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2024-11-01 20:52:213497

  林晝眠聽他抱怨了會兒,淡淡開口問了句:“剛才譚少怎麼回事兒,你看出來了麼?”


  吳推三沒想到這考試說來就來,噎了片刻後,才道:“是先生用陰氣從他的印堂裡灌了進去?”


  林晝眠說:“陰氣灌了進去?陰氣入陽體的症狀是什麼?”


  吳推三聽到林晝眠這麼問,就知道自己是答錯了,但還是回到了林晝眠的問題:“輕則昏迷,重則……暴死。”


  林晝眠說:“周致知,你來說說?”


  白羅羅心想你咋又來考我啊,我沒想做你的徒弟呢,不過他還是不敢隨便亂答,老老實實的模糊了系統給他的答案,他說:“先生是不是用了那枚血玉上的屍氣……?”


  “悟性不錯。”林晝眠點點頭,似乎很滿意白羅羅的答案。


  白羅羅松了口氣。


  這血玉的確和墓中盜出來的普通玉不一樣,它是屍體含在嘴裡的那一塊。屍體緩緩腐爛,血肉和陰氣都融進了玉中,因此血玉不但陰氣極重,而且還有濃鬱的屍氣。而被屍體含在嘴裡下葬,不過是血玉形成的條件之一,其中還有其他更加苛刻的條件,不然血玉的數量不會這麼稀少。


  “但、但是先生。”吳推三還有一事不明,他道,“為什麼你要用周致知的手去點那個人的印堂?”


  這次林晝眠給的答案很讓人信服,他說:“髒。”


  白羅羅:“……”我就不嫌髒嗎。


  林晝眠還對白羅羅溫柔的說了句:“回去記得洗手。”


  白羅羅嗷的一聲和系統哭開了,說他感覺自己的手就是根棍子,被林晝眠無情的利用。


  系統冷靜的說:“沒事兒,至少你還活著,活著就是希望。”


  白羅羅:“……”並沒有被安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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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之後,吳推三付了車費,三人回房休息。


  白羅羅去洗了澡,然後躺在床上放空自己嗑瓜子,他說:“我感覺自己在進行一場考試。”


  系統說:“不用感覺了,就是在考試。”


  白羅羅說:“不及格就是死。”


  系統:“……”


  白羅羅說:“唉。”


  他們本來應該安靜的睡覺,到第二天再安靜的離開,哪裡想得到會出這麼個紕漏,睡的時候都快凌晨三點了。


  第二天早晨,徐入金來接他們三人去機場,看到他們表情除了林晝眠之外都無精打採,還笑著問昨天晚上是不是去哪兒玩了。


  “對啊,玩了呢。”吳推三幽幽的說,“可好玩了。”


  徐入金莫名的從他的語氣裡聽出了埋怨。不過他也沒多想,就想讓三人先上車。


  “林先生!林先生!”哪知道三人剛出酒店,旁邊就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白羅羅望去,看到了昨天那個被林晝眠責罵了一頓的胡仙師。


  “林先生,你們這是就要走嗎?”胡仙師道。


  “嗯。”林晝眠應了聲。


  “這麼急著回去啊……”胡仙師道。


  吳推三是個性子急的,對胡仙師說:“你還來做什麼,要不是你我們也不會被綁走啊,我臉上還青著呢。”昨晚那些人來綁人的時候他不配合,臉上還被打青了一塊。


  徐入金在旁邊聽的莫名其妙,他道:“這是出了什麼事?”


  吳推三瞅了他一眼,添油加醋的把昨天晚上的事情都給徐入金說了——反正這事情也有他的份兒。


  徐入金越聽表情越尷尬,因為這事情追根究源其實是因他而起,要不是他打電話罵了胡仙師一頓被譚少聽見了,他們三人也不會遇到這個情況。


  徐入金道:“對不住啊,實在是對不住,林先生,我是太生氣了,也沒多想什麼……給您添了這麻煩……”


  林晝眠沒理徐入金,隻是對著胡仙師道:“你有事?”


  胡仙師嗫嚅半晌,才結結巴巴的說出了出事情原委。


  原來竟是他親妹妹的家宅出了事,但是他看了好多次都沒看出原由、他叫他妹妹搬家,他妹妹卻是不肯,隻是生氣的說他們風水世家連自家風水都看不好,那還不如死了,於是鐵了心繼續住在那房子裡,不肯搬動。


  這倒也是,胡家雖然現在式微,但當年也是赫赫有名的風水大家,現在竟然淪落到這個地步,這個落差的確是讓人難以接受。林晝眠聽完後,輕輕嘆了口氣,道:“罷了,當年我也和胡家打過一些交道,就當還個人情吧。”


  白羅羅聽著他這話,忍不住想林晝眠到底多少歲了……


  胡仙師得了林晝眠的允諾,高興的胡子亂顫,他說:“事不宜遲,不如今日我就帶先生過去看看?”


  林晝眠點頭允了。


  徐入金本來挺煩胡仙師的,因為要不是林晝眠來了,他家那七根釘子還釘在那兒呢。不過他聽了林晝眠和胡仙師之間的對話,隱約察覺到兩人間似乎有些聯系,便又活絡了心思,說要不要他送他們過去,這車都開到門口了,千萬別和他客氣。


  林晝眠說:“可以。”


  於是事情就這麼定下。


  吳推三還以為今天就能回去,結果沒想到胡仙師出來插了一腳,心情變得有點不太好。


  他和白羅羅胡仙師坐在後座,林晝眠和徐入金坐在前面。


  胡仙師妹妹的家住在郊區,這裡開車過去要五個多小時,一路上林晝眠和胡仙師聊了些事情,白羅羅和吳推三則在旁邊聽著。


  胡仙師說起胡家的事,也是一臉滄桑,他說自從自己父親過世之後,胡家就不太行了,他天賦不好,但已經在這一代裡算得上佼佼者。


  林晝眠點點頭,他道:“當年我和你父親見過一面。”


  胡仙師說:“能冒昧的問一句,林先生的歲數麼……”


  這個問題白羅羅也挺想知道答案的,支起耳朵聽著。


  林晝眠說:“剛及而立。”


  胡仙師一聽,呆滯道:“家父去世二十有一,當年先生見到家父時才不過幾歲?”


  林晝眠點點頭,他道:“嗯,當時去參加餘家的茶會,正巧有機會和你父親見上一面。”他們這些人,是講輩分的,別看林晝眠歲數比胡仙師還小,但他輩分卻大的嚇人,如果真論起來,恐怕胡仙師還得稱林晝眠一聲伯父。


  胡仙師聞言,眼神裡流露出濃濃的落寞,他搖著頭嘆氣,道:“都怪我不爭氣……”


  風水一行,最看天分。


  胡仙師天賦不好,再怎麼努力也隻能算個半吊子。


  林晝眠也沒安慰他,隻是道:“盛衰交替,乃是常事,不必太過掛懷。”


  胡仙師伸手抹了一把臉,笑的勉強。


  “不過你們胡家,在東北不是有分支麼?”林晝眠似乎想起了什麼,“已經沒聯系了?”


  胡仙師搖搖頭,道:“他們要走的道兒和我們要走的不一樣,分了家,就再也沒有聯系。”


  胡仙師又想起了正在開車的徐入金,有點不好意思的說:“林先生,能問問,徐老板家的那風水,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麼?我看來看去……能看出是那頂梁柱出了問題,但又不確定到底是哪兒……”


  林晝眠簡單的說了一下頂梁柱裡七枚棺材釘的事,胡仙師聽的拍掌頓悟,他道:“怪不得啊,怪不得,我還以為是黑色大理石的陰性在作怪,沒想到居然是釘入頂梁這個絕戶計……唉,我真是差點誤了大事。”


  林晝眠嗯了一聲。


  在林晝眠面前,胡仙師就像是個渴求的學生,他有許多想問林晝眠的問題,可又不好意思太過麻煩林晝眠。


  最後還是林晝眠開口讓胡仙師問。


  兩人一時間倒真是像極了討教學問的學生和傳授知識的老師。


  吳推三在旁邊看的津津有味,很是著迷的小聲說:“先生若是能當我的師父,我真是做夢都笑醒了。”


  白羅羅表情乖的不行。


  吳推三見他這樣子,沒忍住在他臉上掐了一下,說:“你就是靠你這幅乖乖的表情騙人嗎?太狡猾了吧。”


  白羅羅被他掐的莫名其妙,說:“別沒大沒小的啊,我可是比你長幾歲呢。”


  吳推三聳肩無賴道:“我就掐了,你打我啊。”


  白羅羅:“……”你別逼我小心我讓系統揍你。


  五個小時後,終於到達了胡仙師所說的他妹妹的住所。


  這裡處於郊外,四處種著松柏樹,一動漂亮的小樓矗立其中,看得出住在這裡的非富即貴。


  胡仙師雖然說著自己有多慘多慘,但胡家的底蘊在那裡,再慘也有個界限——除非,是做了什麼有損陰德之事。


  林晝眠先下了車,閉上眼睛似乎在細細琢磨什麼。


  胡仙師道:“林先生,這裡的風水我看過好多次了,羅盤上也沒有看出什麼端倪,可我妹妹一家人就是總遇到些奇奇怪怪的事。”


  林晝眠道:“屋子兩邊林峰相夾,有山有水,有樹有峰……應該是祥瑞之地。”


  胡仙師點點頭,道:“這地方可是我特意尋的,沒想到……”他和他妹妹關系好,所以特意尋了個這麼寶地修了一棟小樓,哪知道他妹妹剛進去沒多久,就出了事。


  胡仙師開始也不信是自己的堪輿出了問題,然而現實卻狠狠打了他一個巴掌,更慘的是,他竟是找不到堪輿錯了哪裡。


  他妹妹比他性子要固執,更以自己生在胡家為榮,完全不願承認是自己哥哥給自己選的住所出了問題,即便胡仙師已經點明,卻還是不肯搬出。據胡仙師說,他妹妹的原話便是:她要是搬出來了,胡家的名聲就徹底的臭了,以後還怎麼在風水這行混?她不但不搬家,還不許她哥哥將這件事說出去。


  林晝眠在屋子旁邊轉了一圈,點點頭,道:“你倒是花了不少心思。”


  胡仙師苦笑:“可這有什麼用啊。”


  林晝眠道:“屋子前兩側的樹是你特意種的?”


  胡仙師說:“對啊,我特意讓人種的。”


  住宅前兩邊有高大樹木乃是吉兆,再加上乾位的林,艮位的山,成的乃是林嶺相互夾擊的風水之勢。而房屋右邊的池塘和右邊的大道,配上之前的景,更是成了個四神俱在的場面。


  林嶺相夾,居住在此地的人財運會變得特別好,子孫後代更是錢財廣進,而四神俱在,則對女人頗有好處,住在裡面的女人丈夫同她的感情應該是很好,兒女也會非常孝順。


  林晝眠說:“周致知,你眼中看這景如何?”


  白羅羅已經習慣了林晝眠突然點名,他老實的回答,說:“五彩瑞氣環繞屋旁……但是……”


  “但是什麼?”胡仙師也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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