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學歷?”
“學歷啊。”張鬱青回答得非常不走心,他指了指窗外的遙南街第一幼兒園,順嘴胡謅,“看見了沒,就那兒。”
秦晗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隻看見一個破舊的牌匾,上面印了褪色的陽光沙灘椰子樹,還有紅色印刷體大字:光明大澡堂。
窗戶上貼著同樣褪色的價目表——
洗澡:20元
搓澡:7元
拔罐:10元
大保健:20元
秦晗疑惑看向張鬱青:“光明大澡堂?大保健?”
12. 寄放 少女心事藏在指尖
Advertisement
“陽光大澡堂?大保健?”
張鬱青忽地笑了:“小姑娘,你想什麼呢?”
秦晗連忙換了個角度看,才看見張鬱青真正指著的牌子——遙南街第一幼兒園。
老實說,這還沒有陽光大澡堂顯眼。
說張鬱青是幼兒園學歷,秦晗是不信的。
畢竟剛剛在窗口,他還說出“什襲而藏”這樣的成語。
秦晗想,就算是幼兒園學歷,他也是讀過一些書的優秀幼兒園畢業生吧?
畢竟是打著買舊書的幌子,秦晗沒在張鬱青店裡久留,闲聊了幾句就走了。
好像她真的隻是買舊書路過這裡,很隨意地進來打了個招呼。
秦晗走後,羅什錦翹著二郎腿坐進椅子裡。
他看著秦晗背影的方向,摸著下巴:“青哥,我覺得,這個叫秦晗的小姑娘肯定是喜歡你。”
“不會。”
“怎麼就不會了?!”
羅什錦指了指窗臺上的小仙人掌,“就上次她來,我就想說了,她那堆大包小包的東西可都是給你買的,不喜歡會給你買那麼多?”
張鬱青手裡擦拭著紋身機,連頭都沒抬:“陰差陽錯幫過幾次小忙,小姑娘臉皮薄,想還人情吧。”
“不對!”
羅什錦據理力爭,“我幫我家鄰居的李美麗也幫了不少次,她可從來沒給我買過東西!不但不給我買東西,每次來我水果攤還要拿個西瓜走,吃完還嫌我沒給她挑最甜的……”
張鬱青瞥他一眼:“秀恩愛呢?”
羅什錦脖子瞬間就紅了,扯著嗓子喊:“秀什麼啊!李美麗對我,那才是正正經經的友誼!”
“哦,你還挺驕傲?”
“——秦晗那種,絕對是芳心暗許。”羅什錦一哽,還是把話說完了,說到激動,居然用了個成語。
他反應過來,給自己啪啪鼓掌,“臥槽,我牛逼了,我像不像文化人兒?”
學歷真正止於遙南幼兒園的羅什錦,沉浸在自己用了成語的偉大壯舉中,忽然聽見張鬱青聲音淡淡地叫了他一聲:“羅什錦。”
“啊?咋了青哥?”
張鬱青皺了皺眉:“人家是未成年。”
“啊?未成年咋了?”
“所以,別亂說。”
張鬱青警告地看了羅什錦一眼,“對她影響不好。”
羅什錦嘆了口氣,嘟囔一句:“我這不是擔心你麼,你壓力都這麼大了,那個秦晗看著就嬌生慣養的,她要是纏著你,你豈不是又多了個祖宗?”
“不會。”張鬱青還是這倆字。
人家小姑娘才剛走出高中校園,是個連男生暗戀自己都看出來、在舊書集市花60塊錢高價被人忽悠著買二手書的天真小孩兒。
喜歡什麼喜歡,淨扯淡。
但那天秦晗衝著他撲過來,又慌亂退開時,眼睛裡面的躲閃......
會不會真的對他......
張鬱青自嘲地笑了一聲。
真行,居然無聊到去推測一個未成年的小姑娘是不是對自己有意思。
人生三大錯覺啊。
手機在震動,有人在叫我,她喜歡我。
嘖。
秦晗的人情都還完了,也知道舊書集市摻了坑人的舊書販子。
張鬱青估麼著,小姑娘是不會再來遙南斜街了。
但沒隔幾天,秦晗不但來了,身後還跟著一隻不太大的小金毛狗。
小金毛狗“哈赤哈赤”地吐著舌頭,尾巴搖得隻能看到虛影,像個小跟屁蟲。
秦晗一進張鬱青的店門,就像是看見了救星:“張鬱青!”
秦晗是烤了餅幹,這次烤好後她嘗了一下,味道不錯,奶香濃鬱。
她覺得有必要帶給張鬱青嘗嘗,以便給自己正名。
憑借這個理由,她又來遙南斜街了。
結果下了公交車開始,一隻小金毛就跟著她。
起初她還覺得有意思,從包裡翻了一根迷你魚腸喂它,但小金毛吃完,不但沒走,還繼續跟著秦晗。
秦晗走它就走,秦晗停它就停。
可能是一隻被遺棄,或者走丟了的小狗,秦晗沒辦法,隻能把它帶到張鬱青店裡。
秦晗額頭上的碎發裡藏了些汗意,張鬱青站在冰箱前,拉開冰箱門,又拿了一次性杯子,倒了一杯冰水給秦晗。
他的冰箱和這街一樣,有些老舊,打開門時會有“嗡嗡”的聲音。
水遞到一半,張鬱青頓了頓:“可以喝涼的麼?”
“可以的。”秦晗接過來。
張鬱青低頭看了眼扒著自己鞋面上的小金毛狗,挺可愛。
就是有點髒兮兮的,屁股後面還沾了一塊口香糖。
窗外起了些微風,吹動樹葉沙沙作響,秦晗穿著一條淺牛仔色的背帶裙,背著個雙肩背,坐在桌邊。
她喝完半杯水,喘了口氣,才把遇見小金毛狗的經過講給張鬱青聽。
之前流過汗,額角有兩绺碎發有些卷曲,像燙過一樣。
張鬱青把桌上的抽紙盒遞過去:“你想怎麼辦?”
小金毛是不能帶回家裡去的,媽媽對小動物的毛過敏,不能收養狗狗。
可其實,秦晗此刻有些慶幸,家裡不能養狗。
她想把小金毛放在張鬱青店裡的,這樣就不用每次來都煞費苦心地找借口找理由。
秦晗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小心機,話還沒說出口,自己先緊張起來。
她握著水杯的手摳著玻璃杯壁,借助這樣的小動作緩解自己的緊張,小心試探:“我想、我想畫一個那種告示,貼在你店外面,萬一小金毛狗的主人能看見呢......”
張鬱青安靜地看著秦晗,她垂著頭,目光躲閃,指間不住地摳著玻璃杯。
少女的心事都藏在指間。
張鬱青收回視線,若有所思。
秦晗沒等到張鬱青的回答,惴惴不安:“是不是,不方便?”
“方便,貼吧,”張鬱青笑了笑,“狗打算怎麼辦?帶回家去還是放在這兒?”
“我媽媽狗毛過敏。”明明是事實,秦晗說出來時卻有種心虛,連聲音都小了下去。
張鬱青答應得挺痛快,眼睛裡帶著他一貫的笑意,好像什麼都沒察覺到似的,還給她準備了A4紙和筆:“你來做告示,一會兒我幫你貼出去。”
秦晗接過紙和筆,頭皮有點發麻。
她畫畫真的不太好看。
小學時在美術課上,明明畫的是海草,同學們都以為她畫了水蛇。
可是今天已經很麻煩張鬱青了,畫個告示總不能還厚著臉皮讓人家來。
秦晗握著筆憋了半天,最後還是打開手機,搜了搜小狗的簡筆畫,照著畫的。
好不容易畫完,秦晗寫上幾個大字:“誰丟了可愛的小金毛,請聯系我。”
電話號碼是不是該留張鬱青的?
畢竟狗狗是要放在他這裡的。
秦晗偏過頭,張鬱青正非常隨意地坐在地上,給小金毛修剪它的毛。
秦晗家裡的地板也是一塵不染,即使那樣,媽媽也經常說不許坐在地上,要記得穿拖鞋,不要怎麼樣怎麼樣怎麼樣……
張鬱青身上,有一種和秦晗知道的常識“反其道而行之”的灑脫。
秦晗知道狗狗的毛上之前沾了些口香糖,但她不知道該怎麼辦,還想著一會兒帶它去寵物醫院清理的。
張鬱青的動作很溫柔,小金毛甚至把下巴放在他的腿上,眯著眼睛要睡著了似的。
她舉著A4紙蹲到張鬱青身邊,非常委婉地問:“這裡是不是要留你的手機號比較方便?”
張鬱青剪下一撮沾了口香糖的狗毛,忽然回頭,笑著:“不是有我的電話麼?”
他這個動作太過突然,秦晗的視線猛然撞進他的眸子裡。
距離太近,秦晗那點剛萌發出來的小心機,無處匿藏,隻能撲騰著手裡的A4紙往後躲,也坐到了地上。
張鬱青笑著提醒:“起來,地上髒。”
秦晗想,他自己明明都坐在地上!
張鬱青起身,順便扶住秦晗的手臂,稍稍用力,把人從地上拎起來。
秦晗堪堪站穩,聽見張鬱青報了一串數字。
她把背包和襪子落在他店裡那次,張鬱青是給她打過電話的,現在翻翻通話記錄也能找到,秦晗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非要再問一遍。
可能,還是欲蓋彌彰吧。
傍晚,羅什錦舉著一個大西瓜從後門進來,一眼看見搖著尾巴在前廳的小金毛狗。
張鬱青靠在桌邊,正拿著手機給狗拍照。
“青哥?哪來的狗啊?”羅什錦把西瓜放在桌上,問了一句。
“撿的。”張鬱青把手機遞到羅什錦面前,“給我錄個視頻。”
羅什錦接過手機,對準張鬱青,看見他丟了一個玩具球出去,小金毛緊追著球衝出去。
錄完,他把手機還給張鬱青,挺納悶地問:“這狗長得倒是不錯,但你都忙成什麼樣了,還養狗?”
“這狗一直跟著秦晗,小姑娘不知道怎麼辦,帶到我這兒來了,告示貼在門外,不知道主人能不能找過來。”
羅什錦皺起眉:“青哥,說真的,你真的一點沒覺得秦晗那姑娘對你有意思嗎?”
13. 拋擲 愛而不得就找替身啊
秦晗是在回家的路上才發現,自己帶的餅幹忘記給張鬱青嘗了。
餅幹一直放在背包裡,已經壓碎了幾塊,用裱花嘴做出來曲奇型也散了。
不過也沒關系。
把小金毛放在張鬱青店裡,秦晗有了找張鬱青的正當理由。
回家後沒多久,她就給張鬱青發了信息,問他有沒有人來認領小金毛。
張鬱青遲遲沒回,秦晗也安不下心做其他的,把之前在舊書市場買的那本《小團圓》拿出來,勉強靜下心來,看了一章多。
真的和張鬱青說的一樣,前面的章節和愛情沒什麼關系,男主一直沒出現。
熱門推薦
我大學室友,家裏特別有錢,他爸是做 房地產的,他是個富二代。
一次意外,我與前男友恢復了聯繫。 我們分開了三年,各自有了新的生活圈和截然不同的人生軌跡。 我謹記當年的慘劇,時刻保持著“愛人重逢也能做朋友”“都是過去的事了不要在意”的口是心非體面成年人人設。 直到一次醉酒後,成熟穩重的萩原研二忽然抱緊我,在我耳邊發出暴言: “小千裏,和他分開跟我在一起吧。” “……研二也可以做你的情人哦?” 我:“……咦?”
我是娛樂圈高冷影帝。賀錦晟追了我三年才將我追到手。 人人都說賀家太子爺栽在了一個男人手裡。 直到周年紀念日那天我聽見有人問他跟我談戀愛是什麼感覺。 賀錦晟手裡掐著煙,漫不經心吐著煙圈:「跟男人接吻,挺惡心的。」
遊戲輸了,被主持人要求給前男友發新年快樂。結果不小心 打錯了字。把「新年快樂」打成「新婚快樂」。下一秒,手 機響了起來。
"我受人所託,進山參加一場壽宴。 可進村後,宴席上全是生肉,而我是來的唯一一個女人。 他們將我視為主菜。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我有演技殺人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