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她身邊的石飛仙扶住她,“你沒事吧?”
康寧勉強笑著搖了搖頭。
石飛仙松開手,笑著道:“那就好。”
她看向站在御座前的班婳,理了理自己的袖擺,一點點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陛下……”班婳猶豫了一下,“並沒有人欺負我,您不要因此難過。”
五年後,就算有人欺負她,也沒人能救得了。
“好孩子,”雲慶帝釋然一笑,“你雖隻是朕的表侄女,但你在朕的心中,與朕的女兒無異。”
忠平伯聽到雲慶帝這席話,面上也跟著不自在起來。他們家跟班家的那筆爛賬,到了現在還是京城裡不少人的談資。難怪他們謝家人最近兩年一直在朝上不得重用,隻怕皇上心裡也惱了他們。
他實在不明白,從小聽話的兒子怎麼會跟一個風塵女子私奔,弄得他們家跟班家反目成仇。
直到現在,忠平伯仍舊在想,究竟是娶一個潑辣性奢侈的兒媳婦好,還是如現在這般,兒子名聲掃地、眼睛殘疾、謝家與班家反目成仇、不受皇上重用好。
大概……還是寧可娶一個刁蠻任性的兒媳婦供著好吧。
至少這個兒媳婦有個身份尊重的祖母,有陛下的寵愛,對他們這種底蘊不足的家族來說,絕對是百利幾害的好事。
隻恨兒子不爭氣,如今後悔已是無用。
“朕有愧,朕要補償你。”
朝臣面無表情的看著皇帝,套路那麼多,不就是想給這位刁蠻任性的班郡君升爵位麼?左右隻是一個女人的爵位,高一點低一點也不影響朝政,他們內心毫無波動。
班婳歪了歪頭,陛下要補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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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給她找一個相貌英俊的夫君?
“朕之姑父生前乃是國之棟梁,朕之姑母待朕如親子,她的孫女便猶如朕之半女,朕以為,非郡主之位,不配為半女之爵。”雲慶帝敲了敲御座的扶手,“靜亭侯之女,有乃祖母之風,朕之半女,當封郡主,封號福樂。”
班婳愣了半晌,才想起給雲慶帝謝恩。
不過,陛下說除了郡主之位,其他爵位都配不上她,那她以前的鄉君、郡君封號,都是拿來侮辱她的嗎?
第18章 玄衣
“既然爵位都已經提了,食邑也該提一提,”皇後素來得陛下敬重,所以像這種非朝政場合,她也是能開口的,“不如就食邑一千二百戶,您覺得如何?”
“皇後所言有理,”雲慶帝當下便應了下來。
帝後二人對班婳的看重,讓無數人側目。當今陛下給爵位向來比較吝嗇,朝中那些郡王的嫡女,爵位最多也就是縣主或是郡君,甚至有些宗室皇眷,連個爵位都沒有,就靠著殿中省每年分的銀兩、糧食、布匹度日。
朝臣雖覺得帝後如此寵愛大長公主的孫女有些過,但是另一方面,又隱隱有種安心的感覺。
陛下為什麼如此照顧班家的人,那是因為大長公主曾經幫過他。
跟著一個念舊情的帝王,總是讓人踏實心安。誰願意跟一個過河拆橋,鳥盡弓藏的帝王?
陛下仁德,日後史書上定有記載。
參加一次狩獵,班婳爵位漲了,食邑也漲了,這是件好事。所以回到家的第二天,班家四口人都跑到了大長公主府,告訴了大長公主這件事。
“陛下最近心情很好嗎,竟然給我連升兩次品級,”班婳站在大長公主身邊,親手給大長公主泡茶,“連食邑都升了。”
“品級升了就是好事,”大長公主接過孫女泡的茶,笑容滿面道,“怎麼近日老往我這裡跑,是我這裡的點心比侯府好吃?”
“孫女想您,所以就來看你了。”班婳抱住大長公主的胳膊,“要不您到侯府去住幾日吧。”
“我可不敢跟你們這兩隻頑皮猴子住在一起,肯定沒一時半刻的清靜,”大長公主想也不想便拒絕,“公主府裡的下人都很盡心,你們一家人若是想我了,就可以來看看我,左右我們隔得也不遠。”
九年前,驸馬病故以後,她便以懷念亡夫的名義,單獨居在了大長公主府。
她也舍不得兒子,可是卻不得不這麼做。
當今皇帝是個矛盾的人,他總是希望別人對他好,卻又愛起猜忌之心,偏偏又想要天下人誇獎他仁愛。那個孩子是她看著長大的,他自以為他的心思無人能懂,卻不知道她歷經兩代皇位更替,又怎會沒有識人之能。
“母親……”陰氏對大長公主是真心實意的敬重,當年她初嫁給班淮,因為外面流言的影響,一直心懷芥蒂。加上她娘家不太管她,上面又有一個身份尊貴的婆婆,她當時真以為自己這輩子毫無盼頭了。
哪知道婆婆雖身份尊貴,但是對她卻極好,公公雖是武將,卻也是十分講理寬厚之人。自從生母病逝,嫁到大長公主府後,她才漸漸地感受到生活的樂趣。
公公病逝的那一年,她第一次看到婆婆傷心的樣子,隨後不久婆婆便讓他們搬進了侯府,婆婆單獨住在了大長公主府中。她一直覺得當年的事情,另有隱情。可是她卻不敢提,甚至連想都不敢細想。
在女兒做了那個奇怪的夢以後,她竟有種塵埃落定的輕松感。
爵位不重要,隻要一家人好好的,往後日子應該也不是那麼難熬。
隻是婆婆……
女兒的夢裡沒有婆婆的出現,但是女兒近來總是往這邊跑,陰氏自己內心,隱隱有種不太好的猜測。
“兒媳婦,這些年水清跟兩個孩子一直都是你在操心,你受累了,”大長公主握住陰氏的手,輕輕拍著她的手背,“若不是因為我,你應該能嫁一個比水清更好的男人。”
“母親,我可是您的親兒子,親生的!”班淮一臉無奈的看著大長公主,別人家母親都是護著兒子,怎麼到了他這,反倒是他成了外人?
“你若不是我的兒子,靈慧這般的好女子,你這輩子做夢都娶不進門。”大長公主瞪了兒子一眼,“我們女人家說話,你一個男人插什麼嘴?”
旁邊的班恆幸災樂禍地看了父親一眼,作為班家地位最低的兩個男人之一,父親這會兒都還沒看清現實麼?
“母親,您怎麼能這麼說,侯爺他待我極好,天下好男兒很多,可是又有幾人能惦記著我喜歡吃什麼,用什麼,”陰氏心中的不安感更濃,“我生母早逝,您待我如親女,您在我心中不是婆婆,乃是母親。您日後莫在說這般的話,我聽著心裡難受。”
“我沒有女兒,你嫁進門後,就是我的女兒,”大長公主溫和一笑,“就算我真有一個女兒,隻怕也不及你萬一呢。”
“好了,我不說這些話讓你難過了,”大長公主拉著陰氏的手站起來,“走,我們去用午膳,最近來了兩個新廚子,手藝極好,你們也嘗嘗。”
“好。”陰氏展顏笑開,看著大長公主紅潤的臉頰,又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班家四口在大長公主府住了兩天後,才大包小包的打道回府。
班婳與陰氏同乘坐在一輛馬車裡,班婳見母親神情有些恍惚,連坐姿都老實了不少。
“婳婳,”陰氏突然開口道,“你為什麼最近常去大長公主府?”
“啊?”班婳愣了一下,老老實實搖頭,“不知道,就是想祖母了。”
“那……沒事你就多來這邊走走,”陰氏笑了笑,“你祖母一個人待在公主府裡也冷清,你去了她老人家肯定會很開心。”
他們住的院子,一直收拾得幹幹淨淨,仿佛這九年時間他們從未離開過一般。當年的大長公主多熱鬧,公公喜歡教婳婳拳腳功夫,爺孫三人總是逗得婆婆開懷大笑。
如今公公早已經逝去,他們四人也搬了出去,隻餘婆婆獨自一人待在那寬闊寂寥的公主府裡。
“好。”班婳當即點頭,“我把恆弟也帶上。”
“乖孩子。”陰氏笑了笑,沒有再說其他的。自從女兒做了那個奇怪的夢以後,她就擔心女兒心裡受不了,所以現在也不想拘著她學規矩,能快活一天就算一天吧。
“冤枉啊!”
班家的馬車行路到一邊的時候,突然衝出一個身穿孝衣,頭戴孝帕的中年女人,她身後還跟著兩個瘦小可憐的孩子,哭哭啼啼跪作一團。
“怎麼回事?”班淮掀開馬車簾子,看著跪在他馬車前又是喊冤,又是磕頭的一大兩小,頓時覺得頭都大了。侯府的護衛攔在馬車前,不然這形跡可疑的三人靠近馬車。
“大人,民婦有冤,求大人替民婦伸冤!”
她舉高手裡的狀紙,上面寫著一個大大的冤字,不知道這字是用人血還是畜生血寫的,看起來有些滲人。班淮忍不住往後坐了坐,“這怎麼回事?”
“青天大老爺,求您救救命婦的丈夫,同縣縣令草菅人命,官官相護,民婦丈夫死得冤枉啊!”
班淮幹咳一聲,招來身邊的隨侍,“同縣在什麼地方?”
“侯爺,同縣在薛州,”隨侍小聲道,“薛州刺史是趙仲。”
“趙仲……”班淮眯眼想了一會兒,“那不是趙家二郎嗎?”
長隨:“正是趙家二公子。”
說起來他們家與趙家也頗有淵源,當年與婳婳指腹為婚的,便是趙家三郎,隻可惜趙家三郎夭折後,這門親事自然就不再提起。這些年,他們班家與趙家仍舊還有來往,隻是關系終究不如以往了。
“大人!”
中年女人見班淮竟沒有搭理她,哭得更加悽慘,“大人,求您發一發慈悲心,幫一幫民婦!”
“等等!”班淮被這個女人哭得有些頭大,“你若是有冤屈,當去刑部或是大理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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