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忘記了,老餘這個人不一樣的,他的思維和想法跟正常人不能相提並論。
江延心裡因為這件事窩了不少火,沒什麼心情在這件事情上多費口舌。
林窕緩了緩,從難以置信逐漸過渡到心平氣和的接受,湊過去安慰他,“要不然我去找老餘給你解釋解釋?”
“……”江延轉著筆,半截胳膊壓在試卷上,偏頭對上她的目光,“我謝謝您啊。”
林窕沒忍住,噗嗤笑了聲,手指在他胳膊上撓了兩下,“哎呀,你這個人怎麼這樣啊。”
估計是硬幣項鏈戴在右手不方便,江延最近把這個掛飾戴在了左手腕上,林窕撓了幾下,手指順勢勾住繩子,“不過,你跟我說實話,老餘對我們兩在一起這件事真的沒說什麼嗎?”
江延已經開始寫試卷,手指握著筆,目光掠過題目,很快勾選出正確答案,“你還指望他能說些什麼?”
“祝我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
江延停筆,抬頭看著她,笑了笑,“你不覺得這有點為難他了嗎?”
“滾吧你。”
收回手的時候,林窕在他手腕上狠狠地掐了一下,用了十成的力道。
江延也不是什麼感覺都沒有的人,輕嘶了聲,抬眸對上林窕霸道的目光,無奈笑了聲,倒是什麼也沒說,拿起筆繼續寫試卷。
自己找的女朋友,沒沒辦法,隻能寵著。
老餘受傷這件事很快翻了篇,除了江延和林窕,沒人知道他是怎麼傷的,老餘也知道江延的秉性,知道他不會亂說,但是不知道他會不會去找人麻煩,私下裡還找過江延幾次,叮囑他不要放在心上。
江延聽得耳朵都起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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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次找他的時候,江延有點受不了了,“老餘,我最近真的很忙,我跟你發誓,我真不會去找那兩個男生的麻煩。”
最近入夏,老餘把菊花茶換成了荷葉蓮子,清涼下火,“我知道我知道,我這趟找你過來,不是為這件事,我是想問問你有沒有興趣參加競賽。”
聞言,江延松開緊蹙的眉頭,拉開旁邊的椅子坐了下來,“什麼競賽?”
“湖大的物林杯。”老餘從桌上拿過一張報名表,“這個比賽今年改了賽制,前三名可以預選進入國家隊,要是有機會還能代表國家出戰。我看你初中的時候有參加過這個比賽,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啊?”
“沒有。”江延拒絕的幹幹脆脆。
“……”老餘還想再掙扎一下,“前三名有機會預選進入國家隊學習,你真的不再考慮考慮?”
江延把玩著老餘桌上放著的小玩意,淡聲說:“老餘,您別勸我了,我志不在此,當然不會把時間花在這上面。”
聽到這話,老餘來了點興趣,“那你志不在此,志在哪?”
江延沉默了會,斂眸看著老餘炯炯有神的目光,沒忍住,笑了出來,打趣道,“好男兒,志在四方。”
“……”
關於競賽的事情老餘沒有再多強求江延參加或是不參加,關於他到底志在何方的事情,他也不是很想過問。
入夏之後的日子過得一天比一天快。
窗外枝繁葉茂,陽光從樹蔭罅隙間穿過,爬牆虎愈爬愈高,逐漸覆滿整面牆壁。
夏日蟬鳴不斷,氣溫升高,熱浪滾滾,連空氣都是熱的。
高二和高三的教學樓遙遙相對。
臨近高考,整個高三教學區氣氛緊張,林窕有一次跟著學生會的衛生部去高三那邊檢查衛生。
倒沒有想象中那麼恐怖,有埋頭學習的,也有趴在桌上睡覺的,更有甚者還在玩手機。
氣氛雖然沒有老師口中說的那樣緊張和爭分奪秒,但林窕還是能感覺出來壓在他們身上的重擔。
有些東西看不見摸不著,但不代表就可以忽視。
路過其中一個班級時,林窕看到教室後邊的黑板上貼滿各種便利貼,上面寫著每個人理想的大學。
在黑板上方寫著一句話。
-在你想要放棄的時候,想想是什麼讓你當初堅持走到了這裡。
高三的生活雖然苦澀無味,但在很久之後回味起來,這或許會是人生裡最美好的一段時光。
六月高考很快到來,全校師生放假。
十中是其中一個考場,學生離校之前,需要把教室清空打掃幹淨,課桌椅擺好。
傍晚時分的校園被暮色籠罩,天空被雲朵分割成一片片,夕陽浮於雲層之間,光芒萬丈。
十八班所有人都被留下來大掃除。
每一組被安排了不同的打掃任務,林窕和江延所在的第四組負責擦教室前後的玻璃。
教室總共也就四扇窗戶。
分配下來,一扇窗戶前能站好幾個人。
林窕原本都已經站了上去,被江延連人帶抹布直接給抱了下來,“你還是乖乖在底下站著吧。”
說完,他伸手從旁邊扯了塊抹布,踩著旁邊的凳子站了上去。
林窕也沒走遠,就站在窗戶底下,“江同學,你這樣我很不好意思啊。”
江延沒接話,抬手擦了一小塊玻璃之後,才低頭看著她,“這裡髒,你往邊上站一點。”
林窕哦了一聲,往旁邊挪了一點位置。
周圍人都在熱火朝天的忙著,她也不好意思歇著,索性拖了張凳子站在他旁邊的位置,“我這麼站著好奇怪啊。”
江延看了她一眼,倒也沒說什麼,隻是手下的動作快了很多。
林窕也就是做做樣子,這裡擦擦那裡擦擦,順便跟他搭著話,“你暑假有什麼安排啊?”
十中的期末考試安排在六月底,高考過去之後,也就大半個月的時間。
之前的暑假,林窕都是泡在家裡打打遊戲,或者跟孟昕去別的城市玩一玩,兩個月的時間也這麼過去了。
“不知道。”江延對暑假沒什麼概念,每年都過得千篇一律,沒什麼意思,“你有什麼安排嗎?”
“我也沒有。”林窕停下動作,仰頭看著他,“要不然我們今年一起組團出去玩吧,就跟之前去海城一樣,我們幾個人一起。”
“嗯。”江延看著她,“出去玩我沒意見,但為什麼還要帶上別人?”
“……”
林窕無話可說。
江延低頭把沒有什麼形的抹布疊成豆腐塊,想到了什麼,“對了。”
“嗯?”
“你今年生日怎麼過?”江延從桌子上跳下來,站在兩張桌子之間,手搭著桌沿,“跟你爸媽一起過嗎?”
林窕的生日在八月份,正好在暑假。
對於她的生日,方儀宋格外重視,除去他們夫妻兩不在溪城的那幾年,這些年林窕過生日都是在家裡過的。
“嗯,應該還是跟他們一起吧。”林窕轉過身,面朝他,“我七歲以前,他們一直不在溪城,每年我的生日在他們那裡不是被提前就是被延後,現在他們在我身邊了,可能就會比較重視這些。”
“那白天呢,有時間嗎?”
這是兩個人在一起之後,碰到的第一個生日,江延心裡還挺想陪她吃個飯,給她過一個正式的生日。
外面的天完全變得昏黃一片。
鎏金色的光芒溫暖而柔和。
林窕看著他,笑了笑,“有啊。”
-
高考兩天時間過得很快。
再回去上課的時候,高三的學生回校參加畢業典禮,整個高三教學樓底下白茫茫一片。
到處是撕碎的試卷和課本。
有人在吶喊,也有人在哭泣。
但不管怎麼樣,屬於他們的高中生涯算是結束了。
高考一結束,高二的學生就等於已經步入高三,林窕已經明顯感覺到各科老師的緊迫感。
倒是老餘,還一如既往地捧著茶杯,悠闲樂哉,仿佛自己帶的不是畢業班。
十八班之前刮起的學習風氣沒能堅持下來。
班級裡又回到以往的狀態。
期中考試之後,高二就已經開始高考的一輪復習,林窕在物理方面的短板愈發明顯。
連著幾次周考,物理都隻剛過及格線。
在期末考試之前,還有一次周考,林窕再一次卡在及格線上。
林窕原本對成績這些算不上多在意,但連著幾次的失敗,也難免讓她有些挫敗感,“物理怎麼這麼難啊。”
溪城已經完全入夏,氣溫很高,教室裡早早的開了空調,冷氣十足。
江延穿著純白幹淨的T恤,露在外面的一截胳膊冰涼,聞言也沒說什麼,低頭看著她的試卷。
說來也奇怪,林窕的數學算不上差,甚至可以說是拔尖的,按道理在邏輯思維方面是沒有什麼問題的,但怪就怪在,她的物理成績就是一直上不來。
江延也一直在給她補習,效果說不上好,但也不是一點效果都沒有,隻是時好時壞罷了。
“我拿你沒一點辦法了。”江延指著試卷上面一道選擇題,“這道機械守恆的題目,我印象裡,最起碼和你說了六七遍了。”
“……”
林窕無言以對。
其實有些題目她確實有印象,但往往都會在結果環節出錯,如果是計算題或者最後的分析題倒也還好,還能有個步驟分,但在選擇和填空這些隻看結果的題目上,基本上都會失分。
像江延剛說的那道題目,她把步驟寫出來,思路是對的,但到最後替換公式的環節,還是錯了,導致結果天差地別。
高考理綜選擇題一共三十三道,一道四分,林窕在物理的選擇題上能失掉七八道選擇題的分數,再加上五道填空題。
她前面的客觀題基本上拿不到什麼分。
“這真不能怪我。”林窕覺得熱,臉貼著桌面,“真的。”
江延低笑,“不怪你,難道還怪我了?”
林窕啊了一聲,直起身,一本正經的看著他,“你別說,還真的怪你。”
“……”
午休時間,因為天氣太熱,男生也沒出去打球,坐在教室後排打遊戲,動靜還挺大的。
有人罵了句髒話。
林窕回頭看了眼,又很快收回視線,往他那邊湊了點,眼眸裡像是隱著細碎的光,很亮。
“著名的哲學家夏基爾·胡徹·夫斯基曾經說過,一個家裡隻能有一個學習好的人。”她挨得很近,溫熱的氣息在江延耳邊縈繞,“你看你物理這麼好,肯定是老天把我在上面物理的天賦分給你了。”
“……”
-
林窕的瞎雞兒鳥語並沒有得到江延的認可,並且到最後,江延又給她拿了幾套物理卷子。
期末考試結束後,十中原定的準高三班補課計劃,由於溪城近日氣溫太高的緣故被無限期推遲。
原本在放假之前,江延和林窕說了打算趁著暑假幫她鞏固一下物理,可誰知道放假第二天,林窕就被方儀宋帶去了南城避暑。
再回到溪城已經是半個月之後的事情。
七月份的溪城高溫灼熱,太陽像是有無盡的熱量,白日裡的街頭熱浪滾滾,街道旁的樹木全都蔫了吧唧的,連刮來的風裡都是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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