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兩三秒,對方回應了。
“沒有。”他應該就在客廳,聲音很近。
阮啾啾莫名松了口氣,放下心來。
“晚安。”她低低地說了一句,聲音很輕,就像是自言自語。
客廳一片漆黑,燈全部關掉,窗簾虛掩著,依稀能窺到寧靜的海灘籠罩在靜謐的夜色下,說不出的美麗。一道瘦高的身影斜倚在阮啾啾的臥室門的牆邊,嘴唇張了張,卻沒聲音。
唇形說的是——晚安。
一夜好夢。
翌日,阮啾啾精精神神地打扮好,換了一條好看的海藍色長裙。今天可以躺在沙灘椅上好好睡一會兒,日頭正曬,就連安熱沙防曬都救不了,阮啾啾隻想安安靜靜地躺在躺椅上神遊。
這一點她和程雋達成了完美的共識。
相比兩個人輕松出行,另一組的幾人就沒那麼高興了。說是度假,但還是有不少工作,三人組抱著筆記本忙得焦頭爛額,靠啤酒吊命,工作了一整晚。
塗南坐在地毯上陷入沉思:“我為什麼想讓老板去來著?……是因為我想過年假啊。”
所以他們現在到底在幹什麼啊!
傅子澄哭喪著臉:“靠,相親的事黃了,因為我沒遵守時間。我恨你們。”
安柔換好了提前準備的比基尼,身材能露的全露了出來,和平日的清純形象大相徑庭,連焦樊也懵了一下。她愉快地翹起唇,說:“走,這個時候遊泳正好。”
……
遮陽傘下的兩人正眯著眼睛,一邊吃水果一邊看風景。海灘此時一個人都沒有,清淨又悠闲,阮啾啾舒服地抻了個懶腰:“真好啊,希望下次還有機會過來度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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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沙灘、海浪,還有……身旁不合時宜地響起咔嚓咔嚓吃西瓜的響聲。
阮啾啾黑著臉補充道:“一個人過來度假。”
這時有幾個人走過來,阮啾啾戴著墨鏡沒看清楚,微微地眯起了眼睛。身旁的程雋淡定地擦擦手,他穿著寬松的半袖和短褲,露出的四肢線條竟然不是軟綿綿的無力,一看就是經常運動。
阮啾啾非常懷疑程雋背著她天天去健身,還要在自己面前裝出肥宅的假象。
幾個人漸漸走近了,有些訕訕地打了個招呼。
阮啾啾見他們走過來,看清楚他們的長相,立即驚了。奇怪,嘉澄的老板過來度假了嗎!這也撞得太巧了。
塗南他們老遠就看到阮啾啾慵懶地躺在沙灘椅上,膚色雪白耀眼,修長的雙腿懶懶交疊,小巧的腳趾頭上塗了紅色的指甲油,好看得要命。
像隻睡眼朦朧的貓兒,又像勾人魂魄的海妖,幾個大老粗紛紛幹咳一聲,別過臉不敢再看。
意識到自己此刻的動作有些不雅,阮啾啾連忙坐直了身體,淑女地拽了拽裙擺,把露出的修長白嫩的腿遮住。
程雋像是早就知道了他們回來,繼續慢悠悠地吃著水果。
阮啾啾小聲提醒他:“喂,嘉澄老板都來了,你身為員工不打招呼的嗎。”
真正的嘉澄老板很淡定地吸了一口椰汁,含糊地嗯了一聲。
現在該緊張的,絕對不是他。
幾人看到程雋,一個緊張,老板的稱呼幾乎脫口而出,又硬生生被咽了回去。程雋隻是囑咐他們不要再阮啾啾面前叫他老板,也不能叫嫂子,他們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也不好再問。
“好巧啊。”唯一一名不知情的觀眾阮啾啾熱情地打招呼。
“好巧,好巧。”
阮啾啾問:“你們是來休假的嗎?”
“是、是。”幾人頂著壓力,大熱天竟然曬出了滿頭冷汗。
阮啾啾:“???”
是她的錯覺嗎,為什麼總感覺他們幾個人很緊張的樣子?
正在思索之際,一道身影綽約、搖曳生姿地走到面前。她的身材比例很好,早年間練過幾年的芭蕾,體態優美,像隻小天鵝。她不請自來地走到阮啾啾面前,笑著說:“你好,我叫安柔,是嘉澄的動畫設計師。”
安柔本是來示威的,她站著,阮啾啾坐著,襯得阮啾啾氣勢矮了半截。在安柔的腦補中,阮啾啾估計得面色不善,猜測她跟程雋的關系。
誰料阮啾啾一聽到是設計師,立即熱情地拽住她的手使勁搖晃。
就像山裡的困難戶見到了扶貧的領導,兩眼發光,笑得非常燦爛:“你好啊,我叫阮啾啾,請你一定要記住我的名字!”
其他人:“……”
安柔:“……”
她慌了神,立即抽開阮啾啾的手,一時間有些懵地說:“知道了。”
阮啾啾沒想到自己竟然有機會見到他們的設計師,一想到會有機會跟安柔一起共事,阮啾啾對她更熱情了。她咣咣地拍了幾下躺椅,示意安柔可以坐她身邊一起聊聊天。
安柔驚慌失措地後退幾步:“不不不!”
如果不是認識阮啾啾,恐怕她都要誤以為阮啾啾是個蕾絲邊。
圍觀的塗南一行人:“……”原本以為安柔能捅出亂子,現在這麼一看,他們似乎,想得太多了。
安柔黑著臉說:“我要去遊泳。”想了想,她又露出溫柔的微笑,“你要一起去嗎?”
阮啾啾搖搖頭,她怕曬黑。
看著她拒絕了,安柔沒有強求,她扭著腰肢去海裡遊泳,焦樊也過去湊熱鬧,剩下倆人遠遠地坐在另一邊的躺椅上,阮啾啾嘀咕著嘉澄的老板果然隻是看著親近實則是大人物的高不可攀。
她沒有強求,萬一過分熱情引得他們不快就不好了。
於是。
阮啾啾繼續坐在躺椅上,默默看著安柔一會兒從海裡翻起,一會兒又扎進去,曼妙的身姿像一條美人魚。她遊的地方正好是在阮啾啾和程雋的面前,這場景美不勝收,估計就連程雋這種木頭疙瘩都得心猿意馬。
這樣想著,阮啾啾別過頭。
“……”
程雋竟然睡著了。
再望向遠處安柔費心費力地遊來遊去,總有種浪費的意思。
安柔體力不錯,遊了很久,隻有她全程捧場地圍觀安柔優美的泳姿,就差給安柔啪啪鼓掌。阮啾啾不是傻子,小姑娘遊來遊去的,時不時向這邊瞟一眼,怎麼可能在看她。
估計是,看上程雋了。
阮啾啾當然不擔心,隻要不鬧到她的頭上,她們還是可以做愉快的小姐妹。
她跟程雋契約結婚,其實都是單身的狀態,想追求就追求,她完全不介意的。阮啾啾已經想好了,如果安柔跟程雋結婚,她作為同事出多少禮錢比較合適。
如果安柔知道阮啾啾的心態如此佛系,估計得暗搓搓地氣死。
終於,安柔遊累了。
她上了岸,毫無障礙地展示著自己優美的身姿。泳衣被淋湿了,緊緊地貼在皮膚上,潮湿的黑色長發順手被捋到後腦勺,看起來極為誘人。
阮啾啾呆了一下:“啊……”
安柔想,她此刻的風情,怕是連女人也不得不承認的魅力。
阮啾啾繼續說:“你今天沒塗防曬嗎?”
“……”
“……”
安柔舉起自己的胳膊,果然黑了一圈,和比基尼邊緣的白嫩皮膚形成了完美的反差,估計曬得夠嗆。她已經不敢想象自己的臉曬成了怎樣一副尊榮。
死寂的沉默後。
安柔真情實感地哭了。
阮啾啾真情實感地沒憋住,笑了。
對不起,這絕對不是她的錯!
第24章
阮啾啾笑出聲後,深感自己不地道。作為一名女性,她很同情安柔。
她出門哪怕陰天都會抹防曬,在大太陽下暴曬這麼久,真是想都不敢想。這一下恐怕得捂到明年才能捂回來了。
看到小姑娘紅了眼睛,抽抽搭搭,阮啾啾有些心疼地湊上去一起安慰。
聽著她的安慰,安柔哭得更厲害了。
傍晚,從房間出來的安柔塗了一身臨時買的曬後修復,穿著長袖長褲,遮陽帽,墨鏡,打著傘,戴口罩,渾身捂得嚴嚴實實。
已經有工作人員在沙灘旁架上了燒烤架,他們可以吃燒烤喝啤酒,吹著涼風,要多舒服有多舒服。唯有安柔一個人仿佛頭頂烏雲,和歡樂的大家格格不入。焦樊沒覺得曬黑是多大的事,早就忘了這麼一茬去跟著他們挑食材去了。
幾名廚師正在準備燒烤調料和炭火,餘光瞥到一個穿著長裙的美人披著外套,正興高採烈地低頭玩小石頭。天真可愛,黑色的眼眸就像兩顆閃爍的星子,對一切都充滿了好奇。
真美好啊。他們忙裡偷闲,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然後,便看著美人拎起一隻大螃蟹,哈哈大笑:“程雋快看啊!我抓住的!”
默默後退到安全區的程雋:“……”
圍觀群眾:“……”
抓住的螃蟹被廚師逮了去洗刷,打算用醬料腌制一下。阮啾啾玩得心滿意足,她撿了很多被海水打磨得圓溜溜的小石子,打算回去找家店穿孔,正好可以當做手鏈戴。這大概算是手工界的潘多拉镯子?
一回頭,差點兒撞到別人,阮啾啾站直了身體才看清楚是安柔。
“我有話要對你說。”安柔面無表情,沒了白日的溫柔端莊,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阮啾啾,“我不管你是裝瘋賣傻,還是心有成竹,但程雋,我勢在必得。”
阮啾啾:“好啊。”
安柔:“我沒有開玩笑!”
阮啾啾:“我也沒有開玩笑啊。你攻略你的,我們還可以做小姐妹對不對?”
安柔:“……”
阮啾啾笑眯眯地說:“這麼說,我們倆沒多少夫妻情,你想撬牆角就撬,不用來跟我示威,因為程雋也沒有喜歡我。”
安柔有些意外了。
不敢說喜歡,但她肯定程雋絕對是在乎阮啾啾的。但看阮啾啾這副模樣,誰在乎得更多,一目了然。安柔又是嫉妒又是說不出的難過,在她心裡如高嶺之花高不可攀的程雋,竟然也在單方面地保護另一個人。
她原以為,程雋這樣的人隻會被愛著。但那顆冰冷的石頭心,卻是永遠也捂不化的。
安柔不說話了,阮啾啾思索半晌也沒覺得自己哪句話不對,一時間還真弄不懂她在想什麼。
安柔咬咬唇,說:“我不信你會舍得。”
程雋這樣的男人,世上能有幾個?
阮啾啾納悶了,好好的姑娘不去找一個像顧遊那種情商高又厲害的高富帥,幹嘛跟程雋這種能氣死人的家伙過不去。
她好心好意地勸說道:“我有什麼舍不得的。男人嘛,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阮啾啾說這句話的時候,正巧,程雋跟塗南他們走了過來,聽個完完全全。聽到小嫂子這麼說,其他幾人默默地望向老板,總覺得他頭頂的那頂綠帽子愈發地綠油油。
程雋:“……”
“咳咳,那個,開飯了!”塗南連忙制止阮啾啾再說下去。
阮啾啾被抓包完全沒有絲毫心虛,高高興興地過去吃燒烤了。
腌制好的新鮮的肉被刷上一層油,再在炭火上烤,發出滋啦滋啦的響聲。濃鬱的香味讓阮啾啾咽了咽口水。
安柔端莊地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阮啾啾路過多嘴問了一句:“你不吃?”
她嫌惡地皺了皺眉:“我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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