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習生不懂這有什麼用意,還是認真點頭,“嗯,上午之前就能交給您。”
易思齡:“明天下午四點發出,營銷部三個小時之內讓這條博文變成熱搜第一。晚飯前後流量最好,要卡在這個時候。”
實習生懵在原地:“………啊?”
營銷部全體被點到,都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接。
黃屹航這才懶懶地抬起眼皮,好笑地看著易思齡,“易總,福娃娃官博統共才一萬粉絲,我們拿什麼頂上熱搜第一?我知道易總你很出名,是熱搜的常客,出席巴黎時裝周都能把明星的熱度壓下去,但一條福娃娃的人事變動通知而已,請問您是有超能力嗎?”
易思齡這次開會有經驗,讓人買了各種水果小吃和飲料,總不至於渴死大家。
她把氣泡水擰開,旁若無人地倒入那隻絢麗的江戶切子杯,直到氣泡噼裡啪啦散開,這才雲淡風輕小口小口抿,優雅地聆聽來自黃屹航的陰陽怪氣。
黃屹航覺得易思齡太作了,喝個氣泡水還要拿水晶杯喝,是這樣喝能喝出98年拉菲的感覺嗎?
他完全不想再說話,挪開目光。
“我是沒有超能力啊。”易思齡很平淡看了黃屹航一眼,“但我有鈔能力啊。你頂不上去,不能買?黃總,你自己是搞營銷的,說這種話,很不專業。”
黃屹航吃了個啞巴虧,定定地看著易思齡,氣得說不出話來。
鈔能力…買熱搜…
虧她想的出來。
易思齡定了定神,“趙總,撥一筆專用經費給營銷部,買熱搜買水軍矩陣炒熱度,請專業的公關公司來做。前期營銷必須加大投入,等關注度討論度上去,再配合具體的營銷方案,爭取十月份新產品上市之前,福娃娃能一直保持高話題度。”
趙束人麻了,“…好的…易總…”
經費經費經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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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發部推進的怎麼樣?是不是遇到困難了,怎麼一直沒動靜。”易思齡歪著頭,看向一圈部門總監中最話少也最不起眼的鍾森。
鍾森是研發部老大,他的奶奶是福娃娃的第一批員工,當年跟隨謝仁華先生創立了這個品牌,福娃娃的核心產品配方都屬於公司機密,一代一代傳承下來。鍾森對福娃娃的感情是其他人無法相比的。
鍾森沒有說話,不知道想些什麼。
“是不是我說的那種千層蛋糕不好做?”易思齡喝了一口氣泡水,潤潤嗓子,“沒事,兩天後謝浔之會把蛋糕從紐約帶回來,你一吃就知道我說的輕盈是什麼感覺。”
謝浔之的名字如此自然地從她唇齒中擦出來,眾人都震了震,彼此交換一個八卦的眼神。
有幾個膽大的,早已摸清易思齡外表高傲實則嬌軟的性格,甚至露出了曖昧的笑容,滿臉都是磕到了。
【啊啊啊!蒸煮發糖!開會開死的我瞬間活了!】
【老板的名字大小姐念出來好好聽啊…】
【隻有我的角度很清奇嗎?為什麼大小姐都不喊老公,而是脫口而出老板的名字!!盲猜一個,大小姐私底下都是喊老板的名字??】
【老板好慘,大小姐都不喊他老公。】
【還要給大小姐從紐約人肉快遞蛋糕!】
【可我聽董事辦的人說,老板私底下都是一口一個老婆…啊啊啊!無法想象嚴肅的老板喊老婆是什麼樣子!】
易思齡正在認真地和鍾森討論,壓根沒想到,大家非但沒有認真聽,還在偷偷開小差,八卦她和謝浔之。
鍾森沉吟片刻,說:“沒有,易總。你說的那種口感輕盈的低脂千層蛋糕倒是不難,口味主打中式抹茶和鮮花系列,研究中心已經在做了,下個月能初步擬定四種口味。”
“不過,您確定要改原配方嗎?有些老顧客吃了幾十年,突然改配方,我怕老顧客全跑光了。”
易思齡早就猜到鍾森一直擱置原配方改動是出於情感因素,很無奈地笑了笑,“鍾總監,我知道你對福娃娃的感情很深,但是產品口味不與時俱進,我們的包裝、店面、營銷做得再好,也沒有用啊。”
鍾森這幾天都在糾結這件事,“可原配方也很好吃啊。”
易思齡知道鍾森是絕對忠誠和可靠的戰友,不比黃屹航,尾巴翹到天上去了,需要狠狠鎮壓。
對鍾森,她的態度非常耐心,“鍾總監,原配方是好吃,可為什麼吃的人越來越少?現在大家的口味都變了,不愛吃太甜膩太油的東西,我們若是想把福娃娃賣給更多的人,想讓這個牌子重新輝煌,就必須在產品上下功夫。”
鍾森長嘆一口氣,“我知道,沒有不想改,易總。隻是光靠我們內部的試吃報告,我無法準確的知道哪些產品的哪些地方需要改進。”
易思齡看著他,“你是想要更多的試吃報告?”
“對,我們一直以來的招牌產品有五種,夾心奶糖,鳳梨酥,蘋果酥,雞蛋糕和鮮花餅。我需要每種產品的試吃報告,不少於五十份。”
易思齡點頭,下屬提出需求,她是領導,該她解決。
“之前的試吃報告都是怎麼做的?”
曾如說:“我們一般都是內部試吃,也會在集團官網發布填寫調查問卷的公告,願意填寫的員工都有獎品,但是效果不太好,沒什麼人願意參與……”
藍曜集團的內部官網囊括所有子公司,每家子公司都有屬於自己的板塊,平日發布一些公告和日常新聞。
易思齡:“都是些什麼獎品。”
曾如:“有價值三百元的福娃娃新春提貨券,有福娃娃大禮包,有一次還送過耳機和音響。”
易思齡皺起眉頭,“耳機和音響多少錢?”
曾如突然被問得有些忐忑,吞吞吐吐說:“……三百?”
易思齡抬手撐著額頭,閉了閉眼,一幅很絕望的樣子,五根晶亮的指甲在會議室的燈光下閃閃發亮。
她今天穿得很春天,露出修長的頸部和鎖骨。沒有謝浔之折騰她,她雙肩和鎖骨下的吻痕早就消退,可以穿這種方領的裙子。
輕盈的粉色紗裙如雲朵般,又像一捧被雨水打湿的花束。
若是易思齡不說話,隻是乖巧地坐在那,一切都是如此溫柔。
“你們有三億的經費,怎麼送個獎品還這樣扣扣搜搜的?我都能帶入其他公司的員工在私下怎麼吐槽我們。趙部長!”
趙束絕望地發出弱小的聲音:“…易總!”
易思齡握著水晶杯,紅潤的唇吐出令趙束萬念俱灰的話,“一等獎送三晚的星頂酒店維港大套房加米其林三星下午茶體驗卡,勞斯萊斯接送。二等獎送三萬元的新曜百貨儲值卡,任何門店都能消費的那種。三等獎送一萬的化妝品護膚品禮盒,牌子要響亮,別選二線,從現在開始,我們福娃娃做什麼都是一線,代言人一線,送的獎品也要一線。每個獎項名額各五個。”
趙束拼命地按計算器,面如死灰:“……易總,一個試吃問卷而已,我們要花接近四十萬?會不會太小題大做了?還是得勤儉持家啊……”
易思齡不管什麼勤儉持家,她的字典裡就沒有這四個字,“到時候這波消息發出去肯定會引起關注度,讓營銷號把這事炒起來,再請有影響力,幾個點評犀利的博主討論這件事,內容就寫……”
她思索了片刻,淡淡說:“百年老品牌痛定思痛,福娃娃改掉土味原來是認真的。或者,這種壕破天際的公司到底是誰在進,現在考藍曜寫試吃報告還有機會嗎?或者,大小姐下凡賣蛋糕,到底是真懂還是亂來,百年品牌在她手上能否破局……嗯,我隻是提一些思路,噱頭越足越好,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趁機買一波熱搜,把熱度頂上去。”
“市場部先不要著急去找經銷商談新產品的事,等我們都熱度和關注度都上來,手上有了籌碼,再和經銷商談不遲。”
易思齡語速不緊不慢,即使音色嬌軟,仍舊帶著天生上位者的壓迫感。
會議室悉悉索索的聲音都暫停,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易思齡身上。
黃屹航深深地看著易思齡,他必須承認,易思齡是營銷天才,她太懂如今的社會熱度,懂大家喜歡看什麼,追什麼,渴望什麼。這就是一場金錢的狂歡,就連她本人也是其中的一環。
一個任職公告,一個試吃報告,她要掀起這麼大的風浪,打響新版福娃娃上市的第一役。
四十萬算什麼?有她在,這種熱度一定會爆,帶來的名氣和關注度壓根就不止四十萬。
她將星頂酒店打造成為港島奢侈酒店前三,就是靠各種紙醉金迷的手段。大家就是為她的品味買單,她也聰明地把自己的優勢無限放大,甚至當做武器。
她甚至明白年輕人喜歡看她是喜歡什麼,喜歡她渾身充滿金錢的味道,喜歡她活得像奢靡的童話,喜歡她恃靚行兇,喜歡她在各大時裝周一擲千金,她本身就像一場夢。
大家喜歡這個夢永遠不醒,又同樣喜歡看夢破碎。
黃屹航打賭,接下來的一系列操作必定會把易思齡帶到風口浪尖。所有人都會關注她,看她是否能真的讓這個牌子起死回生,有希望她成功的,就有希望看她栽倒的。
易思齡願意來福娃娃,是需要勇氣的,一旦沒有把這個牌子做起來,或者出任何差錯,她會承受所有輿論的反噬,承受鋪天蓋地的嘲諷。
她知道這個結果,她做好了準備。
“趙部長,經費由你批,可以嗎?”易思齡微笑。
趙束如何不應?他覺得錢已經不是錢了,是水,照這樣下去,三個億根本不夠花。
“易總…咱們要換包裝,要請知名設計師,要升級門店,要研發新產品,要改配方,要炒作要買熱搜要請公關公司,要找周霽馳代言……您和黃總的神秘營銷方案還沒有討論出來,到時候肯定要花更多錢…”
“三個億不夠啊。”
趙束恨不得跪下喊易思齡奶奶了,他還打算在三個億裡面撈點湯汁喝,現在湯沒有,連菜沫子都沒有了。
易思齡淡定地安慰趙束,雖然這人喜歡貪小便宜,但管錢方面的確有一手,她還得留著他幹活,不能把人弄絕望了。
於是難得露出溫柔的笑容,她連哄謝浔之都沒有這樣耐心過,輕言細語說:“趙總監,錢的事,我找總部申請。你滿意嗎?”
趙束就快涕泗橫流了,“您滿意就好,易總,您在我心中是永遠的boss!我給您當牛做馬也把錢袋子管好。”
易思齡不知想到了什麼,臉微微發紅,立刻兇惡地瞪了趙束一眼,“不需要你當牛做馬,以後這個詞不準提。”
她隻要謝浔之給她當牛做馬就行。
趙束不懂自己哪裡說錯了,有幾分委屈。
易思齡敲敲桌面,朗聲說:“今天中午提前半小時下班,我請大家去商場新開的和牛烤肉店聚餐。想來的找張特助報名。”
會議室一時間齊齊歡呼,桌上的水果小吃再無人問津。
“大小姐!我們愛你!”
“易總就是天底下最漂亮最善良的老板!”
易思齡笑出聲,微微昂起下巴,有些撒嬌地嗔罵,“少來這套。”
——
烤肉店被包場,所有卡座都坐滿,點的食物如流水一樣送上來,場面像熱鬧的派對。
經過這緊鑼密鼓的一個月,方榮根也漸漸感受到了,福娃娃崛起不是夢。隻要福娃娃做強做大,他作為副總,好處能少到哪裡去呢?走出去也挺胸抬頭,驕傲啊。
他滿面通紅地舉起飲料,“我們所有人敬易總一個!易總私底下給我說過,隻要咱們福娃娃今年能有大起色,咱們年末獎金全部翻倍!”
“啊啊啊啊大小姐!!”
“易總易總易總!”
所有人舉杯,敬易思齡。易思齡無奈,她是喜歡出風頭,喜歡被人誇贊,但不喜歡這種鋪天蓋地的彩虹屁。
易思齡嬌貴地端起她的水晶杯,站起來:“就敬這一次。接下來認真吃飯,別動不動下桌了。”
耳邊響著滋啦啦的烤肉聲,紋路細膩的和牛在炭火上迅速收縮,食物天然的芳香溢出來。
易思齡作為東道主,卻吃得有些心不在焉。
她一直在想一個很嚴肅的問題:如何找謝浔之,不,如何找謝董要錢?
不是易思齡找謝浔之要錢,是福娃娃的總裁找集團總部CEO要錢。
易思齡慢吞吞抿著椰子水,她可沒找過除易坤山以外的男人要錢。找謝浔之要錢簡單,找謝董要錢可不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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