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虛實實的,反而更叫人心裡七上八下。
陸津忽然朝路邊揚了揚下巴。
何葉扭頭,看到一輛穿過雨幕緩緩停在路邊的網約車。
陸津:“我剛剛叫的。”
何葉一邊撐傘過來接他,一邊疑惑地問:“這麼近,不是說走回去?”
陸津左手摟著女朋友,右手同時撐傘加提著購物袋,語氣如常地解釋道:“太慢。”
何葉:“……”
嫌慢,他是著急做午飯,還是著急做別的什麼?
無論如何,她都坐上了這輛網約車。
司機面相嚴肅,確認過陸津的手機號就默默開車了,盡職盡責地將兩人送到小區門口。
陸津先下車,撐著傘為後下車的女朋友擋雨。
網約車開走了,何葉站在路邊,往左走是男朋友的小區,馬路對面就是自己的小區。
她的視線在徘徊。
陸津看著她徘徊,沉默地等著。
其實何葉隻是來回看了兩眼,便挽住了男朋友的胳膊。
這回,換成陸津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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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葉抬眸。
陸津的眼比夜色還黑還沉,怕她心存僥幸,他解釋道:“真買了。”
何葉咬唇,湿冷冷的風在江面轉了一圈,又把從她這裡帶走的熱度卷了回來。
她松開挽著他胳膊的手,自己往前走。
陸津馬上跟了上來,傘面嚴嚴實實地撐在她頭頂,不讓她淋到一滴雨。
何葉轉向了望潮府。
一直到過了大門處的門禁,陸津忽然攔在了女朋友面前。
何葉扭頭,紅紅的臉讓她的小脾氣沒有一點威懾力。
陸津把手裡的購物袋遞過來。
何葉不明白他的意思。
陸津:“拿著,我背你。”
何葉別開眼:“這麼一點路,背什麼背。”
陸津:“太慢。”
何葉:“……”
最後,她還是一手提著購物袋,一手撐傘地趴在了男朋友的背上。
他並沒有跑,可是走得真的很快,每一步踩下去,都會濺起一片白色的水花。
何葉呼吸紊亂地看著,覺得自己的心也濺起了連片連片的水花。
搭電梯的時候,陸津都沒有放她下來,跨進家門,他依然沒有放下她,自己換了鞋子,再幫女朋友脫了鞋子。
他背著何葉走進廚房,將購物袋放到櫥櫃上,再背著何葉去了公衛,湿漉漉的雨傘掛在淋浴間。
然後,他背著何葉去了主臥,開燈,反鎖。
何葉怕他太急,緊張道:“我去洗個澡。”
陸津就把她放進了主衛。
何葉手腳發軟地關上門。
陸津去拉了窗簾,回到門口,背靠房門,歪頭盯著主衛的方向。
何葉洗完出來,差點被他嚇一跳,跟著有點惱,紅著耳朵,小聲埋怨他:“至於這麼急嗎?”
陸津的視線在她臉上、脖頸掃過。
這樣的眼神,沒等他回答,何葉就跑了。
她鑽進被窩,聽見陸津進了臥室。
趁他不在,何葉把他打開的燈關掉了。
再躺平了,何葉忽然聽到主衛傳來的水聲,哗啦哗啦的,太過清晰。
何葉愣了愣才反應過來,又驚又惱,大聲喊他:“關門!”
臉皮再厚也不能這樣吧?
裡面沒反應。
何葉懷疑他沒聽見,等水聲停了,他疑似抹沐浴液或做其他事情的時候,何葉又提醒了一遍。
這次,陸津回答了她:“不關。”
何葉隻覺得荒謬:“為什麼不關?”
別說他們剛談戀愛,就是多年的夫妻,也沒有這麼毫不遮掩的吧?
“怕你跑了。”
何葉:“……”
有點尷尬,有點好笑,她縮回被窩,不再管他。
早上都洗過澡的,陸津很快就出來了,隨手重新開了燈。
何葉探出頭,想要抗議,瞥見他隻穿了一條褲子,連忙又縮了回去。
陸津坐到床邊,掀開被子。
何葉緊緊閉著眼睛。
陸津撐到她身上,看了她好一會兒。
何葉知道他在看自己,怪難為情的:“關燈吧。”
陸津更想看著她,但還是尊重女朋友的意思,關了燈。
黑暗果然讓她放松了很多。
他又讓她變得緊張起來,變成了池塘裡剛剛長出來的小葉子,圓圓的,綠綠的,嫩嫩的,被一條專門喜歡啃葉子的大魚盯上了,躲又無處躲。
陸津拉起她的雙臂環住自己的脖子,在她輕輕吸著氣的時候,吻她的臉,她的耳朵。
“很怕嗎?”
何葉說不出話,可能所有女孩子都被直接或間接灌輸過一個常識,初次總是難熬的。
陸津能理解她的惶恐,而他有自己的理解。
“我不認為這是我對你的佔有。”
“從形態上講,這是你兼並我的過程。”
“何葉,讓我屬於你。”
早在六年前,他就該是她的。
第067章
情話再動人,真正到來的那一瞬,何葉還是沒忍住哭了一聲。
但也隻哭了一聲,短短的,低低的,聽起來都不像哭。
何葉不是很放得開去撒嬌或是傾訴委屈的性格。
從小到大,雖然爸爸很疼她,可何葉耳濡目染著爸爸的辛苦,她不想爸爸再因為自己的任何事多皺下眉頭。所以,就算學校裡有壞孩子嘲笑她沒有媽媽,嘲笑她的爸爸是個瘸子甚至惡劣地模仿爸爸走路,何葉也隻會躲到衛生間偷偷地抹眼淚,回家了便又成了那個每天都開開心心上學放學的乖女兒。
朱晴曾經恨鐵不成鋼地說過,她太容易替別人著想了。
何葉並不是完全贊同。
她隻會替自己在意的人多著想一些,譬如爸爸,譬如朱晴,譬如……陸津。
就像現在,何葉繞過他脖子的雙手隻是默默地扣緊彼此,不吭聲,也不去擦還在往下滾的淚,盡量表現得還算順利。
陸津卻不動了。
何葉能聽見他刻意控制的呼吸,不像野獸吃到了獵物,倒像受了傷。
困惑轉移了何葉對痛感的注意,她眨眨睫毛,擠掉模糊視線的淚水,好讓自己能看清男朋友的臉。
雖然黑暗,離得這麼近,她完全能看清楚他飛揚的眉峰,看清他高挺的鼻梁。
陸津低下來,在她眼角親了親,果然湿漉漉的,帶著一點鹹味兒。
何葉有點不好意思,其實,其實現在好多了,就剛剛那一下。
就在她已經做好準備,男朋友大概會安慰安慰自己的時候,陸津開口了:“跟我想的一樣。”
何葉:“……”
陸津雙肘撐著床,用拇指分別抹掉她兩側眼角的淚:“就猜到你會哭。”
何葉咬唇,她也不是非要他安慰,反正安慰也是虛的,他不可能真就放棄了。可為什麼要說這些?
“何葉。”
“不許你亂說。”何葉預防地道,勸他把不正經的咽回去。
陸津沒有任何的不正經。
怎麼可能不正經,這是他多年求而不得的一場夢。
以前隻能在漫長黑夜中清清醒醒幻想的,隻能在夢裡反復夢見不願醒來的,現在終於成了真。
“何葉。”
“我想聽你哭出聲。”
這話已經不是火了,是滿滿的一桶汽油,突然就在何葉的腦海裡熊熊燃燒起來。
“不許你說!”她惱得揪他的短發。
陸津:“為什麼不能說?”
何葉歪過頭:“……已經沒事了,沒事我哭什麼。”
陸津:“你確定?”
何葉非常確定。
頭還沒點完,手心忽然重重拍在他的肩上,哭聲又被他欺了出來。
陸津吻開女朋友緊抿的唇,等她哭了一聲又抿緊,他繼續吻開。
重復幾次,她終於放棄了,或許也是根本無法控制了,細細的胳膊掛著他的脖子,低低地哭了起來。
有點委屈,又好像不是委屈。
陸津沉沉地看著,一聲不落地聽著。
什麼都好,是她就好。
何葉還是跑了。
趁周日上午十點二十五分,陸津去主衛洗澡的時候。
可能是覺得已經吃到了肚子裡,或是覺得女朋友已經被他榨光了最後一絲力氣,這次陸津習慣地隨手關了門。
何葉確實沒什麼力氣,但她實在怕了仿佛永遠都有無盡力氣的男朋友。
她用最快的速度穿上衣服,那個白白帶過來的行李箱也不去收拾了,聽著主衛的水聲,她隻穿襪子悄悄來到外面的公衛,抓起梳子梳順頭發,再悄悄地在玄關這邊換好鞋,隻帶著手機、一把雨傘匆匆離去。
電梯開始下降的瞬間,何葉狠狠地松了口氣。
沒有其他人,何葉轉身,看了眼背後的電梯鏡。
鏡子裡的何葉,一頭及肩長發梳得柔柔順順,臉頰白裡透紅,眼底卻泛著青黑。
甚至自從昨晚不知什麼時候被陸津抱去浴室洗過一次澡後,何葉都沒有再洗澡洗臉了。
何葉還是第一次沒洗臉就出了門。
可她已經不在乎了,現在她就想回家,就想好好地連續地睡上一大覺。
剛離開十棟樓三分鍾左右,手機響了。
何葉咬咬牙,邊走邊接聽。
她沒有說話,陸津那邊也怪異地沉默了片刻,何葉能聽見雨聲,能聽見自己因為快步走路而不穩的呼吸,卻聽不見手機對面有任何動靜。
然後,陸津終於開口了:“何葉,沒哭吧?”
低沉的,遲疑又小心。
何葉心跳停了一下,明白他剛剛為什麼不說話,原來是害怕。
她四處看看,確定附近沒人,才咬牙切齒地道:“為什麼要哭,哭那麼多次還不夠嗎!”
手機裡傳來一聲明顯的氣音,是某位男朋友在笑,笑完,他問:“到哪了?我去接你,保證今晚讓你好好睡覺。”
何葉:“不用,我不信你了,你也不許下來追我,不然我真的生氣了。”
陸津:“不想回來的話,我開車送你回去,外面冷,別把自己折騰感冒了。”
他記得很清楚,剛剛她全身都汗淋淋的,臉紅得像發了高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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