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司嶼眸底壓著笑:“我說是你了?”
“賀司嶼。”蘇稚杳一聲嗔怨,將他的名字咬得很重,直接使小性子耍賴,不滿地咕哝:“不管,就是我……”
賀司嶼唇角往上翹了下,聽著卻是輕描淡寫的語氣:“那你需不需要?”
“我……”蘇稚杳結舌,被他逗得臉紅,猝不及防想起他那句,來抓某隻始亂終棄的壞貓。
心慢慢跳著,不知怎的,自己這段日子的糾結和折磨,在那一個瞬間,她突然就想通了。
腦子裡蹦出兩個字,何必。
初衷不可告人,可過程裡的感情都是真的,不管是哪一種,都大可坦蕩在陽光下。
而且這個男人對她有渴望,她看得出來,無論是喜愛,還是感興趣,她也都不是不願意。
那就這樣。
這樣不就好了嗎?
這麼一想,鬱結這麼久的心事似乎漸漸疏通了,蘇稚杳看他眼睛,拿捏著腔調,柔柔問他:“那你想不想我跟你回去?”
沒預計到她的反問,賀司嶼略頓一瞬,眸色深深看著她,薄唇微動,話還沒出口,她清越的聲音亮在碧綠的草場上空,隨風漫進他耳底。
“我跟你回去!”
她一張臉瑩白如霜,仰著看過來,眼睛像陽光下流淌的溪水,清凌凌的,很亮。
話音落後,她淡紅的唇邊迅速拂過笑意,一回身,踩著草坪往別墅方向跑去,帶著巴伐利亞裙的裙擺旋轉開幅度。
賀司嶼立在原地望著。
Advertisement
直到女孩子俏麗而雀躍的身影,在視野裡漸漸遠去,隱秘在別墅門前。
他斂眸,輕輕一笑,沿著她跑過的路,邁開步子,不慌不忙跟過去。
薩爾茲堡國際鋼琴賽事,翌日在維也納音樂協會大廳開展初賽。
初賽面向全球範圍內符合條件的報名者,大規模篩選為目的,因此節奏十分之快,不設觀眾席,全由評委決斷資格,每位演奏者的彈奏時長不超過三分鍾,假如評委沒有繼續聆聽的欲望,有權中途勒令停止。
蘇稚杳分組在賽程首日。
賀司嶼到奧地利的前一晚,她還在失魂落魄,他來了之後,她莫名就恢復了以往的信心,輪到她演奏時,蘇稚杳正常發揮,沒有任何失誤。
她選的曲子難度不低,放在半決賽也是可圈可點,演奏結束得到評委的一致贊賞。
於是討論過後,評委全票通過,給了她直通半決賽的名額。
賀司嶼沒有要求開特例進去演奏大廳,隻靠坐在隔壁的休息廳,隨手卷了份當地的報紙闲看。
再抬頭,就見小姑娘笑盈盈,連蹦帶跑地一步跳到他面前,胳膊一伸,亮出了她剛獲得的金色小勳章。
“你看!”她眼底都是笑意。
賀司嶼瞧一眼她,再去瞧她的小勳章,慢條斯理放下報紙,接過她遞到眼前的小勳章,在手心略一掂量克重:“按照今日黃金開盤價,你這塊獎章大概值一千歐元。”
蘇稚杳聽得一愣,一下就把勳章從他手裡搶回來,捂到心口護住:“這是榮譽,不賣的!”
賀司嶼眉骨微抬:“那什麼能賣?”
“都不賣。”蘇稚杳警覺地盯住他。
賀司嶼打量她兩眼,後背離開沙發,慢悠悠起身:“這不賣那不賣。”
他說著,颀長身形壓落她跟前,居高臨下的角度看住她,勾了下唇:“欠我的四億,拿什麼還?”
“我……”蘇稚杳有些傻眼,昨天還說不差這四億,她還想著以後慢慢還呢,這人怎麼這樣,翻臉比翻書都快。
蘇稚杳臉頰鼓了一下,想說可以忍痛,把她那一櫃的稀有皮包包都出售了,先抵一抵。
男人淡緩的嗓音先漫不經心問出。
“賣藝還是賣身?”
他不清不白的語氣,聽得蘇稚杳一瞬漲紅了臉,她訥訥說不出話,良久眼睑垂落,青澀地低語出一句承諾:“……以後我的演奏會,最好的那個位置都留給你。”
靜幾秒,面前男人的身影動了一下。
蘇稚杳想去看他,一抬頭,他呼出的熱息已經落在了她的額頭。
“不夠。”
她眨了下眼,聽見他沉著尾音,這麼說。
……
他們一起在Saria的別墅做客,又在維也納逗留了幾天。
回京市前的一晚。
臨睡前,蘇稚杳在房間整理出換洗的衣物,正準備去浴室洗澡,意外接到程覺的電話。
蘇稚杳原本不想接,她對程覺從始至終都無意,可上回她連懷孕的幌子都搬出來了,這些天,程覺的電話依舊锲而不舍地打過來。
她想著,該要斷幹淨,接完最後這通向他明確態度後就拉黑,讓他死心。
於是再三猶豫,擱在櫃臺的手機再次響起時,蘇稚杳接起。
當時奧地利的時間晚九點不到,京市約莫是凌晨三四點。
“乖乖。”
程覺的聲線清晰地透著酒後七分醉的嘶啞,或許是熬過徹夜的狀態,喚她的語氣格外虛柔。
他在自欺欺人,當一切從未發生過。
蘇稚杳坐在床尾,輕蹙起眉。
如果他是因她深夜買醉,因她從一個驕傲的大少爺變成現在這副頹唐的樣子,蘇稚杳真說不出狠心的話。
她在電話裡低嘆,放柔聲音:“程覺,你不要再……”
“你跟他斷了好不好?”
話沒說完被截斷,蘇稚杳怔了一怔,未來得及深思,程覺含著濃重酒意的聲音再響起。
他說:“我想過了,你真的懷了他的小孩,我也不介意,我可以當作自己的……”
“程覺!”蘇稚杳喝止住他荒唐的想法,一字一句明明白白告訴他:“我們不可能,就算沒有賀司嶼,我們也不可能。”
對面聲息停止半分鍾之久,久到蘇稚杳想掛斷,程覺突然出聲:“賀老爺子張羅著結親,想要他盡快結婚,你知道嗎?”
蘇稚杳低著頭:“我知道。”
程覺聲音倏地大了幾個調:“杳杳,你清醒一點,他和別人結婚了,你就是他的情婦!”
這詞很難聽,難聽到刺耳,可蘇稚杳竟意外地心如止水:“我沒想這些。”
“你才應該清醒一點。”她平靜說。
程覺醉得不輕,吐息又長又重,緩了片刻,氣息不穩,聲音虛啞得厲害:“你和我說句實話,我想聽實話。”
“什麼?”蘇稚杳想,隻要他能看開。
程覺深吸口氣,一板一眼地問她,咬字清楚得讓人一時聽不出他喝醉的痕跡:“你是為了解約,故意接近賀司嶼,從始至終都在利用他,對不對?”
蘇稚杳大腦嗡地空白了一下。
電話裡外,都是段冗長的寂靜。
過去很長一會兒,蘇稚杳垂下眼睫,手指捏住放在腿上的睡衣,很輕很輕的一聲
“對。”
她聽到對面程覺的呼吸有些重了,在他開口前,蘇稚杳又說:“我從一開始接近他,就是想要有一天,能靠他出面解約,這都是真的。”
“杳杳……”程覺沉沉浮浮的聲息間有一股難以言喻的激動。
“但我現在。”蘇稚杳打斷他,不給他任何希望,溫潤的音色堅定無比:“也是真的有點喜歡他。”
靜住片刻,程覺忽地啞然低笑了幾聲。
蘇稚杳不曾將程覺當做敵人過,假如不是聯姻這層關系在,他們完全能好好相處做一對的世交家的兄妹。
他這般樣子,其實蘇稚杳心裡是有些難受的:“程覺,你放棄吧,有那麼多的好女孩,更值得你喜歡。”
“他知道嗎?”程覺不答反問。
蘇稚杳微惑:“什麼?”
“我從中學就喜歡你了,杳杳,這麼多年隻喜歡你,不要問我為什麼,我特麼也不知道為什麼,喜歡了就是喜歡了。”程覺忽然說起有的沒的,不知是爛醉還是清醒:“你讓我放棄你,可以。”
他略作停頓,語氣是從未有過的認真:“如果他知道,還是願意要你,我就放棄。”
蘇稚杳還沒反應過來他的意思,嘟一聲,迷惑地看屏幕,這通電話已經被掛斷。
心裡莫名毛毛的。
蘇稚杳呆呆坐了兩分鍾,沒多想,抱起衣物去到浴室。
Saria住在三樓,她的別墅不常有客人留宿,二樓的兩間臥室沒有獨立衛浴,隻有共用浴室,在兩間臥室之間。
蘇稚杳住在其中一間,而另一間,這幾天賀司嶼住著。
她抱著衣服到浴室前,浴室的門關著,裡面有淋浴的聲音,應該是賀司嶼在洗澡。
蘇稚杳想先回房間,還沒能轉身,水聲停止了。
男人和女人在洗澡這件事情上,時間觀念一極在上,一極在下,蘇稚杳覺得,他衝澡的時間,她可能隻夠洗把臉。
正走著這神,門開了。
浴室裡蒸騰的水霧彌漫出來,湿熱的氣兒撲到蘇稚杳臉上,她暖得眯了下眼。
再睜開,看清眼前的男人。
無疑是沒想到她就這麼直愣在門口,當時,賀司嶼身上的睡袍松松垮垮披著,沒有系帶。
下面有褲子,但上半身裸著,清晰的肌理線縱橫在胸腹,直勾勾地迷著蘇稚杳的眼。
愣神三五秒,蘇稚杳回魂,出於女孩子的本能反應,她驀地閉上眼,驚叫一聲。
賀司嶼邁出去,一隻手眼疾手快捂住她唇,另一隻手勾著她腰一個拐步,壓她到走廊的牆壁上。
他低低噓聲,示意她安靜。
蘇稚杳唔聲停住,雙手不知何時按在了他的胸膛上,衣物全掉在了地面。
他的腿抵得她動彈不得,後知後覺到這個姿勢有多曖.昧,蘇稚杳臉一下子燙起來。
走廊一盞暖壁燈昏暗不清,光暈落到他滴水的短發,彌散開禁忌的色澤。
蘇稚杳指尖碰著他滾燙的肌膚無處可縮,想推又羞恥得不行,她微微掙扎,手腿扭動了幾下,老舊的大紅酸枝地板發出吱呀的聲音。
她安靜後,賀司嶼是想放開她的,可她擠在他懷裡這麼鬧騰,他又不得不控制住她。
“別動。”賀司嶼氣息微微窒住,低聲提醒:“小聲點。”
她哼出微弱的氣音,心口隨呼吸起伏著,那雙惑人的桃花眼浮出淡淡窘澀的霧氣,一副被欺負過的樣子。
聽見他的話,蘇稚杳瞬間意識到Saria已經睡了,動作停住,很快安分。
隻是手指還抵著他的肌理,力道要推不推,像是在撓他,撓得他心裡都泛起幾分痒意。
兩人都呼吸著,注視著彼此的眼睛。
一個披著睡袍的男人,一個準備進浴室洗澡的女人,此刻卻糾纏在昏暗無人的走廊裡。
氣氛漸漸地微妙起來。
蘇稚杳心跳難平,覺得他的手掌熱得很,先躲開他深刻的眼神,握住唇上他的手,慢慢拉下起。
他剛洗過澡,左手沒有帶腕表。
蘇稚杳想開口說話,打破這個詭異的氛圍,垂眼的那一瞬間,目光落到他左手腕部。
熱門推薦
直男校草跟女友吵架被趕出家門。我試探地問:「要不,先 住我家?」誰知,他一住就是半個月。
研究生導師想把他兒子介紹給我。 無奈之下,我從大街上拉了個帥哥。 「導師,這是我剛找的男朋友。」 帥哥一臉懵的看著我,又看了看導師。「爸?」
我穿越到京圈文裡,為了逃避家族聯姻,開了一個修車鋪。 京圈太子爺們一天撞壞兩輛車,我的小日子十分滋潤。 直到有一天,女主跑到我的修車店來打工。
高考結束,衛燃哄著我開了葷。 之後他食髓知味,糾纏我整整七年。 朋友們都笑他舔狗: 「你就嫁了吧,他就差把命給你了。」直到偶然間,我發現了他的社交小號。 幾千條動態裡,滿滿都是病態的痴戀。 一身白裙的女孩漂亮嬌嫩。 是他遙不可及的白月光。 我這才知道,原來戀愛七年, 他把性給了我,卻把愛給了別人。
我囚禁了養我長大的清冷師尊。 他雙手被縛,衣衫大開,眉眼被遮。 一副任人採擷的模樣。 我日日與他歡好,卻不敢叫他一句師尊。 直到正道人士將我打成重傷。 堅固的鎖鏈被他輕易掙脫,一身血衣擋在我面前: 「我看,誰敢動我徒弟!」
我是個結巴。班裏人最大的樂趣就是逼我講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