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你是不是要動手了?”他壓不住內心的焦躁,問。他怕她出事。
“你今天沒事做嗎?”顧雪儀淡淡反問。
她道:“沒事做,那就回去再讀讀兵法。”
盛煦:“……哦。”
顧雪儀收起了手機。
另一頭封俞在辦公室裡轉了兩個圈兒,他咬牙切齒地說:“我還沒還債,你可別他媽死了。”
“收拾東西。”
“啊?”
“去機場。”
撲克牌這玩意兒最開始就是他弄出來的。
隻不過那幫傻逼有了自己的小算盤,大家之間的聯系才慢慢少了。更何況這幾年形勢變化快。封俞都懶得和人去爭黑桃。
但顧雪儀要死這麼個組織手裡,那可就開大玩笑了!
宴朝不是什麼草包,他在那裡應該沒問題。
但封俞的大腦裡還是突突地跳,腦子裡又一次回播了顧雪儀那句“對待自己人,…先禮後兵”。
自己人。
華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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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雪儀剛一收起手機,就被人打飛了。
手機直直墜入了海中。
有點可惜。
手機也不便宜。
錢應當花在刀刃上,可不是用來浪費的。
顧雪儀心道。
“啊,不小心。”龍珍在背後說:“估計是撈不上來了。我給你賠一個新的吧。”
龍珍也不等她說話,又笑著說:“宴呢?他怎麼沒有和你一起?”
“噢,你看不習慣宴會廳裡的玩法對吧?其實這個很正常的。還有很多玩換妻的呢。其實你也可以去試一試。……我們手裡握著權勢財富,有什麼是不能嘗試的呢?”
顧雪儀心道,你要玩偷襲,你倒是偷啊。
打飛個手機就完了?
她轉過頭問:“龍小姐很喜歡華國文化,那讀過華國兵法嗎?”
龍珍摸了摸袖管裡的槍,自豪道:“這個我是讀過的。”
她還用過呢。
“那龍小姐知道三十六計裡有一出反客為主嗎?”
龍珍臉色一變,抬起了手。
顧雪儀一個反身,將她的手腕扣住,一擰,龍珍整個被壓到了欄杆上。
顧雪儀輕輕抽出了槍,扔進了海裡。
還挺汙染環境的。
但是沒辦法,這東西不能讓人撿走了。
龍珍瞪大眼,沒想到顧雪儀不僅學槍學得快,還會功夫。
龍珍猛地一抬腿,鞋尖上彈出了刀片,朝著顧雪儀的背心劃去。
顧雪儀似有所覺,猛地將她掼到了地上。
宴會廳裡。
黑桃男人想了想說:“你女兒可能打不過。”
老福勒呵呵一笑:“不可能。”
黑桃男人轉身往外走:“我去看看。”
“嘭”的一聲。
龍珍整個從欄杆內摔了出去,順著甲板一路往下滑去,差一點就摔進海裡了,驚得她臉色都白了白。
顧雪儀借著樓梯,爬了下去。
龍珍掙扎著爬起來,然後朝著顧雪儀迎上去,牢牢抓住了顧雪儀的衣服,抱著她一起往海裡跳。
“……不止你的手機撈不起來,你的屍骨也一樣撈不起來。”
第85章
龍珍被一雙大手死死地按入了水底,咕咚咕咚直咽海水。
緊跟著她的手背一痛,本能地脫了力。
年輕男人潛入水底,面容淡漠,勾住顧雪儀的腰,輕松就勾到了懷中。
前後也就不過一分來鍾的時間。
宴朝好整以暇地輕聲說:“我這不就把我太太撈起來了嗎?”
龍珍兩眼瞪圓,眼底青色的血管微微繃出,她張了張嘴,但卻吞咽了更多的水進去……
宴……朝……
是,宴朝會水。
但他不是應該在樓上嗎?
他為什麼會在這裡?
所有人都知道宴朝不喜宴會廳裡這樣的勾當。
顧雪儀微微蹙著眉,坐在小艇上,肩上還披著宴朝的西裝外套。
她不太高興地道:“這人打架,怎麼扯頭發?”
宴朝點頭:“太太說的是,極為沒品。”
龍珍都快喘不過氣了。
她憎惡地看著他們旁若無人地交談。
為了將顧雪儀的死做成和艾德諾一樣的意外,龍珍提前清走了周圍的人。
她的耳邊除了呼呼的海風,水花聲,就是宴朝和顧雪儀低低交談的聲音。
宴朝說:“借太太的匕首一用吧。”
“本來就是你的。”顧雪儀又從小皮靴裡抽了出來。
匕首外殼精美,上面還鑲嵌著寶石。
“送給太太,便是太太的了。”宴朝說著,伸手接了過來。
龍珍神色驚恐,劇烈掙扎了起來。
她驀地想起了宴朝那句,我會將傷害太太的人,片成四千塊,丟進海裡喂鯊魚……
龍珍見過宴朝那雙手拿槍。
見過他緊握成拳。
也終於見到了他捏住刀,指骨依舊修長,如玉一般。
血很快被海水氤氲開。
宴朝轉頭瞥了一眼顧雪儀,卻見顧雪儀神色淡淡,沒有絲毫的畏懼和嫌惡。
是啊,她心性堅毅,又怎麼會畏懼這樣的場面呢?
又怎麼會在意,他並不似外表看起來那樣溫和呢?
宴朝面上笑意越發濃厚。
他松了小艇上的鐵索。
“我們該上岸了。”
顧雪儀搭上他的手腕,踩上了索梯。
魚類在海底張開了大嘴。
海面很快歸於了平靜。
整個過程也不過十來分鍾。
從樓上,到甲板,再到海面。
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顧雪儀挑了下眉:“淹死果然省事。”
宴會廳裡,黑桃男人轉了一圈兒,又回去了。
老馬洛裡問:“怎麼樣?”
“看見人掉下去了。”黑桃男人說。
老福勒摸了摸自己的頭頂,這才覺得舒服了。
他拍著肚皮笑道:“我就說啊,要比殺人,我女兒可沒輸過。”她有個叔叔,可就是她親手殺的呢。
宴會廳裡的景象越發不堪入目。
也沒有人去請宴朝,就等著一會兒去告訴他,太太失蹤了,可能是掉水裡了……
顧雪儀和宴朝緩步走上樓,在走廊裡還撞見了一個侍應生。
侍應生怔怔望著他們。
顧雪儀還微微頷首,衝他笑了下。
宴朝眯了下眼。
侍應生打了個哆嗦,腳下輕飄飄地連忙走了。
他們換了一套幹淨的衣服。
“得重新辦卡了。”顧雪儀說。
“這個倒是不麻煩。”宴朝說著,從行李箱裡取出了一個手機遞給顧雪儀:“先作備用。”
顧雪儀接了過去。
手機並不是新的,有著使用痕跡。
顧雪儀翻了翻通訊錄,一個號碼也沒有。
她正要退出來,卻誤點進了短信。
短信列表很空,隻有一排,來自銀行。……這就是他在非洲的時候,收到她副卡消費短信的手機?
顧雪儀點進去翻了翻,一時間感覺還有點奇妙。
她收起了手機,抬頭看了眼掛鍾。
“還早。宴總還可以再處理下事務。”
宴朝應了聲。
手臂間卻還殘留著,將顧雪儀從水裡抱上來時的溫熱觸覺……
他摩挲了下手指,這才規規矩矩地坐到了筆記本前,他轉頭問:“太太做點什麼呢?”
是啊。
她做點什麼呢?
顧雪儀慢吞吞地眨了下眼,這才想起來他們的手機上有個東西叫——遊戲。
“……玩遊戲?”
宴朝抬手接過手機,問:“玩什麼遊戲?”
這東西還真是顧雪儀的盲區了。
她茫然了一瞬:“有什麼區別?”
宴朝很少玩,但卻有足夠多的了解,他登陸遊戲市場,翻給顧雪儀一個個選:“有很多,策略類,動作類,休闲放置類……”
結果兩人就這麼湊一塊兒,玩了半天遊戲。
轉眼到了傍晚。
封俞的飛機落了地。
遊輪宴會廳裡的特殊節目也已經表演完畢了。長席擺好,侍者點亮燭臺,重新裝扮得衣冠楚楚、長裙曳地的人們,依次進入了廳內。
顧雪儀抬手端起了酒杯。
“這個酒不太好喝。”宴朝說著,另外選了一杯遞給她。
顧雪儀順勢接了過來。
遠處的老馬洛裡目光一頓:“……宴朝自己下來了。”
黑桃男人也挑了下眉:“她還活著。”
年輕女人身著黑色長裙,纖腰不盈一握,手中捧著酒杯,美麗的五官被禮帽掩去了一部分。
老福勒看得心驚肉跳。
頓時覺得這個華國女人表面的柔和優雅底下,卻是散發著冷酷狠厲的氣息。
“我女兒呢!”
老福勒手底下的人悄無聲息地分散開,搜尋起了龍珍的下落。
黑桃男人沒動。
她是故意的。
她故意到這個時候才出現,龍珍不死也死透了。
黑桃男人輕嘆了一聲:“應該更早一點殺了她的。”
老福勒氣急敗壞地咬著牙:“那把槍應該給她用!”
黑桃男人搖頭:“她早就看出來槍有問題了。”
“她踏上米國的時候,宴朝還沒有追來的時候,就應該殺了她。”老福勒氣憤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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