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當地方言說了句什麼。
“應該是在問我們是誰。”宴朝說。
顧雪儀點了下頭,她輕輕揭開了頭上的大衣一角,面上冷淡的色彩褪去,轉而變得眉眼柔和。
“路上塌方了,我們走不了了,能借個宿嗎?”顧雪儀問。
婦人從屋裡拿了把黑傘撐起,慢慢走了出來,端詳了他們一下,才用別扭拗口的普通話問:“要住我家?”
顧雪儀點了下頭。
她與宴朝卻都沒有急著提給酬勞的事。
到一個陌生地方,財不外露。
婦人說:“等等。”
然後撐著傘出去了。
沒一會兒,隔壁出來了個更年輕些的女人,三十來歲。
女人的普通話標準了很多,問:“外面塌啦?”
“嗯。”顧雪儀微微頷首。
“那你們住劉大媽家吧,她家就一個人,男人兒子都在外頭打工。”
婦人在後面點頭。
她就是女人口中的“劉大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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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得等政府來通路才行了。”女人嘆著氣說:“難怪呢,我說下午三子也帶回來幾個城裡人……那時候雨就下大了。”
宴朝這才淡淡道:“我們怎麼支付錢給您呢?”
“哎呀哪裡要錢啊?不要不要的。你們不就留一晚嘛。”劉大媽連聲說。
女人倒是道:“給錢也好嘛,你一年靠土地裡才掙幾個錢喏。人家住你那裡,你還要拿點吃的給他們的。”
“我們身上沒有現金。”宴朝頓了下說:“這樣吧,趁著手機還有電,您帶我們去找一下那幾個城裡人。我們用網絡轉賬,從他們那裡換一點現金。”
女人一口就答應了:“行喏。”“三子家就在那邊,你把傘給他們……”
劉大媽把手裡的傘遞給了顧雪儀。
她沒給宴朝。
這個男人長得太高大,雖然看上去很有禮貌,但總讓她覺得怕。
顧雪儀接過來,說了聲“謝謝”,然後就和女人往前走了,他們一邊走一邊聊了幾句,知道了女人人稱“紅姐”。
“就這兒了。”紅姐頓住腳步,說。
面前的房子明顯修得更好,外面貼著白色瓷磚,房子一共砌了三層高,算是農村的小別墅了。
就連大門都是鐵的,上面又用鎖鏈拴了起來。
紅姐拍了拍門:“三子!”
她在村子裡應該是個潑辣角色,裡面的人聽見聲音,立馬就下樓了。
顧雪儀扭過身,往宴朝的懷裡扎得更深了一些,免得一眼就被人看出來他們是誰。
宴朝也微微垂下了傘頭,遮了遮面容,同時將顧雪儀抱得更緊了。
三子是個穿著緊身褲、豆豆鞋,留著奇怪發型的青年。
他疑惑地打量著顧雪儀和宴朝。
一對小夫妻啊。
“行,進來吧。”三子說。
兩人這才進了門。
三子回頭看了一眼,還有點嫉妒:“還挺如膠似漆哈!新婚哪?出來旅遊讓塌方給堵路上了?”
顧雪儀低低地應了聲:“是啊。”
三子心說聲音也還怪好聽。
哪像他,現在了連個女朋友都沒有。
不過做完手裡的事兒,他就有錢去談女朋友了……
“外面塌方了。”三子一邊往裡走一邊說:“又有幾個城裡人到咱們村子裡了,問你們借點現金,他們要到隔壁去借住……”
“怎麼回事?”“怎麼又有人來?”“不是說不讓人再進村子嗎?”
三子也是氣:“那能怎麼辦?外面都塌方了,不能讓人待雨裡啊。”
顧雪儀靠在宴朝懷裡想說話,於是她抬起手指按了按宴朝的胸膛。
宴朝喉頭動了一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指:“嗯?”
“一會兒小心……”
宴朝低下頭俯在她耳邊道:“我知道。”
兩個人甚至不需要仔細商量一會兒的戰術。
兩人性格太相像,都警惕性極高,敏感多疑,反應快。倒也不需要過分擔心對方,就可以大方將背後交給對方互相配合。
他們跟在三子後面,這才跨過了門。
宋圓神色焦躁地道:“怎麼會塌方?我們不會在這個地方留那麼久吧?”
“往好處想。”畫廊老板安撫道。
宋圓抿了下唇,抬頭往門邊看去,這一看,宋圓就呆住了:“怎麼……有點像是……顧雪儀和宴朝?”
畫廊老板失笑:“怎麼可能?我們上路的時候,顧雪儀才給我打個電話,說要買我的畫廊。他們還不知道宴文姝失蹤了……”
顧雪儀依稀聽見了畫廊老板的聲音,隻是隔得遠,聽不太真切。
她抬手輕敲了下宴朝的胸膛,幾乎同一時間,宴朝也攥了下她的手指。
兩人飛快地分開。
顧雪儀快步走向那頭,飛起一個側踢,畫廊老板臉上的笑容還沒消失,就倒了地。
一記重踢,更踢得他腦中嗡嗡作響。
與此同時。
宴朝揮動手中的傘,將三子整個人扣倒在了地。
“啊!幹什麼?”三子一聲驚呼。
房間裡一下就亂了起來。
宋圓這時候也看清了顧雪儀和宴朝,她本來就膽子小,嚇得尖叫一聲,趕緊躲在了沙發後。
怎麼會這樣?
宋圓滿頭大汗。
他們也才剛剛歇下沒多久,顧雪儀和宴朝怎麼就追上來了?他們還特地選了這樣的天氣,就是為了更好地避免被追蹤……宴文姝身上的手機他們都扔掉了!
宋圓慌得要命,隻能無力地喊:“你們還愣著幹什麼?”
畫廊老板帶的兩個保鏢聞聲撲了上去。
顧雪儀抬手擋住了來勢洶洶的拳頭,反手扣住對方的手腕,一借力,整個人騰空而起,一腳踢在了對方的頭部。
宴朝長腿一邁,三步並作兩步就到了顧雪儀的身邊,擋住了另一個保鏢的攻勢,將人從顧雪儀身旁帶離,揪領子,打斷腿,緊跟著揍翻在了地上。
三子踉跄著爬起來,連同畫廊老板的妹妹,都望著這一幕呆住了。
顧雪儀一腳踩著保鏢,回頭看向宴朝:“……好像是我們想得太復雜了。”
他們做好了整個村子都犯罪的準備。
結果呢……一切順利得如此絲滑。
連畫廊老板帶的保鏢都不堪一擊。
宴朝跟著失笑,神色一下溫和了許多:“是啊。”
然後俯下身,揪住保鏢的領子,一拳揍在了對方的臉上,緊跟著是一拳接一拳,拳拳到肉。將對方生生揍得失去了反抗能力。他才緩緩站起身:“好了,這樣就更安全了。”他看向顧雪儀腳下那個:“需要我來代勞嗎?”
那個保鏢嚇得魂都飛了。
他也不知道宴朝下手竟然這麼狠,連忙哆嗦著說:“我自己,我自己來。我自己撞暈行嗎?”
宴朝:“不行。”
顧雪儀倒不覺得宴朝下手太狠。
對待敵人,她也從來不手軟的。就如同影視作品裡一樣,殺人不補刀,那就很容易被反殺。
顧雪儀松了力氣:“那宴總來吧。”
宴朝微微笑了下,走過去,躬身揪住那人。
“嘭!”
三子生生嚇尿了。
這兩個人,這兩個人……根本就不是人啊!
他們才窮兇極惡啊!
畫廊老板也嚇壞了,他捂著頭緩緩坐起來,眸光閃爍。
他知道宴朝有多厲害,顧雪儀的名聲也隱約有所耳聞,到了這一步……畫廊老板嘆了口氣:“我們也是被逼無奈的。”
嘴上這麼說,他心底卻是恨死了。
顧雪儀下腿太狠了。
現在他腦子裡還嗡嗡作響,想吐。
顧雪儀淡淡道:“你們應該多帶幾個保鏢。”
畫廊老板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他們和宴文姝關系維系了好幾年,要綁走宴文姝自然不難。如果不是為了防止出意外,他們連兩個保鏢都不會帶。畢竟帶的人越多,越容易出紕漏。
誰能想到他們後腳就跟來了呢?
三子害怕得下巴都抖了,說話也磕絆:“你們……你們是誰?”
宴朝緩緩站直,一邊擦手,一邊淡淡道:“我們是來找家中妹妹的。”
三子失聲道:“就樓上那個?”
顧雪儀則繞到了沙發後:“宋小姐,要我請你出來嗎?”
宋圓臉色發白,動都不敢動。
顧雪儀倒也不客氣,伸手就將宋圓拎住,從沙發後拖了出來。
畫廊老板的妹妹驚恐地望著他和宴朝,反倒有種他們倆才是恐怖分子的感覺。
“我先問你,宴文姝還好嗎?”顧雪儀低聲問。
宋圓怕得要死,但她恨死顧雪儀了,這會兒也不想輕易示弱,就含糊道:“在樓上,你自己去看。”
顧雪儀蹲下身,說:“我的意思是,她如果受到了一點傷害,現在我就在宋小姐身上補回來。比如說她斷了一根手指,宋小姐就得斷兩根。”
宋圓驚恐地瞪大了眼,憋了半天,憋出來:“法制社會。”
顧雪儀冷聲道:“那你還敢綁人?綁的還是你的好朋友。”
宋圓忍不住嗤道:“她哪裡算是我的好朋友?”
顧雪儀掐住了她的下巴,冷聲道:“既然你不把她當朋友,就應當早早告訴她。利用一個小姑娘算什麼本事?你以為宋家就能東山再起了?不會。宋家會死得更慘。”
宋圓被她的氣勢壓得本能地哆嗦了一下。
宴朝這時候才插聲道:“我看著他們,你上樓吧。”
顧雪儀應了聲:“好。”
顧雪儀徑直往樓上走。
宴朝拽過了一把椅子坐下,又撿起了地上那把傘,收攏。
黑色的長柄傘杵在他的手中,仿佛化作了一件利器。在場誰也不敢動了,隻有女人低低哭泣的聲音。
顧雪儀在二樓一間房裡找到了宴文姝。
宴文姝躺在上面睡得正熟,估計是被打了什麼藥。顧雪儀掐了下她的耳朵,沒醒。又探了探呼吸,大致檢查了一下她身上是否有其它傷痕。
沒有……都沒有。
他們來得太快,這幫人完全沒來得及做什麼。
顧雪儀也就不再掐她了,留她繼續睡下去,等她自然醒來。
顧雪儀緩緩走下樓。
宴朝已經讓三子將他們綁起來了,並且收走了他們身上所有的通訊工具。
三子怕宴朝怕得要死,隻能照做。
“今晚休息在這裡?”宴朝問。
“嗯。”顧雪儀給盛煦打了個電話,盛煦立馬顛顛地就來了。
顧雪儀指了下三子:“你換身衣服,去告訴劉大媽,今晚我們借住在你這裡。”
三子滿頭大汗地答應了。
等弄完這些,顧雪儀卻覺得不太舒服了。
她皺了下眉,本能抬手按了下腹部。
宴朝走上前,低聲問:“怎麼了?”
門窗大開著,一股冷風驟然灌了進來。顧雪儀本能地打了個哆嗦,覺得從頭到腳都透著冷意,尤其是腹部。
顧雪儀這會兒也慢吞吞地反應過來了。
她眸光閃了閃,頭一次在宴朝面前有點不好意思開口。
宴朝回身撿起掉在地上的大衣,將顧雪儀整個裹在了裡面,低聲又問:“哪裡不舒服?”
他是覺得她今天的膚色白得過了頭。
這會兒大衣攏上身,顧雪儀也還是感覺不到暖意了。
她舔了下唇,才發覺到唇也幹了。
顧雪儀這才抬手勾了勾宴朝的脖子,示意他湊近點。
然後緊挨在他的耳邊說:“……姨媽來了。”
宴朝怔了下,倒是面色如常。
他突然一伸手,將顧雪儀整個抱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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