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和賀嘉語吃過飯,謝浔之打電話過來,問她在哪。
“來接你。”聽筒裡的聲音聽起來很低沉,有些陰晴難辨。
“你就忙完了呀?”易思齡看表,這才七點半,還以為他要忙到八九點。
謝浔之以為她在怪他忙太晚,笑了笑,解釋:“嗯,今晚要陪領導,所以有些晚,以後我盡量下班了就回來。”
易思齡本來還想表現得體貼包容,有妻子的樣子,但他這樣解釋,她就矯情起來了,有些委屈地嗲聲:“我又沒有非讓你陪我。才不要你陪。我有小炸魚……”
對面的賀嘉語:“………”
謝浔之不知為何,一整天等她消息沒有等到的滯悶在這一刻稍稍松泛,像憋久的氣,有了傾泄的出口。
他收到她的地址,讓司機發車,一邊說:“陪你是我該做的。”
“那更不要你陪。沒有哪條法律規定,陪我是該做的。”易思齡輕哼,發送地址的時候,才恍然發現,他們今天一整天都沒有聊天。
微信上一句對話都沒有。她忘記找他了,難道他也忘了問她一句,吃過飯了嗎?
不知道為什麼,昨天到今天,謝浔之有些奇怪,說不上來的奇怪。他從不會一整天不發消息。虧得她昨晚因為愧疚,半推半就和他做了三次,太便宜他了。
“是我想陪你,老婆。”他很溫柔地說,到這時,沉了一整天的臉才有了笑容。
電話掛斷。
謝浔之輕輕呼出一口氣,暗暗警告自己,不能再如此幼稚和別扭。他今天有故意的成分,故意不跟她發消息,就想看看她會不會想起他。
果然,沒有。於是他較勁,非要一整天不管她,到最後還是忍不住,給她打了電話。
謝浔之失笑,難得散漫地靠著後座,抬手扯松領帶,漆黑的眸看向窗外的霓虹點點,耳邊縈繞著她剛剛的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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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嘉語定的私房菜館謝浔之吃過,和老板也認識。圈子裡的一票公子哥都愛來這裡吃飯,食材新鮮,味道不錯,私密性好,老板嘴嚴。
邁巴赫安靜地停在餐廳門口,謝浔之下了車,站在車外等。他不是傲慢的性格,對人對事都講禮貌,等易思齡時,大多都會站在車外等。
一月的京城氣溫多在零度左右徘徊,好似隨時氲著一場雪,要落下來。
謝浔之穿著挺括的黑色大衣,又戴了黑色的羊絨圍巾,就這樣一動不動站在漆黑的夜色裡,仿佛和深凜冬夜融為一體。
透過燈火通明的玻璃窗,他看見兩個女孩手挽手,貼得緊密,說說笑笑走出來。
什麼時候和賀嘉語關系這麼好了?
謝浔之蹙了蹙眉。
易思齡從餐廳走出來就看見謝浔之站在那,陡然接觸到冷空氣,她還是不適應地打了個寒顫。太冷了,港島從沒有零度的天。
謝浔之怎麼不坐在車上等?不冷嗎。
易思齡朝他揮揮手。謝浔之唇邊聚起溫和的笑意,大步流星朝她走去。
“我有東西放在小炸魚車上,你幫我拿。”
“好。”
蘭博基尼的前備箱後備箱都塞滿,謝浔之和司機拿了兩趟才拿完。賀嘉語依依不舍地挽著易思齡,“你今天沒有陪我打臺球,明天陪我打。”
易思齡:“明天不知道,我要去找老三和寧寧玩。”
“那我們一起去找她倆玩兒。京大的食堂好吃,我們可以去體驗!”賀嘉語滿腦子都是玩兒。
易思齡勉強說:“那好吧,明天你來找我。”
賀嘉語喜笑顏開,又貼了貼她,這才說拜拜,跟謝浔之也打招呼,“三哥,先走啦。嫂子明天還歸我,你可別小氣。”
謝浔之臉色很沉:“趕緊回去。”
賀嘉語切了聲,一溜煙就跑了。易思齡無語,嫌棄她那粘糊勁,但唇邊的笑意很濃。
謝浔之滾了下喉結,把羊絨圍巾取下來,罩在易思齡的脖子上。突如其來的溫暖纏上脖子,易思齡怔了下,這才側過頭看他。
男人臉色冷峻,但溫柔,“京城冬天冷,你出門最好把圍巾和手套都戴上。”
易思齡委屈:“我還不是為你才來這裡的,不然我會冷嗎?”
而且你還一天不理我。這句話她沒說。說了顯得好像她等他消息似的,太沒面子了。
謝浔之感覺心髒無限柔軟,快要爛掉了,他低頭親了親她的臉頰,唇瓣感受到雪的沁涼,“我不會讓你冷。”
握緊她的手,把她帶上車。
車上很溫暖,尤其是坐在他溫暖的懷裡。邁巴赫後排空間巨大,把腿伸直也夠不到前排桌椅,明明兩人能坐得很自在,謝浔之偏要把她抱在懷裡,維持著雙腿緊繃的姿勢。
回到謝園後,司機和梅叔一起把那一大堆奢侈品袋子拿到他們的臥室。
謝浔之看著這些東西,笑了笑,“買了些什麼?”
“還不是衣服鞋子,能買什麼。”她故意不說都是為他買的禮物。她還得整理一下,關鍵是,把那件名為禮物的羞恥的睡裙拿走。
謝浔之點頭,眸色裡一閃而過的暗快到沒有任何探測器能捕捉到,他紳士地脫下大衣,掛在入戶掛衣架上——明天自有佣人來收走,清潔整理後掛回衣帽間。
“那我先去洗澡。還是你先洗?”他禮貌問。
“你先洗。”易思齡眨了眨眼睛,推搡他,讓他趕緊走。
浴室門關緊後,她才舒一口氣,飛快地從那一堆奢侈品袋子裡找出最不起眼也最嚴實的那隻袋子,攥在手裡。
——
等謝浔之從浴室出來後,臥室裡空無一人,隻有一堆禮物盒擺在床上。
他很輕地挑了下眉,不確定這是什麼意思。發梢吹到七分幹,還氤著水汽,熱水燻蒸過的眉眼,帶著幹淨又清寂的味道,下颌線鋒利流暢,水珠劃過,滴下來。
走過去,隨手打開一隻盒子,裡面是一條做工考究的領帶——墨綠配金色,佩斯利花紋很大膽,他很少嘗試這種異域風情的花紋。
謝浔之手指摩挲這條領帶,動作緩慢,徐徐,好似摸著一件脆弱又珍貴的瓷器。
她送給他的。
他唇邊勾起笑。她品味很好,果然送的東西與眾不同,一定是精心挑了許久。
謝浔之把領帶繞到脖子上,瘦長的手指流暢地打了一個溫莎結,但沒有系得很規整,松松垮垮的,畢竟身上還穿著睡袍。動作中不小心拂落了另一隻盒子,一對袖扣滾出來。
紅色寶石在燈光下幽幽而矜貴。
謝浔之一頓,把袖扣撿起來,明白了什麼似的,緊跟著,他把所有盒子都一一打開。
嶄新的黑色牛津皮鞋,紅色的底,梅叔為他準備過這種,他嫌太不莊重,所以不曾穿,但她喜歡這種。一隻金色配藏藍鱷魚皮表帶的腕表,表盤繪制藍色航海圖。一件白色襯衫,扣子是內斂的海貝。一條駝色的羊絨圍巾。一根黑色的編織紋路皮帶。
禮物堆滿了,視覺衝擊力很強烈,謝浔之看著眼前的場面,一時無聲。
門在此時推開,易思齡裹著厚實的睡袍走進來,紐扣系到最頂。她臉頰暈著兩團酡紅,看上去像喝了酒,微醺上頭。
謝浔之看著她走過來,鎮定地滾了下喉結,“這些是?”
易思齡覺得他明知故問,冷冷地哼,“禮物啊。你連這都看不出來?”
謝浔之目光深沉,探究,就這樣如隱秘的x光線掃著她,“都是我的?還是隻有其中某一件。”
易思齡被他弄煩,加上做賊心虛,瞪他:“當然都是你的!我沒經驗,不知道給男人送什麼,就都買了。反正你用得上啊。”
屋子裡暖氣開得很足,粉水晶象形香爐裡燃著沉木香,煙蜿蜒向上,渺渺地散開,充盈這間完全變了模樣的臥室。
這句話被自動翻譯成,她沒經驗,沒給男人送過禮物,所以看到好看的都想給他買。
謝浔之倏地站起來,朝她走去,易思齡不懂他是什麼意思,條件反射被逼退兩步。他身材高大修長,肌肉緊實,沒有西裝襯衫的束縛,像一匹從籠子裡放出來的雄獅,站在她面前是完全覆蓋的架勢。
“…你做乜?”易思齡吞咽口水,緊張。
謝浔之沒說話,手臂圈合住她的腰,輕而易舉把她抱離地面,折回床邊,坐下,讓她窩在他腿上。
他就這樣一言不發開始吻她,舌,強勢地闖進去,要汲取玫瑰的甜液。易思齡被他吻懵了,呆呆地坐在他懷裡,感受著滾燙的荷爾蒙入侵,因為太熱,她又穿著兩件睡衣,一件疊一件,就更熱,渾身都冒細汗。
易思齡拍打他,被他禁錮在懷裡,吻更深,她不小心拽住他脖子上松松的領帶,兩人就這樣一起倒下去。被單是玫瑰粉色的綢緞,四角被佣人繃得很整齊,被單上狼藉散著各種禮物,什麼圍巾,襯衫,袖扣,皮帶……
“謝浔之…”
謝浔之輾轉在她唇角,低低應了聲,密密麻麻地啄她的唇,氣息滾燙,語氣卻克制又紳士:“禮物很喜歡,謝謝。”
“唔……”
易思齡說不出話,閉著眼,眉頭蹙著。
他說:“今天一天沒有給你發消息,是我的問題,以後不會了。應該是我主動找你。”
“…………”
她發暈,迷迷糊糊中,領口的扣子蹦開。她終於呼出一口氣,沒那麼熱了。
外層的睡袍朝兩側散開,底下的黑色蕾絲就藏不住,謝浔之的手指頓住。下一秒,手指流暢而果決地劃開整排扣子。
禮物盒打開,完整的禮物露出來。
宛如俄羅斯套娃,禮物之下還有禮物,收禮物的人要耐心再耐心,一層一層打開禮物盒,才能得到最後的禮物。
謝浔之看著她身上那件新睡裙,沉靜的目光隱隱裂開紋路。系帶從上到下,隻要解開蝴蝶結,就能往兩邊散去,像極了禮物的包裝。
易思齡的思緒慢慢回籠,猛然發現自己要藏住的東西就這樣暴露在男人眼前,她驚慌,連忙拿手捂住,欲蓋彌彰地說:“你做咩…我剛剛試新買的睡裙…試一下…你好煩啊,你幹嘛亂動我衣服!”
謝浔之冷靜說:“我怕你熱。”
“我不熱。”
“但是你出汗了。”他手指漫不經心地點上她的鎖骨,抹掉香膩的汗水。
易思齡呼吸不暢,大腦在缺氧。他像山一樣傾覆過來,她有強烈地被壓制的感覺。
“這是什麼?”他沉沉地看著她,手指撥了下細吊帶,像彈弦類的樂器。
易思齡不懂他為什麼如此鎮定,看她的眼神沒有熱烈,隻有無限的幽沉。這和導購的話南轅北轍,導購說,穿上這件睡裙,伴侶看了會發瘋的。他一點也沒瘋,他很淡定,比平時還要淡定,這讓她很羞恥,感覺沒有任何魅力。
她嘴硬:“這是我的睡衣。新買的,不好看嗎。”
“為什麼要買這種睡衣?”
話一出,易思齡呆滯一秒。為什麼要買,這種睡衣。這種。
他的話聽上去像質問,指責她為什麼要買這種一看就是不正經的,挑撥的,別有用心的睡衣。易思齡感覺很羞恥,本來穿上就很羞恥了,非但沒有達到想要的效果,還把自己賠進去,丟了天大的面子。
他看上去像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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