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2024-10-30 16:40:584174

  魏楹見過這屆秀女了,過來就是想給嫂子們透露一番,五十個秀女,美貌的自然有,但也不是個個都美,畢竟這次秀女都出自金陵的世家望族,重在出身,五官端正就能入選,不像以前,都是從各地先選出當地頂尖的美人來,再一起送到京城。


  殷蕙不想魏楹繼續替她擔心,解釋道:“你三哥說了,他不需要側妃,父皇也準了,隻是這事也不好到處宣揚,先前就沒告訴你。”


  魏楹一臉驚訝:“三哥不要側妃?”


  殷蕙哼了哼:“冰疙瘩一塊兒,說是不想去應酬生人,白白辜負了父皇的美意。”


  魏楹看看她,忽地笑了:“三嫂嘴上嫌棄三哥冰疙瘩,心裡不定多美呢,別的男人恨不得將天下美人都佔為己有,隻有三哥情有獨鍾,隻愛三嫂一個。”


  殷蕙連連擺手:“他就是冷,才不是你說的這樣。”


  上輩子她被人灌了太多這種迷魂湯,真以為魏曕眼裡隻有她,結果呢?


  不知內情的魏楹卻隻覺得三嫂在謙虛,看著三嫂不以為意的神態,魏楹又想笑,又十分羨慕。


  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


  三嫂與三哥琴瑟和諧,她……


  魏楹垂眸笑了笑。


  殷蕙在那笑容裡看到了苦澀,她心裡一驚,輕聲問道:“妹妹還沒放下嗎?”


  魏楹轉動手腕上的镯子,話裡竟又透出一絲甜蜜自豪來:“放不下,也不想放。”


  平城的人都說他是區區書生,靠姐姐才得了父皇的倚重,可這三年,他替父皇出謀劃策,早已名揚天下。


  他默默無聞時她都喜歡,更何況現在。


  注意到殷蕙復雜的神色,魏楹笑了:“三嫂放心,我說過,我並不求結果,反正我現在已經是大齡公主了,最好的年華已經耽誤了,我再任性一點,就跟父皇說哪個男人我都看不上,父皇還能逼我嫁人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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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皇都能允許三哥不收側妃,她去撒撒嬌,父皇肯定也會答應的。


第125章


  從蜀王府出來,魏楹就回宮去了。


  之前她在城裡買了三份糕點,一份給寧姐兒,一份準備分別孝敬父皇、母妃。


  這會兒父皇應該在御書房看折子,魏楹帶著身邊的宮女往御書房走,走著走著,看到了年輕的內閣大學士崔玉從裡面跨了出來。


  魏楹放緩腳步,臉上也露出笑來。


  崔玉自然也看到了對面的三公主。


  他今年三十三了,公主也從當初的小姑娘,長成了二十三歲的公主。


  在崔玉眼中,二十三歲的公主依然年輕美貌,甚至姿色更豔,可在朝臣與百姓們看來,三公主年紀太大了,是一位被戰事耽誤的老姑娘。


  崔玉不介意做一個老男人,可他不忍心公主再繼續這麼蹉跎下去,尤其是為了他。


  他明白三公主的心意。


  從她十三四歲起,每次相遇,她望向他的眸子都帶著甜甜笑意,崔玉一開始還覺得公主是把他當兄長或小舅舅,畢竟他與世子爺他們年齡相近,公主調皮,有時候會像世子爺他們那樣喚他玉郎,有時又會跟著五爺喚他小舅舅。等崔玉意識到三公主的情意時,他明知不該心動,卻又起了情思。


  他控制不了自己的心,可他知道他與她沒有可能。


  崔玉隻盼著,她越來越大,王爺會為她訂下一門門當戶對的婚事,她還小,感情變得也會快。


  可崔玉一直也沒有等到她的婚訊。


  皇上當初謀劃大事時,因為把他當心腹,曾笑著向他透露過她的那個夢。


  皇上把她的夢當吉兆,崔玉卻心跳如鼓,他隱隱覺得,那隻是公主的拖延之策,她編造的那個“全京城最有才學的男子”,可能說的就是他。


  怎麼就這麼傻。


  三年戰事,王爺再忙,隻要她沒有編造那個夢,王爺都能找時間為她擇婿。遠的不提,王爺身邊就有幾名並不遜色楊鵬舉、馮騰等人的年輕武官。可她狡猾地編了那個夢,王爺奉為吉兆,哪裡還會再急?


  都被人說成老公主了,她居然還笑得出來。


  崔玉垂眸,朝走近的三公主行禮,一臉清霜,那是刻意做出來的冷淡。


  魏楹並不介意,反正都是老姑娘了,她的膽子也更大起來,若無其事地招呼道:“玉郎又來見父皇,是有什麼事嗎?”


  崔玉低聲道:“皇上命臣留意進京的考生,若有品貌皆佳者,即可列為驸馬備選。”


  魏楹怔了怔,隨即笑了出來。


  崔玉第一次隨父皇出徵,走得太急太快,她沒有時間與他道別,直到平城遇難父皇帶兵來救,後來大軍在平城一直休整到過年。父皇第二次出徵之前,魏楹終於找到機會單獨見到了崔玉。


  戰場兇險,他一個文人,魏楹很怕,她也終於送出自己親手繡的手帕,鼓起勇氣訴說了衷腸。


  他不肯收,像現在這般繃著臉垂著眼,拿禮法說事。


  魏楹當時就告訴他,她不是非要與他在一起,隻是不想留任何遺憾,隨便他喜歡不喜歡,她喜歡就夠了。


  “這樣啊,那就辛苦玉郎了,對了,前幾日我也聽父皇說,他準備趁這次選秀替玉郎選一位名門淑女為妻呢,算算時間,玉郎的親事應該會比我的先定下來,說不定比五弟還先成親,我就等著喝你的喜酒了。”


  她的聲音清靈動聽,語氣也歡快,仿佛她真的這麼想。


  崔玉飛快看她一眼,笑容溫和道:“臣也等著喝公主與驸馬的喜酒。”


  魏楹仍是那無憂無慮的樣子:“那你有的等了,我已經決定協助母後修書了,修書大概要花兩三年吧,修完書我還要去各地走走,代父皇體察各地民情,反正都是做老公主,替父皇替百姓做些實事,總比白白在京城遊手好闲的強。等我在外面走累了,也許就會回來選個驸馬,不過在那之前,我這個老公主可能會先喝玉郎兒女的喜酒吧。”


  說完,魏楹便繞過他,腳步輕快地去了御書房。


  崔玉保持垂眸看地的姿勢,頓了頓,繼續朝前走。


  一男一女,背道而馳。


  御書房內,永平帝剛打開新的一封奏折,沒看幾眼,女兒提著兩盒糕點,笑盈盈地進來了。


  別人都說三公主是老公主,可在永平帝眼中,女兒還是那個嬌憨可愛的小姑娘。別的子女都敬他畏他,隻有小女兒純粹把他當爹爹。


  “早上出宮,現在才回來?”永平帝放下奏折,假意不滿地道。


  魏楹:“是啊,這家糕點鋪子生意太好了,為了孝敬父皇,我從早上一直排隊到現在。”


  永平帝笑著搖搖頭。


  魏楹打開糕點,拿出一塊兒遞過來:“父皇最近太忙了,人都瘦了,快多吃點。”


  永平帝的確忙,帝位才交接不到半年,他要監督舊臣有沒有二心,也要監督新臣會不會居功自傲,再加上百姓民生邊疆異動,總之有操不完的心。


  不過,再忙他也不會忘了女兒的終身大事。


  “馬上春闱就要開考了,朕一定挑個儀表堂堂的狀元郎給你。”永平帝吃兩口糕點,笑著對女兒道。


  魏楹坐在御桌對面,雙手託著下巴,目光率真地看著父皇:“父皇,我不想嫁人。”


  永平帝臉色一變。


  魏楹先分析起來:“您看啊,我現在是公主了,您最寵愛的公主,您還賜了我公主府,我真是想要什麼就有什麼,可如果您塞給我一位驸馬,我就無法逍遙自在了,我得費心思與驸馬相處,讓我討好他吧,我不樂意,讓人家討好我吧,驸馬與他的家人可能還嫌棄我公主架子大。再說,就算我與驸馬一見鍾情相親相愛,還有生孩子那關呢,萬一我難產……”


  “住嘴,小姑娘家的,胡說什麼!”永平帝終於聽不下去了,沉著臉打斷道。


  魏楹繼續嘀咕:“本來就是嘛,父皇再厲害,能保證我肯定不會難產嗎?聽說生孩子很痛,我不想生。”


  永平帝:“女人都要生,除了少數幾個,大多數人不都好好的?”


  魏楹:“他們是沒辦法,窮人家需要嫁女兒換聘禮,富貴人家需要女兒聯姻,總之就是女兒肯定要有點用處,可我是公主,我爹是天底下最有權勢的皇帝,父皇您說,您需要從我的婚事裡獲取什麼好處嗎?”


  永平帝瞪著女兒道:“父皇什麼好處都不需要,就想你嫁個如意郎君,兒女繞膝,免得孤苦到老。”


  魏楹笑了,繞過來抱住永平帝的胳膊:“我就知道父皇疼我,可就算女兒不嫁人,‘孤苦’二字也與女兒沾不到邊啊,首先女兒有銀子有自己的公主府,多少人羨慕不來的富貴,如果孤單了,女兒可以養戲班子唱戲,可以養貓養狗,可以去兄嫂們家裡做客與嫂子們打牌,再不濟,女兒還可以養幾個面首嘛。”


  永平帝:“你……”


  魏楹嘿嘿笑,跳開幾步,又隔著桌子道:“父皇,我最近翻了不少公主志,我發現啊,以前的公主們出嫁後,就沒有幾個如意美滿的,和親的自不必提,有的公主本身弱,被夫家欺凌也不敢說,有的公主本身賢惠,卻因為驸馬觸犯律法受連累,有的公主善妒,不允許驸馬納妾,還要被御史參,反倒是那些沒有出嫁的,過得才是真快活。父皇,您賜我封號‘長樂’,不就是希望我快活自在嗎,您若隻想我嫁人生子,那怎麼不封我做‘相夫’公主?”


  永平帝的目光始終跟隨著女兒,看著女兒像小鳥一樣一會兒飛到他身邊一會兒又飛到對面,看著女兒那張小嘴叭叭叭地講了一堆歪道理,說是歪道理吧,又有那麼一點道理。


  女子出嫁從夫,哪怕是公主也要套上一堆條條框框,逾越了,即便驸馬一族不敢置喙,還有朝廷的御史。


  想想大女兒,與趙茂夫妻不和,卻礙著孩子礙著名聲,不能隨心休夫。


  二女兒現在倒是春風得意,據說生孩子時也遭了不少罪。


  魏楹見父皇有在考慮了,又湊過來撒嬌:“父皇,您就說,您覺得天底下哪個男人能配得上您最寵愛的公主?”


  永平帝不接這話,看著她道:“可你不是做過夢,夢見父皇給你挑了一個全京城最有才華的男子?”


  魏楹:“問題是,怎樣才算作最有才華?狀元郎肯定有才,可每三年都會出一個狀元,萬一下屆狀元比這次的更有才呢?”


  永平帝竟然無言以對。


  魏楹插科打诨道:“也許女兒夢見的是天上的文曲星,等女兒壽終正寢就會飛升成仙,與文曲星相會去,到時候您是玉皇大帝,一賜婚,不也應驗了我的夢?”


  這夢編得可夠美的,永平帝聽得又笑又氣,忽然伸手捏女兒的腮幫子:“你何時變得如此伶牙俐齒了?”


  魏楹連連喊痛。


  永平帝很快松開女兒,看著女兒委屈巴巴揉臉的嬌俏模樣,永平帝嘆了口氣:“父皇也算明白了,說一千道一萬,你就是不想嫁人,可不嫁人,你做什麼?”


  魏楹就把她對崔玉說的那番計劃說了一遍,她並不是故意氣崔玉,她是真的深思熟慮過。


  崔玉在內閣做事,輔佐父皇,她也不想白白享受父皇的寵愛卻隻做個吃闲飯的,她想做父皇的眼睛去看看天下黎民過得如何,她想替百姓們做些實事,如此,她過得充實,百姓與御史們也不會詬病她什麼。


  永平帝沒想到女兒還有這麼大的抱負!


  “父皇,我是您的女兒,注定會在載入史書,女兒不想後人隻知道女兒嫁了何人生了幾個孩子,女兒想做些實事,哪怕隻有一件做成了被人頌揚,那也是女兒的美名。”


  魏楹跪下來,目光堅定地道。


  永平帝被這話打動了,扶起她道:“好,父皇應了你,隻是修書枯燥、巡視民間奔波辛苦,你可受得了?”


  魏楹笑道:“女兒不怕苦,隻怕虛度此生。”


  另一頭,隨著秀女們即將教習完畢,崔淑妃也找機會見了一次弟弟。


  淑妃:“玉郎,你這年紀委實不小了,趁這次選秀趕緊定下一個吧,咱們崔家還指望你傳宗接代呢。”


  崔玉笑道:“天下崔姓之人何其多,崔姓大宗,就是少了弟弟這一脈,也絕不會斷掉。”


  淑妃催婚催了這麼多年,各種話都說盡了,輕嘆道:“你還是怕再克了人家?”


  崔玉:“嗯,關乎人命,寧可信其有,皇上、皇後娘娘厚愛於我,還勞姐姐替我轉達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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