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蘇瀾:【做音樂的,他唱歌可好聽了。】
奚嘉:【他跟我一樣,現在聽不到了嗎?】
秦蘇瀾:【勉強能聽到,就是記憶不行,嗓子也不行了,唱不出。】
奚嘉惋惜。她是聽不見,能說。那人是聽得見,沒法說。【阿姨,您放心,在我變傻前,我會盡量幫他走出陰霾。】
秦蘇瀾感激不已。【對了,嘉嘉,劇本裡,我也想把我兒子的經歷寫進去,我愧對我兒子,沒做到一個母親該做的。他從小跟爺爺奶奶生活,我對他一點也不了解,要是有可能,得麻煩你幫我多了解了解他。】
奚嘉答應下來,在接觸過程中,她希望將他從封閉的世界給拉回來。
秦蘇瀾:【我兒子不願出來見人,我怕刻意把你介紹給他認識,他排斥。等哪天你有時間,到我家做客,我們盡量做的自然些。】
奚嘉:【沒問題。到時您提醒我就行,我怕我會忘了。】
秦蘇瀾:【我兒子叫秦醋醋,你先記一下。】
奚嘉:“……”
秦蘇瀾忍著笑,【醋醋是他小名。】
第五十七章
奚嘉沒追問醋醋的大名叫什麼,興許是隨了父姓, 後來沒改名, 秦阿姨不願提起那個名字。
醋醋就醋醋吧。
秦蘇瀾:【我兒子不是很會聊天, 再加上這兩年生病, 可能你說半天,他都不一定說一句。到時要委屈你了。】
奚嘉寬慰秦蘇瀾:【阿姨,這樣正好, 反正我也聽不見~我猜呀,到時不是我幫醋醋,是醋醋聽我嘮叨, 隻要他不嫌我煩就好。】
Advertisement
秦蘇瀾心道,他巴不得你天天跟他說話。
也不能一直聊醋醋,秦蘇瀾怕說多反倒會引起奚嘉懷疑。她開始說自己,二三十年前的事,一下不知從何說起。
【是他追的我,其實我也暗戀他。】
奚嘉看著屏幕。秦阿姨打字很慢, 那些疼痛,時隔多年,再提及,歷久彌新。
秦蘇瀾每打出一個字, 心髒某處就多牽扯一毫。但每說一句給奚嘉聽,她心裡頭就輕松一點。
莫予深昨晚跟她說,不想說以前,可以隨便編個故事給奚嘉。她臨時改了主意, 不想編,就說自己。
說出來,也許就輕松了。
也不用再自我懲罰。
一個多小時,秦蘇瀾打了一千三百多字。
說出來後,心裡頭沒之前那麼堵得慌。
奚嘉跟秦蘇瀾歇了會兒,兩人吃了簡餐,繼續聊。
季清時說的對,幫助別人,也是幫她自己。
一個下午,她沒時間去悲傷,寬慰秦蘇瀾都來不及,還要不停記筆記,把自己此刻的心情和故事人設記下來。
秦蘇瀾有個小小的要求,盡量讓別人看不出是她的故事。
奚嘉答應她,會給她再安排一些人物進去。
六點時,秦蘇瀾收到莫予深消息:【你們還沒聊完?我在餐廳樓下。】他下午約了人,已經談完事,沒想到她們還沒結束。
秦蘇瀾:【馬上。】
奚嘉和秦蘇瀾約了下次見面時間,道別。
秦蘇瀾給莫予深發消息:【嘉嘉出去了。】
已經過去六個多小時,奚嘉早不記得她在走廊遇到過莫予深。
幾分鍾後,奚嘉從餐廳走出來,莫予深假裝去餐廳用餐,跟她迎面遇到。奚嘉手機震動,她沒注意對面走來的人。
兩人擦肩。
莫予深:“……”他轉身看著奚嘉的背影。
秦蘇瀾也從餐廳出來,拍拍兒子的肩膀,“繼續。”
莫予深大步跑到奚嘉前面,再次制造偶遇。
秦蘇瀾看著兒子跑去的背影,西褲襯衫,與他此時行為,說不出的違和。這該是十幾歲情竇初開的孩子才會有的幼稚舉動。
他晚了十幾年。
奚嘉還在低頭走路,偶爾會看一下前方,緊貼靠右邊的灌木叢。她接到了武楊的視頻邀請。
武楊把鏡頭對著她的幾匹馬,奚嘉笑著,跟她的馬擺手打招呼。“寶貝們,你們的小仙女在這裡。”
莫予深不指望盯著視頻看的奚嘉能抬眼看他。奚嘉從他旁邊路過,他瞅了眼手機屏幕。
視頻裡是馬場背景。
不用想,她在跟武楊視頻。
莫予深撥了武楊的電話,武楊沒接。
他接著撥打第二遍。
武楊還是沒接,但結束了跟奚嘉的視頻,發消息;【老板找我,一會兒跟你聊。】
莫予深打了第三遍,武楊才接:“莫總。”
莫予深聲音冷淡,“把俱樂部第一季度的報表給我。晚上十點前。”
武楊:“……”
有苦難言。
財務已經下班了呀。
莫予深也無意讓其他部門加班,“你那邊匯總一份簡單的給我就行,不需要財報。”
“好的,莫總,十點前發到郵箱。”
武楊抓抓頭發。
這就是沒立即接老板電話的後果。
他要是跟莫予深說,剛才在跟奚嘉視頻,想讓她看到馬高興一些。
莫予深肯定就不會這樣為難他。
現在奚嘉跟莫予深離婚了,他不想說人家傷口上的事。
莫予深:“明晚十點前發過來就行。”
武楊一愣:“好的。”
莫予深又隨意問了問俱樂部最近的賽事,武楊一一回答。
莫予深還要跟奚嘉偶遇,沒時間聽那麼多,匆匆掛了電話。
武楊一頭霧水,他以為莫予深會問問奚嘉什麼情況,然而並沒有。
奚嘉沒坐車,讓司機先回,她一個人沿著路,漫無目的逛著。看著人潮擁擠,她突然特別想念莫予深。
不知道此時,他在做什麼。跟誰在一起。
拐彎時,跟對面走來的人不心小心蹭了下。
“抱歉。”奚嘉的話音落下,她腳步也隨之停下。
莫予深行色匆匆,耳邊還持著手機。
過了幾秒,莫予深拿下手機。還不等奚嘉說話,莫予深拿出錢包,遞了身份證給她看。
莫予深。
奚嘉記不得多少天沒見到他,感覺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她淺淺一笑,聲音莫名沙啞:“好久不見。”她把身份證還回去。
莫予深頷首,定定看著她。
奚嘉:“你約了人?”
莫予深:【嗯,生意合作伙伴。】
奚嘉催促他,“那你快點去,別耽誤了時間。”跟他揮揮手。
莫予深沒急著走,又打字問她:【最近怎麼樣?】
奚嘉:“挺好的,接了新劇本。”運氣也不錯,想他時就見到了他。
莫予深:【我也挺好的,也不熬夜了。】
奚嘉思忖著,他這麼說,可能是以前她讓他不要熬夜。
莫予深:【你也不要拼命加班,對自己好點。不管多難捱,不要放棄自己。我還等著你能聽見了,開車回家。你以前就喜歡比我晚到家一分鍾。】
【我也不是要刻意等你。我離過婚,再找對象,不是太好找。】
奚嘉破涕為笑。眼前一片水霧,被車燈映照,所見都是彩色。
莫予深:【我過去了。】
奚嘉點頭,再次跟他揮手道別。
她一直倒退著走,看著他的背影,直到莫予深轉彎。
奚嘉手機震動,武楊再次發來消息:【嘉嘉,你在哪兒?我回市區了。】
奚嘉也不清楚這是什麼路,周邊沒路牌,她發了個定位過去,【在這。】
武楊:【離我家還挺近,那你別亂走,我找你吃飯。】
奚嘉:【我想一個人走走。】
武楊沒勉強,【嗯,早點回家。明天沒事到俱樂部找我玩。】他把奚嘉的定位發給了餘安。
五分鍾前,餘安給他發消息,說周明謙找奚嘉有事,聯系不上,請他幫忙。他猶豫很久,還是答應了。
周明謙拿到一張截圖,無言。他問餘安要了武楊號碼,親自打過去,“能不能幫我約一下奚嘉?”
武楊拒絕的很幹脆:“抱歉,不能。要不是看餘安面上,這個截圖都不會給,她既然把你們都刪除,就是不想再聯系,尊重她不好嗎?還有,下次我連定位也不會給。”
周明謙沒辦法,隻好把車開到定位那個點。
停了車,順著路往前找。
奚嘉沒有明確目的地,到了前面路口,岔路那麼多,他不知道她會選哪個。隻能一條條找。
就在剛剛,他從武楊那裡才知道,奚嘉連莫予深都刪除了。
從六點半走到九點半。
周明謙走的腿酸了,胃也疼,筋疲力盡。還是沒找到奚嘉。
周明謙站在路口,路上都是行人,但沒那個身影。
路過烤紅薯店,周明謙走進去。
店裡快打烊,老板抬頭,剛要說今天的烤紅薯賣完了,話到嘴邊又改成:“明謙,你怎麼有空過來?”
“蘇叔叔。”周明謙打了招呼,脫下風衣。他跟蘇叔叔的女兒女婿都熟悉,以前也去過蘇叔叔家裡吃餃子。
老板給他倒了杯溫水,“我看報道上,說你們在山裡拍戲,你怎麼會在北京啊?”
周明謙:“公司有事,明天就回去。”他喝了半杯水,又餓又累。“叔叔,有什麼吃的嗎,給我點。什麼都行。”
飢不擇食。
老板:“店裡還真沒什麼好吃的,我去給你買。”
周明謙擺擺手,油膩的東西他吃不下。“紅薯就行。”
紅薯是有一個,不過,“我是給一個小姑娘留的,不知她來不來,要是十點鍾她不來,就給你吃。”
周明謙:“……”也行啊。再多等二十分鍾。
他又喝了半杯水。
老板開始收拾店裡,準備關門下班。
周明謙隨意跟老板聊著,“蘇叔叔,人家小姑娘都不確定來不來,你還給人留著?”
老板:“我都答應了人家小姑娘,要給她留一個。”
“老板,還有紅薯嗎?”門外,奚嘉問。她走著走著,就走到了這條路,沒想到紅薯店的門還沒關。
她一點胃口都沒有,也不覺得餓,可就是想買一個。
老板笑著對奚嘉招招手,示意她進來,他又轉頭跟周明謙說,“你看,人家來了吧。”
周明謙聽著熟悉的聲音,望向奚嘉,跟她目光相撞。奚嘉像看個陌生人,視線沒多停留。
奚嘉以為這人是老板的兒子,她打開手機準備掃碼。
店老板把紅薯給她裝好,又在紙上寫道:今天給你留了個大的。明天要是還想吃,叔叔再給你留著。
奚嘉懵了,她昨天來過?應該是了。不然老板怎麼會知道她聽不見,給她寫在紙上,還用了‘留’。
奚嘉看向老板,先是道謝,又指指自己的頭腦,“叔叔,我記憶也不行了,腦子病變,昨天的事全忘了。謝謝您啊。明天……”
她頓了下,“我不知道我還來不來,還能不能記得這條路。”
老板:【那叔叔天天給你留著,說不定就想起來了呢。】
奚嘉:“謝謝叔叔,不用專門留。”她問:“多少錢?”
老板隨意說了個數字,隻收了不到一半的錢。
奚嘉掃碼付款,再次道謝,離開。
周明謙閣下水杯,緊跟著過去,幫她推開玻璃門。他想讓她再多看他兩眼,興許,就能記起他是誰。
奚嘉微微點頭,“謝謝。謝謝你跟叔叔。”
她是真的一點都記不起他。周明謙轉身跟老板說:“叔叔,我還有事,改天再來看您。”他追了出去。
“诶,明謙……”
老板說了什麼,周明謙出了店,沒聽見。
周明謙跟在奚嘉身後,他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麼。她已經忘了他是誰。如今,他們就是陌生人。
負責奚嘉安全的司機,認識周明謙,就沒上前阻止。
一直拐到梧桐小道,周明謙覺得冷,才想起,風衣忘在了蘇叔叔店裡,手機也在風衣裡。
熱門推薦
當莊晏的身份被網友扒出來後,人人都在吃瓜白夢露會不會被暗鯊。最後大家等到的,是天秦娛樂和莊氏集團聯合發布的莊晏跟白夢露的婚訊。
「真真——」 我姐進來一把掀開我的被子。 「還不快起,也不看看現在都幾點了。」 大把陽光透過百葉窗撒進來,刺得我眼睛有些痛。 我眯著眼睛瞧了瞧,一時間竟有些分不清夢境與現實。 我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
「殷百裡,你這個騙子!」 月上中梢,我在房裡喝的酩酊大醉,滿臉淚痕未幹,靈臺晦暗一片,不知今夕,不知歲月,隻想醉倒在這無邊無際的混沌中。 有人推門而入,帶來熟悉的檀香味。 「孤不是說了,不準任何人進來,滾!」 「陛下,你醉了。」他冷冷道,伸手奪過我的酒壺,我怒視於他,反手給了他一巴掌。
某日,舍友討論起什麼樣的女生最可愛。 蘇臨從頭到尾沒說話,等他們說完,不屑地嗤笑了一句,「照你們這標準,長得好看點的,蠢點的小矮子,都叫可愛。」
"給喜歡的男生收拾臥室的時候,不小心打翻了垃圾桶。一團粘膩的東西滾出來。 被紙巾半包裹著,看上去沒用多久,可能是昨晚,也可能是今早。 我無法形容那一刻的心情。 我媽打電話來的時候,我正在幫陸河收拾臥室。 自從上個月,陸河把家裡的備用鑰匙放到了我手裡。 這段時間,我幾乎每天都會過來。"
"福兒六歲進宮,本打算窩在尚食局混日子,混到二十五就出宮,誰知被挑給太子當引導人事的司寢宮女。 宮女們都說:「福兒這下要飛上枝頭了!」 福兒確實飛上了枝頭,可沒幾天叛王奪了位,太子也不是太子了,而成了廢太子。 福兒這個廢太子的唯一女人,自然要跟著廢太子去陪都『享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