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宮人年齡都頗大了,顯然是宮裡的老人,給白羅羅梳洗化妝的手法相當精巧,甚至還備了白粉。
白羅羅坐在鏡子前,任由他們搗鼓。
卯九則站在白羅羅身後,眼神定定的看著他。
不得不說,在有外人的時候,卯九真的像個皇帝,眼神一撇,便讓人有些背脊發涼,白羅羅注意到這兩個宮人在化妝時手都有些微微發抖,想來是卯九積威已深,不敢有半點不如他意。
卯九的確是有天賦的,如果他沒有天賦,恐怕也坐不穩這個位置。
新皇登基,以雷霆手段掃清了朝上的信王餘黨,白羅羅雖然不知其中細節,但從民間相傳的野史聽來,也能猜出一二。
隨著宮人們的動作,銅鏡裡逐漸顯現出了一個女子的模樣。
宮人們神奇的軟化了白羅羅面容輪廓,又進行了一些細節的處理,硬生生的將白羅羅化成了一個英氣女子的模樣。乍看這女子和卯九有幾分相似,但仔細看去,又覺得相似隻是錯覺罷了。
這古代化妝技術,放在現代堪比整容了吧。
白羅羅心中驚嘆,卻騰地被卯九用手指抬起了下巴,卯九低低笑道:“梓童,你真美。”
白羅羅面無表情:“好巧,我也這麼覺得。”
卯九:“……”
第15章 霸道王爺俏影衛
妝容化好之後,卯九便屏退了宮人,帶著白羅羅出了門。
兩人行至後花園入口,卯九讓侍衛退下,單獨和白羅羅進了御花園。
白羅羅坐著的轎子被放到了地上,在確認周圍沒有人後,卯九才喚他出來。化妝不過是最後的手段,如果可以,白羅羅最好不要被任何人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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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九扶著白羅羅下了轎。
白羅羅環顧四周,眼神裡多了些疑惑,他道:“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卯九淡淡道:“自然是因為這裡便能看到你的皇兄。”
白羅羅微微瞥眉,卯九卻不再解釋,而是帶著白羅羅進了御花園。
這御花園是白羅羅爺爺那一輩時修的,佔地面積非常廣,即便白羅羅這種在宮中長大的孩子,也沒有將每一個角落都逛完。
御花園中亭臺樓閣,小橋曲水應有盡有,每個不同的地方,都有不同的風格,幾乎將全國各地的林園風格都融入其中。
這場景也就在古代這種帝權集中的制度下能修建出來,因為其花費的人力物力實乃巨大,即便放在現代,恐怕也能稱得上勞民傷財之物。
卯九帶著白羅羅在園子裡走了很久。
這園中一路上都不見侍衛宮人,想來是卯九早已將他們喚退。
白羅羅跟在卯九身後,神色淡淡,倒也沒有開口詢問。
直到二人走到一座假山面前,卯九才停住了腳步。
他腳步停下後,環顧四周,確定周圍沒有人,便從懷中掏出了一枚鑰匙。
白羅羅見他將那鑰匙插入了假山某個被苔藓遮蓋的石板內,隨後石板微微轟鳴,竟是露出一條兩人可以通過的隧道。
卯九道:“主子,請吧。”
白羅羅知道卯九不會騙他,便抬步先入其中。
隧道黝黑,卯九跟著白羅羅進來後,便將隧道關了起來,他隨手點燃了隧道牆壁上的油燈,照亮了道路。
一邊走,卯九一邊同白羅羅解釋,說著隧道是白羅羅的皇兄告訴他的,其中還有一些險惡的機關,就算人得了鑰匙,也不一定能走到最後。
機關到底如何,白羅羅倒是沒有見到,想來都被卯九處理掉了。
二人走了約莫一刻鍾,空氣便冷了下來,白羅羅的內力還被封著,便有些冷。卯九伸出手,輕輕握住了白羅羅的手,源源不斷的熱度便從他的手穿到了白羅羅的身體裡。
白羅羅本想把手收回來,卻被卯九捏住,卯九道:“主子,這裡寒冷,您沒有內力,極易著涼。”
白羅羅一想,也是這麼個道理,著涼了要喝苦的要死的中藥,被卯九抓著也不會少塊皮,幹脆由著他去了。
於是卯九抓著白羅羅的手,慢慢的走到了目的地。
隻見目的地所在之處,光線一下子便明亮了起來,白羅羅仔細一看,發現那竟然是一具散發著盈盈光華的冰棺。
白羅羅一愣,隨即道:“你不是說我皇兄沒死麼?!”
卯九道:“主子您冷靜些,你仔細看,您的皇兄,還有呼吸。”
白羅羅趕緊湊到冰棺之前,發現他皇兄果真是眉目如常人,胸膛之上還有微弱的起伏,顯然還活著。
白羅羅瞪大眼睛,道:“那……我皇兄是怎麼了?”
卯九道:“當日我被信王綁入宮中,您的皇兄已是身染重疾,處於彌留之際,將王位傳與我後,卻又突然出現了一名神醫,說可以暫時保下您皇兄的性命……”
白羅羅看著他的皇兄,手微微顫抖,他對系統道:“這——”
系統說:“這什麼?”
白羅羅說:“這是醫學史上的一大突破啊!”
系統:“……”
白羅羅說:“這醫學技術要是帶回我們的世界,那得造福多少人?”
系統沉默了一會兒,道:“你對得起你的黨員身份。”
白羅羅說:“加工資嗎?”
系統說:“不加。”
白羅羅:“唉。”
卯九見白羅羅神色從無比激動到逐漸冷靜下來,輕聲道:“主子不要太難過,那神醫說,弱是找到法子,可以將您的皇兄從沉睡之中喚醒。”
白羅羅說:“那他可有說什麼法子?”
卯九道:“他並未具體說明。”
冰棺之中,白羅羅的哥哥閉著眼睛,就像一個剛睡著的人,仿佛下一刻就會睜開眼睛醒來。
白羅羅用手指摩挲著冰棺,輕輕道:“我皇兄到底染了什麼病?”
卯九道:“您皇兄染上的是心疾。”
白羅羅從來不知道他哥哥心髒不好,在原世界線裡,袁飛煙也從來不知道他哥心髒有問題。反正在袁飛煙的記憶總,他隻要出了事,去找他哥就能解決,無論這事情多難辦,他哥總能護住他。
這是個好哥哥,可惜袁飛煙卻不是個好弟弟。
白羅羅輕嘆一口氣,道:“那現在那個神醫呢,在哪裡?”
卯九道:“那神醫去尋醫治您皇兄的藥材了,據他說那藥材本來已經備好,隻是信王突然兵變,藥材全都意外遺失……”
怪不得原世界皇上沒事,這蝴蝶效應真是要命。
白羅羅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微微輕嘆。
卯九捏著白羅羅的手也微微用力,算是一種安慰。
接著卯九又將一些事情同白羅羅講了,原來皇上知道自己染上心疾之後,早就開始準備身後之事。這也是為什麼卯九當上皇帝能如此快速上手的原因,有重臣輔佐,有明師指點,就算一個無用之人,也不會錯的太過分。
白羅羅被皇上的所作所為感動了,但感動之中,又有點內疚,因為他到底不是真正的袁飛煙……配不上皇上的這一番好意。
卯九說:“主子,自從您被擄走後,我一直在尋找您,過了一年,我才總算有了眉目。”
白羅羅看著卯九虔誠的表情,正想欣慰的拍拍他腦袋,卻又停住了動作,因為他發現卯九已經比他高了,而且身著皇上才能穿的便衣,眉宇之間也沒了屬於影衛的陰鬱。
白羅羅幽幽嘆息,不知道為什麼,竟是在此時感到屁股微微作痛。
看完了皇上,卯九帶著白羅羅從裡面又出來了。
他將一年發生的事情大概的同白羅羅說了一遍,白羅羅聽著發現這皇帝還真不是好當的。
反倒是卯九說這些事情的時候,語氣神態幾乎沒什麼變化,白羅羅見狀心中一動,道:“卯九,我之前同你說過的事,你還記得麼?”
卯九疑道:“什麼事?”
白羅羅說:“我給你看的那些書……”
卯九道:“自然記得。”
白羅羅道:“你現在覺得那些書如何?”
卯九微微抿唇,卻不說話了。
白羅羅說:“你說,我不怪你。”
卯九顯得有些為難,但在白羅羅的堅持下,他還是把話說出了口,他道:“屬下覺得,那些書……實在異端。”
白羅羅:“……”
卯九說:“我的命,永遠都是主子的。”
白羅羅知道卯九不是在開玩笑,他頗有種自己做的全是無用功的挫敗感,他惱怒道:“你的命既然是我的,那你為何對我做出那般過分的事!”
卯九眨眨眼睛,說:“因為主子說,自己想要,就要去爭取呀。”
白羅羅:“……”他仔細一想,才發現卯九這人真是奸詐,面上叫他主子主子,嘴上說著命都是他的,可是內心深處,卻早已有了自己的主意。
白羅羅耳朵紅了大半,粗聲粗氣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那種事情本就要兩情相悅才能做,你這般對我——”
卯九竟是有些委屈道:“可是主子明明也很喜歡,泄的次數比卯九還多呢。”
白羅羅:“……”還不是怪那個辣雞系統屏蔽了他的痛覺!!他內心是拒絕的好嗎!
卯九還嫌不夠,繼續臊白羅羅,說:“主子後面還抱著卯九,哼著說那裡還要……”
白羅羅說:“住口!”
卯九道:“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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