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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點,沈御將熟睡的尤綿抱回了家。
看見體溫計上的數字是38.5,他輕輕皺了眉,開始在家裡找退燒藥。
不應該答應她大雨天胡鬧的。
沒有照顧好,讓她生病了。
廚房的燈光昏暗,他衝著熱水,熱氣水霧彌漫在他黯然的眸色裡。
尤綿半睡半醒,渾身沒有力氣,她支撐著身體,緩緩從床上醒來。
卻發現是在沈御家的客廳裡。
身上還是湿漉漉的,沈御的外套還在她腿上蓋著,尤悠球搖著尾巴在廚房的門口。
她眯了眯眼,模糊看見了廚房裡那修長的身影。
“醒了?”沈御將熱水的溫度調好,摸了摸她的額頭,並沒有退燒的架勢,又將藥遞給她,“吃了,然後去洗個澡,睡一覺,明天請假。”
“我生病了?”尤綿燒得有些迷糊,聽話地接過水杯,仰頭喝了下去。
腦子裡面僅存的意識隻有一個。
——明天要被田恬罵了。
“不該帶你淋雨的。”沈御用紙巾擦了擦她的嘴角,“我會去和你父母解釋,一會就用臥室裡面的浴室洗澡,衣服扔髒衣桶裡。”
“頭發要吹幹才能躺下,水溫調高點,不要凍著,室內空調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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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御念叨著,也不知道尤綿有沒有聽進去。
就看見她懶懶地打了個哈欠。
“去,洗完再睡。”他拍了拍她的腦袋瓜。
“我睡覺穿什麼呀?”尤綿故意眨了眨眼,問他。
“回家去拿。”沈御回答得幹脆。
“那我回去可就不回來了。”尤綿又說。
沈御頓了下,“拿完回來。”語氣裡幾乎是沒有商量的餘地。
他必須要看著尤綿退燒。
於是尤綿又像個小偷一樣回到家裡拿衣服。
她從來沒有在男孩子的家裡過夜。
心髒砰砰砰地跳著。
今晚,她做了太多父母眼裡不乖的事情了。
沈御家的臥室密封性很好,門關上也有隔音,尤綿呆在房間裡洗澡,然後吹頭發,乖乖按照他說的做,躺在床上。
她嘗試著睡覺。
卻睡不著了。
這張床,她不是第一次睡在這裡。
很久之前,沈御抱著她也來了這個房間。
專門為她鋪的,床墊很軟,躺著就像是陷進去一樣,枕頭也是蓬松軟軟的,被子也很暖和。
尤綿覺得好像比自己家的好睡一點。
但她現在沒有睡意。
“沈御——”她在房間裡大喊了聲。
回應她的時候門外尤悠球歡快的小爪子踢踢踏踏地板的聲音,還有沈御緩緩走近的動靜。
房門被打開。
他也剛洗完澡,頭發剛吹幹,松軟地低垂著,換了幹淨的家居服,站在門口,“怎麼了?”
沈御開了房間的燈,看見尤綿躺在床上,黑色長發絲散在白色枕頭上,整個小人裹在被子裡滾來滾去。
他心髒頓了下。
目光沒有停留多久,他佯裝看空調的溫度,又或者是看窗戶有沒有關嚴實,就是不再看她。
“我睡不著——”她懶懶地拉長音調。
不應該。
沈御他從前吃這些退燒藥都是吃完倒頭就睡的。
“你陪我。”她又說。
“燒糊塗了?知道你在對一個成年男性說什麼嗎?”沈御語氣平淡,壓根不搭理她,隨意地將她被子又掖了掖,幹脆直接用被子蒙住她的臉。
頭發被他弄得亂糟糟的,尤綿從被窩裡探出個腦袋,氣鼓鼓地說,“老大讓你陪個睡怎麼了?”
怎麼了?
她還問怎麼了?
沈御輕蔑了句:“小屁孩。”卻還是安靜地坐在了她的床邊。
“手。”尤綿側躺著,命令道。
“呵。”沈御冷哼了聲,然後將手遞給她。
尤綿牽著他的手,牢牢握著。
“我想聽歌。”她又說。
“大半夜要聽什麼?”沈御微皺了下眉,但還是將手機給了她。
“去拿耳機,有線的那種。”尤綿又命令了起來。
“我看你真是不想睡。”沈御淡淡說著,然後起身去找有線耳機。
暖橘色調的小夜燈映照著少女乖巧的臉頰,她哼著小調,開始擺弄沈御的手機。
清澈如剪秋水的眸眼低垂,長睫透過光在眼睑灑下淡淡陰影,恬靜得如同瓷娃娃般。
沒有和他獨處一室的緊張神色。
尤綿也沒有膽大到和他現在做一些出格的事情。
今天能夠接吻,就已經夠她激動很久了。
“給。”沈御將耳機給她。
“你一邊,我一邊。”尤綿將耳機的另一半給沈御。
整個房間裡除了他倆,就是一隻狗,根本沒有別人。
耳機毫無意義。
但是尤綿就是固執這麼做。
沈御不問她原因,戴上了左邊的耳機。
白色的耳機線並沒有很長,他靠近尤綿,才能勉強和她一起戴上。
尤綿也靠近他,手伸出被子想摟著沈御,卻又被他抓著掖回了被子裡。
“別再凍著。”他口吻認真。
接著,沈御主動將手臂枕到了她的腦後,將她摟進懷裡。
尤綿靠在他的肩膀上,開始放耳機裡的歌。
當歌詞唱到:
“Take my hand now,
抓緊我的手,
Stay close to me,
靠近我的心,
be my lover,
成為我愛人,
Won't you let me go,
不要放開我的手”
她緊緊地拉過了沈御的手。
很緊很緊。
房間裡很安靜,兩人都沒有再說話,這首歌一直單曲循環著。
直到尤綿的呼吸逐漸變得均勻沉重。
沈御沒有離開,他聽著歌詞。
自然明白她想說的話。
——留在我身邊,牽著我的手。
——別離開。
他摸了摸尤綿的額頭,在凌晨四點,天色已經微涼,她的燒終於退了。
沈御抬眸望著窗外朦朧的霧色。
將她的手放在手心裡。
————
尤綿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發現是在自己家的臥室。
她已經不發燒了,稍微精神了點,但是頭還是有些疼,慌亂地看了眼時間,已經是上午十點。
應該是請過假了。
剛發出點動靜,田恬就從門外走了進來,手裡還端了碗粥,“醒了寶貝?”她心疼地皺了皺眉。
“媽。”尤綿有點怕田恬知道昨晚的事情,怯生生地喊了下她。
“快好好休息吧,今天想睡多久都沒問題,我給你請了假,爸爸去菜市場買了好多好吃的,中午我做飯,乖,再睡會。”田恬念叨著說。
“沈御......”尤綿試探性地提了這個名字。
“哦,今天早上是他給你送過來的,說是昨晚看你暈在門外,照顧了你一晚,也辛苦他了。”田恬又說。
尤綿以為沈御會找一些靠譜的理由。
“你說你大晚上還跑出去幹什麼?是不是家裡憋壞了想散散心,唉,媽媽理解,沒關系的。”田恬又繼續說,根本沒往別的方向想過。
“媽媽,我睡在沈御哥哥家裡都沒事嗎?”尤綿又問道。
田恬瞥了她一眼,“能有什麼事?那孩子人品我們全家都是知道的,媽放心他。”
“你就這麼放心他呀?”尤綿繼續問。
田恬這才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你什麼意思。”
“哦,沒有沒有。”尤綿頭瞬間搖得跟撥浪鼓一樣。
為什麼這麼放心他呢?
尤綿猜一定是自己從小到大太乖了,所以田女士才沒有擔心過她早.戀的問題!
——————
沈御清早將尤綿送回家後,就出門了。
他回了趟家。
沈弈書在後院裡給花澆水,柳沁整理著書房裡的藏書,一切和諧。
在這個雨後的晴天裡。
沈御在郵箱裡收到了香港大學phd面試通過的offer。
他環視著家裡,沈弈書還在玩弄著花葉,柳沁沒有察覺到什麼,依舊在整理書房,明媚的陽光穿過雲層落在木地板上。
他從小到大取得過的榮譽被母親當做藏品一樣懸掛在樓梯側面的牆上。
算上今天,或許還會多個博士offer。
沈御關上了郵箱。
佯裝無事發生。
兩年前他想象過這一刻。
那應該是鑼鼓喧天,舉家歡慶的一刻。
不亞於高考成績出來的那天。
沈御記得柳沁當時大笑著抱著沈弈說“孩子有學上了”。
兩個歲數加起來過百的人了,抱在一起開心地像個孩子。
隻是今天。
錄取的事情,沈御誰也沒有說。
第45章 系我呀 30
尤綿簡單休息了一天之後就照常回班裡復習了。
書桌上堆積的依舊是成山的題冊,黑板上的倒計時一天一天地換著數字,她不急不躁,一切都塵埃落定。
高考前的一個星期,尤綿過得格外輕松,她坐在位置上繼續聽著董明張口就來的心靈雞湯,偶爾有人發瘋在教室門口大吼一聲,又或者失控地看著年級榜的排名哭出來。
這些都見怪不怪了。
董明為所有人準備了高考筆袋,裡面裝著每個人的準考證,終於拖到這個時候才發出來。
每個老師結束了他們的最後一堂課,紛紛和學生道別。
尤綿坐在靠窗的位置,停下了手中的筆,她剛刷完了高考前的最後一張英語試卷。
尤綿沒有去對答案,她將試卷夾在了所有的復習資料裡。
答案已經不重要了。
六月六號。
田恬和尤慶豐帶著尤綿去看考場。
家長不讓進考場,尤綿見到了班級裡幾個同學,恰巧李續和她同一個學校考點,隻是考場不同。
“怎麼樣,緊張嗎?”李續叼著可樂的吸管,對著尤綿眉飛色舞。
尤綿心事重重地搖了搖頭。
兩人走進教室裡左右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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