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程牧昀做了什麼,總之他們出來的時候,原本蹲守的娛記車已經不見了。
既然夏蔓不想出去玩,李玥想去夏蔓家陪她一晚上。
夏蔓促狹的眨眨眼:“算啦,都霸佔你這麼長時間了,我再不知趣,是會被雷劈的。”
李玥拍她的背,讓她挺直腰板,“胡說什麼呢,”她嗓音輕了輕,“他又不是那麼小氣的人。”
夏蔓再次挺直背脊,故意拉長音:“噫,這話我可不信。”
程牧昀權當沒聽見。
李玥定定的看了她一會兒,拉住她的手:“小夏,你對我很重要的,今天你過生日,要開開心心的啊。”
所以,如果你想要我陪你的話,我會在你身邊的。
有一瞬間,她似乎看到夏蔓眼眶泛了紅,可接著她眼角眯了起來,“真是,李玥你現在漲功力了,甜話都說到我心坎兒上了。”
李玥忍不住失笑:“我說真的。”
“我知道,”夏蔓挽住她胳膊,聲音有點低的重復了一遍,“我知道的。”
最後,夏蔓隻讓程牧昀把她送回了家,望著她獨自進樓的身影,李玥眉頭皺的緊緊的。
程牧昀的手指按了過來,撫平那裡的起伏,“還不開心啊。”
李玥側眸看他,“我有點擔心小夏。”
程牧昀:“她怎麼了,我見她一直挺開心的。”
這就分出親疏遠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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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開心,哪怕情緒露出一點,他很快能夠發覺,夏蔓不開心,她能發覺,程牧昀卻感覺不到。
“小夏開心不是這樣的。”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女性的這種細微敏感力,基於這種感知再加上她對夏蔓的了解,李玥說:“她是在努力的表現她很開心。”
今天,夏蔓全程都有點太興奮了,這不正常。
尤其是她剛才不小心看到了夏蔓的微信消息內容,那不是她工作相關的微信。
李玥對程牧昀說:“我有沒有跟你說過夏蔓的男朋友?”
程牧昀:“沒有。”
李玥一一道來。
夏蔓有一個交往三年的異地男友,兩個人感情不錯,男方條件也好。
李玥見過對方,她記得那男人長得斯斯文文,左眼下有一顆小痣,是做內科醫生的。
家庭好,收入高,唯一不好的,是兩個人是異地戀。
男方在家裡附近的醫院工作,夏蔓獨自來首都闖蕩,算起來異地已經快一年多了。
隻是據她所知,兩個人感情一直很好,雖然都是加班狂魔,可聯系不斷,夏蔓隻要得了假期,便會去男方那裡團聚。
按理說,在夏蔓生日這樣的日子,他不應該這麼安靜。
電話、禮物都沒有,夏蔓更絕口不提。
直到她剛剛瞟到了那兩條微信內容。
【小夏我知道錯了】
【求求你接電話好嗎】
微信名顯示是夏蔓的男朋友發來的。
程牧昀:“你要上去陪陪她嗎?”
李玥看他一眼,如果夏蔓在,真想跟她說一句:看,程牧昀很懂事的。
可她搖了搖頭:“等她想說的時候吧。”
成年人了,有些事情和情緒,對再親密的親人和朋友也開不了口。
夏蔓認為這個生日,有他們剛才的陪伴已經足夠。
剩下的時間,她想獨處自己過。
“需要我的時候,她不會客氣的。”
這一點,李玥有信心。
*********
夏蔓回到家裡後,臉上原本飛揚快樂的神情完全消失了。
手機還在不斷傳來消息提示音,她瞟了一眼,懶得去看裡面的內容,面無表情地直接把對方拉黑刪除,再直接關了機。
黑暗中,她走到自己的房間裡,整個人砰地一下直倒在床上,柔軟的床墊回彈地晃了晃。
枕頭和床墊軟綿綿的,可身體與精神依舊疲憊不堪。
望著窗外遠處的一點點亮光,她低聲呢喃:“挺好的。”
這個生日,她不孤單。
挺好的。
她沉沉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她被鬧鍾叫醒,之前設定的工作日鬧鍾忘記關了,不過還好,反正她今天要早起趕飛機。
趁著這次調休,她要回趟老家給爸媽掃墓,東西不用帶多少,反正缺什麼現買一樣來得及。
她先是坐了飛機,接著又坐了大巴,快兩個小時,車子晃悠晃悠的終於到了站。
一下車,周圍拉客的司機全一股腦的圍上來。
——“坎子有沒有人,馬上就走了啊!”
——“西屯的走嗎,西屯?”
夏蔓沉默地穿過了重重人群,這地方她有快兩年沒回來了,周圍有了一些變化,但大體不變。
畢竟小地方,經濟一般,難建設。
她坐上公交的時候還能看見小時候拽著她爸一定要買糖的小商店。
那時候她爸爸在醫院裡很忙,當天帶她去幼兒園,半路上她非要爸爸下車給她買兩隻棒棒糖:“荔枝味的是我的,牛奶味的是宇哥哥的,到了幼兒園,我要給他的。”
爸爸都給她買了,還多帶了一隻草莓的,囑咐她:“這個回家給媽媽。”
她笑嘻嘻的抓在手裡,手裡滿當當的。
過了一會兒她又看著爸爸,“那爸爸的呢。”
“爸爸不愛吃糖。”
“不可能有人不愛吃糖,爸爸試試就一定會喜歡的,”她忍痛把自己的荔枝棒棒糖塞到爸爸手裡,“這個借給你吃,你之後再還給我三、不,十個!”
後來的事夏蔓記憶不多,隻記得車內爸爸笑聲爽朗,一隻大手一直在她腦袋上揉,把她的羊角辮都揉歪了。
她自己氣鼓鼓了好幾天。
公交車上嘈雜的聲音讓她從回憶裡抽回,是有個女孩正猛抽一個矮胖男人耳刮子,啪啪聲一次比一次響,很兇的叫罵著:“敢蹭老娘,不要命了是吧!”
那男人被打的招架不住,連連後退跌坐在地上。
夏蔓看了一眼,不知道為什麼覺得對方有點眼熟。
車上出了事,司機把車停下,嚷嚷著:“怎麼回事!”
那男人見勢不妙,扒著車窗跑了出去,別看人長得胖,動作倒是利落,三兩步跑了七、八米遠。
女孩見追不到,興衝衝的對他大喊:“別再讓老娘看見你,小心扒了你的皮!”
夏蔓眼看著對方趔趄了下,心裡覺得怪爽的。
就應該這樣!
她看了一眼那女孩,也才十八九歲的樣子,自己當年要是也能這麼勇敢的話……
到站了,她逼著自己沒再想下去。
夏蔓要去的是陵園公墓。
她買了祭奠用的水果食物還有花,所有的東西一應俱全,她還加了兩顆棒棒糖。
一個荔枝味,一個草莓味。
拎著滿滿的一籃子她慢慢走上山。
很快找到她爸媽的墓碑,夏蔓先是把周圍輕掃幹淨,接著把籃子裡祭奠的東西一一拿出來,一邊拿一邊說:“爸、媽,我過來看你們了。”
“對不起啊,我去年沒回來,你們不會生我的氣吧。”
“我現在工作挺穩定的,沒想到吧,我高中都沒念完還能在首都賺好多的錢,我快能把我們家給買回來了。”
風起陣陣,夏蔓抱住胳膊,蹲著縮成一個團。
她看著墓碑上父母的名字,露出一個笑來。
笑,她當然要笑,笑給爸媽看,他們才知道自己過得好。
夏蔓待了挺久,太陽快下山才離開,她定了明早的飛機,今天打算找個酒店湊合一晚。
出來沒多久,夏蔓突然聽到有人喊她的名字:“蔓蔓,哎呦,是蔓蔓吧!”
有個中年男人小跑到她面前,這下認出她來了,肯定道:“這不就是蔓蔓嘛!”
夏蔓自然認得眼前的人,她提了提嘴角,語氣懶洋洋的:“是大舅啊。”
夏大山有點責怪的說:“你看你,回來怎麼都不來個電話呢,還好就猜你爸媽忌日這天你肯定能來,不然可真見不到你。”
是抓不到她吧。
夏蔓眼看著他身後又走過來幾個人,有她大舅媽,還有一個矮胖男人,奇怪的是對方臉頰紅腫一片,幾條明顯的指印落在臉上。
這是公交車上的那個男人!
可他站在舅媽旁邊,夏蔓立刻知道他是誰了。
她眼睛仿佛被刺了一下,瞳孔迅速一縮。
夏大山介紹道:“這是小陽,你們得有七八年沒見了吧,”見夏蔓一直盯著他的臉,他有點不自然的咳嗽了下:“他剛才跟人發生了點誤會,不小心弄得。”
夏蔓在心底冷笑一聲,果然是夏陽。
怪不得之前在公交車上看他眼熟,夏蔓盯著他,後槽牙都忍不住磨了磨。
夏大山招呼著:“小陽,還不快點幫你妹拎個包。”
夏陽敦厚的身子湊上來,看上去沉默老實,很符合他父母對他的評價。
夏蔓側了側身,冷聲拒絕:“不用了,我這包好幾萬呢。”
她毫不掩飾自己的嫌棄。
夏陽嘴角不自然的一抽,旁邊的舅媽切了一聲,唯獨夏大山跟沒聽見似的,臉上還是笑盈盈的,“那行,蔓蔓你自己拿著,累了跟大舅說,先去吃飯吧,大舅把親戚都喊來給你接風呢。”
他們現在是真拿她當個人物了。
也是,在這小地方,自己是家族裡唯一闖到首都的人,當初她爸媽非把她送到首都去念書,為的不就是想她出人頭地嗎。
夏蔓也有事跟夏大山說,便沒拒絕:“走啊。”
夏蔓坐的是夏大山新換的車,去的是市中心,到了這兒,變化就大了。
看著本應熟悉的街景起了高樓,修了車道,夏蔓忍不住說:“變了。”
夏大山接話:“蔓蔓你說什麼?”
“沒事。”
他們到了本地最高檔的飯店,裝潢服務都不錯,一進包廂,果然親戚長輩們全來了,見到夏蔓立刻迎上來噓寒問暖的,好像她跟他們有多親近似的。
夏蔓可記得眼前這一張張臉。
在她父母意外去世的時候,所有人在客廳裡互相推諉,算計她父母的遺產,又不斷推拒對她的赡養,想要敲碎吸髓的吸走她家的每一滴血,醜惡的讓人難以想象這是從小看著她長大的親戚。
夏蔓在眾人的簇擁中坐在了中間席位的最左邊,她旁邊是夏大山。
夏大山不住地誇她,“蔓蔓,你現在真是出息了,大舅臉上有光啊。”
夏蔓有點冷淡:“還行吧。”
“你下次回來得跟家裡人聯系啊,這血肉親緣,可不能說斷就斷的,等你結婚了,以後還得靠娘家當靠山不是。”
娘家?靠山?
她爸媽死後,她就再沒有靠山了。
見夏蔓沒接話,夏大山表情有點訕訕,旁邊的舅媽杵他一下,催促他說正事。
花這麼多錢請這麼多人吃飯可不是白花的!
夏大山清了清嗓子,正要開口,夏蔓卻截了他的話,“大舅,上次你說願意把我家的房子還我,咱什麼時候辦手續啊?”
沒錯,那次爭奪她家財產最後的贏家是夏大山,他幾乎拿走了她家所有的財產,也把她帶回了他家。
飯桌上所有人的筷子一停,夏大山的臉上爬上了尷尬的神色,“不急不急。”
“蔓蔓啊,你是不是覺得舅舅舅媽是佔了你的便宜啊?”舅媽語氣委屈,“沒有啊,當初你爸媽的身後事不全是舅舅舅媽幫著辦的嗎,你爸媽可沒多少資產,當初全用在你身上了,隻留下的那些錢啊用全花在辦理喪事的上面了,這些年但凡有什麼祭奠燒紙管理費的,都是咱們自己墊的,要是真論起來,你還欠著錢呢。”
夏大山假裝訓斥:“說什麼呢,跟晚輩算什麼錢!”
舅媽撇撇嘴,往嘴裡扔了顆花生米。
夏大山安撫夏蔓,“蔓蔓,那些錢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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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個結巴。班裏人最大的樂趣就是逼我講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