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文柏抿了下唇,覺得自己還把保溫桶拎在手裡有點傻。他一邊轉向往樓下的廚房走,一邊不耐地道:“哦,可能是鬼上身了吧。”
宴文嘉靜靜地看著他走遠,然後才關上了臥室門。
宴文嘉懶洋洋地斜倚在沙發上,先是翻了會兒雜志,再打了三盤遊戲,又刷了刷微博,欣賞了一下今日傻逼言論……甚至還看了部電影。
他還是沒能等到顧雪儀上門。
宴文嘉緊抿了下唇。
……這就完了?
他以為她要借機大肆發作,端起“大嫂”的架子,對著他灌雞湯、講大道理,甚至是直接破口大罵……恨不得手撕了他。
但沒有……全都沒有。
他們的交集從她把他死死按在水裡開始,也從這裡結束。
他好像隻是從她眼皮子底下經過的,一隻微不足道的螞蟻。
她懷著慈悲的心腸把這隻螞蟻撿起來擱到了一邊。然後……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在劇組,她沒有再和他交談,甚至連多餘的目光都沒有分給他。
回到宴家,也一樣……她分給他的目光,甚至還不如給宴文柏的關注多。
宴文嘉猛地將手中的耳機捏變了形,然後起身去了床上。
望著天花板……
好像又是難熬的,不知道任何生存意義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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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文嘉壓下焦躁,閉上了眼。
而真·鬼上了身的顧雪儀坐在臥室裡,按照記憶,和網絡上得到的訊息,正慢條斯理地給自己做著護膚。
不如她那個時代的繁瑣,但卻更加的有效。
等做完這些,她又慢吞吞地享用了晚餐以及餐後水果,又重新洗了個熱水澡,這才睡下。
那條從商場買的小裙子,顧雪儀也沒有扔掉,而是掛進了衣櫃。
哪怕再家大業大,也不應該造成沒必要的浪費。
宴家人都已經不是稚齡了,他們養成今天這樣的性子,當然不是一日之功。要糾正過來,也不是一天就能做到的。先晾一晾吧……
什麼宴朝、宴文柏、宴文嘉……一系列的名字都慢慢從顧雪儀的腦中退去,她睡了個好覺。
第二天,顧雪儀和之前一樣,起床、洗漱,吃中式早餐。
別墅裡安靜極了。
“四少去學校了。”
“二少……二少還沒動靜。”
大概是怕顧雪儀亂來,說話的女佣連忙又補充了一句:“二少休息的時候不許任何人去打擾,所以、所以早上他應該是不會下來了。”
“嗯,我知道了。”顧雪儀淡淡應了聲。
女佣小心地看了看她的臉色,確認了好幾遍,顧雪儀竟然真的沒有生氣,然後才放心地走開了。
大約是因為有了江二上門時,顧雪儀的姿態做鋪墊,失去了宴朝的宴家,也沒那麼草木皆兵了。哪怕已經得知簡昌明要來,宴家上下也都有條不紊地運轉著……
沒等到下午,簡昌明還沒來,顧學民夫婦倒是先上門了。
顧雪儀想要了解更多信息,就轉頭問了女佣:“他們上一次到宴家,是什麼時候?”
女佣呆住了。
好半晌,她才艱難地出聲:“好像、好像是去年,您和先生結婚那天?”
顧雪儀:……
這可真夠久遠的了。
之前江二上門的時候,也沒見他們打過電話,更沒見人登門探訪。
現在為的是什麼很明顯了……
為了簡昌明?
在原主的記憶中,她和父母的關系不錯,畢竟她能和宴朝結婚,顧學民夫婦是出了大力氣,下了大賭注的。而早年,顧學民夫婦為了女兒能嫁入聲上流社會裡地位更高的人家,可沒少在原主的身上花錢。
隻可惜,光用金錢和功利去堆砌,出來的原主是個什麼貨色……一目了然。
想也知道,顧學民夫婦好不到哪裡去。
顧雪儀目前並不想和宴家以外的事端多做糾纏,她也絲毫不畏懼指責……
“繼續擋著吧。”顧雪儀說。
“啊?”女佣愣了下,說話都結巴了:“擋、擋著?”
女佣的目光接觸到顧雪儀的臉色,這才意識到她不是在說笑。
“可是,如果他們一直不走……”
“那就讓他們等在門外。”看誰先忍不下去。
“如果外面非議宴家的話……”
“我的性格刁蠻古怪,脾氣大,做出這樣的事不是很正常嗎?”顧雪儀平靜地反問。
“……”有一丶道理。
女佣望著她氣定神闲的模樣,突然間生出了恍若隔世的感覺。
如果不是這樣,太太怎麼會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呢?
她絲毫不在意外界對她的評價,就這樣從她自己的口中說了出來。可越是這樣,越是讓人難以將這些負面的詞匯和她扯上關系。
自從顧雪儀和宴朝結婚後,顧學民夫婦就一直在等著從宴家得到好處。是,是有人看在宴家的名頭上,連宴家打一聲招呼都不用,就自動給他們提供了一些便利……
可是很快,這種便利他們就享受不到了。
除此外,其他實質性的利益,他們更是一點都沒有得到。
顧學民夫婦哪能甘心?
他們等啊等,等到了現在,結果宴朝失蹤了。
眼看著這步棋是走錯了,宴家可能要走下坡路了,……簡昌明作為宴朝的好友,又親自上門拜訪了。那是不是說明,宴朝的事是有轉機的?更也許,他們還能再趁機和簡昌明好好結交結交!
等了這麼久的顧學民夫婦當然輕易不肯離開,就這麼生生等在了門外。
他們沒等到顧雪儀開門,卻等到了宴朝的秘書。
宴朝的秘書姓陳,叫陳於瑾,有承自宴朝的風採,是個笑面虎。
顧學民幾年前拜會過的一個業界大佬,在陳於瑾手裡吃過大虧。顧學民親眼目睹,也就落下了點陰影。
哪怕沒見到宴朝本人,但這會兒車窗一調低,光是露出陳於瑾那張笑眯眯的臉,顧學民就本能地縮了下脖子。
“陳總。”顧學民打了個招呼。
簡昌明果然要到了!
不然陳於瑾也不會來!
想到一會兒要來的簡昌明,顧學民也就大膽了:“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可能是雪儀還沒起床吧。這別墅裡的佣人也不知道聰明點,竟然一直不開門放我們進去……”
陳於瑾笑了笑:“我先進去看看是出了什麼問題。”
顧學民剛想說“好”,結果腦子裡雷達一響,突然反應過來,陳於瑾先進去了,那他們不還是進不去嗎?陳於瑾可不會回頭來管他們!
這宴家上下,連帶宴朝手下的人,都沒一個把他們顧家放在眼裡的!
“那我和陳總一起進去吧。”顧學民打開車門,湊上了前:“我也看看陳總怎麼叫開的門。”
陳於瑾心下有點煩。
轉頭讓司機踩了油門。
宴家別墅大門很快打開。
陳於瑾的車進了門。
顧學民剛想邁步跟進去,但想到裡面又還挺大,還走得一段路,就回頭準備開車。結果他剛坐回去,大門就又關上了。
顧學民臉色一沉,忍不住在心底罵了句髒話。
這他媽的一個個,都看不上他是嗎!
陳於瑾很快進了門。
女佣說:“太太在二樓看書。”
看什麼書?
陳於瑾好笑地想。
難不成是在看什麼《如何抓住一個男人的心》,又或者《怎麼從離婚中分得更多財產》嗎?
陳於瑾心下好笑,臉上也就真的露出了點笑意,隻不過看上去是禮貌的笑。
上到二樓。
顧雪儀正好從沙發上起身,赤腳踩在鋪了厚厚毛絨地毯的地面上。沙發旁邊不知道為什麼擺了一個小冰櫃,顧雪儀正蹲下身,從冰櫃裡往外拿東西……
聽見腳步聲,顧雪儀不急不緩地轉過頭。
“喝下午茶嗎?”顧雪儀問。
和江二不一樣。
來的是宴朝的秘書,屬於“自己人”。
素面朝天,穿著寶石綠的柔軟居家服,緞子的材質,墜感很好,更襯得她身形修長。
深沉的色彩,並不顯老,反而有種別樣的貴氣,並且更襯得她肌膚賽雪。
光從她背後的窗戶透進來,為她加冕上了一圈兒聖光,愈發美得不可方物。
宴家別墅裡安靜極了。
宴文嘉等人都不在,絲毫沒有要為這個大嫂解圍,擔起會見簡昌明的事的意思。不過就算他們在也沒什麼用。
陳於瑾對這個結果並不意外。
但讓他意外的是顧雪儀。
那是顧雪儀,但又不像是顧雪儀。
她返身已經坐回了沙發上,微微弓著背,伸出纖長的手指,推動了面前那盤水果:“要吃嗎?”
姿態冷靜平和。
剎那間,陳於瑾以為自己見到了另一個宴朝。
樓下。
又一輛車抵達了宴家。
顧學民終於等到了他想要等的車。
但車窗搖下,裡面露出的面容卻不是簡昌明,而是另一張三十歲左右女性的臉。
“我是簡芮,我來拜訪宴太太。”
“我小叔已經在宴氏等候陳總了。”
簡昌明覺得去一趟宴家也挺沒必要的,他返京是為了宴朝的事。宴朝的事找陳於瑾就夠了。至於安撫宴朝的家眷,就交給簡芮好了。
而陳於瑾這會兒在顧雪儀的對面落了座。
顧雪儀已經換了本書看,她手邊就擺著那本剛看到一半的書,外面的封皮上寫著——
《人間椅子》。
陳於瑾的目光滯了滯。
那恰好是他相當喜歡的一本書。
作者有話要說:陳秘書來的時間不湊巧,要是明天來,說不準顧姐就在看《母豬的產後護理》了。
第11章 宴總頭上綠
那並不是一本算得上大眾的書,風格獵奇。……顧雪儀會看這樣的書?陳於瑾壓下了心底的訝異。
“謝謝。我不用。”陳於瑾低頭看了一眼顧雪儀推來的水果,出聲拒絕了。宴太太的手段不少,他還真怕一不小心被扯進去。
出聲的同時,陳於瑾心底也已經做好了,怎麼應對顧雪儀翻臉發作了。
顧雪儀點點頭,面上沒有絲毫情緒的變化。
她自己慢慢吃了起來,一邊吃得優雅一邊問陳於瑾:“陳秘書是為了簡先生登門的事來的,是有什麼話要囑咐我嗎?”
陳於瑾面上還帶著笑容,看上去眉眼溫柔,很容易就能讓人接受從他口中說出來的話。
“我希望太太到時候,請不要說話。”
但這一刻從陳於瑾口中說出的話,並不溫柔,甚至還顯得不留情面到了冷酷的地步。
顧雪儀頓了頓,眸光微微上移,她在思考。
這個世界,她初來乍到,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陳於瑾比她更專業,有陳於瑾出面,她不開口也很好,免得說錯了話,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好。”顧雪儀應聲。
這下輪到陳於瑾頓住了。
這麼好說話?
陳於瑾迅速收拾好了情緒,微笑道:“好的。”
這時候,一陣腳步聲到了樓下。
女佣神色復雜地上了二樓,來到顧雪儀面前:“太太,簡芮女士到了,還有……還有顧先生和顧太太。”
顧雪儀皺了下眉。
還是把顧學民夫妻放進來了?
應該是跟著那位簡芮女士進來的。
想到這裡,顧雪儀就不由轉頭看了一眼陳於瑾。
陳於瑾被她看得有一點莫名,慢吞吞地眨了下眼,腦袋往前探了探,露出了一點詢問的神色。
顧雪儀心底對這個陳秘書的評價,又提上了一個臺階。
他倒是很聰明,進門的時候,依舊把顧學民牢牢攔在了門外,不怕得罪人。看似笑得一派祥和,底下藏著的卻是強硬的手腕。
顧雪儀很喜歡這樣的聰明人。
“既然進門了,那就先請他們到樓下喝茶吧。”顧雪儀說著,扭頭問了問陳於瑾:“簡芮是簡昌明什麼人?”
陳於瑾沉默了下。
顧雪儀是真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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