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嘉姐情況可能不太好。”餘安嘆口氣,這才收回視線。
周明謙摁在胃部的力道,不自覺地,比之前又大了不少。
餘安解釋剛才莫予深為何不跟他說話,“莫總在奚嘉姐面前裝生病,裝作他不會說話。”
一個聽不見,一個說不出。這樣奚嘉就沒了心理負擔。
周明謙走向門診樓,餘安緊跟上。她之前跟姜沁打聽過,奚嘉住這家醫院,跟莫予深也沒離婚。
周導胃疼了快倆月,看過幾家醫院,沒查出什麼問題,醫生讓他調整飲食,注意保暖。
她現在越發覺得,興許哪天奚嘉姐康復了,周導的胃疼就不治自愈。他這多半是心理原因。
想道歉,沒機會。久抑成疾。
餘安側臉,“周導,這家醫院的醫生不錯,要是這次看了有效果,以後我們每周都來一趟。”
周明謙瞅著她,“你少說兩句,我胃就沒那麼疼了。”
餘安:“……”
閉上嘴。
醫院門口。
奚嘉下意識向後看了眼,確定剛才那兩人沒在後邊,她才問莫予深:“你朋友?”
莫予深:【不是。客戶。】
奚嘉:“客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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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予深點頭。
奚嘉如實道:“那個男的,好像對你不熱絡。”甚至是有點意見。
莫予深瞎編:【之前給他們拍過結婚照,把他p變形了。】
奚嘉笑出來。
第六十七章
莫予深沒帶奚嘉走太遠,就在附近公園逛逛。
奚嘉早上的記憶又清零, 這會兒能跟莫予深聊的, 就是剛才那兩個客戶。她問:“他們是做什麼的?那小女孩眼睛很漂亮。”
莫予深:【男的是導演, 女的是他助理。】
奚嘉:“這個愛情故事要寫成劇本, 大賣。”
莫予深不知道要怎麼接話。
剛才所謂的拍‘婚紗照’隻是他信口胡謅。至於周明謙跟餘安,現在也就是老板跟助理的關系。
周明謙喜歡奚嘉。
三月份時,周明謙回北京, 跟在奚嘉身後走了好幾個小時。當時的情況,負責奚嘉安全的司機匯報給了他。
男人也有第六感。往往,比女人的還要準。
在周明謙還沒上升到情敵時, 他早有預感。沒想到一語成谶。
說起劇本,奚嘉給莫予深加油鼓勁,“等我們都好了,我寫一個送給我們倆的劇本,剛才我把劇本名字都想好了。”
莫予深:【叫什麼?】
奚嘉:“就叫《戀上深海的星星》。劇本名裡還有你名字裡的一個字。你是深海,我是星星。星星隻有映在深海, 才能看到自己什麼樣子。”
她側臉問莫予深:“這個名字怎麼樣?”
莫予深停下腳步,一直望著她。
這個劇本她以前寫過。拿到星藍投稿,被周明謙拒了。後來他還讓她改名,說這個名字土。
他不知道, 這個名字還有這樣的意義在裡頭。以為她隨意取的。
奚嘉挽著莫予深胳膊,見他一直不打字,“是不是不怎麼樣?”
莫予深回神:【很好聽。以後拍成劇。】
奚嘉點頭,“就讓剛才那個導演拍。”
她給自己留了個幻想。幻想她能康復, 醋醋還在她身邊,然後拍一部她跟醋醋愛情的電影。
不枉此生。
在外轉悠了兩個小時。莫予深帶奚嘉回醫院。
這次才是冤家路窄。
莫予深在vip住院樓樓下,碰到了莫濂媽媽。莫濂媽媽眼眶微腫,沒穿病號服,一身裙裝,看似華貴。
莫濂媽媽辦了出院,之前莫董那番話,她傷透了心,原本在醫院待著,是想讓他妥協,把剩餘股份給莫濂。
如今,耗著沒了任何意義。
他的涼薄,她始料未及。
電梯門徹底打開,莫濂媽媽緩步出來。
莫予深對她視而不見,她也一樣,目不斜視。幾人擦肩而過。
莫濂媽媽之前還心存幻想,一夜之間都破滅。她以為同床共枕幾十年的丈夫能靠得住,到頭來,她還是個外人。
前些日子的莫氏股權之爭,按理說,莫老爺子那麼疼莫予深,應該是把股份給莫予深,避免莫予深和莫濂的博弈影響莫氏長遠發展。
然而沒有。
莫老爺子手裡所持股份,沒給莫予深分毫。
她暗自慶幸。猜測著,或許是因為莫予深跟奚嘉不一定有孩子,所以老爺子才遲遲不給莫予深股份。
給了莫予深股份,說不定最後就到季家手裡。
莫濂要是結婚有了孩子,莫老爺子肯定會給重孫股份。
這成了她現在唯一為莫濂爭取利益的機會。莫濂也不小了,早到了成家的年紀。
電梯的門闔上。
奚嘉問莫予深:“剛才那位女士,”她沒稱呼阿姨,覺察出莫予深跟那人之間的劍拔弩張。
“你跟她有過結?”
莫予深:【我爸婚內出軌對象,後來又娶了她。】
“對不起。”奚嘉歉意道。要是她有記憶就好了,不用再一遍遍戳他傷疤。
莫予深:【沒什麼。我倒是想忘了她。】
回到病房,奚嘉有些累,簡單洗漱,她躺床上午休。
等她熟睡,莫予深開始給她替換筆記,把之前跟寫劇本有關的內容全部剔除,加了些日常,還有每天讀書兩小時。
之後,他將她電腦裡劇本文檔全部打包發送他郵箱,然後本地刪除。
倉促趕完,奚嘉還沒醒,莫予深松口氣,他坐在床沿,給奚嘉把被子朝上拉,發現她手臂姿勢不對,不自然。
莫予深掀開被子,奚嘉一手緊緊摁著病號服口袋。
他把她手臂放平,奚嘉下意識還想拿回去,太困,手上沒力氣。
莫予深摸摸她口袋,裡面是張紙,他小心翼翼拿出,打開,是他的身份證復印件,上頭密密麻麻寫了那麼多字。
莫予深眼前一點點模糊開來,直至什麼都看不見。
這幾天他都沒注意到她口袋有東西。
每次她雙手抄兜時,總會嘴角上揚。眼神帶著一絲狡黠。他以為她在想什麼好玩的遊戲折騰他。
許久之後。
心情才慢慢歸於平靜。
莫予深把那張紙折好,放回她口袋。
他不會離開她。也沒什麼能將他們分開。他跟她之間,隻有死別,沒有生離。
——
奚嘉吃藥的第三周,副作用明顯。但她沒表現出來,白天時跟莫予深玩牌,下棋,讀書。
因為醫院要記錄她的一些數據,沒法再偷偷溜出去玩兒。
每次早上醫生查房,奚嘉都會支開莫予深,讓莫予深去給她買零食。
莫予深什麼情況都知道,每天假裝很高興,陪她一起樂呵。
一直到六月底,奚嘉頭疼,惡心的狀況才有所好轉。
莫予深每天都在病房陪著,寸步不離,奚嘉睡覺時,他都抓著她的手,感覺她不舒服了,他會用力攥她手指。
今天的午覺,奚嘉睡的時間不長,睜開眼時,擰著眉。
莫予深給她舒展眉心:【哪裡不舒服,跟我說。】
奚嘉迷迷糊糊中:“老公,我耳朵難受。裡面都是刺耳聲,太吵了。”
莫予深愣怔。她能聽到了?他趕緊趴她耳邊,“奚嘉,是我。”說的聲很大,重復了好幾遍。
奚嘉抱著他脖子,藥勁兒還沒過去,眼皮發沉,“老公,耳朵裡難受。”
莫予深:“一會兒就沒事了。”他用力抱著她。她還是聽不見外部的聲音。大概是太難受了,這是她住院至今,第一次這樣。
他喊來護士,將這個情況說明。護士激動,趕緊去找向教授。向教授今天不在醫院,打了電話過來。
“這是個好現象。”
莫予深克制著興奮:“那多久才能聽到?”
“這個可不好說,因人而異。不過你得做好心理準備,她聽力不可能恢復到以前,不過正常交流應該沒問題。”
向教授:“我六點鍾回醫院一趟,我們當面詳聊。”
這是住院兩個月來,莫予深過得最輕松、最有希望的一天。
奚嘉又迷迷糊糊睡著,那陣刺耳聲過去。
莫予深用毛巾給她擦擦額頭的汗,剛才她疼的頭發絲裡都冒汗。
手機震動,丁秘書給他發來消息:【晚上七點有個海外視頻會。李董規定,任何人都不能缺席。】
莫予深:【嗯,知道了。】
他給季清時打電話,讓他半小時內趕到醫院。
季清時每天下班都會來醫院一趟。
這兩個月,都是莫予深陪護,他跟父母要留在病房照顧奚嘉,莫予深不讓,說奚嘉不習慣。
他除了無語,再無其他。
奚嘉是他們帶大,怎麼就不習慣了。
一開始,父親和母親白天會在病房,和莫予深一起照顧奚嘉,可莫予深跟奚嘉兩人膩膩歪歪。莫予深也不避諱,把奚嘉抱懷裡像哄小孩子那樣,逗她開心,父母硬生生被逼退。
索性不再過去陪護,給他們小兩口多留點私人空間。
路上堵。季清時一個小時才到醫院。還有十分鍾到六點。
莫予深跟奚嘉說:【你的病情有了好轉,我去找醫生,商討接下來的治療方案。季清時陪你,有事讓季清時給我發消息。】
奚嘉拉著他的手,不舍,“那你快點回來。”
莫予深:【很快。你睡覺前。】
奚嘉點頭,下意識摸摸口袋,她有他身份證和聯系方式,能找得到他。
莫予深交代季清時幾句,匆忙離開病房。
向教授已經在辦公室等著他,奚嘉最新檢查報告單也出來了,跟之前的片子比,效果明顯。
他指指其中一張給莫予深看:“視神經以前被壓迫的厲害,你看現在有了好轉。聽力也有好轉的跡象。”
莫予深看不懂。
向教授先說了說好消息,接下來就是不算很好的消息,“她腦部病變,原因不明,通過治療,最後恢復成什麼樣,不好說。她的記憶點和記憶途徑會不會改變,也未知。”
莫予深沉浸在向教授的好消息裡,對剛才那番話並不關心。隻要不病變,恢不恢復都無所謂。
從向教授辦公室出來,莫予深沒回病房,直接去了停車場的車裡,他趕著開視頻會,在病房不方便。
七點鍾,太陽漸漸落下。最後一抹餘暉也被晚霞遮住。
季清時給奚嘉按摩耳朵,她一直說耳朵難受。奚嘉不時朝門口那邊偏頭看。
【坐好了。】季清時提醒。
奚嘉聽話坐直,可過不了幾分鍾,她又會朝那邊側身。
季清時:【看什麼呢?】
奚嘉:“二哥,莫予深怎麼還不回來。天都快黑了。”
季清時:【還沒跟醫生聊完,結束就回來。】
奚嘉應了聲,心不在焉。醫生早該下班。
暮色一點點合上,奚嘉瞅著窗外,彎月掛在了樹梢,最近眼睛舒服不少,能看到最亮的那顆星。
八點半了。醋醋還沒回來。
季清時給奚嘉煮了牛奶燕麥粥,【還有點燙。等等再吃。】
奚嘉覺得醋醋不會回來了,“二哥,你手機給我玩玩兒”
季清時沒給,“你要覺得無聊,我陪你打牌。”
奚嘉越發肯定,二哥在騙她,說什麼醋醋跟醫生談完就回,其實不是。二哥是在等她記憶清零,她就記不得醋醋。
奚嘉沒理會季清時,開始吃粥,隻吃了幾口,擱下勺子,“我吃撐了,到走廊上消消食。”
季清時點頭,開始收拾餐桌。
奚嘉出了病房,立即掏出身份證復印件,快步走到護士站,其中有個護士她眼熟,剛才還給她量過血壓,“您好,可以借我個電話用嗎?我手機在我老公那,他出去了,我有事找他。”
護士知道她聽不見,直接解鎖手機遞給她。
“謝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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