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那這真是靳一同桌啊?我靠死了死了,那他回來不得弄死我?”殷浩像拿了個燙手山芋,端也不是扔也不是。
“瞧你那點出息。”
“你出息大,你來!”殷浩試圖禍水東引。
吳毅彬倚回去:“我又不傻。”
“吳毅彬你大爺!之前可是你勸我接的,要死一起死,你別想逃——”
殷浩剛要撲上去和吳毅彬“同歸於盡”,胳膊卻突然被喬菀拉了過去。
“我接吧。”喬菀仰頭看著他,姣好的臉透著一點蒼白的固執。
殷浩愣了兩秒:“額,你確定?其實我覺得沒什麼必要,要不還是……”
“我確定。”喬菀說。
殷浩撓了撓頭,隻得把手機遞給她。
他自己坐回對面的沙發裡。
於是水晶幾座旁隻剩下喬菀溫柔沉靜的聲音。
她半低著頭,微卷的長發從耳後落下,遮住了臉龐,表情也被掩得看不分明:“你好,我是靳一以前的同學,我叫喬菀,怎麼稱呼你?”
電話對面的盛喃正在因為方才的雜聲感到迷惑,她幾乎要以為對面還是在打架,隻不過中間中場輪換休息了。
此時突然替換的女聲讓她呆了下:“啊,你好,我叫盛喃。”
“盛喃……沒有聽靳一提過你呢,”女生在對面輕笑,“他去洗手間了,你找靳一有什麼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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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喃莫名聽得有點堵得慌:“是有事。”
“那需要我給你轉達一下嗎?”
“我覺著,”盛喃繃臉,“我還是親自跟他說比較好。”
“也可以呀,不過不知道他什麼時間回來,而且今晚我們老同學很久不見,可能會玩挺晚的,後面也未必有時間。”喬菀話鋒一轉,“或者,你要過來找他嗎?”
“…啊?”
盛小白菜沒跟上這道急轉彎的速度,差點沒甩出去,接話的時候都滿頭霧水。
坐在喬菀對面的三個男生同樣表情各異。
喬菀沒給任何人反應時間。她把這家店的名字和地址報給對面,三言兩語內就掛斷了電話。
她攥著那人的手機沉默了會兒,慢慢把它扣回桌面上。
這次連舒琚玩手機的手都放下了,他表情嚴肅地扭頭,示意吳毅彬。
吳毅彬扶了扶眼鏡,順便嘆了口氣:“喬美人,你這樣做……靳一是真的會,非常生氣。”
最後幾個字他說得極輕,對面低垂著頭的女生卻輕抖了下。
靳一上一次的“非常生氣”還在九中的高一學年。
那場架打得轟轟烈烈,後果惡劣得差點讓未來狀元的光環都罩不住他,校方在開除與否的問題上足足糾結了一個月,才因為雙方的協商成功而告一段落。
不過也是那場一架成名,“九中一哥”這個被靳一本人嫌棄至極的稱呼從此牢牢綁在了他身上,想甩都甩不掉。
“不能吧,”殷浩回神,哆嗦了下,“那會兒一哥是年輕氣盛,而且對方確實嘴賤,非得拿家人開涮還死扛著不松口才自食惡果的……這怎麼也,到不了那程度?”
吳毅彬聳了聳肩,語氣裡透出不明顯的不愉快:“我不知道,我隻是提醒。”
殷浩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僵硬問:“我現在跑回S市,還來得及嗎?”
“靳一要是真想和你算賬,”吳毅彬笑著拍拍他肩,“你現在改學航空航天、爭取將來最早一批去火星上探索宇宙,那估計還有點逃過去的可能。”
殷浩:“……”
這兩人插科打诨的玩笑,讓桌旁的氣氛總算沒那麼凝重了。
喬菀不知道什麼時候抬起頭的,她眼圈發紅,像是哭過,但是此時已經沒什麼表情。她就那麼靜靜望著窗外,也不介意對面三個男生看見自己的狼狽。
陽光照得她有點恍惚。
她聽他們提起高一時那個光芒萬丈也桀骜氣盛的少年,才突然想起來,原來她真的已經等了他好久,好久。明明最開始就被明確地告知不可能了,但她還是很天真地以為,反正沒有別人,隻要她陪他最久,隻要她在那顆樹下張開雙手虔誠地等,那最後,那花瓣落下,應該會是她的吧,應該會落進她懷中。
可她忘了。
世上哪有那麼多應該呢。
很久以後。
喬菀聽見自己輕輕說:“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想看看……她。”
看看接住了花瓣的女孩,和自己有什麼不同。
盛喃是趁著晚飯時間出校的。
她在老欒那兒原本就是請了今天一天的假,所以不算擔心。倒是送她到校門的郭禹彤有點憂愁:“萬一有人跟老欒說,你下午來了又走了,那怎麼辦?”
盛喃對著手裡速記的地址糾結,沒心沒肺道:“就說我哥跑了的新娘子又找回來了,婚禮繼續。”
“……你哥知道他在你口中的人生這麼悲慘嗎?”
盛喃抬頭:“你以為在我還小的時候,他那個好學生模範代表想請假打遊戲都是找的什麼理由?”
郭禹彤茫然:“比如?”
“什麼我妹尿床了,我妹被狗咬了,我妹下床把門牙摔斷了——”盛喃面無表情,“在他口中,我能活下來還長這麼大,簡直是人間奇跡啊。”
郭禹彤聽得震撼:“你們兄妹倆真是,一脈相承。”
“我可不敢跟他那沒下限的比。”盛喃撇嘴。
“不不你謙虛了,你已經深得他的精髓傳承。”
“……?”
下午放學到晚自習前,校門是開放一段時間的,供那些不上晚自習的學生離開。
也隻有這個時間,出校不需要請假條。
盛喃顧不上和郭禹彤扯太多辛酸往事,道別以後出了校門,攔下計程車,報上地址,她就踏上了自己“督促大拽比返校學習”的旅途。
這家名為“愛之初”的主題茶酒吧坐落在安城最繁華的一條商業街上,大概也是安城唯一稱得上繁華的街道。
這邊原本人流量就大,今天又是周六,街口都人影碌碌。
安喬中學放學時間比較晚,再加上傍晚下班時間的堵車,盛喃到街口時天色已經擦黑了。
商業街內不讓機動車進,盛喃在街口下車,問路查地圖的,辨別了好一會兒,總算是找到“愛之初”茶酒吧的招牌。它是藏在商業街中段向內的一個拐角,比整條長街稍凹進去一些,落地窗外種著幾棵細葉生花的樹,進來的行人不多,風景也不顯得擁擠。
盛喃攥了攥手裡拎著的背包帶,走過去。
結果還沒進門就被一條粗壯的胳膊攔下了。
盛喃茫然仰頭,對上門口虎背熊腰的西裝男的臉。
兩人無聲對視兩秒。
男子開口:“這裡晚上6點後是酒吧。”
“啊,”盛喃腹誹了下大拽比的同學聚會為什麼會辦在這種地方,然後就點頭,“所以?”
“酒吧,”西裝男加重咬字,“未成年人不得入內。”
“?”
盛喃這小脾氣頓時就上來了。
她把腰杆微微挺直,退後兩步,讓視線不用這麼仰視的角度和對方對視:“你可以問我要身份證,但你不能說我是未成年。”
西裝男面無表情張開手:“行,身份證件出示一下。”
“……”
盛喃一噎。
她低頭摸了摸身上的口袋,以及背包的小前袋。
幾秒後盛喃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似的蔫低下頭:“沒,沒帶。”
西裝男被女孩沮喪的樣子逗得笑了一下,但很快就很職業地板起臉:“小姑娘,這裡不是讓你們這些小孩胡鬧的地方——看你模樣最多剛上高中吧?就算好奇,也還是等兩年再來。”
盛喃氣到屏息:“我真的已經成年了!”
西裝男上下掃視她一遍,然後用一種“你這樣的小學生我不知道撵走多少了”的嘲諷眼神看著她:“小姑娘,你下次再想混進這種地方,可以想個更適合你的角色,比如進去找爸爸的女兒。”
“……”盛喃,“??”
是可忍孰不可忍!
盛喃拿出手機:“我朋友在裡面,我讓他出來跟你作證。”
西裝男完全不慌。
這樣的孩子他見多了,一般都是打著打著電話就會慢慢離開他的視線,最後假裝無事發生地消失進人群裡。
果然,西裝男眼角餘光瞥著,就看見小姑娘歪著腦袋把手機扶在耳旁,剛站了幾秒,她突然朝門旁的一個方向走去。
沿途是這間茶酒吧的落地長窗,小姑娘的影子映在玻璃上,起初還猶疑,沒幾秒就輕快起來,她朝著長窗最盡頭輕跑過去,在那棵翠綠的龍爪槐下停住。
這片落地玻璃裡面有一張最近的水晶幾座,還有兩張長沙發。其中一張沙發的臨窗位,靠坐著一個側顏冷淡好看的男生。
電話也是這時候接通的。
盛喃見隔著雙層玻璃,靳一直起身,意外地低聲:“盛喃?”
“看外面!”
盛喃叩了叩玻璃。
“咚,咚咚。”
“……”
水晶幾座旁一靜。
裡面的人前後望向玻璃,一個女孩就站在落地窗外。夕陽餘暉像橡木桶裡開塞的葡萄酒,赤紅迤逦,從巷口一直流淌到她腳旁。女孩穿著天藍色的掐腰連衣裙,外露的白皙鎖骨和頸被描上一層暖粉,碎光金箔似的熠熠在俏皮的發絲上。
大約是走路走得,她臉頰微紅,眼眸烏黑湿漉,望著靳一時晶亮晶亮的,好像翻山越水歷經劫難以後終於找見了什麼寶藏——
“抓到你啦,”她開心地朝他搖手,在他耳旁和他睫睑間黑瞳的倒影裡得逞地笑,“你又逃課靳一!”
完全沒料到她會出現,靳一怔了神。
有那麼短暫的一兩秒,他又以為窗外歡快蹦跳的女孩,要跳起來撲進他懷裡了。
可惜隔著玻璃。
幸好隔著玻璃。
靳一落下眼睫,對手機裡啞聲笑:“是,被你抓到了。你不是參加婚禮嗎,怎麼會在這兒?”
“什麼婚禮,明明是提審犯人,還是因為你……”盛喃差點說漏嘴,她烏黑眼睛無辜地眨了眨,又想起什麼,往玻璃前湊了湊,細白的鼻尖差點撞到玻璃上,“不說那些,你先出來一下好不好?”
靳一被女孩眼神一點就通,他輕勾嘴角:“不讓你進?”
“啊門口那個人他竟然說我肯定是未成年,還說我最多上高一,”提起來盛小白菜差點氣成充氣白菜,“明明是你們這邊的人長得太高了,我在我們那裡可是標準身高的。”
靳一撩起眼簾,漆黑眸子打量她:“標準的白菜身高?”
“?”
盛喃氣憤地要懟回去,不過很快她就想起來,自己能不能進去的決定權還在玻璃裡面這人身上。
於是小白菜苦下臉:“幫幫忙嘛,你再不出來,我就隻能在這兒劃火柴了。”
“夏天可沒人賣火柴。”靳一笑。
“你們這裡的夏末秋初都很涼了,”盛喃小聲咕哝,“比我們那兒涼多了。”
“那你先劃完一盒吧。”靳一這樣說著,卻已經起身,搭在沙發扶手上的黑色外套被他拎進指節間,他邁著長腿朝門口走去。
耳邊小姑娘輕哼了聲:“劃就劃,你聽著啊……第一根,烤雞?”
靳一低眸笑:“火爐。你是餓了嗎?”
“哦,火爐,”盛喃繃臉,假裝沒聽出他的揶揄語氣,“是有點餓…那第二根一定是烤雞了!”
靳一笑得嗓音也低啞下來:“烤鵝。”
盛喃認真想了想:“鵝大一點,那就換鵝吧。”
“……”
靳一睫毛被笑意壓得垂彎下來,推門而出。
“第三根!第三根我記得!”小姑娘在電話裡的語氣篤定得隻差驕傲地拍胸脯了,“聖誕樹!對吧?”
“嗯。”
“讓我想想第四根,啊,第四根好像是——”低著頭踩地上影子玩的盛喃突然聽見身後,很輕但已經開始熟悉了的腳步聲走近,她回頭,眼睛亮起來,朝他招手,“大拽比!”
靳一把沒掛斷的手機塞回褲袋,手裡的外套朝盛喃一掀。
最後一兩米距離被他幾步走完,他抬手展開,給她披衣服的動作幾乎要練得熟稔了,眉眼間是他自己都沒察覺的耐心和笑意:“所以你的第四根火柴,就是想見我?”
他故意使了個壞,外套把小姑娘兜頭套住。
盛喃掙扎了好半天才拽下來,露出軟毛凌亂的腦袋,聽見頭頂這句她臉一紅:“那是口誤,不小心岔開句子了。”
“嗯。”那人懶懶應,垂手給她正外套衣領。
盛喃臉紅得更厲害,偏還要硬撐著:“而且我要是想見你,還需要劃火柴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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