,走了三個小時十?七分鐘,記住了途經的每一個瞬間。
晚上十?一點二十?三分,簡幸擠著人群,抵達車站。
月臺並沒有遮光板,擡頭就能看到天上的星月。
如?果沒有末日,其實明天是個好天。
簡幸掏出手機,正要搜索去北航的路線,手機彈出Q消息。
陳煙白拍了一張照片,問她在哪。
簡幸點開照片,發現是她學校門口。
簡幸一怔,第一次有點不知道該怎麽回複陳煙白。
大學群裏消息不斷,所有人都在說下輩子見。
簡幸站在人潮湧動的車站,順手點開了有提示新消息的空間。
刷到的第一條消息,是徐正清的。
他?發的是一張合照。
女孩頭上戴著兔子形狀的頭箍,笑起來眼睛完成月亮,她微微偏頭,靠在徐正清肩上。
徐正清不經意地看向鏡頭,表情?是溫柔的。
一張圖,一句文案:
“提前相約下一世。/耶/”
北方的冬天很幹,吹一陣風,嗆得人掉眼淚。
來往有人不小心撞到了簡幸的肩膀,簡幸一個沒拿穩,手機掉落在地上。
這還是陳煙白送給她的那個手機。
第二次摔得四分五裂。
有工作人員過來詢問:“小妹妹,怎麽了?先?別哭,有什麽事可以跟我說。”
簡幸張了張嘴,在一片視線模糊中說:“我好像……買錯票了。”
“時間錯了嗎?”
簡幸搖搖頭,“不,是地點錯了。”
時間哪裏有錯。
時間待她太寬容了。
她跨過末日,一輩子跨成了兩輩子。
再過幾天,她就要成年了。
都說成年又一生。
她念他?三生。
她永不後悔。
2013年夏,簡幸休學,重新入住醫院。
幾次化?療,家裏開始賣房子。
簡幸在大夏天戴著毛線帽子,旁邊簡茹沉默地給她削蘋果。
簡幸扭頭看著窗外?明澈的天,忽然喚了一聲?:“媽。”
簡茹手一頓,刀尖不小心劃傷了手指。
血珠溢出,一滴一滴染紅了蘋果。
簡幸沒有回頭,沒有看簡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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