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吃完早餐,周銘把妹妹送到隔壁奶奶家,又叮囑了幾句之後,才去網咖上班。
江延昨晚上了個夜班,一直睡到中午才起。
中午網咖幾個人坐在一起吃飯,吃過飯後,周銘叫住江延,“延哥,下個月發工資,我能不能先錢存在你這裡?”
江延抱著臂看他,“怎麼了?”
周銘舔了舔唇角,“我現在還不能辦銀|行卡,每個月發的錢放在家裡我不放心。”
周銘沒打算把錢丟了的事情告訴他,但江延不是什麼遲鈍的人,“你錢丟了?”
“……沒。”周銘低著頭,忍住眼裡的酸澀,“沒丟。”
江延放下胳膊,語氣淡淡的,“可以,下個月工資放在我這裡可以,那之前給你發過的工資要不要拿過來我一起收著?”
“那些錢不用了……”周銘沒敢看他,沒什麼底氣的說道:“還是要留一點在手上花。”
“行。”江延看著他,沉默了幾秒,沒什麼預兆的開了口,“你媽是不是拿你錢了?”
周銘猛地抬起頭,愣了幾秒才想起來說話,“不、不是,她沒拿……”
說到最後,他也說不下去了。
江延眼皮一跳,看著眼前的小少年,沒什麼耐心的搓了搓眉毛,“你媽現在在哪?”
周銘臉忽的漲紅了,支支吾吾半天才報了個地名,“……她周末應該都在這裡,不過我也不確定。”
江延嗯了聲,撂了一句“在樓下等我”後就自顧自回了房間。
-
Advertisement
周銘說的地方,江延以前聽人提過,開在市中心的紅燈區,明面上是個按摩店,實際上幹得都是些見不得人的勾當,被查過幾次,但歇不了多長時間,又會開起來,裡面水很深。
到地方之後,江延沒讓周銘跟著一塊進來,畢竟是自己母親,有些場面該避還是要避一點。
江延順著巷子往裡走,沒怎麼費力就找到了周母所在的按摩店,店面裝飾的很樸實無華,卻因為燈光的緣故顯得很曖昧。
畢竟也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江延在門口站了幾秒才走上臺階,掀開簾子進了店裡。
店裡就三個人,見到江延很快就有人迎了過來,是個大波浪,“小帥哥,按摩啊?”
江延不動聲色的往後退了一步,神色冷淡,“我找程華玲。”
大波浪嬌俏的笑了笑,往簾子後面喊了聲,“玲玲啊,有人找你。”
被叫做玲玲的女人很快從裡面走了出來。
江延看了她一眼,周銘的眉眼像她像了七八分,可惜再像也沒有用,他直奔主題,“你兒子是叫周銘吧?”
程華玲愣了愣,疑惑的看著眼前的年輕人,“是啊,怎麼了?”
“他在我網咖上班的事情你知道嗎?”江延沒給她回答的時間,語氣冷淡:“你兒子在我們網咖上班的時候偷東西被抓住了,我們念在他年紀小,就沒報警了,但是他偷的那些錢和東西,得還。”
程華玲一聽到錢,臉色唰地就變了,“這個死逼|樣的,好的不學,整天就學這些偷雞摸狗的事情。”
罵完,她又回過神,警惕的盯著江延,“你是什麼人?你說他偷東西我就得信?”
江延從口袋裡摸出兩張紙和自己身份證遞過去,“我是網咖的老板,這是合同和產權證復印件。”
“你要是不信,現在可以跟我去一趟網咖,或者給周銘打個電話確認一下。不過我覺得不必費這個功夫,我們沒必要騙你。”他不緊不慢地說,“我們已經核算過了,周銘總共從網咖拿了四千塊的東西,周銘自己也交代了,他花了一千六百八十二,剩下整數還有兩千三百一十八,我們也不要多了,把剩下的兩千三還了就行。”
程愛華沒說話。
她早上剛偷拿的錢,還沒來得及花,就放在隨身的錢包裡,打算晚上下班之後和幾個朋友去喝一杯。
放起來之前她數過,正好有二十三張。
“偷竊金額滿兩千元就足夠被拘留了,但這不是我們想要的,周銘來我們網咖之前,也知道我們的規矩,他還不上,就得家裡人來還,要是還還不上,那就隻能弄掉他——”江延沉沉的睇了她一眼,“或是你的一根手指算作教訓了。”
江延初中混世那幾年跟什麼道上的大哥去拖欠的房租,碰到那些老賴,大哥基本上都是這麼撂狠話的。
他把大哥的架勢學了十足十,再加上又冷著臉,氣勢很迫人。
程愛華沒有再多想和懷疑,語氣帶著討好,“我有錢,兩千三是吧,我有我有,我拿給你。”
她進去拿包,翻出錢,都沒有點直接就遞給了江延,“不用數的,我早上剛拿的,正好的兩千三。”
江延嗤笑了聲,接過錢還是裝模作樣的點了點,而後看著眼前的女人,“這些隻是周銘欠的錢,除了這些,作為贖罪,周銘會繼續在網咖兼職,沒有工資的那種,另外——”
他拿錢輕拍了拍程愛玲的臉,語氣威脅,“周銘偷東西這件事我不希望還有別的人知道,這畢竟會影響到我們網咖的聲譽,你是聰明人,你知道該怎麼做。”
“我知道我知道。”程愛玲咽了咽口水,尷尬的笑了笑,“我知道該怎麼做的。”
江延沒再說什麼,把錢收了起來,轉身走了出去。
周銘還等在外面,期間給他發了好幾條短信,他低頭在回消息,眼前倏地站過來一道人影。
他嚇了一跳,猛地抬起頭,“……”
-
林窕在看到他進了店裡之後,雖然不相信他是這樣的人,但也還是好奇他到底來這種地方要做些什麼。
她和孟昕直接等在巷子口,在看到他走出來的時候,孟昕看了眼手機,小聲道:“才不到二十分鍾,這麼點時間校霸應該也做不了什麼。”
“……”林窕說,“我也沒覺得他會在裡面做點什麼,我就是好奇。”
江延出了門就在看手機,沒注意到眼前是什麼情況,林窕直接走了過去,擋在他面前。
他抬起頭,一臉驚訝。
林窕面無表情的看著他,“男朋友,我覺得我需要個解釋。”
江延確實沒想到還能在這裡碰到林窕,一抬頭的時候,手機差點沒拿穩,“你怎麼在這?”
林窕和江延在一起久了,有時候也會沾染到一點他的習慣,比如這會,挑著眉看著他的姿態,就跟江延如出一轍。
冷漠又高傲。
“你不覺得這個問題該我問嗎?”
江延收起手機,在她臉上捏了下,勾了勾唇角,“這地方不好,出去和你說。”
“?”林窕推開他的手,“你怎麼知道這地方不好?你試過了?你難道真的那什麼了?”
“……”江延屈指,中指骨節凸起,很不留情面的在她額頭上崩了下,“瞎說什麼。”
林窕被他半摟半抱著出了巷子。
孟昕默默跟在後邊,她什麼都沒看到什麼都沒聽到。
周銘還等在原地,遠遠看到江延拉著人出來,快步迎了上去,等到看到被他扯在懷裡的人時,愣了愣,沒想起來說話。
江延松開林窕的手,從口袋摸出一疊錢遞給他,“給。”
周銘接過錢,眼淚跟著掉了下來。
林窕疑惑的看著他。
江延看著還不到自己肩膀高的少年,伸手在他肩膀拍了拍,“別哭了,錢我先給你,你要是想放我這裡存著,回頭再拿給我。”
周銘抹了把臉,“……好。”
江延笑了笑,“行了,你先回去吧。”
周銘點點頭,很快離開了這裡。
林窕扯著他胳膊,“他是誰啊?”
“網咖新招的臨時工。”江延低頭看著她,“挺那什麼的一小孩,好不容易賺點錢,還被他媽給偷了。”
“所以你是過來給他要錢的?”
“嗯。”江延低聲說,“……他媽在這裡上班。”
“……”林窕默了默,“他看著挺小啊,還沒成年吧?”
“沒,還不到十二歲。”
林窕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你還是個人嗎?!他這麼小一孩子你也招?”
她面無表情,義正言辭道:“你這個黑心資本家。”
江延:“?”
作者有話要說: -沒想到周銘能寫這麼長……後面還有點內容寫不下了,明天繼續!!愛你們!!
第65章 羨慕
有關於周銘的事情林窕沒怎麼深入了解,隻是知道他家裡情況特殊,本身就不是八卦的性格,其他的也就沒再多關注。
江延解決完周銘的問題,也沒什麼其他的事情,打算直接回網咖,林窕和孟昕也逛得差不多了,索性也跟他一起回了網咖。
到了網咖之後,孟昕和林窕直接去了二樓的包廂。
江延把她們兩的買的東西放回自己的房間,下樓在大廳看了一圈,沒看到周銘。
他走到吧臺,屈指敲了敲桌面,低著頭問:“看到周銘了嗎?”
網管小七茫然的搖了搖頭,一頭金黃色的碎發隨著他的動作也跟著晃了晃,“沒看到,他不是跟你一起出去嗎?”
“我讓他先回來了。”江延站在吧臺邊上,掏出手機給周銘打電話,聽筒裡是一道機械的女聲,“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他微皺了下眉頭,拿著手機在桌面上點了點,“等他回來跟我說一聲。”
“好,知道了。”小七抓著頭發笑了下,打趣道:“哥,你對周銘這小子可真上心啊。”
“他一小屁孩。”江延也沒多再說什麼,“玩你的吧。”
他收起手機,轉身回了房間,坐在桌前寫試卷的時候,中間休息的時候給林窕發了條消息。
-過來。
林窕當時不知道在做什麼,隔了幾分鍾才回。
-來哪?
-我房間。
-青天白日,你約我一個小姑娘去你房間,意欲何為?
-……
他沒再回。
過了幾分鍾,林窕還是上來了。
她站在桌旁,手指隨意翻著桌上的書,“找我做什麼?”
江延往後靠著椅背,一隻手搭在桌沿上,手臂底下壓著一張試卷,“過來學習。”
“……”林窕翻書的手一頓,“你認真的?”
“你覺得我像在開玩笑?”江延從旁邊抽出一疊試卷,“這是你上周寫的卷子,我昨晚幫你把錯題都勾了出來,你看看。”
林窕驚了,抬手在他額頭上摸了一下,“你是不是受到什麼打擊了?你以前不這樣的啊。”
哪有人談個戀愛天天找女朋友一起寫試卷的啊。
江延笑了,把試卷放在手邊,低聲問,“我以前什麼樣?”
“就很不愛學習,一副生看淡與我何幹的樣子。”林窕半倚著桌沿,語重心長道:“男朋友,我好心提醒你一下,戀愛不是怎麼談的。”
“那該怎麼談?”江延說,“你教教我,我第一次不太熟練。”
林窕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嘴硬道:“反正不是你這麼談的。”
江延輕輕地“啊”了一聲,笑意慵懶,“那我換個方式。”
話音剛落,他倏地伸手握住她的手腕,輕輕一扯,就把人摟進懷裡,摁在了腿上,手臂環著她的腰,溫軟的唇貼著她的耳廓,輕輕吹氣:“這樣的,行嗎?”
“……”林窕渾身僵了一下,耳朵很快紅了起來,聲音有些顫,“你、你這這、這、個方式好像也不是太行啊。”
熱門推薦
直男校草跟女友吵架被趕出家門。我試探地問:「要不,先 住我家?」誰知,他一住就是半個月。
研究生導師想把他兒子介紹給我。 無奈之下,我從大街上拉了個帥哥。 「導師,這是我剛找的男朋友。」 帥哥一臉懵的看著我,又看了看導師。「爸?」
我穿越到京圈文裡,為了逃避家族聯姻,開了一個修車鋪。 京圈太子爺們一天撞壞兩輛車,我的小日子十分滋潤。 直到有一天,女主跑到我的修車店來打工。
高考結束,衛燃哄著我開了葷。 之後他食髓知味,糾纏我整整七年。 朋友們都笑他舔狗: 「你就嫁了吧,他就差把命給你了。」直到偶然間,我發現了他的社交小號。 幾千條動態裡,滿滿都是病態的痴戀。 一身白裙的女孩漂亮嬌嫩。 是他遙不可及的白月光。 我這才知道,原來戀愛七年, 他把性給了我,卻把愛給了別人。
我囚禁了養我長大的清冷師尊。 他雙手被縛,衣衫大開,眉眼被遮。 一副任人採擷的模樣。 我日日與他歡好,卻不敢叫他一句師尊。 直到正道人士將我打成重傷。 堅固的鎖鏈被他輕易掙脫,一身血衣擋在我面前: 「我看,誰敢動我徒弟!」
我是個結巴。班裏人最大的樂趣就是逼我講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