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腳步齊齊站定,應隱隻聽得一聲女士的細跟高跟鞋聲,以及一聲男士的皮鞋聲。
那皮鞋聲像敲打在她心上,她下意識抬眸望去。
西裝褲包裹的腿很長,黑襯衫質地考究,領帶的溫莎結飽滿優雅,再往上,目光經過喉結、下颌,至鼻梁,最後落入一雙她這幾晚總做夢夢到的眼中。
她渾身緊張僵硬,噌地一下就起立站好了。
紅色晚禮裙擺跟不上她的速度,在座椅邊摩挲一陣晃蕩一陣,才落了下來。
商邵面無表情,透明鏡片後的眸色深沉,沒有透露出半絲情緒。
但他身邊的工作人員可以明顯感知到,這個男人的氣場松弛了,不如剛才煩躁不耐,好似溫和地為誰沉了下去。
雖然十分沉迷於他潔淨感的香水味和氣場氛圍中,但流程還是要走。
小姑娘提起精神,介紹道:“金總,這位是應隱,應老師,星河獎最佳女演員。”
又轉向應隱:“應老師,這位是勤德置地的總裁,金淵民先生。”
應隱:“……”
金……金……
商邵伸出手:“應老師。”
他字字沉穩:“幸會。”
他叫她“應老師”,這樣端正的口吻,這樣一本正經的客氣與珍重,很要命。
應隱深吸一口氣,堆起甜美笑,握住他指尖,蜻蜓點水般地捏了一下:“金總,很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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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外,紅毯迎來了本屆電影節的會長副會長,兩人攜手走過鏡頭,宣告了紅毯的到此結束。
場內,頒獎典禮開幕在即,會場燈光已有序調暗。
兩人比鄰而坐。
應隱十分專注地翻著主辦方放於每個座位的折頁物料,心裡打著突:“商……金先……金……”
“不許叫金先生。”商邵淡淡地說。
“金總怎麼來了?”應隱小小聲。
“巧合。”
應隱將折頁翻出了聲響,似有意見:“這麼巧?”
商邵真心實意:“確實沒想到這麼巧。”
他還想著到了會場後,如何能逮到她,哪裡想到劇本如此合他心意?
“真的不是你安排的?”應隱撇過臉,有些孩子氣地抿著唇,但雙眼明亮,似甘願不信,想聽他否定。
“安排了一半,另一半是天意。”
“哪一半是安排,哪一半是天意?”
隨著燈光沉下,會場的嗡聲也默契地小了下去。
在沒人看得見的角度,商邵對應隱略抬了下手指。
兩人光明正大地交頸,但保持在社交禮儀的界限內,仿佛隻是為了不打擾別人。
應隱耳廓溫熱,漸至發燙。
她耳中的聲音低沉,在今夜隻為她溫柔。
“想見你是安排,真的見到你是天意。”
第47章
恢弘隆重的管弦交響樂響起,大幕拉開,主持人登場,星河獎頒獎典禮正式開始。
現場除大屏外,還有幾塊分屏,隨時切換會場內的畫面,鏡頭冷不丁就會cue到這個前輩那個影後的,尤其是前幾排的嘉賓們,無不是演藝圈內舉足輕重的投資人和創作者,更是正襟危坐,隨時恭候鏡頭造訪。
應隱端坐著不敢輕舉妄動,就連視線也不斜一斜,誰得獎了她鼓掌都無比認真,誰發表感言她聽得都無比入神。
直到半個小時後,工作人員躬著身來找:“金總,應老師,我們可以去後臺候場了。”
兩人走出過道、走下數步臺階,繞過回廊,在專人的指引下來到後臺。
那回廊曲折悠長,牆面包著紅絲絨,頭頂雪白的吊頂上,一盞一盞的筒燈投下圓形光圈。前場人聲倏然遠了,不知道這位得獎者說了什麼風趣妙語,引得會堂內轟然一陣笑聲,站在山頂聽浪潮般。
工作人員在前引路,應隱和商邵落於其後。
其實原本隻是一步的距離。可商邵那麼不動聲色地控著場,以至於應隱順著他的節奏,不知不覺離得前頭兩步、三步、直至四五步遠。
筒燈照得人渾身發燙,那麼亮,似乎將一切曝露在明晃晃的注視下。
應隱知道,她不該有舉動的,但過了會兒,終於還是轉過臉去,目光很輕、又很慢地落在商邵的臉上。
商邵腳步微凝,聲線沉了下去:“應隱,別這麼看我。”
應隱的目光像隻被驚起的蝴蝶,抖了一下,又回落到正前方。
“你別誤會。”她耳垂泛紅。
多少有點此地無銀了。
商邵靜了一息:“誤會什麼?”
不等應隱有所回復,商邵叫停工作人員:“稍等,有一通公務電話。”
候場時間還很充裕,小姑娘不疑有他,點點頭:“您請便。”
她想,這位總裁一定是嫌後臺人多眼雜,不方便談正事。
一旁正是男女洗手間的等候區,擺著長條凳,落地花瓶裡插著鮮花,香氛冷冽,感應燈倏然亮起,本該在上洗手間的應隱,被商邵單手抱在懷裡,壓在鏡上。
應隱一聲驚呼壓在嗓中,閉上眼,渾身軟了下來。
遲遲沒有人走動,燈又暗了下去,小小的等候區再度陷入深灰色的暗影中。
隔著一牆,工作人員聽到這位嘉賓冷淡沉穩的聲音:“容華那片地,住建局的批復怎麼說?”
電話那頭是真金總,接了太子爺的來電,心裡充滿疑慮。這會兒不該在會場麼?太無聊提前走了?倒不是他的風格,他是不誤事的人。
聽到問話,金淵民提起精神,一五一十地匯報。
商邵也一五一十地聽,一手挽著應隱的細腰,臉埋在她頸側,不疾不徐地吻她高仰起的下巴。
他的呼吸平靜,沒有一絲紊亂。
他確實很鎮定,畢竟連不能接吻這件事也預先想到了。
接了吻就會花妝,花了妝就會漏餡,應隱被他單手禁錮在懷裡,被吻著的頸中咽動不斷,幾乎就要逸出低吟。
金淵民匯報完,聽到商邵“嗯”了一聲,沒誇也沒貶,不置可否的意思。
金淵民一顆心不上不下,套近乎問:“電影節,邵董您參加得怎麼樣?會不會覺得無聊?”
商邵的吻停了下來,笑了一下,公事公辦清冷禁欲:“不無聊。”
掛了電話,商邵的另一隻手也終於落到了應隱的身體上。
他的懷抱圓滿了,應隱也覺得身體另一半的空虛圓滿了。
工作人員始終靠在廊壁上等著,聽到動靜,抬起頭來。是商邵先出來的,過了一會兒,應隱才出,手上帶著一絲未擦幹的湿氣。
“應老師,耳鑽……”工作人員示意了一下。
這是串鑽石瀑布耳鏈,原本很順地垂著,但此時有一束折住了。
她上前去,幫應隱輕柔撥了一下:“好了。”
應隱輕道一聲謝,埋怨地瞪了商邵一眼。
前後不過耽擱了一分多鍾,到了後臺,上一個獲獎感言剛發表完畢,這之後還得頒一個獎後,才會輪到他們。
“應老師,您是熟悉我們流程的,到時候就多麻煩您啦。”現場策導之一迎上前來,對兩人先後致意,又對商邵笑道:“金先生也不必擔心,隻要按照我們的臺詞卡念就可以了,沒有即興部份的。”
後臺氣氛松弛,等候的時間不算漫長,一段串場詞後,銜接音樂響起,應隱深呼吸一口氣,換上得體笑容,與商邵共同走上舞臺。
儲安妮給她配的這一身實在太好,是很大氣端莊的正紅色,配上黑發雪膚,出眾而不浮滑,很能壓得出場。
彈幕掀起了一股小高潮:
【影後影後影後影後】
【太期待了,新舊影後交接!】
【這屆提名都比應隱年紀大,不知道該說別人大器晚成還是她太能打】
【不是新舊交接而是惺惺相惜!!!】
商邵西裝革履地站她身邊,不怎麼開口,十分低調儒雅,但彈幕還是很難忽視他。
【這不是剛剛紅毯上的大佬總裁嗎!】
【沒想到是跟應隱一起頒獎】
【可以淺磕一下嗎好有感覺是怎麼回事?】
【有請新人入洞房】
【樓上進度太快了啊喂!】
【大佬哪都好,就是名字有點年紀大(這是可以說的嗎】
【金淵民很好啊哪裡老(在近景暴擊中胡言亂語】
坐在前排的宋時璋,臉色微微一變。
鏡頭剛好切到他,他面色沉黑,下颌角緊了緊,似是咬牙。
什麼金淵民。玩到這種場合,當是情趣嗎?
但他也不敢有什麼動作,接連兩個談妥的投資突然流產,他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昨晚上熱搜的那一場鬧劇可還新鮮著呢,在應隱的主場切了宋時璋,不知道是導播故意為之,還是不小心的事故?
鏡頭很快切走,看來確實是事故。
但彈幕已經鋪天蓋地嘲起來了:
【宋大鱷鏡頭一閃而過但是好像不太高興呢】
【笑死,阮曳呢?阮曳不得在下面氣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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