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 你去忙。”
“我不忙,你總是這樣, 你總是這樣……”她情緒激動, 聲音似夾雜了一絲哭腔。
然後門就被關上了,再也聽不清裡面的聲響, 隻有含含糊糊的嗡嗡低語。
塗筱檸正在放款, 在填借款借據,可她攥著寫字筆一下填錯了三張, 撕了填填了撕, 屢寫屢錯,屢錯屢寫, 最後索性扔下了筆。
她捧起杯子去茶水間,耳邊全是唐羽卉剛剛的嬌滴聲音,她再也不得不承認, 她討厭她,非常討厭。
一走神水溢了出來,她趕緊去關水, 可是心煩意亂地她竟把手伸向了龍頭下的滾燙水柱,被燙了個結實。
她手一甩,杯子都碎了,打掃衛生的阿姨聞聲趕來, 一邊拿拖把清理一邊拉開她,讓她小心點。
塗筱檸呆呆站著,低頭看著阿姨的動作,耳邊也隻有她的安慰聲,她重嘆了口氣。
她在洗手間用涼水衝手衝了很久,那通紅的印記跟此刻心裡的苦楚一樣,久久無法消散。
她沒有立刻回辦公室,像逃避似的坐在衛生間馬桶上,她打開相冊,看著他們那張被她截好的合照,隔著屏幕碰碰他的臉再觸觸他的精致五官。
以前她在書上看到一個故事,大致是說有一塊漂亮蛋糕,大家都覺得好吃,可是它就這麼大,你來的晚又沒本事插進去,就是非要擠破頭跟人家去搶,也搶不過。
手還在火辣辣地疼,她打開微信小號,把那張截圖的合照設置成了朋友圈相冊封面,隔著屏幕撫摸著他的臉看了很久,又把小號的微信名改了。
J夫人,她凝著自己最新的名字,像看到了一絲希望,傻傻地笑了起來。
可是,可是她總是不一樣的吧,他至少給了她名分。
回到辦公室,他辦公室的門已經重新打開了,任亭亭是第一個發現她手被燙傷的。
“小塗姐,你的手?”
Advertisement
塗筱檸一看,熱氣消散後,手背已經在慢慢起水泡了,一大兩小的,看著有點嚇人。
“剛剛不小心燙了一下,沒事。”她還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趙方剛湊過去看看,“哎喲,你這也太不小心了吧?”
饒靜翻出一瓶泰國青草膏,“來,把手給我。”
塗筱檸乖乖伸過去,饒靜幫她抹著藥,涼涼的,就像昨天他衝涼後貼在她身上一樣。
她心底又嘆了口氣,滿腦子都是他,原來自己已經走火入魔到這地步了。
不知是不是要去開會,他執著筆記本走出了辦公室。
原本堆聚在一起的幾個人散了散,喚了一聲,“紀總。”
他應聲,視線跟著人群落在塗筱檸那裡,塗筱檸也在看他,他又很快收回視線抬步離去,塗筱檸的視線則追隨著他直至不見。
不過這荨麻疹真讓他有了個不去陪行長應酬的理由,按時下了班,一到家就看到在廚房忙碌的塗筱檸,他沒像往常一樣先去換衣服,而是直接走進廚房。
塗筱檸還在洗菜就感覺背後有風,轉頭就看到了他。
“回來了?”她擦擦手,圍裙碰到燙傷的地方不由皺了一下眉。
紀昱恆拉住她手腕看她手背,幾個水泡清晰可見。
“怎麼弄的?”
“倒水的時候不小心。”
“倒個水你也能經常不小心。”
塗筱檸愣了愣,想起把他和銀監其他人燙傷那次,他記性總是那麼好,多久的事都記得。
他看看還浸在水盆裡的蔬菜,有拉她出去欲自己取代的趨勢。
他一撩起袖子她注意力就全轉向那密密麻麻的紅疹,“怎麼吃了藥還沒見好?”
他把開著的水龍頭一關,“已經比昨天好些了。”
“不應該啊,照理來說急性荨麻疹用了藥數小時就會消退的,你這怕是要演變成慢性的了。”塗筱檸越發擔心,她圍裙一解就伸手拽他,“你這治標不治本還得看,今天不在家吃了,一會兒去外面隨便吃口得了。”
他沒動,“沒用,我這就是慢性的,以前也發過,即便去醫院掛水仍斷斷續續持續了兩個月。”
塗筱檸心頭一緊,耳邊又回響起白天唐羽卉關切他的聲音,原來她這個妻子對他的了解還真不如他學妹。
“不管怎樣有法子總要試試。”不知是不是在賭氣,她非堅持要出去,也不管他手上是不是還沾著水,拖著他就往外走。
今天是她開的車,紀昱恆安靜在副駕駛座坐了一會兒發現不並是去醫院的路。
“去哪裡?”
“私人診所。”
她目視前方,卻能感覺到他在看她,就倔強地說,“你別怕,弄不出人命的,我小時候荨麻疹就在那兒看好的。”
他沒作聲,也沒拒絕。
車裡一時安靜,等紅燈的時候她怎麼看那燈都覺得刺眼,心裡堵得慌,幾次想開口問他今天在辦公室裡跟唐羽卉說了什麼,為什麼要關門,可每次話到嘴邊又硬生生咽了下去。
後面的車開始狂按喇叭,塗筱檸一看發現已經綠燈有一會兒了,她腳踩油門往前開,這會兒車多她左右都有車跟她並駕齊驅,後面的車找不到超車的機會,便又急躁地按喇叭催塗筱檸,那接連不斷的狂響惹得她心底竄出一股無名火,也躁了起來,她嘴裡蹦出一句,“傻逼。”然後就開起了賭氣車,他越在後面按她就越剎車,開得越慢。
看她越開越慢,那人急了,一邊繼續狂按喇叭一邊把車移到右邊道上,打算超她,塗筱檸偏不讓,轉向燈都不打直接插到右邊道上,又穩穩擋在了他前面。
“嘀嘀嘀——”喇叭聲震耳欲聾,那人再變道回去,塗筱檸也變道回去,他再往左變道,她也往左,反正就是堵著他死活不讓他超車。
紀昱恆終於發話,“別開賭氣車。”
塗筱檸頂嘴,“我路怒症。”
被她幾次一堵後面那人真被逼急了,終於找到一個機會擠到右邊道超了上來,不久又遇到個紅燈,兩車並排停下,他打開駕駛座車窗就開始狂罵,“我操你媽!你他媽有病啊!活膩了啊!”
塗筱檸的車窗膜又黑又暗,隻能從裡面看到外面,外面卻看不到裡面,但看這車型和顏色就知道開車的是個女司機,就有點欺負女人的架勢,一開窗怎麼髒怎麼罵。
“狗娘養的!也不看看老子是誰!想死早點說!”他越罵越來勁,引得非機動車道上等紅綠燈的電瓶車和自行車車主都在看。
終於副駕駛坐上的車窗滑下了,那人有些得意,準備更過分地羞辱一下女司機,一看副駕駛座上坐著個男人,他不由一愣。
紀昱恆眼神跟聲音一樣冷厲,他直接警告,“再罵一個試試?”
那人顯然沒料到車裡還有男人,再加上對方渾身上下都衝溢著一派凌人的氣勢,望而生畏,瞬間把他的囂張氣焰碾壓了下去,他也是個欺軟怕硬的,聲音越來越弱地喊了兩聲就把車窗滑了上去,綠燈一亮他就飛似地開走了,再沒糾纏。
塗筱檸重新踩油門,紀昱恆關上車窗,嚴肅看她,“你現在車技好的很,都能跟人在馬路上飆車了。”
塗筱檸不吭聲。
“你以後再這樣開車就不許開了。”
塗筱檸又頂嘴,“不開就不開了唄,有什麼大不了的。”
她火藥味濃,紀昱恆側了側身,“你今天怎麼回事?”
塗筱檸又開車窗吹風,“沒怎麼,來大姨媽。”
她說的私人診所真的很私人,就租了個商鋪,連個門頭都沒有,不過醫療機構職業許可證和各種醫師資格證倒是齊全工整地掛在牆上。
“奶奶。”塗筱檸一進去就朝隔間裡正在配藥的老人喊了一聲。
老人聞聲探頭,老花眼鏡落到鼻尖,眯眼瞧了一會兒才認出來,“哦,是小徐家的檸檸啊。”然後拿著一瓶配好藥水的水瓶出來,邊搖邊問,“小丫頭,你咋了?”
塗筱檸把紀昱恆一拉,“我沒咋,是這人。”
老人又摘下老花鏡端詳了一下,“哎喲,這帥小伙是你男朋友吶?”
塗筱檸把他往坐診凳上一按,“我老公。”
“你才多大都結婚啦?你不是才大學畢業嗎?”老人吃驚。
“我都27了。”塗筱檸每次來她都記不得她年紀。
“啊?是嗎?”老人嘀咕,有人叫她。
“邱醫生,我這邊吊瓶要掛完了。”
“來了來了。”她拿著藥棉應,又看看塗筱檸夫妻,“你們等等啊,我先給人拔個針再換瓶藥去。”
塗筱檸點頭說,“您先忙。”
待她離開紀昱恆環視了一下四周,塗筱檸以為他嫌棄便說,“人家證件執照齊全著呢,可不是無證上崗的赤腳醫生,正經八百的醫科大畢業,第一人民醫院出身的。”
紀昱恆看老人的年紀已經是奶奶輩的人了,那個年代能考上醫科大的著實不易。
“第一人民醫院?”紀昱恆重復。
塗筱檸嗯了一聲,“好像是早年她手裡有個病人因為醫療事故沒救過來,醫院當時推卸責任,雖然沒有怪到她頭上,但是她心裡愧疚,就辭職出來自己開了個診所,同樣的藥收費什麼的都比醫院便宜很多,很多老百姓過來看,慢慢地口碑就打出來了。我剛出生那會兒我媽月子沒做好,落了哮喘,去了很多醫院都沒看好,後來同事介紹她到這兒來看,打了兩個月的針居然好了,也沒再復發過,再加上這兒方便又省錢,小時候有個小毛小病我媽就帶我上這兒來,不怎麼去醫院。”
“她應該已經過了退休年齡,她子女怎麼還舍得她如此操勞。”
“醫者仁心啊,而且……”塗筱檸見她還沒來斂了斂聲,“聽說年輕的時候有個對象,也是醫生,可被派去國外學習就沒再回來,後來她就一生未嫁。”
紀昱恆不由又看了老人一眼,塗筱檸借題發揮,如此評論,“所以十個男人九個渣。”
他蹙眉回首,老人也來了。
“帥哥你怎麼了?”老人終於得空下來給他坐診,言語詼諧幽默。
“荨麻疹。”
老人一看,“你這風團是老毛病了吧?”
“是。”
老人把一個小手枕推到他面前,“來,伸手。”
紀昱恆伸出手臂,老人把了把脈,“氣結鬱心,孩子,你做什麼的?是不是壓力太大有心事啊?”
他沒說話塗筱檸幫他說,“搞推銷的。”
“賣保險的?”
她含糊其辭,“差不多。”
老人扶扶眼鏡,“保險行業競爭大啊,你做什麼險種?推銷太難可以在我診所裡發發名片,現在不是那種重疾險可流行了麼?”
沒想到她還當了真,塗筱檸欺騙老人心有慚愧,又隻得把謊圓下去,“他隻做車險的。”
“哦。”老人又把把紀昱恆另一隻手,又熱心地下巴朝外揚了揚,“旁邊有個4S店。”
塗筱檸頭昏,有點圓不過來了,被紀昱恆看了一眼,他言歸正傳,“我這荨麻疹有什麼快速根治的辦法麼?”
熱門推薦
我大學室友,家裏特別有錢,他爸是做 房地產的,他是個富二代。
一次意外,我與前男友恢復了聯繫。 我們分開了三年,各自有了新的生活圈和截然不同的人生軌跡。 我謹記當年的慘劇,時刻保持著“愛人重逢也能做朋友”“都是過去的事了不要在意”的口是心非體面成年人人設。 直到一次醉酒後,成熟穩重的萩原研二忽然抱緊我,在我耳邊發出暴言: “小千裏,和他分開跟我在一起吧。” “……研二也可以做你的情人哦?” 我:“……咦?”
我是娛樂圈高冷影帝。賀錦晟追了我三年才將我追到手。 人人都說賀家太子爺栽在了一個男人手裡。 直到周年紀念日那天我聽見有人問他跟我談戀愛是什麼感覺。 賀錦晟手裡掐著煙,漫不經心吐著煙圈:「跟男人接吻,挺惡心的。」
遊戲輸了,被主持人要求給前男友發新年快樂。結果不小心 打錯了字。把「新年快樂」打成「新婚快樂」。下一秒,手 機響了起來。
"我受人所託,進山參加一場壽宴。 可進村後,宴席上全是生肉,而我是來的唯一一個女人。 他們將我視為主菜。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我有演技殺人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