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邵的喉結滾得厲害。
過了會兒,黑黢黢的影中,應隱伏下身去,嘴唇輕輕貼在他的紋身上。
“這樣呢?商先生。”
等不到回答,她被商邵一把拉起,膝蓋踉跄一步,她整個跌伏進她懷裡。
商邵那麼用力,扣得她腕骨發疼。
“你對別人也這樣?”商邵的掌心壓著她後腦勺,眯眼問。
其實這裡半點光源也沒有,誰都捕捉不到對方的表情,唯有呼吸沉熱地交織。
這衝淡了應隱對他的仰望和崇敬、畏懼、尊重。
“哪樣?”她明知故問,另一隻手翻開純棉的輕薄布料。
好沉……
在三十六年的人生中,商邵從沒被別人這樣對待過,以至於這股陌生的刺激沿著他脊背強烈竄起,過電般地掠奪走他的心跳。
他在這一瞬間呼吸停滯思維停止,隻從鼻子裡發出沉重灼熱的一聲悶哼。
應隱不知道,他這樣的男人,是絕不允許自己失去主動權的。
他五指攏入她濃密的黑發,迫使她仰起脖子。應隱纖細的一截頸落入他兇狠親吻中,接著整個人都被徹底壓下。
床墊的咯吱聲讓人不堪忍受。
商邵一邊吻著她,一邊低伸過手,將她的手無情地撥了出去,換上了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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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隱“唔”地一聲,下一秒,手背被抵上一抹幼滑的湿痕。
“你別動。”喘息中的音色暗啞,低沉的一道命令:“我自己來。”
她遽然睜大眼睛,身體裡的勁兒都泄了,在商邵懷裡酸軟著,由著他那樣充滿佔有欲地吻和作弄。
那抹湿痕始終停留在她手背上,且越演越烈,抵著,蹭著,打著滑。
他好像是故意的,故意要讓她沾上不幹淨的氣味,抑或著是警告她,拆穿她的葉公好龍行為。
應隱渾身都發麻,寬松的襯衫凌亂狼狽,什麼也沒遮住。
帳篷外的獅子駐足凝神。它能聽到,什麼地方又被吃出了聲響。
帳篷裡的女人翻過了手背,用掌心迎向。汗湿的掌心絲滑,不經意地摩擦,又輕輕地裹了一下。
商邵猝不及防低喘,青筋繃起的手臂用力一掐,隻覺得酸脹感到了終點,突突脈跳得厲害。
應隱也沒掐表,腦袋昏昏脹脹的,不知道過了幾時。結束時,她也不知用時長短,是快是慢。
她隻曉得氛圍濃鬱,她一隻手掌湿淋淋的。過了會兒,商邵按亮了一盞馬燈,託起她的手腕,用紙巾一根一根地擦過她的手指。
他的動作不緊不慢,有種沉默的優雅。擦幹淨了,將紙在掌心揉成一團,這才抬眸看一眼應隱。
應隱臉色紅得厲害,被他看一眼,驟然覺得緊張,但湿潤的眼眸中又全是委屈和賭氣。
“怎麼?”商邵一時沒理清她復雜的情緒。
“你好過分。”
“不是你要的?”
“我……”應隱一時詞窮:“我要這個幹什麼?”
“我怎麼知道。”商邵低聲笑了一下,將紙巾散漫地扔進紙簍中:“你不喜歡,沒有下次就是了。”
“我……”應隱又詞窮。
她張了張唇,被商邵隻手捂住。
他掌心還都是荷爾蒙的味道,帶著他自己潔淨感的香味,給人以又冷又熱又濃又淡的倒錯。
“別說。”
他捂著她口鼻,眸色還是很暗:“喜不喜歡都別說。”
說不喜歡,實在不中聽。
但要是說了喜歡,他以後還怎麼自控?
應隱躺回他懷裡,被他從身後圈坐著:“紋身到底是什麼?”
“The unexamined life is not worth living——‘未經審視的人生是不值得過的‘,不過我紋的是古希臘文,所以你看不懂。”
“未經審視的人生是不值得過的……誰的名言?”應隱問。
商邵笑了笑:“這是柏拉圖《申辯篇》裡的內容,寫的是蘇格拉底被雅典法庭處死前的辯護詞。你知道麼?”
應隱點點頭:“高中時學過,蘇格拉底被法庭以褻瀆神明和教唆青年的罪名判除死刑。”
“正是。決定紋身時,紋身師問我想紋什麼,我說了這句英文,又手寫了古希臘文給他看,它認為古希臘文的字形更有圖案美。”
“是不是很疼?”應隱又問了一次。
“確實,這應該是渾身上下最疼的部位了。”商邵勾了勾唇。
應隱似乎能想像出,當初在劍橋念著哲學系的他,是如何在那個下午意氣風發又勃勃英發地奔跑過康橋,決心走一條經得起審視的人生之路。
那是他二十出頭時的故事了,歲月已經把那樣的他留在了康河碧波蕩漾的倒影中,走到她面前的,是現如今這個身居高位、喜怒不形於色的成熟男人。
“商先生,那你現在過的,是經得起審視的人生麼?”應隱問。
商邵垂眸看她。
“至少到這一刻為止,我還沒有後悔過。”
“不知道應小姐今天這場晚會,要參加到什麼時候?”康叔出聲問到,打斷了商邵短暫的回憶。
這回憶實在算不上正經,雖然有一個柏拉圖式的結尾,但中間的過程迷亂得讓他喉頭發緊。
他松開一顆扣子:“晚上九點去接她,現在先去公司。”
康叔明察秋毫,知道去公司是順便,因為公司大廈離會場較近。
他勸道:“你又是去德國開會,又是去坦桑,傷風還沒好,不如先回家休息,到鍾了我安排人來接就是。”
“無妨。”
商邵結束了康叔的勸說,在閉目養神中,聽著主持人送應隱走下紅毯。
雖然商宇自上而下都是得力骨幹,遠程辦公系統也十分便捷,但他離開過半月,還是積攢了許多重要決議等待他拍板籤批。
勤德置地大樓的董事長辦公室燈火通明,與「星鑽之夜」的明亮別無二致,隻是一個安靜無比,繚繞的沉香煙霧中,隻有男人伏案思索的身影;一個卻是高朋滿座歡聲笑語,香檳酒中倒影出紙醉金迷。
應隱拿了個獎,獎項名字注水得她記不住,上臺時握著水晶獎杯,發表了一通得體的獲獎感言。
她今天的這一身高定著實壓場子,抹胸款,高腰線,粉色裙擺層層疊疊,被裙撐撐得飽滿蓬勃。她在臺上盛開星光,臺下矚目她,目光的流轉十分熱鬧。
宋時璋近乎著迷地看她,阮曳看一看她,又看一看宋時璋,麥安言候在場側,預備著應隱一下臺,就把她堵住。
應隱下了臺,沒兩步,果然見了麥安言。她把獎杯遞給他:“送你了,擺你辦公室去。”
“別埋汰我,我又不是辦展覽的。”
應隱哼笑了一下:“我下班咯。”
“下什麼班?”麥安言看一眼表。
才八點半多一點。
“下班就是下班咯,有什麼什麼的?再說了,你不顧著你的阮曳?不是年度最受展望女演員獎麼?”應隱低調地沿著會場角落走。
麥安言被她揶揄得沒辦法:“我真錯了,但你現在走了,C位誰站?到時候大合影照一放,都發現你不在。”
“這有什麼,我也不是時時刻刻都在的。”應隱勾一勾唇:“群芳鬥豔,不一定要有我。”
“小隱。”麥安言跟著她,念她的小名。
他們彼此都很了解,他不會聽不出她的弦外之音。
“沒有任何一個經紀公司,可以給你在辰野同等的地位、同等的資源。你是辰野十二年的一姐,但去了別人哪裡,隻能屈居第二。你想演的片子,我會為你爭取,但換了別的經紀人,他也有他的嫡系要培養。”
“你在說什麼呀。”應隱懶懶散散地問,“什麼這個那個的?”
麥安言知道她又開始了那股甜美嬌嗲的敷衍,但他不為所動,繼續說:
“辰野是有自己的投資出品的,我們主投主控的資源,可以保你每年固定出現在大熒幕上,別的經紀公司,也許商務資源不錯,但組不起自己盤子,你說到底也是去別人地盤上唱戲,怎麼會有自己家自在?”
“嗯。”應隱點點頭,“你說得不錯,我都知道。”
“你生日那件事,是我失察失職,湯總也難得過問了,他邀請你吃飯,當作給你的賠罪。你有什麼想談的條件,可以跟他談。”
“我沒有,公司和湯總對我的好,我感念於心。”
會場動線曲曲繞繞,應隱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貴賓電梯口。
麥安言安靜片刻,陪她等著電梯:“換衣服,我們去吃宵夜。”
“不行。”應隱望著電梯樓層,回眸對他揚唇一笑:“我要去收生日禮物的。”
電梯到了,應隱走進去,光潔的臂悠悠橫阻:“止步吧,安言,你在擔心什麼呢?一億多,我哪舍得?”
麥安言看著她眼:“我怕你舍得。”
電梯門緩緩閉合,將應隱美麗的臉漸漸掩在冰冷的梯門後。
她最終給了他一個很釋然的笑:“別怕,小麥。”
那是他們相逢於微時的稱呼,他叫她小隱,她叫他小麥。
“我保證不會輕易離開你的視線。”
她的笑松弛,讓人如沐春風,但雙眼明晰堅定,語句一字一句,落地有聲。
麥安言一時怔住,就這麼放任她走了。
顯示屏上,電梯沒有上行至休息室,而是去了地下三層。
港·3已提前等候,靜默如優雅的獸。
應隱提著蓬大的裙擺,毫不憐惜地從停車場地面拖過。
她沒上另一側,而是擰開商邵那邊,單膝跪著爬了進去。
粉色大拖尾如盛開的玫瑰,被男人如扇骨般清俊的手揉住,繼而被拖攥進去。
應隱跪坐在商邵身上,一回生二回熟,她現在挺無法無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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