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動。
她忽然覺得不對勁兒,拉了他一把,竟沒拉動,再拉,手已經發顫了,“董亞寧?!”
心跳驟停,頭腦一派空白,她幾乎是撲過去了,叫著他,卻看見他擡起頭來對著她,瞪著那對細長的眼睛,眨啊眨的。
她坐在他身側,整個人都要抖起來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亞寧慢慢的起來,手肘撐著床,湊近了她的臉,低聲的、略帶威脅語氣的問:“你給我解釋下,什麽叫你們清淨兩天?還正好?”
她一巴掌打在他胸口處,一聲脆響,仍是說不出話來。
接著,又一巴掌。
被他抓住了手腕子,帶到懷裏來,緊緊的抱著,抱著,晃著,問:“嗯?”
她張口咬住他的肩膀,狠狠的。恨不得咬下這塊肉來。
“喂,你屬狗的啊。”亞寧叫著,也不掙脫,由她咬,仍然是抱著她,晃著。
大床變成了搖籃似的,讓她有些眩暈。
松了口,吸著鼻子,才說:“放開我。”
“不。”他說。
手腕上的表也沒摘,他看了一眼。
趁著這會兒工夫,她推開了他,翻身下床。
他靠在床頭看她一件一件的衣服穿回去,從他的衣櫥裏找出他的衣服來給他,讓他換,說:“這兩天氣溫低,別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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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著頭在床頭櫃抽屜裏找出剪刀來,剪去標簽。柔軟的發絲垂下來,垂在她腮邊,隨著她的動作左搖右擺,撩撥著他的心神……他伸手接衣服的時候抓住她的手。
“別鬧了。快,洗澡換衣服。”她臉上紅紅的。粉瑩瑩的春光潋滟。
“親一下。親一下我就去。”他撒賴。
屹湘皺起眉。
“就一下。”繼續撒賴。
屹湘單手掐腰,眼珠轉了轉,四下裏一看,一伸手臂,從桌邊的插瓶裏抽出一條雞毛撣子來,靈巧的倒過來拿在手裏,說:“起不起來?”
董亞寧差點兒笑出來,搖頭。
屹湘無奈,“你今天怎麽這麽……”
“怎麽著?”
兩人正僵持著,屹湘把亞寧的手機拿過來給他。
亞寧接起來,低聲叫道:“媽。”
他看著屹湘,手握的更緊。
屹湘抽了手,悄悄的出了房門。
一路走,一路開著燈,屋子裏亮了起來。
她走進廚房裏去,本來該做點什麽,卻什麽也做不了似的,聽到身後腳步聲,她回身,看到亞寧已經換好了出門的衣服,急匆匆的扶著衣領,她出去。
他沒有詳細的解釋,大概也怕她擔心,隻說:“我得回家去……晚上別等我。”
看得出來他有些緊張,竟忘了他剛剛跟她說過了,這幾天他可能都不會回來。
她跟著他走出去,看著他換鞋子。
“給我電話。”她說。
他擡頭,看了她片刻,對她微笑,點頭,說:“早點兒睡覺。”
他說著,一步向前,狠狠的親了她一會兒,才放開,撸了撸她的頭發,輕聲說:“替我親親多多。”
她點頭。
“亞寧。”她叫他。
他剛剛推開門,又回頭。
她似是有什麽話要說,終於還是搖了搖頭,說:“也沒什麽,我這幾天可能找一天帶多多去見見朋友。之前答應過多多的,介紹朋友同學給他認識。阿端前些天還提醒我呢,她脫不了身,讓我帶多多過去……”她見董亞寧沒有要反對的意思,提醒他,“讓司機開車慢點,路上注意安全。”
“知道。”董亞寧應著。
“這是什麽?”屹湘拿起門邊的那個紙袋來。他進門的時候是拎著這個的,原本想要和他說點事情,也想問問他拿的是什麽,結果,是什麽也沒顧上……
“哦,是想和你說來著,我忽然想起來,沒有給多多準備塑料拖鞋,他洗澡怎麽辦?”亞寧笑著說,“剛回來的路上,我去買的。選了黃色的,你看還可以嗎?”
“可以。”屹湘把那對柔軟的拖鞋拿出來,託在手上。號碼正是多多的。她微笑,說:“多多還是不長個兒……”
“心眼兒太多了。”董亞寧笑了下。看著她,說:“我該走了。”
她點頭。
手裏拎著鵝黃色的拖鞋,她的人跟那柔軟的色澤一般的溫暖柔和。
董亞寧輕輕的關了門。
在門口站了一會兒,長出一口氣,下樓。
車子在下面等了他很久了。司機看見他,忙給他開車門。他習慣性的擡頭,看到她在窗內擺手,似乎是在打電話,面龐被手機屏幕映亮了一團……他上車離開。
地氈上落了一塊紙片,他撿起來,是他去買鞋的那家兒童用品店的宣傳冊。薄薄的幾張紙疊著,他打開,開了頂燈翻看著……
那家兒童用品店,一進去就跟掉進了夢幻莊園似的。
番外 遺失的美好(八)
番外 遺失的美好(八)
他在店裏轉了好一會兒呢……
昨天上午她出門去醫院探望崇碧去了,他在家無所事事。
其實每次她離開那個空間,他會忽然覺得屋子裏空蕩蕩的,於是必須立即找點事做。最近幾天最常做的就是看那些多多的小東西……有些小東西,他的手拿著,都顯得很滑稽——太小太小了,是不能相信竟然一個小孩子可以那樣的弱小……他想多多一定會回來度假的。而且也許多多是可以跟他見面的,甚至住在這裏,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
可是他沒有開口問。
她零零碎碎的也準備好了多多會用到的東西。比起多多嬰兒時期的小東西,現在吃穿用的,要大上許多,可也不是足夠的大,那樣一對絨布拖鞋和他的,還有她的擺在一處——在溫暖的陽光照耀下的地板上,他的、她的和多多的,三雙鞋子放在一起……若是三雙腳丫子呢?那活潑潑的會踢踏在這屋子裏任何一個角落的一對男孩子的小腳?
他隻記下了鞋碼。
今天傍晚回去的路上,看到這家店黃澄澄的立在路邊,立即就想起了該給多多買雙拖鞋的事兒來。
他走在店裏,店員問他是需要點兒什麽、是給誰買。
他很輕的聲音說,給兒子買。
說完了隻覺得心髒都抽了一下。他意識到這是第一次,他對著外人,說這個詞。
兒子。
他裝作看貨架上的奶瓶,不讓店員看到他有些狼狽的表情——或許什麽都看不出來,但他仍覺得自己有些狼狽——他說我想買雙鞋,一雙拖鞋,七歲的。
他沒有親自給孩子買過什麽東西,生疏而拙劣的描述著。
店員聽了之後清脆輕快的說那您就別在嬰兒區看了,奶瓶兒您家也不需要了呢,您跟我過來這邊,這邊才是兒童區……腳多大……喲,那腳可不大,個兒也不高吧?現在好多七八歲的孩子跟十來歲的孩子那麽高大了……您喜歡哪一款?
真讓人不痛快。銷售不都靠嘴嗎?幹嘛亂批評人家孩子個兒不高呢?有七八歲長十來歲孩子那麽高大的,就有七八歲長的就像七八歲……或者五六歲的嘛!
他看了眼那伶俐的店員,這些話在嘴邊兒轉了轉也沒出口,單指了指他的目標商品。
他第一眼就看上了那對鵝黃色的軟拖鞋。說不出的喜歡。明亮的顏色,漂亮的小蜜蜂圖案,恰如多多那明亮的小臉龐兒。
隻買了一對拖鞋出了門。
那些小奶瓶兒、奶嘴兒、咬膠……他已經錯過了。
永遠的錯過了。
永遠的。
永遠……
亞寧將宣傳冊疊起來,放好。
那天湘湘接到崇碧從醫院裏打來的電話,著急忙慌的就出門了。她甚至都沒來得及和他多解釋幾句。他問要不要一起去,她說他去了也幫不上什麽忙的,在家等消息吧……她急的出門連鞋都穿錯了。
在她離開之後,他看著鞋櫃裏那一隻鴨蛋青色,一隻橘黃色的軟底鞋,有種奇怪的情緒抓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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