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目十行讀著上面的檔案,突然有一道聲音響起:“你在幹什麼?”
林遙身體一僵,慢慢抬頭:“隊長,我在錄入檔案。”她趁彭秉走過來時,把那本檔案塞進中間,拉過剛才錄入的檔案。
“錄檔案是要你們熟悉過程,多了解案件,沒讓你天天留下來把錄入當最重要的事。”彭秉走到她面前,低頭看著桌上的檔案,隨手拿起來,再瞥了一眼電腦。
“知道,我剛剛把這個錄完,之前想起有個檔案和這個類似,所以去找了找其他同事那邊的。”林遙關掉電腦,“正要回去。”
讓一人不對自己發問,最好的方法是反問。
林遙起身拉開椅子,狀似隨意問面前的隊長:“大晚上,您回來有什麼事嗎?”
彭秉果然收回目光:“有個東西忘記了,過來拿,你先回去吧,時間不早了。”
他朝她點了點頭,要往自己辦公室走去。
兩個人交錯離開,在背對的那一刻,他們臉上的表情俱是一變。
“cut!”
整個內景的燈瞬間被點亮,之前離開警局的演員都站在外面,姜葉和樊邊同齊齊松了一口氣。
“今天到這裡。”張東看完監控器裡的倒放,才站起來道,“目前為止,我們拍攝進度已經完成一半,後面剩下一半還要拜託各位一起努力。”
周圍的演員和工作人員都一起鼓掌說好。
收工走人的時候,姜葉拿到自己的劇本,翻了翻,對她還有多少戲份,心中大概有了底。
張東不是那種會對劇本大改特改的導演,相反每一次加內容或者刪減什麼話,他都很謹慎。
看完後,她將劇本塞進自己包內,又去換衣間把衣服換好,卸完妝後才背著包,往自己車內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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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有事請假,姜葉幹脆沒有再要了其他的助理,反正目前除了看管一些東西外,倒也不用助理做什麼,頂多她現在先辛苦一點。
剛一打開車門,包裡的手機開始響。
姜葉拿出來一看,是斯皮格的視頻電話。
她點了接通鍵。
“嗨,晚上好。”
“……晚上好。”
不得不說,斯皮格完全沒有那種國際大導演所有的獨特氣質,或者說以前有過,隻不過現在消失了。
“噢,我看了你的作品,所有!”斯皮格在視頻那頭興奮道,“你的愛人他很好,我也想約他一起出來見面。”
姜葉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您是說我微信頭像的人?”
“沒錯,我覺得他是我心目中另一個人選,你們都很好。”
“他是歌手。”姜葉接受斯皮格這種拿著空氣遛人的行為,不代表她願意讓鍾遲津也一起跟著被遛。
“可是他之前和你一起演過戲,涼蟬和段詠霜。”斯皮格認真道,“我看了,是我之前誤會他不合適,他很合適出演我的祭司。”
祭司?
終於能知道一條有內容的消息。
“您劇本寫完了嗎?”
“劇本……還差一點收尾,我在想什麼結局比較好。”斯皮格終於看出姜葉站在空曠的地方,背景是影視城之類的,“噢,你還在拍戲嗎?”
“已經拍完了,您能不能將劇本讓我們看看再決定?”
“這個……當然可以。”斯皮格猶豫了一會道,“我後天把劇本發給你,你和你的另一半能過來一起見面嗎?”
姜葉點點頭。
“好。”斯皮格神情依然激動,“我來到這裡,一定是為了遇你們倆。”
掛斷視頻電話,姜葉想了想最後沒有告訴熊鬱,沒有希望的事說出來也隻是徒增煩惱。
不過她回去後,告訴了鍾遲津這件事。
“他邀請我們倆一起演戲?是一對嗎?”鍾遲津的關注點明顯偏到西伯利亞去了。
“還沒有說,等後天發劇本過來才知道。”
“如果是一對,我就接。”鍾遲津半點不猶豫道。
“等看到劇本之後再談。”
……
姜葉原以為斯皮格會把劇本做成文檔直接傳給自己,未料到他直接去找熊鬱,讓她帶他到劇組這邊來。
“他說想要過來看你拍戲。”熊鬱無奈道,“還說給你帶了劇本過來。”
“這是劇本,我昨天熬夜寫完了。”斯皮格把一本裝訂好的A4復印紙遞給姜葉。
“我可以試戲,您沒必要看我拍戲。”
姜葉扭頭看了看站在片場指導的張東導演,另一個導演挖到正在拍戲的主角身上,對張東導演而言多少有些不尊重。
“沒關系,我不用看也可以。”斯皮格臉上難掩興奮,“你先看看劇本,我拉來的項目,全投在這裡面。”
斯皮格現在就像一個快要實現夢境的人,姜葉作為他夢境中的人物,說什麼都可以。
熊鬱在旁邊聽得快激動的要死,聽斯皮格這話,之前她打聽的資金流動就是投在這個劇本上。
“我晚上回家和他一起看,現在……”姜葉指了指片場那邊,“要先拍戲。”
“當然。”斯皮格誇張地點頭,“拍戲要緊,你先去拍戲,再回去和你的另一半一起看。”
最後斯皮格被熊鬱開車送走,姜葉繼續過去拍戲。
……
一天拍戲,姜葉都未打開過斯皮格送過來的劇本,她不想在正拍戲期間,去看另一個劇本。
直到回去後,快睡覺前,姜葉才拿出劇本,並叫上鍾遲津一起過來看。
“是那個國外導演的劇本?”
“嗯,今天送過來的。”
兩人坐在床頭並排翻開劇本第一頁:“……”
姜葉看著上面的文字,有些懷疑斯皮格說這劇本是他寫的真實性,一個中文說的並沒有那麼標準流利的導演,第一頁開頭就把情欲之事寫得這麼豔。
若是平時姜葉還能面無表情翻過去,但現在旁邊有鍾遲津,她莫名不自在。
而且……在她看完後,想要翻過去的時候,鍾遲津便伸出手按住:“阿葉,我還沒看完。”
姜葉:“……”
今天晚上鍾遲津閱讀的速度格外慢,漫長的一頁終於被他看完後,他抬頭問姜葉:“這是要我們演?”
語氣中還帶著莫名的興味。
“不知道。”姜葉僵硬道,“我還沒看。”
但已經有了不詳的預感。
“那再看看。”鍾遲津這回比姜葉還要認真。
花了一晚上時間,兩人才終於把劇本看完。
“這個劇本很有意思。”鍾遲津下結論道。
“嗯。”姜葉並不否認劇本很精彩。
正如斯皮格所說的夢境,整個劇本都帶著夢幻的色彩。
隻不過不知道哪裡有國內文化的影子,部落?還是所有人員挑選的會是國內演員?
白袍祭司自幼生活在封閉的部落內,他受到部落所有人的崇拜,不能沾到一點汙濁,在白袍祭司成年前一天,部落要從全體年輕人員中挑選出一個最強隨者永世跟隨保護在白袍祭司身邊。
匕想成為最強隨者。
要挑選最強隨者,白袍祭司會在成年禮前三個月和入選的二十位備選隨者相處考核,到前一月淘汰十位,等到成年禮前一天隻剩下兩位。
最後陪著白袍祭司進入聖殿的隨者隻有一個。
最強隨者將享受一切,高於部落所有人,連帶著家人一起。
三個月中,匕為了成為最強隨者不擇手段,包括和白袍祭司糾纏在一起,都在她算計當中。
不過再強的計策謀劃都抵不過情感的力量,匕淪陷了。
成年禮前一天,她被暗中知曉的對手聯合其他淘汰的選手暗殺,沒有去比試臺,視為自動放棄,最強隨者被對手拿走。
白袍祭司站在看臺看著對手拿到令牌的癲狂,轉身去尋匕,卻在山崖底下找到已經失去呼吸的匕。
成年禮那天,白袍祭司抱著失去的匕一步一步踏進聖殿,將她放在聖殿臺前。
那一天,部落所有人都見識了白袍祭司的恐怖力量,預知危機、復活死人,以及強大的精神力可以直接絞殺任何一個人。
隻不過不知道復活回來的匕還是不是原來的匕。
匕的眼睛不再是黑色,而是紅色,白袍祭司的指甲也徹底變成黑色。
白袍祭司從原先部落的守護神,變成部落的統領者。
“想演。”鍾遲津貼在姜葉肩上,一臉躍躍欲試,“我的演技還可以再提升一點,這是個好機會。”
姜葉面無表情偏頭看著他:“是嗎?”
鍾遲津想了想道:“像異世界的段詠霜和涼蟬。”
主僕的關系,以及涼蟬和匕都是用武力著稱。
唯一不同的是在這個劇本裡白袍祭司和匕之間的感情確認了。
“我再想想。”姜葉並不確定要不要出演這個戲。
“你不演我也不演,你演我也演。”鍾遲津端正身體,認真望著姜葉道。
這個劇本裡面大量描繪了白袍祭司和匕之間的情事,既然導演同時看中姜葉和他,如果姜葉要出演,那鍾遲津自然不可能再讓其他人來演白袍祭司。
否則他可能會嫉妒到瘋狂。
“知道了。”姜葉合上劇本,放在床頭櫃上,“如果我演,一定要你演白袍祭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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