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爺沒下來。”
“他下來吃午餐了嗎?”
她的午餐是在新書房吃的,捧著書,連門都沒有出。
女佣說:“也沒有。但是送到小少爺的房間了。”
顧雪儀皺了下眉,轉身往樓上走。
女佣有些怕顧雪儀,連忙跟上去解釋道:“小少爺經常這樣的,不太喜歡別人去打擾他。”
而且小少爺那麼乖巧,從來不需要別人操心啊……
顧雪儀站在了宴文宏的臥室門外。
她才發現,這個房間和她的新書房正好是上下對著的。
顧雪儀抬手敲了敲門。
門內沒有動靜。
顧雪儀臉色不變,繼續敲門。
過了足足半分鍾,才有人走到了門邊,問:“誰?”
“是我。”顧雪儀說。
門“吱呀”一聲開了。
顧雪儀的目光一瞥,就瞥到了進門左手邊櫃子上的食物。還好好的,一點都沒有動過。
Advertisement
“不舒服嗎?”顧雪儀問。
宴文宏掀了掀眼皮,露出一點乖巧的表情,他甚至還露出了一點笑容:“還好啊。大嫂,我想睡一會兒……”
顧雪儀一隻手抵住了門,輕輕一用力,門就開了。
她的動作猝不及防,宴文宏擋都擋不住。
宴文宏的模樣完全映入了顧雪儀的眼中。
他穿著白色的棉質睡衣,碎發因為被汗水濡湿而貼住了額頭,面色蒼白。
顧雪儀立刻轉頭吩咐:“讓司機備車。”
“你自己走下去,還是我讓保鏢抬你下去?”
宴文宏:“……”
他低聲道:“我自己來吧。”
顧雪儀掉頭走在了前面。
宴文宏扣住了門,用了點力。
顧雪儀突然回頭,說:“如果你想這麼把門關上,一會兒我不介意讓保鏢用切割機把門切開。”
宴文宏笑得更柔軟了:“大嫂,我怎麼會呢?我這就下來了。”
他的目光閃了閃。
她不僅變得平靜如水、喜好甜食了,她還變得手腕強硬了。
宴文宏被塞進了車裡。
顧雪儀緊跟著坐進去,還往他身上扔了件外套。
宴文宏抓著外套,指尖微涼……然後顧雪儀又往他掌心塞了個暖寶寶。
宴文宏實在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顧雪儀。
她好像處處都能想得格外妥帖一樣……
等車到醫院的時候,宴文宏的臉色已經是一片煞白了。
檢查、拍片、拿到結果……
一系列下來花了半個多小時。
“……病人一直有胃潰瘍的病史,在食用牛奶以及寒性食物後,就引起了嘔吐、腹瀉……”醫生說。
護士不知道從哪裡找了張輪椅給宴文宏坐。
他乖乖坐在上面,屈起大長腿,蒼白的臉看著有點可憐,更顯得少年氣了。
但顧雪儀掃了她一眼,發現他面上沒有一點多餘的情緒。
仿佛醫生描述的病人並不是他。
宴文宏很快吊上了水,醫生又給開好了服用的藥物。
顧雪儀走過去坐下。
她伸出腿,用高跟鞋的鞋尖將輪椅往這邊勾了勾。
“胃痛,為什麼不拒絕?”顧雪儀問。
宴文宏低聲說:“我不知道我有胃病。”
“疼你感覺不到嗎?”顧雪儀的嗓音冷了冷。
他應該會時常感覺到胃裡不舒服,消化不好,甚至常常想吐才對。
宴文宏抿了下唇,似乎是不太適應別人這樣問他。
過了幾秒,他才慢吞吞地說:“那是大嫂對我的好意。”
“如果對你的好意,最終是害你的東西。不要也罷。你應該學會拒絕。”
“……”宴文宏沒有應聲。
前頭三個,之前是說什麼都不聽。
輪到這個,又成了說什麼都聽。
“你先掛水。”顧雪儀說著,起身出去給陳於瑾打了個電話。
陳於瑾手機鈴聲響起來的時候,他還有一瞬間的恍惚。
“喂,太太?”
“陳秘書,下午好。”顧雪儀頓了下,才說出了自己這通電話的目的:“你知道宴文宏就讀的學校叫什麼名字嗎?”
那頭陳於瑾挪動鼠標,看了一眼電腦日歷。
宴文宏回來了?
陳於瑾抿了下唇:“抱歉,這個我不太清楚。他的學業,並不是由宴家安排的,而是由他母親那邊安排的。”
顧雪儀抿了下唇。
宴文柏說他去祭拜了自己的母親……她就默認了,宴父曾經的情婦都不在了。
原來還有在世的。
“好,我知道了。打擾了。”
“不……不算打擾。”陳於瑾還準備再說點什麼,但那邊已經掛斷了。
陳於瑾隻好放下了手機。
宴文宏回來了啊……
顧雪儀走回到病房,接了一杯熱水,遞給了宴文宏。
不如直接問宴文宏本人。
顧雪儀啟唇,正準備問他,宴文宏抓著那隻杯子,卻突然出聲問:“大嫂對二哥他們也是一樣好嗎?”
……
宴文宏這頭住進了醫院,另一頭顧雪儀又上了熱搜。
#顧雪儀與寶鑫裴總的弟弟#
@今日八卦:今天下午有記者目擊了宴太顧雪儀與寶鑫裴總的弟弟瘋狂購入珠寶、包包的場景……[圖]……
裴麗馨讓助手把筆記本放到了自己的面前,她打開了熱搜,一邊扭頭冷聲說:“顧雪儀收了我的東西,卻遲遲沒做出舉動。那就不能怪我們了。這個熱搜一上,至少在別人眼中,她已經和寶鑫站在一起了。如果她再不動手,宴朝真的活著回來了,第一個要收拾的就是她……一紙離婚書就能逼她去死了。”
裴智康在那裡逗留足夠久,就是希望讓他們找來的記者多拍幾張可用的照片。
以體現顧雪儀和寶鑫的人的親近。
這在普羅大眾眼裡,多半是看不出什麼東西的。於是他們又特地僱佣了水軍去帶帶節奏,到時候落在有心人眼裡,足夠他們從中得到一些信息了。
裴麗馨說著掃了一眼電腦屏幕。
但上面的字又小,又密集,裴麗馨實在懶得看了,就叫了助手:“你念給我和裴少聽聽。”
助手愣了下:“念什麼?”
“念評論區的內容。
助手盯著看了會兒,磕磕絆絆地念道:“羨慕哭了,這就是有錢人的生活方式嗎?”
裴麗馨皺眉:“下一個。”
“啊我死了,顧雪儀真美啊啊!”
裴麗馨眉頭皺得更緊:“都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助手隻好趕緊又往下跳:“呃……牛批,寶鑫的裴少給宴太拎袋子。真的很狗腿子了。”
“等等!你念的什麼?別念了!給我!”裴麗馨面色一變,猛地將筆記本翻了回來。
裴智康的臉色也一下變得奇怪了。
姐弟兩個都湊在了電腦屏幕前。
助手連忙尷尬地擺擺手說:“裴總,剛才那話真不是我說的,就是我念的評論,評論這麼寫的……”
裴麗馨沒出聲,她氣得什麼話都哽在喉嚨裡了。
隻見營銷號放出去的照片裡,顧雪儀踩著高跟鞋,身形婀娜,氣質出眾。仿佛天生高貴的大小姐。
而裴智康跟在後面,左右手都拎滿了東西,又因為宴文宏和顧雪儀並肩的關系,他走在了後頭。
這麼一看上去!可不就跟狗腿子追著大小姐跑,給大小姐拎東西一樣嗎?
再一看評論區:
【誰能科普一下寶鑫?】
【很牛逼的一個企業,很少人知道它是宴氏的子公司吧?反正真的很牛逼,不可言說的那種牛逼。】
【666。我好像聽過裴家的大名,聽業內說,挺兇的。結果裴少在宴太面前跟小貓似的?】
【裴麗馨的弟弟?裴智康?高中同學。emmm這人特吊,人品奇差。沒想到在宴太面前,這麼低三下四。OK我爽了。】
【給宴太拎東西,是他裴智康的榮幸吧!】
……
裴麗馨姐弟出身山村,家境貧窮,最窮的時候,裴麗馨去垃圾堆裡撿過人家不要的零食。
後來裴麗馨得了宴勳華的資助,念了大學,熬死了宴勳華的原配,嫁進了宴家。兩姐弟才過上了好日子。
他們這輩子最討厭的是什麼?
最討厭的就是別人說他們沒有錢,說他們低人一等……
裴麗馨氣得砸了手邊的煙灰缸:“顧雪儀她到底什麼意思?她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們安排了記者在拍照片?所以她才這麼故意欺辱你?好讓所有人都看見你給她當僕人!”
裴智康動了動唇:“她可能……就是天生傲慢。”
裴麗馨想到之前顧雪儀的種種表現,也不得不承認,的確,顧雪儀就是天生傲慢。
裴麗馨把話吞進了肚子裡。
裴麗馨緩了好一會兒,才緩過勁兒。
“寶鑫的事遮不住,咱們的榮華富貴都得沒。宴朝的事如果不解決,咱們說不好還得丟命。宴朝這人……手段太狠,太陰損。他活著回來,誰都別想好過……”裴麗馨吸了口氣,似乎是在努力克制心底想起宴朝時的恐懼。
“還是請她去慈善晚宴吧。那天封總會出席。封總會願意替我們來教訓她,把她教訓得服服帖帖的……敬酒不吃吃罰酒。她也不能怪我們。”
裴智康回想起封俞的模樣,說:“姐,真能行嗎?”
他怎麼總覺得,和封俞打交道,就是在與虎謀皮呢?
“我覺得也許封總不會願意幹這種下九流的事……”
“屁。”裴麗馨爆了粗口:“他封俞為了達到目的,就沒有君子過。他巴不得宴朝死得透透的呢!”
“阿嚏——”
一個噴嚏打出來,年輕男人愣了足足十來秒,大概是沒想到自己會有這樣的反應。
半晌,他才緩緩皺起了眉。
身後的門推開,很快,他的眉頭就舒展開了。
年輕男人轉動著身下的輪椅,緩緩轉過了身。
來的是個皮膚黝黑的外國男人,他衝年輕男人一頓擠眉弄眼,用蹩腳的口吻問:“怎麼樣?那個你們華國的女學生,照顧你照顧得還好嗎?”
年輕男人掀了掀眼皮,眉眼清俊疏淡,透著一點漠然:“不好。”
“她話太多,還不戴口罩,我懷疑她把流感傳染給我了。”
塔塔:?
一層薄薄的門板外。
年輕又臉皮薄的女大學生,臉色先是紅,再是白,再是青紅白交錯。然後她猛地一掉頭,正對上年輕男人幾個手下疑惑的目光。
她落了兩滴淚,拔腿就跑了。
第36章
參加這個所謂的慈善晚宴前,顧雪儀特地給陳於瑾打了個電話。
“我和簡先生都沒有收到這個晚宴的邀請函。”陳於瑾在那頭頓了頓說:“太太如果去了晚宴,也許就會見到封家和宋家的人了。”
顧雪儀應了聲:“嗯。”
隻邀請了特定的一些人物,而不是將大半個上流圈子囊括進去。
這個晚宴應當是有問題的。
“我沒辦法跟隨太太前去了。”陳於瑾說。
“沒關系。”
“太太注意安全。”
“好。”顧雪儀說完,在掛斷電話前,又補了一句:“這些天辛苦陳秘書了。”
宴朝不在,要運轉這樣一個龐大的商業帝國,哪怕擁有再多的人才,也沒辦法完全抵消首腦缺失帶來的麻煩。
陳於瑾這些天的確很累。
熱門推薦
丞相府小公子裴見遲被我煮了。生米煮成熟飯的煮。據說, 丞相大怒,頭一回對他上了家法。我心虛不已,叫人拖了七 八箱彩禮擺在了丞相府門口。
玩遊戲輸了,懲罰是給死對頭發:【一百塊買你一晚。】 柯逾白秒回: 【你找死?【多少?100?【不是,我就值 100??【怎麼不說話,慫了?【那什麼....是今晚嗎?
未婚夫看上了我家的私生女。理由是:她看著怯懦又乖,很 適合娶回家相夫教子。我知道,他一直喜歡小嬌妻。而我不 是。一別經年,再相見,我在談判會上殺伐果決。
我失憶了,不記得他了。我媽說:「他特別痴情,離開你就 活不了。」閨密說:「他就是你的舔狗,你生氣的時候,他 真的哭得像條狗。」原來,我嫁了一個戀愛腦老公,我還
(一)晨光熹微,空氣清涼。隻聞窗外 鳥聲清潤,又是一日和暢。我披衣下床,推開廂門,面前是那熟悉的白蘭
「做嗎?」糖人攤前,我問沈硯。 他握住我的手一僵,緊張道:「公主,此處不可。」 他蒙著眼,我都能想像出他眼尾泛紅的模樣。 「……」 所以在他眼裏,本公主已經是這麼瘋狂的形象嗎? 其實……好像也是。 瘋批色胚霸總長公主 X 溫柔病嬌眼盲小嬌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