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用這麽貴的,我皮膚挺好的。”林以然聲音還有點啞啞的,這麽帶著笑意地說話聽起來要比平時顯得更活潑,或許是因為她本來就挺開心。
“香,買吧。”邱行說。
當晚林以然很早就躺下了,她還是不舒服,身體很難受,可心裏又有種蓬松的、暖洋洋的感覺。
邱行從身後摟著她,隔著衣服把手放在她小腹位置。
“熱水袋用嗎?”邱行在身後問她。
林以然說:“不用。”
邱行就不再說話了,隻隔一會兒把手換換位置,林以然肚子被他焐得熱乎乎的。
她身後是邱行的胸膛,邱行嚴絲合縫地抱著她。
林以然喜歡被他包裹著的感覺,她會覺得自己像個小孩子,被擁有,被疼愛。
她依稀能聽到邱行的心跳,也能感受到邱行的呼吸。
林以然閉上眼睛,輕聲叫他:“邱行。”
邱行:“嗯?”
林以然背對著他,呼吸連著聲音都是慢慢的,輕輕的:“我們……談戀愛吧,好嗎?”
邱行回答得倒果斷:“不談。”
林以然呼吸一顫:“為什麽?”
邱行說:“過村沒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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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以然沉默了會兒,之後抓著邱行的手,挪了個位置。
邱行問她:“這兒疼?”
“嗯。”林以然又問,“談戀愛吧?”
“說了不談。”邱行沒把手拿開,隻說,“當初你說的三年結束,你自己算著點時間。”
“我那時候小呢……”林以然急急地說,“我以為你不……”
“你睡不睡了?”邱行打斷她,用鼻子頂頂她後腦勺,“睡你的覺。”
邱行一直在說拒絕的話,可林以然隱約覺得他的話音輕松,倒不太正經。
第 30 章
第 30 章
或許更多是心理作用,林以然這一夜一直被邱行抱在懷裏,把她圈在小小的空間裏,林以然倒真的睡得很踏實,夢裏夢外都是邱行。
時而是他們還是貨車上,邱行單腳踩著腳踏板,從車上拿東西下去。時而是現在的邱行,冬天穿著羽絨馬甲,頭上戴著衛衣上的帽子,手揣著兜和林以然一起回他媽媽那裏。
邱行夜裏睡沉了也沒放開她,手虛虛實實地放在她肚子上。
早上林以然先醒,邱行還在睡著。他身上被林依然的頭發鋪著,他也不嫌癢,依然睡得很熟。
林以然轉過來,面對著邱行。她把自己的頭發攏了攏,攏成一束放在身後去。邱行感覺到她翻身,下意識地收了收胳膊。
林以然注視著他沉睡的臉。邱行的確是很俊朗的長相,五官都帥氣漂亮,鼻梁高挺,有一點點鼻峰,嘴唇不薄不厚,下唇的唇線稍微有點明顯,這樣睡著的時候表情完全放松,下唇是一個彎得似乎肉嘟嘟的弧度。
有時林以然會覺得邱行這樣睡著的時候就像個小朋友,單純而天真。
她伸出手,沿著邱行的下嘴唇,畫他嘴唇的形狀。
邱行睜開眼睛,眼神平靜地看了看她,隨後擡起手,抓著林以然的手又揣回被子裏,閉上眼睛接著睡了。
邱行其實變得不少,雖然不太明顯,但林以然能夠體會得到。比如睡覺被吵醒了也不會皺眉了,從前起床氣很大,睡不好就拉著臉。現在沒以前那麽缺覺,哪怕睡得正好被吵醒了也很平靜。
再比如邱行並不像之前那麽麻木了。
從前臉上沒有表情,眼睛裏沒有光,把自己屏蔽在周圍的環境之外。現在盡管仍算不上開朗,比不了他小時候,可笑起來的次數變多了,眼神裏也不再總是空洞的。
林以然靜靜地看著邱行,在心裏想,你要多多地笑起來。
邱行睡醒之前,先把頭低下去,在林以然脖子鎖骨的位置頂了會兒。林以然摸摸他的頭,彎了彎眼睛。
邱行上午要走,他約了今天去談事情。林以然也得回學校接著複習,昨晚算是忙裏偷閑地給自己放了個假,今天醒了沒昨天那麽難受了,她沒有條件繼續休息。
邱行走前兩人先去吃飯,林以然點了碗南瓜粥,在那慢慢地喝。
“哪天放假?”邱行問。
林以然搖搖頭說:“不確定,有一門考試時間還沒通知。”
“放假什麽安排?”邱行敲敲雞蛋,在桌上滾了滾,在那剝殼。
林以然想要說還沒安排,話到嘴邊換了一句:“要去找你。”
“找我幹什麽?”邱行把剝好的雞蛋放林以然碗裏,“沒空。”
“你待你的,我待我的,不用你有空。”林以然笑眯眯地說。
“你賴上我了?”邱行說。
林以然不餓,也不好好吃飯,一隻手在碗裏攪著粥,另一隻手託著腮,朝邱行笑笑,說:“談戀愛。”
邱行撩起眼皮看她一眼,沒搭理她。
林以然也不管他理不理,她有一點點看透了邱行的外強中幹。
邱行走了以後還是他平時那副不鹹不淡的樣,除了第二天發消息問的一次:“不難受了?”
林以然說已經好了,之後邱行再沒關心過什麽,搞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
如果沒有趁別人睡著出去買洗面奶和安睡褲的事,說不定別人還真信。
林以然最後一門考試的時間有點晚,好多學生提前買了回家的票,卻因為這門考試而一再改簽。
林以然沒急著買票,她沒打算一放假就去找邱行,想要等事都過去,在學校靜一靜心。
寫作注定是一件孤獨的事,人在獨處時和在人群中,寫出來的文字是不一樣的。在人群中産生的文字有人氣,有煙火氣。但林以然的文字原本應該是寒凜而孤寂的。
她在邱行身邊時文字會變得溫柔下來,廣博地包容一切,恨也不恨了。
接到保姆電話的時候,林以然晚上吃過飯,正在操場跑步。學校裏很多人已經走了,操場上人沒那麽多,平時踢球的人組不成兩支球隊,隻在原地踢著花球。小情侶慢悠悠地走圈,還有幾個女生在遛小狗。
林以然從耳機裏聽到鈴聲,慢下來走著,接了起來。
“你好。”她沒看屏幕,不知道是誰。
“以然?我是梅姨。”保姆的聲音傳來,林以然下意識停下腳步。
“怎麽了姨?”
保姆那裏有林以然和邱行的電話,但她還從沒打過。林以然第一次接到她的電話,心裏不由得一緊。
保姆於梅聲音很小,捂著話筒說:“以然,我不知道該怎麽辦,方姐不讓我給你們兩個打電話,可我實在擔心。”
林以然微微皺起眉,問:“怎麽了?”
“這些天方姐很不好,整夜都睡不著,她自己去開了藥,吃了又一直睡。她有時哭有時說胡話,我從來沒見她這樣過。她這個精神……精神不太好了,又不讓我說。”保姆在陽臺聲音裏帶點喘,可能是在陽臺偷著打電話有些緊張,她接著說,“這兩天晚上我都不敢走,我怕她自己在家裏不行。”
“怎麽突然這樣了?”林以然心沉了下去。
“哎喲,你聽我說。”於梅重重地嘆了口氣,心有餘悸地說,“上周我們兩個去市場買菜嘛,她說想吃菜角,我們去買韭菜。市場新來的一個女人,之前沒見過。她一直盯著方姐看,那個眼神直勾勾的,嚇人的喲。我當時看她就覺得害怕,我拉著方姐要走,那個女人突然把一袋豌豆砸在方姐頭上,喊‘殺人犯!’,罵了可多難聽的,我帶著方姐趕緊走了!”
林以然擰著眉問:“怎麽不早告訴我們呢?”
“方姐不讓我說,說了好多好多遍不讓告訴你們。”於梅聲音裏帶了些哽咽,“但我太害怕了,我怕她精神好不起來。”
“我後天回去,姨你好好陪著她。”林以然說,“我回去再說。”
“好好,你先不要告訴小邱啊,以然,我怕小邱回來要去打架!”於梅慌慌張張地說,“而且他先不要回來,方姐說清醒不清醒,說糊塗不糊塗,我怕小邱回來她見了要受刺激。”
“嗯,我知道了。”林以然又說了一次,“我後天回來。”
林以然答應了不告訴邱行,卻轉頭就給邱行打了電話。
她有事並不瞞著邱行,何況這是邱行媽媽的事,沒有道理瞞著他。
但林以然沒有提到“殺人犯”這些,隻說方姨買菜和別人發生了沖突,有點刺激到了。
“你別急著回去,”林以然和他說,“我先回去看看。”
邱行質疑地問:“她和別人吵架?”
林以然抿了抿唇,說:“梅姨沒有細說。”
邱行媽媽是一個一直很溫柔的人,慢聲細語,從不和人起爭執,為了買菜和人吵架發生在她身上可能性很小。
“我跟你一起回。”邱行說。
邱行不能先於林以然回去,如果方姨真的狀態不好,那看見邱行隻會更加刺激她。她不能接受二十幾歲的邱行,這不是她的兒子。
她的兒子還在讀高中,沒有上大學,更不可能在開貨車,或者修車。
“好,你別擔心。”林以然安慰他說。
邱行“嗯”了聲。
林以然回了宿舍第一時間就是訂票,她訂了後天的高鐵票,二等座已經沒有了,她訂了張一等座。林以然從上大學開始,自己坐車時還沒買過一等座的票,覺得貴。倒是邱行給她訂過兩次,林以然自己又退了,換成二等座。
邱行給她很多錢,媽媽給她留了很多錢,她自己也有稿費和獎學金,林以然並不拮據,可她還是不舍得花很多錢。邱行嫌她過得緊緊巴巴,所以經常轉錢過來,這也改變不了林以然的消費觀。
這次訂一等座的票林以然卻眼都不眨,毫不心疼。
可這張票林以然沒能坐得上,她甚至連最後那一門考試也沒考成。
保姆於梅第二天中午打電話來,在電話裏哭喊著說:“以然?你方姨瘋了呀!怎麽辦啊!她一直在叫,還吐了!我攔不住她,這怎麽辦啊?!”
如果不是慌到不行了,於梅不至於在電話裏說方姨瘋了。這種字眼她們平時都不用的,最多隻是說她病了。
林以然手裏的筆在紙上畫出不安穩的一道,扔了筆,站起來出了自習室,急急地問:“怎麽了?”
“那女人剛才在小區外面喊,說殺人犯一家都要下地獄!喊邱行爸爸的名字,說他是索命鬼!”於梅哭著喊,“你們趕快回來吧!我實在害怕啊!這怎麽辦哪!!”
“那人呢?還在樓下?”林以然問。
“被保安拖出去了!”於梅哭著說。
林以然在電話裏能聽到方姨在喊叫,她心如刀絞。
“你給安寧醫院打電話,讓他們來車接。”林以然閉了閉眼睛,雖然聲線顫抖,語氣卻鎮定地說,“跟他們說發作時症狀很重,要帶鎮靜劑,家裏沒有藥。把家裏的菜刀剪刀這些都收起來。”
“我害怕啊以然,會不會出事啊!”於梅慌張地問。
“別害怕,你現在就打電話。”林以然和她說,“我馬上回來。”
林以然掛了電話把東西收拾了跑回宿舍,迅速裝了行李箱,打車直奔高鐵站。
她在車上買了最近的一趟高鐵,隻能買無座票。林以然心一直沒有靜下來,她耳邊是剛才電話裏方姨的尖叫,刺得她耳朵痛,心也痛。
方姨以前哪怕發作也不是這樣的,她隻是陷在過去,會咕咕哝哝地說糊塗話,雖然她最初的症狀林以然沒有見到,但邱行說她並不激烈,也不尖銳,她隻是不能接受現實。
林以然的心如同墜進深海裏,她感到對這個世界深深的無力感,可又不得不充滿力量。
她仍然沒有瞞著邱行,盡管邱行現在並不適合回去。可那是他的媽媽,任何人沒有資格瞞他,邱行應該在第一時間了解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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