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有宜憂心忡忡地看他和水吞下藥,問:“你回來這麼久,是不是跟阿邵見過了?又吵了架?”
商檠業冷哼一聲。
“你們以前明明不這樣。”
“他以前懂事,現在像十八歲!要氣死我!”
溫有宜趕緊安撫他:“沒關系的,等他成家了就好了。我下午又幫他物色了幾個姑娘,你知道嗎,他早晨問我了,到底什麼樣子的女孩子是合格的,我想著呢,門第什麼的都無所謂,既然沒決定聯姻,那不如放寬一點……”
她娓娓又溫柔地說,從手機裡點開相冊:“你看這個,是……”
還沒等她介紹,商檠業便說:“他看不上。”
溫有宜怔了一下,隻好依言換一個:“這個是……”
“也看不上。”
溫有宜滑到第三張:“這個……”
“看不上!”
看不上看不上,不孝子通通看不上!
溫有宜忍無可忍:“明明都很漂亮!”
商檠業惡龍咆哮:“除了天仙下凡,他現在誰都看不上了!”
“阿邵又不是隻看外貌的人!”
商檠業忍耐著煩躁,眉心蹙得死緊:“總而言之,你別給他操心了,這麼大的人了,終身大事讓他自己解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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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非是他故意要瞞溫有宜,但商邵和那女人關系前途未卜,而雖然他口口聲聲那女人家世清白個性單純,但娛樂圈的人,恐怕比於莎莎還能演。要是這個應隱真有問題,恐怕最後翻來覆去睡不著覺的又是溫有宜。
商檠業吃了前車之鑑,寧願自己調查清楚了,放了心,再讓溫有宜高枕無憂地享受這件好消息。
“但是阿邵又不像陸陸,陸陸直來直往的,阿邵話又少,也不玩浪漫,又一心隻撲在工作上,不懂怎麼討女孩子歡心……”溫有宜嘆了聲氣:“他要是是個花花公子,倒也算了。”
商檠業唇角一抹冷笑簡直不能更冷了:“你對這個大不孝子有很大誤會。他現在會得很!”
大不孝子確實會得很,帶應隱去榮欣樓的香港總店喝粥。
那道“金宵出白玉”雖然要提前預約,但對他這種貴賓自然不同。到了地方,上頂樓包廂被奉為座上賓。榮欣樓的少東在香港這邊當實習店長,得了他父親的交代,正要親自來介紹這道粥,卻被商邵謝絕了。
外頭人聲鼎沸烹鮮買醉,各色鮮味活色生香,包廂內倒是雅靜,雕花格的蘇繡屏風上栩栩如生的一程山水,滿洲窗外是佐敦道的燈紅酒綠。
老酒樓都興用圓桌,赭紅的圓桌腿雕著醉八仙,是老民國的物件了。桌沿旁,純銀簪花茶壺裡泡一餅老樹普洱,雞油黃的兩盅瓷裡,“金宵出白玉”凝脂般盛著。
包廂裡隻有他們兩人。
應隱喝得認真,一口一口,小心吹拂走滾燙沸氣,再抿進唇中。第一口平平無奇,但更多的韻味卻在舌尖漫漶開來、流連不去。
“還以為是白粥。”她驚奇。
玉一般的粥色,如此至清,怎麼能擁有如此多的底味?
“它表面上確實平平無奇。”商邵淡淡地說,“但嘗起來還不錯。”
應隱起先沒覺得哪裡不對,直到聽到他停頓一下,淡然續道:“有的人也是一樣。”
“噗——”
怪她對“平平無奇”四個字過敏,聽了這一句,直接一口嗆出來。
商邵瞥她一眼。
應隱一邊心虛咳著,一邊到處找紙,還是商邵從圓桌上捻了一疊遞給她。
修長的指骨透著清冷之意,應隱看也不敢看。
“這麼大反應是幹什麼?”商邵明知故問,口吻很淡,一股不辨喜怒的高深。
“我……”應隱拿小團紙掩著唇,“喝得著急了……”
“你覺得我剛剛說的那句對不對?”
應隱可憐地說:“對。”
“那你現在覺得,我——”
“對不起!”東窗事發,應隱啪地就是一個兩手合十低頭滑跪:“我不是故意說你平平無奇更不是故意到處造謠逢人就說!”
……還“到處造謠”、“逢人就說”。
商邵緩了緩,沒想到她這麼不打自招。
“所以,你確實最一開始,覺得我平平無奇。”
他神情平淡漫不經心,誰也不知道,他說出這句話時,心裡帶著幾不可察的艱澀。
他仔細回想他在陳又涵那場宴席上的穿著、言行,乃至於跟應隱在走廊上的偶遇、他手裡夾著的煙、燈光下的陰影。
應該……也不能算很差。
但又想到那是陳又涵的主場,想到應隱見陳又涵第一面,就起了勾引的邪念。
周遭空氣陡然降了好幾度。
應隱捏著白瓷勺柄,可憐兮兮地說:“阿邵哥哥,我剛開始還以為你整過容。”
商邵眯了下眼:“整容?”
應隱迫不及待地說:“真的整過容也沒關系!看不出來的。”
越聊越岔。
商邵不耐地抬了抬手指:“過來。”
應隱坐進他懷裡,他摟著人,手掌那麼恰好地貼著她腰肢,將人端正扶穩了,一點一點審問:“為什麼覺得我整過容?”
“因為現在好看。”
商邵沒料到這個回答,結結實實地怔住,抿著唇半晌,才淡淡地說:“不需要這麼哄我。”
雖是面無表情,但他喉結分明滾了滾,抱著應隱的雙手也緊了一下。
“沒有哄你,”應隱認真地說:“你見我的第一面我不知道,我見你的第一次,你也不知道。是在一場婚宴上,好多人陪著你,我隔著小半個宴會廳,遠遠地看了你一眼。”
“然後呢?”
“別人說這是商家太子爺,我說……”應隱跟個鹌鹑似的開始縮腦袋心虛:“不過如此……平平無奇……其貌不揚……我錯了!”
商邵沉沉注視她:“你覺得,我整過哪裡?”
他不疾不徐地問著,目光如深潭,卻讓應隱指尖發麻。她的目光一一描摹過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他的下巴。
“這裡,這裡,這裡…”蔥管似的指尖隨著目光,在他的五官上摩挲而下,帶著涼意與翠綠雨意的清香,“還有這裡…”
話說完,腰肢後折,她被商邵吻得透不過氣。
吻夠了,他逼迫自己冷靜了一會兒,才語調沉緩地問:“你有沒有考慮過,不是我整容,而是你認錯人了?”
應隱低垂的眼睫藏不住怯意。
他吻得她很兇,也許是忍了這麼多天的緣故。
她點一點頭,輕聲“嗯”一下,“我後來才想通,但是已經跟多人說過你平平無奇……”
聲音越來越低:“也許你現在還沒結婚,都要怪我……”
軍功章裡有香港小報“功能障礙”的一半,也有她“平平無奇”的一半。
“你就沒有想過,我父親在新聞稿裡長那樣,商陸你也見過,我……”
實在匪夷所思,以至於他晦暗的眸底掩笑:“我在你心裡,是有多不受基因眷顧?”
“也有基因突變……”應隱揪住他領口,把臉埋進他懷裡:“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你沒有整容整容的是我!”
沒見過女明星自爆整容的。
商邵捏一捏她耳垂:“哪裡?鼻子?”
不怪他這麼猜,因為她鼻骨實在生得太好,瑩瑩如玉立,高貴而可愛。
應隱搖搖頭。
商邵想到什麼,眸底一暗,附她耳邊:“這裡?”
他隻手託著她針織衫底下的飽滿。
很軟。
低沉又沉穩的聲音徑直送入她耳:“不像。”
應隱任由他檢查一遭求證一番,才抬起手,貼著他指尖一起捏住耳垂:“這裡,這顆痣,後面點的。”
“這不算整容。”
“反正是假的。”
“假的,那怎麼每次親你時你——”
應隱趕緊捂他的唇,漂亮的一雙眼可憐瞪他:“別說。”
商邵住了口,扣住她腕骨將手移開,追逐她唇吻上去。
應隱被他吻得暈暈乎乎,嗯嗯啊啊斷續地說盡實話。
“我媽媽迷信,……找算命先生算了生辰八字,說這裡要有一顆痣,……是點睛之筆,”喘一聲,“所以十六歲那年,嗯……她帶我去做了這顆痣。”
商邵聽得低笑:“怎麼比我們香港人還迷信?”
應隱點點頭,眼裡全是淚花,燈下,目光被照得迷離。
“這件事隻有你知道,可不可以饒了我到處說你平平無奇的罪?”
商邵垂眸,目光凝著她:“所以你第一次見我,還是在陳又涵那裡。”
“嗯。”
在他的注視中,應隱的臉色不受控制地染上紅:“雖然是在那裡,但回憶起來,總覺得像是在冰島見的。”
“為什麼?”
“因為看到你的第一眼,就想到之前去那邊玩時見過的黑沙灘和藍冰。”她的勇氣和羞恥心都透支,隻好緊緊環住商邵的脖子。
商邵一怔,輕笑一聲冒出粵語:“痴線。”
應隱緊閉著眼說:“我想跟你認識,第一眼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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